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慘遭賜婚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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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S對頭同時去刺S丞相,卻慘遭賜婚。


 


一年後,我帶著個娃娃回去見主上。


 


主上:「這孩子怎麼長得這麼像那個誰小時候?」


 


我淡定回答:「我把他兒子偷回來了。」


 


1


 


在相府潛伏數日後,我準備動手。


 


是夜月明,我翻窗進入柳丞相的臥房。


 


從鼾聲判斷,他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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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無聲息地來到床邊,舉起了匕首。


 


還沒來得及刺下,鼾聲驟停。


 


醒了?!


 


柳丞相本人也是個高手,沒那麼好S。


 


我一時不敢妄動,便一閃身,鑽入了床底。


 


我趴在地上,全神貫注地聽著上面的動靜,卻忽然覺得耳邊的呼吸聲不太對勁。


 


好像……


 


還有另一人的。


 


渾身一麻,我倏地轉頭。


 


身側,一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在極淡的月光下,隱約閃動著一點點清光。


 


良好的職業素養幫我勉強遏制住了尖叫出聲的衝動。


 


這這這……


 


相府護衛竟然還會趴在床底值夜嗎?


 


可他為什麼不抓我?


 


我攥緊了匕首,緊盯著他的反應,隨時準備反擊。


 


然而他沒動。


 


倒是那雙眼睛,竟像是微微笑了起來。


 


我一怔。


 


突然就覺得,這眼睛很是熟悉。


 


與此同時,空氣中忽然飄過淡淡的幽蘭淺香。


 


我呼吸驟緊,心頭一震。


 


這人哪是什麼相府護衛?


 


分明是我的老熟人。


 


臨江山莊第一刺客。


 


晏弛。


 


2


 


我是歸鶴樓第一刺客蘭岫,和晏弛是多年的S對頭。


 


彼此都想S了對方,奪取「天下第一刺客」的名號。


 


我們分屬江湖上齊名的兩大刺客組織。


 


每次兩家搶生意,都會讓我倆出面鬥上一場。


 


隻是始終勝負難分。


 


這回可好,接生意的時候沒鬥,卻在做任務的時候狹路相逢……


 


於床底。


 


刺激。


 


現在怎麼辦?


 


柳丞相隻有一個。


 


我必須想個辦法,把這個人頭搶到手。


 


還好,晏弛應該並沒有認出我。


 


因為我和他都是易了容的。


 


我之所以能認出他,是因為這廝實在是生了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


 


人皮面具也遮不住美麗。


 


而我的眼睛平平無奇,毫無辨識度。


 


不是我,他就不會太過防備。


 


我不妨借機打暈他。


 


等我S完柳丞相,就把他拖出來,扔在現場。


 


多麼現成的替罪羊啊!


 


同時,「天下第一刺客」也非我莫屬了!


 


美美地打定主意,我準備動手。


 


回過神時,發現晏弛還在看我。


 


他這雙眼睛笑著的時候,實在惑人。


 


我不由得一怔。


 


手頭已經蓄好的力,情不自禁地泄了泄。


 


這時,晏弛忽然豎起一根手指,對我比了個「噓」。


 


緊接著他又指了指上方。


 


上面有情況?


 


我忙凝神細聽。


 


耳畔卻傳來晏弛的一聲低笑。


 


同時,我後腦勺一痛。


 


眼前一黑。


 


暈過去之前,兩萬個髒字從心頭狂飆而過。


 


還是晏弛這廝心狠手辣!


 


我隻是一時心軟,就反倒成了他的替罪羊!


 


好氣啊。


 


咩!


 


3


 


然而我並不是在牢獄中醒來的,而是在一間陌生的密室中。


 


雙手被綁,頭腦昏沉。


 


我努力地睜開眼,發現床邊坐著一個人。


 


看背影,正是晏弛。


 


我瞬間清醒,騰地坐了起來。


 


這貨竟沒有把我扔在那裡當替罪羊。


 


那他必然是認出了我,把我抓回了他們臨江山莊!


 


「活捉蘭岫」,是他好幾年前就答應他師父的事。


 


我氣得牙根痒痒,手不能動,便一腳踹了過去。


 


晏弛回頭,輕而易舉地捉住了我的腳。


 


我從他含笑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噴著怒火的眼。


 


他把我的腳放回床上,用手輕輕按住了。


 


他掌心的熱度,霎時從腳傳到了臉。


 


我別過頭,滿口髒話都憋在了嗓子裡。


 


然而晏弛道:「姑娘,別生氣。」


 


我倏地望向他。


 


原來他沒認出我來?!


 


那他還——


 


我怒火更盛,奮力地想把腳從他手底抽出來。


 


這廝卻S活不松手。


 


「很抱歉,柳丞相的人頭,我必須拿到。」他道,「昨夜驚動了守衛,沒能成功,所以隻好委屈姑娘在相府這間密室裡住兩日了。待我完成任務,定來接姑娘出去。」


 


我聽了他的話,倒是松了口氣。


 


隻要這裡不是臨江山莊就好。


 


晏弛給我留下了食物和水。


 


聽到密室門關閉,我便先弄開了繩子,又打開了密室門。


 


呵呵,小樣,我蘭岫是那麼容易困住的嗎?


 


來相府前幾日,我就把這裡的機關摸了個清清楚楚。


 


半天沒吃飯,我飢腸轆轆,臨走時,便在晏弛留下的食物裡抓了一把。


 


竟然都是我愛吃的點心。


 


唔,這廝人品不行,口味倒還不錯。


 


4


 


出密室不久,我就被相府護衛抓住,押到了柳丞相面前。


 


這我早有預料。


 


畢竟昨夜柳丞相遇刺後,我就失蹤了。


 


我哆哆嗦嗦地跪下:「奴婢昨日出府採買,一時貪玩,誤了落鎖的時辰,隻好在街上蹲了一宿,剛剛才偷偷回來。」


 


柳丞相背著手,用懷疑的目光,轉著圈地打量我。


 


轉到我背後時,他突然道:「你背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血跡?!


 


完蛋,來之前忘了檢查一下自己身上有無異樣了!


 


誰料晏弛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栽贓手段?!


 


我小心髒狂跳起來:「不知道啊?可能是在哪兒蹭的?」


 


柳丞相眯起眼睛:「衣服湿了你察覺不到?」


 


我硬著頭皮道:「我以為是露水。」


 


「巧舌如簧。」柳丞相冷笑,「來人,把她……」


 


「相爺饒命!」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剛才進門時我沒有抬頭,現在才注意到,站在柳丞相左側的那名護衛,分明就是晏弛。


 


他跪到了我身邊。


 


「相爺,其實她……她昨夜,是跟小的一起出去的……」晏弛磕磕絆絆地說道。


 


我不由得皺眉。


 


他為何會冒險救我這樣一個「陌生同行」?


 


晏弛垂著頭道:「後來,她睡得太沉,小的隻好自己先回來了……」


 


等等,這話聽著,怎麼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柳丞相問:「你的意思是,你們兩個,昨夜……」


 


晏弛竟露出了羞赧的神色,點頭道:「是,第一次,衣服鋪在下面,後來也沒太注意……」


 


我縮起脖子,瞪圓了眼。


 


狗晏弛,你這是編了個什麼破故事!


 


這要能騙過柳丞相,老子以後改隨你姓!


 


柳丞相用研判的眼神緊緊盯著我倆。


 


半晌。


 


一聲大笑。


 


「般配,非常般配!」


 


我震驚地抬頭。


 


「老夫最愛成人之美。」柳丞相愉快地捋著胡須,「你們兩個,明天就成親。」


 


這位大哥,您是認真的嗎?


 


5


 


柳大哥是認真的。


 


第二天晚上,我就套著嫁衣,坐在他賜的新房裡了。


 


幫我梳妝的丫鬟告訴我,柳丞相因為愛妻S得早,尤其喜歡給人辦婚事。


 


來之前怎麼沒人告訴我?!


 


夜深了,晏弛才回來。


 


淡淡的酒氣裡,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住了我。


 


我強忍住揍他的衝動,垂下眼,以免S意不小心流露出來。


 


晏弛在床邊坐下,傾身,直到快要和我額頭抵著額頭,才停住。


 


這樣近的距離,我可以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特有的幽蘭香氣。


 


呼吸不由得微微發緊。


 


「夫人,」他低笑道,「快要洞房了,我還不知道你的芳名。」


 


我皺起眉。


 


難道他當真打算,和一個完全陌路的刺客,將錯就錯地洞房嗎?


 


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我按捺著情緒,道:「我也還不知道夫君的姓名。」


 


晏弛笑意愈深:「確實,該我先告知夫人。」


 


說罷,他執起我的手,在我的掌心一筆一畫地寫「晏、弛」。


 


我倏地抬眸,盯住了他含笑的眼。


 


像他這樣江湖聞名的刺客,出來潛伏會隨便交代真名?


 


傻子才信!


 


我咬牙笑道:「哦,是臨江山莊那個沒出息的刺客晏弛嗎?」


 


他點頭:「對,就是和蘭岫旗鼓相當的那個晏弛。」


 


我忍無可忍,一個手刀就劈了過去。


 


晏弛毫不遲疑,當即反擊。


 


擔心隔牆有耳,我們也不敢弄出太大動靜,所以都沒動腿,就這麼原地用雙手過招。


 


一邊打,他一邊控訴我:「喂,蘭岫,無論如何,我也連救了你兩次吧?你怎麼恩將仇報?我也不是故意把血滴在你身上的,我那不是受傷了嗎……」


 


聽說他受傷,我的招式頓了頓。


 


不過這樣片刻的遲疑,他的拳頭就眼看著要打在我的肩膀上了。


 


恰在這時,隻聽「哐啷」一聲。


 


房門竟然開了!


 


一群人,泥石流一樣,湧了進來。


 


柳丞相在最前面,也就被壓在了最下面。


 


我傻了,渾身僵直,保持著後仰的姿勢,一動不敢動。


 


晏弛的拳頭也生生收住。


 


隨即,我腰上一暖。


 


一條有力的手臂,環住了我的腰,摟著我向旁側一翻。


 


我就直挺挺地趴在了晏弛的胸口上。


 


他的喉結近在咫尺,還清晰地滾動了兩下。


 


我下意識地抬眼。


 


他也正垂眸看我,接收到我的目光,竟也不躲。


 


我的頭腦徹底淪為一片空白。


 


身後突然響起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親一個!親一個!」


 


6


 


怎麼相府的人都有這種愛好啊?!


 


晏弛雙手撈住我的腋窩,像抱小孩似的,把我往上面抱了抱。


 


這回徹底「面對面」了。


 


「蘭岫,」他低聲笑道,「形勢比人強,現在如果不親,可能會露餡,你說呢?」


 


空氣中飄浮著幽蘭香。


 


我咽了咽口水:「確實,保命要緊,唔……」


 


話還沒說完,後腦勺就被他用力地扣住了。


 


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隻是變得分外邈遠。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重新關上。


 


晏弛松開我。


 


我四肢綿軟,一時不太想動。


 


晏弛也還沒把氣喘勻,卻不忘嘲諷我:「怎麼不起來,還想繼續佔我便宜?」


 


我:「想看看你是真的坐懷不亂,還是……不太行?」


 


既然他催了,我便試圖起身。


 


沒起來。


 


後脖頸被捏住了。


 


晏弛的目光如有實質,暴雨般傾灑在我眼底。


 


他聲音有點啞,惡狠狠地道:「蘭岫,你是不是故意的?」


 


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我揪著他的前襟,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我偷著出府,買回了避子藥。


 


江湖兒女,偶爾荒唐,不算什麼,「鬧出人命」就麻煩了。


 


還沒來得及煎藥,柳丞相就喊我侍候。


 


我隻好先把藥藏進了臥房的抽屜。


 


擔心過了避子湯起效的時辰,我待了沒一會兒,就找借口溜了。


 


回到臥房時,正遇到之前與我同屋的翠花從裡面出來。


 


我和晏弛的新房,她進去幹什麼?


 


翠花一見我,立刻解釋說她是去找我的,想約我出府逛逛時興的胭脂。


 


我找了個借口拒絕了,回屋關上了門。


 


出於警惕,我把房中事物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異常。


 


避子藥也還好好地躺在原處。


 


徹底消除疑慮後,我才去煎了藥。


 


藥湯下肚,我心中踏實了,便腳步輕快地出去幹活。


 


7


 


我和晏弛還真的如夫妻一般生活了兩個月。


 


隻是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


 


畢竟避子藥不宜多吃。


 


兩個月間,我們各自尋找著時機。


 


一來是柳丞相戒備松懈的時機。


 


二來是……避開對方拿人頭的時機。


 


夏季眼看到了。


 


天氣悶熱,我貪涼,多吃了兩口冰,當晚就嘔吐不止。


 


晏弛被我吵醒,睜眼先看到嘔吐物,嫌棄得立馬滾出三尺遠。


 


等到看清是我在吐,他便蹙起眉,起身來到我身邊。


 


溫熱的手掌覆到背上,上下輕撫。


 


一顆藥丸同時遞到了面前。


 


「止吐的。」他道。


 


我習慣性地懟他:「我可不敢吃你的藥。」


 


一剎沉默。


 


然後我的嘴被硬生生掰開,藥丸直接滑進了嗓子眼。


 


胸口很快就舒服了起來。


 


我順利地重新入眠。


 


再醒來時,晏弛的地鋪已經收起來了。


 


地上的嘔吐物也已經清理過了。


 


我身上的小薄被散發著淡淡的幽蘭香。


 


唇角不自覺地揚起。


 


心情很好,我哼著歌起床洗漱,去吃早飯。


 


路上遇到個新來的小護衛,長得眉清目秀。


 


我順嘴撩了一句:「小哥哥這麼好看,許配人家了嗎?」


 


小護衛羞紅了臉。


 


我正樂呵,忽覺眼前一黑。


 


眼睛被誰捂住了。


 


這手五指修長,掌心裡有薄薄的繭。


 


熟悉的幽蘭淺香籠罩過來。


 


我暗暗發笑,面上卻佯怒,狠狠扒掉晏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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