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眼婆娑地懇求:
「喬姑娘,請您為江山社稷著想,勸勸皇上吧。」
我對火齊花有些過敏,她剛一靠近,我就有些不適。
「你先離我遠點……」
邊說我邊後退一步試圖遠離她。
雲落月卻突然跌倒在地,蒼白的臉上迅速滑落兩行清淚。
她哽咽著繼續勸我:「凌姑娘,你別動氣。你雖對皇上是有救命之恩,可是也不可如此蠻橫不講理……」
忽地,她話戛然而止,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我連忙後退幾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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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姐姐!」
小團子驚呼一聲,一把推開我急忙跑上前查看。
與此同時,劍氣襲來。
蘇齊巖持劍抵在我胸口,沉聲警告:
「喬枝,你怎會變得如此惡毒。說!你剛對落月做了什麼——」
「我倒是沒想到,狗也敢咬主人了。蘇齊巖,我賜你的劍便是這般用的?」
我冷眼看他,隨手彈開了這礙眼的劍。
他被震開,後退了半尺。
劍也在下一刻應聲而斷。
半截短劍擦著他臉頰飛馳而過,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
「我可沒興趣對一個弱女子動手。」
我走至雲落月身後,拔出了被刺入她背後的銀針。
而蘇齊巖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地摩挲著臉上的血。
他抬眸看向面前的場景,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
8
「枝兒,早同你說,蘇齊巖他就是一蠢貨。」
一抹白色身影從屋頂飛身而下,扔給了小團子一顆藥丸。
「陛下,此藥可為雲姑娘解毒。」
季凜衝我彎唇一笑,隨後走上前,將他狐裘披在我肩上。
彎腰在我手背印上一吻。
「妻主受驚了。」
我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親熱,用警告的眼神瞪他一眼,收回了手。
蘇齊巖卻氣笑了。
他臉黑如墨炭,迅速將手中半截斷劍朝季凜用力擲來。
「季凜,你又是什麼好東西。明明出身鎮北侯府,卻裝作小倌居心叵測待在喬枝身邊。」
「還有,你莫不是忘了,你是如何給喬枝下的蠱毒。」
季凜反應極快,伸手攬過我側身躲過斷劍。
他審視了蘇齊巖一眼,嗤笑一聲。
「這不過是我與枝兒之間的情趣罷了,倒是你,做的都是些什麼狗屁事?」
「吃裡爬外的狗東西,還妄想讓枝兒做你妾室,你算什麼東西。」
季凜收回眼神,抬手輕撫我的眉眼。
他那雙看似深情的狐狸眼中,此刻全是病態的偏執。
半晌,他湊近我的耳邊低語:
「妻主,下蠱毒也隻是太過在乎你。現下這局面,妻主不如與我離去,逍遙快活。隻要你乖乖留在我身邊,便不會發作……」
「季凜,不聽話的狗可沒人敢要。」
他們平時爭寵無所不用其極就算了,我還算享受。
但如今是越發無法無天了。
我眼神一凜,倏地自腰間抽出長鞭,準備好好訓訓他。
季凜敏捷地制住我的雙手,低聲一笑。
「妻主賞賜疼愛,我本該歡喜得很。隻是還有一事忘記告知妻主,此蠱一旦動用內力,便會慢慢反噬直至消散。」
他邊說著,邊在我的耳後輕吻。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後頸,讓我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顫。
倏地,有什麼劃破長空疾馳而來。
「護駕——」
「快——保護陛下!」
我側頭望去,數支弩箭已飛至身後。
商墨聞手持弩一臉冷漠地站在房門外,眼神晦暗難辨。
9
季凜迅速攬我於左側,避開飛來的弩箭。
我指尖輕撫過他的臉龐,漫不經心衝他一笑。
趁他閃神之際。
我手腕微動,將他頭扇偏過去,同時揮動長鞭。
「季凜,今日忍你們許久了,也該清醒清醒了。」
我心中雖已確定,這皆是系統作妖整出的幺蛾子。
但是他們今日這一副S樣子,是真礙眼得很。
季凜猝不及防地挨了一鞭,身形猛然向後急撤。
而下一波弩箭,也已唰唰朝季凜與蘇齊巖下半身射去。
緊貼著那物,牢牢釘在地面。
兩人皆是驚出一身冷汗,眼神都清明了幾分。
將小團子護在盾牌之下的御林軍,看清臺階之上的人後。
「是澤王——」
「參見澤王殿下!」
商墨聞沒理。
隻是扔下手中的弩,走到我身前,略帶嫌棄地丟掉我身上的狐裘。
然後將他身上的黑色長袍披在了我身上。
他轉頭看向季凜和蘇齊巖,輕哼了聲。
「真可惜啊。」
「沒廢了你倆,礙眼得很。」
他的語氣雖平淡,卻冷得像一潭寒池水。
看向我時,商墨聞收斂了神色,委屈地和我說:「妻主,你出來見這幾個糟心玩意,還不如剛讓我多服侍你一會。」
我打量了兩眼商墨聞,身上痕跡是半點沒遮掩。
有些無語地開口:
「商墨聞,你在房中許久,最後就這副模樣出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如何「N待」他了。
他還未回我。
女主雲落月卻顯得異常激動:「墨聞哥哥……是你!真的是你!」
她被侍女攙扶著,快步走到我跟前。
然後視線掠過我,直直看向了我身後的商墨聞。
男人衣衫不整,裸露在外的皮膚數道紅痕,臉頰上還有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10
雲落月痴痴地望著他,不可置信道:
「墨聞哥哥,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你怎會……淪落至此。」
商墨聞漠然的眼神卻在與雲落月目光交會的剎那。
瞳孔驟然猛縮。
下一瞬,他倏地捂著頭部,緩緩跪倒在地。
額頭上迅速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整個人在不停地發顫,似乎在承受著難以言表的痛苦。
而小團子、季凜、蘇齊巖皆是如此。
我急忙上前查看。
瞬息之間,風雲突變。
一大團厚重的濃霧,攜帶狂風,猛然間席卷而至。
像是有意識般。
將我與他們清晰地劃割開來。
緊接著,一道耀眼的白光驟然爆發。
整個天地似乎都在旋轉。
一道紫色的天雷穿透了厚重的濃霧,如利劍般直指我而來。
「枝兒——」
三人皆顧不得自身,目眦欲裂身形踉跄地飛撲而來。
意識消散前。
我隱約看見,擋在我身前的商墨聞薄唇一張一合,好似在說:
「等我。」
系統得意地在我耳邊笑著。
【喬枝,你真是命大。但——我強制重啟了。】
【你既不願意配合我脫離,屢次壞事,就留下來同他們一起重啟吧傻逼。】
11
從無邊黑暗中掙脫蘇醒後。
四肢百骸感覺被抽空。
我緊咬著無一絲血色的唇,過了許久,意識才逐漸回歸。
身體有些不受控制。
我隻能微微側首,無聲審視周遭情況。
此處似乎是一處農戶的院落。
屋內破敗不堪,但還算幹淨。
屋外一男一女正在小聲交談著,透過半開的窗戶清晰入耳。
「裡面那人躺了十年了,也不見醒,估計是醒不來了。」
「這不是你該想的事。」
「過幾日小皇帝會去太廟祭祖再回宮登基。主子會跟來,到時你去見主子拿續命藥,我在這看著。下月——」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下月攝政王大婚,萬不能讓她壞主子事。我耳朵都要聽得起繭子了。」
我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閉目養神。
那日發生的所有都詭異得很,而系統也明顯心懷鬼胎。
眼下情勢不明,我得見過小團子後才好做下步打算。
若是,系統真是我想的那般……
半晌,我恢復了些氣力後。
我撐著床沿下榻,緩緩站起身來。
繞過周圍布置的鈴鐺。
我在一旁的櫃子中拿了一套粗布衣裳換上,又拾起地上一根粗柴。
趁其不備將屋外兩人打暈綁在了一邊。
他們意外地很弱。
下一瞬,系統像是知曉我內心所想,突然出現呵呵了一聲。
【這兩個蠢蛋可不是我找來的,下面的人自作主張而已。】
它停頓了下,咬牙切齒地說:【你想去見小皇帝?要是壞我事,我讓你魂飛魄散。】
我沒理,低頭搜身。
最後,我甚為滿意地將搜到的五十兩白銀,和幾張銀票揣入懷中。
夠解燃眉之急了。
小團子這次登基我既然趕上了,便送他一份禮物吧。
12
太廟祭祖那日。
儀仗隊伍浩浩蕩蕩。
旌旗飄揚、鼓樂齊鳴。
我佇立在人群之後,遠遠望見了小團子。
又見到季凜和蘇齊巖一前一後,策馬而過。
雖奇怪為何商墨聞未在此列。
但從醒後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看來重啟後,他們身上異狀都消失了。
隻是,昔日在我身邊長大嬉笑打鬧,肉嘟嘟的小團子。
如今已成長為一位喜怒不形於色、威嚴莊重的少年天子。
我斂下眸,心中暗自思量。
系統想要什麼已經呼之欲出,大婚近在眼前,我得盡快混進王府去警示商墨聞。
正當此時,人群中猝然爆發一陣喧囂之聲。
有人驚聲呼喚:
「诶?你們快看,蘇將軍好像在看我們這邊!」
「季太傅在看我!」
「什麼情況——他們離開儀仗朝這邊過來了!」
人群湧動。
風揚,馬蹄聲漸近。
我詫異地抬眸望去。
轉瞬間,季凜、蘇齊巖二人已迅速躍下馬背,立於我面前。
他們一言不發,目光深邃,久久凝視著我。
眸中全是失而復得的驚喜。
沒有半分陌生。
竟是……沒忘了我?
我輕勾起嘴角,打破沉默:「好久不見。」
他們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這並不是夢。
蘇齊巖回過神來,疾步上前,緊緊將我擁入懷中。
他喃喃著:「枝兒,十年,我們尋了你整整十年。還以為……」
季凜落後一步,緩緩抬手輕撫過我的臉龐。
眼角微紅,神色陰鬱。
「妻主,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一步。」
他手指抵住我的唇,摩挲了下後,快速在我耳後穴位一點。
我瞬間昏厥了過去。
同時,系統氣得快要炸了。
【???重啟世界他們為什麼還記得你!喬枝,是不是你在搞鬼!我S了你——】
季凜和蘇齊巖冷冽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冰刃,直直射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