“忘了?”我有些不快,”那我可親自要了。”
說著從父皇的懷裡掙脫出來,走到霍成勳身旁,”聽說霍將軍新納的小妾,堪比飛燕,能水上起舞?不知是否有幸一觀?”
我目光一轉,發現在場許多人都直了眼。
霍成勳聞言額頭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一向愛財貪色,那小妾可是他花了不下千金從花樓裡買的。
不過我隻是嚇他一嚇,要個女子來宮裡做什麼,給自己再添個小媽?
我咂了咂舌,眼睛轉到了祁安的身上。
他正垂著眼眸,半張側臉對著我,額頭白淨光潔,五官漂亮得不像話。
因殿內燒著火龍,他的兩頰還飛著一團紅雲,整個人看上去如春日裡的一棵樹,生機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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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吧。”我指著祁安道:“父皇,兒臣要這個奴隸,你看他長得多好看呀,這睫毛可真長。”
“這……”父皇有些遲疑:“父皇也知道他好看,可是他是男子,你是公主……”
“這好辦,父皇若是覺得不妥,就閹了吧。”我伸手去點了一下祁安的睫毛,他整個人嚇得往後一縮,惹得我咯咯笑了。
很快就笑不出聲了,因為差點犯病了,咳了好一陣,咳得S去活來。
父皇連忙跑下來,抱住我疊聲答:“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快別咳了,給你,給你。”
是的,那時的我是大祁最受寵的嫡長公主,誰都不敢不買我的賬。
我躺在父皇臂彎裡,頗得意地看著祁安:“那就先別閹了,閹了就不好玩了,一個奴隸而已,又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我故意將奴隸二字咬的極重,看他挺直的脊背,被那兩個字壓彎了腰。
就這樣,我將他從那日的宮宴上帶回了我的鳶飛殿,可當他抬腳要跟著我進殿門的時候,我卻叫住了他。
“等一等,方才在殿上本宮跟父皇要你的時候,你沒有謝恩,是不是不想跟著本宮?”
他漆黑的眸子一沉,我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想爬父皇的床?”我從我貼身宮女福珠手裡拿過挑簾子的玉竹,抬起他的下巴冷聲道:“你可知我父皇的床,通常爬上去是活人,下來的時候就很可能成了S人?”
祁安聞言,屈膝跪在我腳下道:“那奴才謝公主救命之恩。”
嗯,語氣不甚真誠,態度太不誠懇了,看來他還是沒S了爬龍床的心。
可那張臉,還真是越看越好看,若他真動個什麼心思,說不定父皇還真舍不得一下就把人玩S了。
不行,我得好好調教他才行。
想了想,將玉竹在他胸前點了點說:“你,把衣服脫了。福珠,去拿根蠟燭來。”
他愣了一下,開始脫衣服,沒想到看著瘦削,身板還挺結實,腹肌也挺硬實的。
看得我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福珠拿蠟燭的手也忍不住在抖,興奮地問我:”公主,手感好嗎,呸!蠟燭來了,滴哪兒?”
我白了她一眼,指著旁邊一個小凳子說:”他不是不怕冷麼。你坐那兒,在這給本宮監督著,讓他在這站上一晚上,去去火氣。”
福珠一臉哦豁的表情,在我走後跟祁安嘀咕:“知道錯哪兒了嗎?”
祁安搖頭。
“錯就錯在你長太結實了,咱們公主啊,因患有先天痨症,所以不太喜歡你這樣過於健康的孩子。”
她一邊說,也一邊伸手戳了戳祁安的腹肌。
本公主表示不太開心,想剁她的手。
祁安回嘴:“姐姐也挺珠圓玉潤的,公主怎麼不罰你?”
哈哈,一語中的,深得我心。
福珠生氣了,噘著嘴坐回了她的小凳子。
我內心:棒得很,明日嘉獎你啊。
以上就是我和我倔強的小侍衛,度過的第一個夜晚的全部,當然,要除去我夜半時分,讓小宮女給他送了件鶴氅。
總之,那一夜充滿了一種該S的吃不著的香豔感。
4
第二天一早,我起來後的第一時間就是去看他。
還別說,他白皙的肌膚,罩在五顏六色的大氅下,別有風情。
我去的時候,他正在打瞌睡,長長的睫毛上,氤氲了一層霧氣。
眼睛即使閉著,也能看出來很大,睜開時更是該S的勾人。
鼻梁很挺,下接一張紅唇,小巧的,豔豔的,十分誘人。
就在我忍不住想親上一嘴時,他醒了,往後一縮,跟我問安:“公主早啊!”
聲音無比的大,一看就是故意想吵醒福珠。
福珠嚇得一激靈,從小板凳上滾到我腳邊,睡眼惺忪地抱住我大腿說:“公主起了,今天想打誰來解起床氣,奴婢這就給你拿小皮鞭去。”
我盡量溫柔地踢開福珠,咬著牙道:”你那隻眼睛看到本公主有起床氣了?我好得很……”
福珠瞧我這副樣子,嚇得更狠了,”公主還是打吧,不然他們不會習慣,奴婢也害怕你鬱結在心,再犯個病啥的,驚動了皇上,不讓你幹這幹那,你就更氣了……”
這麼一說,我氣是真的不順了。
因為我看見祁安唇角一撇,眼神裡透著一股子果然如此的表情。
開局不利,美人兒的戒心更強了,那就繼續馴吧。
於是我走到他跟前問:“知道我要你來是幹什麼的嗎?”
他看了我一眼,頓了一下說:“玩兒?”
我……換上優雅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我要你來是做侍衛的,守衛鳶飛殿,護衛我周全的那種。
可從你剛才問安的聲音來看,精氣神兒不太好,但站崗守夜是侍衛的本職,你這體力明顯不行。
去,繞宮廷跑十圈,增強一下體力,往後才能更好地伺候本公主。”
我預想的是祁安累著了,自然就會來求我,鳶飛殿的宮人不都這樣的嘛。
實際情況是,他把自個兒都跑暈了,也不曾開口說半個字求饒。
和著我撐著傘,頂著寒風坐在殿門口等了半天,等了個寂寞。
太監們架著他來到我面前時,福珠問我:“公主,折騰得有點狠了,現在怎麼辦?”
還能咋的,趕緊搶救呀!
可本公主怎麼能認錯,隻得故作深沉的將手裡的熱茶遞過去說:”沒跑完的記賬上,這茶賞你了,一滴也不許剩地喝下去。喝完就謝恩跪安,下去歇著吧。”
福珠一臉懵,看了看還昏著的祁安,又看了看手頓在半空中的我,忍不住提醒我:“公主,他人都暈過去了……”
“那你不知道給他灌下去啊。”我白了她一眼,又指著另外兩個站著的宮女說:“沒聽見我叫他去歇著嗎,還不快去把偏殿左廂房收拾出來!”
祁安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
醒來之後,聽福珠說我把他沒跑完的圈記了賬,第一時間就去把剩下的都跑完了。
氣得我忍不住撕了兩方手絹,掐了福珠兩把:”他就不能來跟我服個軟嗎?就這麼看不上我這個病秧子?”
福珠抱著膀子,汪著兩眼的淚說:“公主,也許是不得法,他吃軟不吃硬呢?”
這話提醒了我,於是我又變著法兒給他送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
可他一樣都沒動,說吃不慣不會玩,也不想穿得跟個錦雞似的。
還說,”公主要我來既然不是當玩物的,那就別打擾我站崗了,我沒入守備營的值守冊子,沒人換班,還得趁吃飯的間隙去跑圈兒鍛煉身體呢。”
啊這,當初就該承認我就是想玩兒他來著。
人哪,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他越是看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我就越想撩他。
於是乎,他不是在下水摸魚的路上,就是在上樹掏鳥窩,要不就是趴草叢逮蛇……
我本意是想為難他,讓他學會向強權低頭,可耐不住人是全能學霸,啥都會。
不僅抓來的魚能就地給我生火烤了,還能把掏來的鳥蛋給我孵出小鳥來,就連灌水灌出來的蛇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扒皮抽筋,給熬成一鍋湯!
反正我是沒能馴服他,他倒是把我鳶飛殿的一眾宮女太監們都給馴服了,走哪都有人跟在身後,他說啥都是一副崇拜的樣子。
還將他的英勇事跡傳遍全宮,連父皇都聽說了,又回過頭來找我要人。
還要得挺委婉,說是讓我帶祁安隨駕出宮去看京郊每年一度的煙花大會。
我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那邊就有一座皇家別苑,他定是想趁機將人擄走了,金屋藏嬌。
所以我再三叮囑祁安到時要把我跟緊了,千萬別離開我的視線,哪知他根本就是主動跟父皇的人走的!
也不知是嫌我宮裡的飯菜不夠香,還是他嫌自己的命太長。
5
祁安被帶走之後,首先急得團團轉的是福珠,因為她貪嘴,最近喜歡上了祁安做的一種南方小食,叫什麼荷葉青團來著。
每次她都一邊吃一邊咂嘴,嚷嚷著叫我也嘗一嘗。
笑S,本公主能吃一個奴隸進獻給宮人的,上不得臺面的小食,雖然聞起來挺香的。
可那黑綠黑綠的樣子,一看就和本公主的身份不匹配!
我的人發現祁安不見了,來跟福珠通報時,她正在偷吃藏在袖中青團。
大概是怕再也吃不到這麼美味的食物,她跟我說話的時候,都一副悲從中來的腔調:”公主,你怎麼都不急?你沒聽小靈子說,帶走祁安的是皇上的金羽衛!”
科普一下,金羽衛是父皇的親衛之一,專門替父皇辦各種私事,會為虎作伥狐假虎威的那種親衛。
但凡到了金羽衛手裡的人,無論男女,不舍財就得貞潔(菊花)不保,不然金羽衛也掙不來這令人談之色變的影響力。
我一邊注意父皇的動向,一邊懟福珠:“我急什麼,他不是想爬龍床嘛,讓他去唄!”
“他沒有,他隻是想尋人。這些日子,他到處託宮人打聽跟他一同被進獻到皇宮的兩個小老鄉來著。
今兒出宮前,是奴婢多了一嘴,說人有可能被藏在這兒……”福珠一激動,就開始抖身子,荷葉青團掉在地上了都顧不上了。
這是金羽衛統領朱成走到父皇身邊,附在父皇耳畔說了兩句,父皇就喜笑顏開地站起身來,準備離席。
原先侍坐他身旁的婉貴妃立即起了警覺,拉住他半片衣袖問:“皇上,你去哪兒?”
父皇笑嘻嘻地拍了拍她嫩白的手,好言好語地哄著:“乖,寶貝兒,朕去出個恭。”
我父皇這人啊,旁的優點沒有,就是愛笑,脾氣特別好,從不會得罪美人兒。
不管是新歡還是舊愛,都一律哄著。
這一點我就沒學到,也不怪我看中的人想爬他的床。
那廂婉貴妃一臉嬌羞:“那你快點兒回來,臣妾等著你啊。”
這廂福珠急得臉紅脖子粗的:“公主,你快點想辦法,皇上要出發了!”
我嘆了口氣,朝奶娘伸手:“藥呢,準備好了嗎?”
奶娘點了點頭,卻遲遲不肯拿出來:“公主,小許太醫說了,這藥有毒,傷身子。”
“怕什麼,我反正就一副破鑼身子,趕緊給我。”我從奶娘袖子裡,掏出一個紅色瓷瓶,問她:“內服還是外用?”
“塗在手臂上。”
福珠聽奶娘這麼一說,也起了警覺,拉住我撩衣袖的手問:“這什麼藥啊,公主你想幹什麼?”
“救你的祁哥哥。”我將瓷瓶塞給她,露出守宮砂:“快給我抹上,你以為要從一個情動了的男人身下救一個人,有那麼容易?”
更何況是父女倆搶同一個男人,不下點血本怎麼成。
嘶!那該S的藥,抹上去專心的疼,我皺了皺眉,看著那一片紅腫。
守宮砂是消了,但這怎麼看怎麼像硬搞下來的,想也沒想,就在一旁的樹腳下抓了一塊冰敷在手臂上。
嘶!我怕冷,感覺要被凍S了,立即拉過福珠的手替我捂著。
然後一股腦兒向後殿衝去,趕在父皇進寢殿門之前攔下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父皇,祁安可能趁亂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