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宮女是來找我復仇的。
前世她的姐姐被我處S。
她便冒充皇帝的白月光,奪了我的貴妃之位。
如今她又一次跪在雪地裡,露出肩上那朵梅花胎記給皇帝看。
笑S,這胎記,本宮這輩子也有。
01
楚若曦第一次出現時,我還不知道她是來給楚書瑤復仇的。
眾人皆知我不喜黑貓,就連皇帝也下旨活捉宮中所有野貓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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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天,我在千鯉池賞魚,還是有一隻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野貓,直直撲向了我。
關鍵時刻。
一抹翠綠擋在我面前。
是個讓我稍微有點印象的三等宮女。
她生得漂亮,聲音輕柔,一雙眼睛明亮靈動更像是會說話似的。
隻可惜那張姣好的容顏,卻在方才為救我而被鋒利的貓爪劃傷。
白皙嫩滑的臉蛋上,四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看得我發怵。
楚若曦神色狠戾地抓起那隻野貓,將其活生生摔S後,跪在我面前請罪:「貴妃娘娘恕罪。」
皇帝蕭御得知消息後撇下朝臣匆匆趕來。
我心有餘悸地靠在帝王懷裡,轉頭睨了眼臉上還在流血的楚若曦。
「你想要什麼賞賜?」
她不疾不徐地挺直腰板,朝我重重磕了個頭:
「奴婢想跟在貴妃娘娘身邊當差。」
「每月好多賺些份例銀子。」
02
我毫無防備地將楚若曦留在身邊伺候。
掏心掏肺地將她當作嫡親的妹妹看待。
她說,她也曾有個姐姐,被奸人所害慘S。
那時,我怎麼都想不到,她會在我每日盥洗的器具上下了枯骨散,不知不覺中便讓我的容顏衰老。
短短半載,我的眼尾便滿是皺紋,滿頭青絲也成了白發。
蕭御喜新厭舊,自是不會再來看我。
偏偏這時,楚若曦靠著肩上的梅花胎記,慢慢成了蕭御心尖上的人。
蕭御對這朵胎記似乎情有獨鍾。
自此,他寵她無度,將我打入冷宮,我成了萬人可欺的棄婦。
楚若曦封後那天,她穿著一身豔麗的鳳袍,戴著我曾經最喜歡的那支喜鵲登梅簪子,將我踩在腳下羞辱:
「藺舒娆,你欠我姐姐的,也該還了。」
我早就被枯骨散折磨得體無完膚。
渾身也像是被萬隻螞蟻啃咬,痛得肝腸寸斷,隻能咬著牙回答:
「我根本不知你的姐姐是何許人也……」
誰知這話竟是直接激怒了楚若曦。
她眸中帶著慍色,一腳踹向我的心口,輕蔑地笑了聲:
「也對,我是姐姐撿來的孤女,跟她長得不一樣,你認不出也難怪。」
「藺舒娆,你不會忘了楚書瑤這個名字吧。」
我哂笑一聲,濃烈的恨意漫上心頭。
楚書瑤——那個通房丫鬟出身的穿越女。
靠著研發新鮮玩意兒,又提倡男女平等,還要蕭御許諾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奇葩。
我進宮前,她是位列四妃之首的昭妃。
進宮後,我一躍成了貴妃,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把她處S了。
蕭御那時偏愛我,知道後什麼也沒說。
楚書瑤S得委屈,臨S前還說要轉世成一隻黑貓咬斷我的喉嚨。
我一點不畏懼,甚至心中的恨意愈發濃烈。
要不是她,我的少年郎怎會為救了我,最後落得個五馬分屍,S後的頭顱還被懸在城牆暴曬七七四十九天的下場?
那時,楚書瑤頂著一張和我有五分相像的臉,搖著鴛鴦團扇,笑吟吟地對我說:
「藺舒娆。」
「這天底下的男人都該喜歡本宮。」
「千子珩膽敢拂了本宮的面子,他就該S!」
她該S。
即便最後被我剝皮抽骨,做成美人扇送給蕭御,我也覺得她S不足惜。
楚若曦抓起我的頭發,一巴掌一巴掌不停扇我的臉:
「你這下賤的毒婦,哪來的膽子ẗṻ⁶剝了姐姐的皮,抽了她的骨,還將她拋屍亂葬崗!」
「妖女!你到底是用什麼手段魅惑了蕭御,讓他對姐姐如此薄情寡義!」
最終,她拔下簪子,狠狠刺進我的心口。
「賤人!去陰曹地府後好好給我姐姐磕頭認錯吧!」
我S後,眼睜睜地看著楚若曦剝下我的臉皮,頂著我的容顏每日在蕭御身下承寵。
蕭御竟然對此十分滿意,甚至還由著她改名換姓,自稱起「娆娆」。
滔天的恨意湧上心頭,我忽然覺得一股力量貫徹了全身……
03
再有意識時,耳邊歌聲繚繞。
侍奉的宮女往我的金樽裡倒了半壺清酒。
蕭御坐在我身旁,輕緩地捏了捏我的手心:
「娆娆,為何事如此出神?」
我微微皺眉,用牙齒咬了咬舌尖,直至一股鐵鏽味溢滿口腔,我才確信自己重生了。
「可是累了?朕陪你回宮歇息吧。」
蕭御起身,作勢想來抱我。
我下意識地想躲開,卻還是沉住氣,環住了他的腰肢。
我並從未愛過蕭御,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
甚至每一次看到他的臉,我都覺得無比惡心。
蕭御扶著我回了寢宮。
剛坐穩身子,楚若曦便低眉順眼地端著一碗藥走上前來:
「娘娘,該喝藥了。」
我微微頷首,眸中恨意流轉。
這碗藥,看似是治愈失眠之症的。
其實楚若曦每日都會往裡面摻枯骨散。
我嗤笑了聲,伸手將藥端起,舀了一勺,喂到楚若曦嘴邊:
「替本宮嘗嘗溫度吧。」
楚若曦一愣,有些遲疑。
蕭御不悅道:
「猶豫什麼,難道這藥有問題不成?」
他正想宣太醫。
楚若曦拿起碗,一飲而盡。
我眼圈一紅,楚楚可憐道:
「皇上,臣妾沒有別的意思……」
蕭御嘆了口氣,寵溺地用手指蹭了蹭我的臉頰。
他下旨讓往後凡是送入我口中的食物,皆先由楚若曦嘗過一遍。
有一次,楚若曦大概是著急了,明晃晃地忤逆我:
「娘娘,良藥苦口,您就算是想裝病博皇上的寵愛,也不能……」
我剝花生的手一頓,美目微挑,笑著嗔了她一眼:
「來人,掌嘴。」
「什麼時候本宮做事,也輪得到你在這兒指手畫腳了?」
楚若曦面色一僵,連忙換上一副畏懼的樣子跪在地上求饒:
「娘娘息怒,是奴婢僭越了。」
她自覺地扇了自己二十個巴掌後,抓起桌上的安神湯一飲而盡。
我裝作沒看見她把自己的手背揪得發紅,強行隱忍的模樣。
膩煩地招了招手,打發她退下了。
反正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待楚若曦走後,我悄悄換了身行頭,帶著貼身侍女低調出宮。
這一世,我一定要好好弄清楚那個梅花胎記的秘密。
04
一個月後,我的夢魘突然不藥而愈,我便深知楚若曦又要有新的動靜了。
她下毒不成,想來隻有那個法子能使了。
這天京城雨雪紛飛,是今年來下得最大的一場雪了。
本該在御前伺候我的楚若曦卻突然半日都沒了蹤影。
其他宮女問我可要去尋她。
我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
「去給本宮準備一件露肩的衣裳來。」
我裹著狐裘,踩著皑皑白雪,直奔倚梅園。
果不其然。
這才剛到,遠遠地就能瞥見皇帝的明黃色儀仗。
為首的太監總管李公公,朝我低頭哈腰:
「貴妃娘娘。」
我微微頷首,將手搭在李公公的手背上,示意他攙著我進去。
「這……」
李公公面露幾分難色,但還是硬著頭皮引著我進去了。
隻見一棵開得極豔的紅梅下,楚若曦楚楚可憐地跪在地上,香肩半露,脖子上的肚兜紅繩格外顯眼。
當然最奪目的,還是她肩膀上的一個梅花樣式的胎記。
不過這一世她的胎記,也忒劣質了吧,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畫上去的。
要知道前世,她的那枚胎記,可是跟真花兒似的。
蕭御定睛一瞧,勾了勾嘴唇。
楚若曦以為自己正中下懷,剛準備說些什麼,卻猝不及防地挨了蕭御一腳:
「哪來的狐媚惑主的東西,就憑你,也妄想入朕的眼?」
蕭御這腳可是铆足了氣力。
楚若曦當場就捂著心口口吐鮮血。
蕭御反而邀功似的走到我跟前,指著楚若曦說:
「娆娆,就這賤婢還想效仿你,你說,她該不該S!」
我神色淡淡,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蕭御就又往她身上踹了一腳:
「來人,把這賤婢拖下去斬了。」
我從容地攏了攏肩頭的狐裘,恍若不經意地露出了半截雪白的肌膚。
楚若曦呼吸一滯。
因為她發現了我的肩頭處,那朵殷紅的梅花胎記。
「你——」
「藺舒娆,你怎麼會也有這個?!」
笑S。
我怎麼會有?
這胎記可是本宮從蕭御那位「白月光」身上,親手剜下來的皮。
05
楚若曦的眼淚一下憋不住了,她趕緊對著蕭御叩頭解釋:
「陛下,藺貴妃她騙了您,這枚胎記明明是——」
可後者顯然已經不願再給她機會:
「行了,此女狐媚惑ţû₌主,城府深沉,即刻拖去慎刑司拷打,問出背後可還有同謀之人,賜鸩酒,三日後行刑。」
蕭御厭倦地闔上眸子,左手輕輕捻著翡翠佛串,似是對楚若曦極度厭惡。
那些有眼力見兒的太監們手疾眼快地衝上前去,撕下自己的一縷衣服料子,粗暴地塞進了楚若曦的嘴裡。
楚若曦像條任人宰割的S魚,被一群絲毫不知道憐香惜玉的閹人拖了下去。
她不甘地回頭,猩紅的眼睛怨恨地瞪著我,似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先她一步,得到這枚胎記。
我笑而不語,摟著蕭御臂彎的手微微收緊,腦海裡回想起十天前發生的事。
……
十天前,我偷偷溜出了宮。
花了半箱銀兩從蕭御奶娘的嘴裡,套出一個驚天秘密——楚書瑤其實沒S。
蕭御把她保了下來,用一具宮女的女屍騙過了我。
所以上一世我做的那把美人扇,其實是別人給楚書瑤當了替S鬼。
我心中冷笑。
前世我就覺得奇怪,他一向重用楚書瑤的新奇點子,將楚書瑤當作千古奇才珍惜著。
怎麼會因為我一句想處S楚書瑤,就輕而易舉地答應了呢?
06
那天,收了銀子心滿意足的奶娘憤憤不平地抱怨著:
「真不知道那S丫頭為什麼那麼命好,一個通房丫鬟而已,撐S了說好聽點也就是陛下第一個寵幸過的女人而已。」
「最可笑的還是,她妄想讓陛下此生隻娶她一人,陛下表面上答應了,結果ƭṻ₂呢,最後還不是娘娘您寵冠了六宮,她那個自恃清高的賤骨頭,如今隻能灰溜溜地躲在鄉下當鄉野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