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S豬女。
一日撿了個遍體鱗傷的漂亮男子。
我讓他當我夫君。
他不肯,我便一刀砍掉豬蛋蛋。
他肯了。
我S豬供他寒窗苦讀。
可他搖身一變,成了腹黑、心狠手辣的當朝首輔。
與他定下娃娃親的女子主動找到我,讓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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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了。
他卻策馬追了上來,紅著雙眼問:「你要去哪?」
1
我去懸崖下邊割豬草,忽然看見一個血葫蘆似的東西躺在不遠處。
本來我不想多管闲事,隻是血葫蘆那張臉生得實在是好看。
即便是失了血色,面頰蒼白,也難掩他的俊俏。
我糾結片刻,拿藤條麻利地編了個拖人的爬犁,把他拖回了我家,又找來了郎中幫他診治。
他傷得厲害。
除了皮外傷,還有內傷。皮外傷錯綜復雜,不像是一種東西打出來的。尤其是屁股和大腿的地方,血糊糊的,和衣服粘在一起。
也不知道經歷過什麼。
我抿了下唇,吞了吞口水,不知道前面傷沒傷到,還能不能生孩子啊……
本來是想給他翻過來看看的,結果他疼得眉頭緊蹙,細微呻吟,我隻好作罷。
我尋了個郎中來給他瞧病。
再加上給他買藥,足足花了我小一錠銀子。
夠我S兩頭豬,全部賣完,才能賺回來!
我心疼得不行,都開始後悔撿他回來了。
養了好些天。
今天我如往常一樣,端著藥碗進來,看見他趴臥著,那雙眼睛如鷹般銳利地盯著我。
我欣喜道:「你醒了?!那你自己抓緊把藥喝了吧!」
平日緊閉著嘴,我用手撬都沒撬開,還是氣極了,咬了他的唇一口,他這才張了嘴。
一開始我還面頰發燙,可轉念一想,我撿他回來也是為了成親,也就放下了那點不好意思,隻是喂起來怪費勁的。
他上下打量著我,冷聲道:「你是何人,這裡又是何處?」
我放下藥碗,一本正經地同他說:「這是李家村,我叫李玉姝。
「是把你撿回來的人,也是要做你新婦的人。」
2
俊俏少年聽了我這話,臉不知道氣的還是羞的,紅了個透,咬著牙讓我滾出去。
脾氣還挺大。
我聳著肩膀走出去,沒一會兒,手裡端著水盆和帕子又重新走了進來。
他瞪著眼睛看我:「你要做什麼?」
我說得理所當然:「自然是幫你擦身子啊,這幾天都是如此。」
前幾日他的傷口見好,我便打了水給他擦身子。
原本是想每一處都仔細洗幹淨的。
但是,我擦到某處時,忽然摸到好大一包。
嚇得我縮回了手,繞開那地方隻擦了四肢。
怕他信不過我,我又急忙解釋:「我經常做這種活兒,你放心,我仔細著呢,不會弄疼你的。」
畢竟我洗豬皮、燙豬毛沒有一百隻也有五十隻,早就輕車熟路。和伺候人擦身子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他的臉從紅轉成鐵青色,怒氣壓了又壓:「我自己來,你出去!」
我還想再證明一下自己的手藝,結果被他趕了出來。
嘖,難伺候。
我坐在外面的自己編的搖椅上,嘴裡叼著根豬草愜意地曬太陽。
過了許久,忽然聽見裡面撲通一聲。
我急忙推開門進去。
俊俏少年跌坐在地上,垂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嘆了口氣,將他扶起來重新坐回床上,與他說:「我問過郎中了,你傷得太狠,腿隻是暫時使不上勁而已,等你皮外傷養好,我再請他給你扎幾次針灸,保證你能蹦能跳。」
他仍然不說話。
不說話就不說話吧,這事換了誰都得需要時間冷靜冷靜。
我從房間裡退出去,去廚房給他盛了碗豬肉湯:「喏,多吃點肉,吃了肉,傷才能快點好。」
我的一隻腳都踏出去了,突然聽見身後的人低聲問了句:「你為何待我如此好?」
我轉過頭,說得理所當然:「自然是要等你養好以後,好讓你同我拜堂成親了。」
我聽見他忽然笑了聲。
3
沈昭對自己的腿暫時不能走路接受得倒是挺快的。
我之前不知道他名字,一直叫他俊俏少年,可實際上,他比我還要大上五歲。
但是我對他一頓三碗豬肉湯有點接受無能。
看他瘦瘦弱弱,一巴掌呼泥裡都得半天抬不起頭的模樣,沒想到還挺能吃。
又一碗豬肉湯被他喝下肚。
我看著空掉的碗開始肉疼,小聲道:「你這麼能吃啊?」
養了快小半個月,他屁股上的傷總算好了,能夠坐起來。隻是腿仍然使不上力氣。
為此我還特意央著村頭的李伯幫我用木頭做了個推車,方便他自己能溜達。
他靠在床頭,矜貴地擦了擦嘴角,覷了我一眼,又斂下眸子,聲音低落:「瞧著姑娘似乎是嫌棄我了。也對,我現在不過是個廢人,什麼都不會做,隻會吃,姑娘嫌棄我也是應當的。」
我看著他那張出挑的臉,咂咂舌。
他的傷一直沒好利索,補了這麼多豬肉湯,面色還是病恹恹地白。
如今也算是讓我知道集鎮的說書先生所說的美人誤國是什麼樣的。
尤其還是病美人。
他蹙了下眉,我就感覺把新出生的小豬仔給他S了做烤乳豬都行。
我咧著嘴,眼冒桃花:「沒有沒有,你長得好看,再添五碗豬肉湯都是可以的。能吃是寶,能吃是福嘛。」
我少吃一點就可以了。
他滿意了,拿起碗遞給我:「再來一碗。」
我:……
前有周幽王為了褒姒烽火戲諸侯,後有我為了沈昭餓肚子。
也不知道我這看臉的性子隨誰了,估計是我爹吧。
我嘆了口氣,認命地準備去廚房給他盛豬肉湯。
才走到院子裡,突然聽見門外有人高聲喊道:「李家小女在嗎?我帶我兒子過來提親了!」
4
我眯起眼睛,冷眼瞧著推門進來的兩個人。
張二狗他娘領著張二狗過來,拎了隻老母雞,笑得諂媚:「玉姝啊,上次是我這兒子操之過急了,禮數沒準備周全,這次我帶著禮物過來,親自登門拜訪,為我兒子提親來了。」
我沒搭話。
她也不鬧,語氣含著居高臨下的施舍,仍然自顧自地說:「你也知道,我兒子中了秀才,原本像你這種無父無母的S豬屠戶野丫頭是入不得我的眼的。
「隻是我兒子對你情根深種,正好他現在也需要個人照顧,不然就抬起為妾室吧。」
我冷笑了聲,叉著腰,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我呸,多大的臉讓我李玉姝給你們家做妾?!你兒子上次見到我就動手動腳的,也算提親?我隻是踹了他幾腳,沒大棒子打他出去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
聽我如此說,那老太太也不樂意了,扯著嗓門喊:「我兒子可是秀才!要不是他喜歡你,你以為我願意讓你進門?!不過就是個沒爹沒娘的野丫頭,做小妾都是抬舉你!」
我氣得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懶得再同他們廢話,抄起院桌上的S豬刀,直接追著他們作勢要砍:「趕緊滾!別髒了我家的院子!不然我如何S豬的,就如何S你們!」
他們嚇白了臉,屁滾尿流地從院子裡退出去,又不S心地罵了幾句。
見我拎著刀出來了,連滾帶爬地離開。
我拿著刀的手都在抖。
過了許久,我才吐出一口濁氣,準備回去。
一轉身,沈昭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著推車出來了,就在門口,面色一如既往地沒有血色,好整以暇地看我。
我兇狠的表情還沒有收回去,面目猙獰地同他四目相對。
他唇角微微挑起一個上揚的弧度,表情似笑非笑。
我茫然了幾秒鍾,也不知道他看到聽到多少。
心底忽然升起一股邪火,我擺爛地走到桌子前,對著上面半扇豬的下面,一刀砍了下去。
我威脅道:「你若不做我夫君,下場便猶如此豬!」
他先是一愣,旋即笑了,如春風拂柳一般和煦。
我聽見他說了句:「行,我做你的夫君。」
5
當日我便要去集鎮上買兩床紅色的被子和紅燭,準備與他拜天地。
結果被他抓住手腕。
他眉梢上揚,懶洋洋地說:「雖說我願意做你的夫君,可你總要給我一些時間,讓我與你培養感情不是?」
我想了想,問:「那要是時間久了,你發現對我沒有感情呢?」
他攤了攤手:「那你再綁著我,強行與我拜天地也不晚,畢竟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那麼厲害,我還不是任你宰割。」
聽了他這話,我滿意了,又一刀切在豬腿上面:「算你識相。」
我伸出三根手指:「以三月為期,若是你沒心悅我,我便綁了你與你拜天地。」
他勾著唇角,點著頭答應下來:「好。」
以為是個寧折不屈的打算徐徐圖之,沒想到竟然如此好說話。
我滿意了。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說道:「你現在傷好得差不多,過幾日便和我一起去鎮上吧,我帶你去賣豬肉。」
沈昭:?
我繼續道:「你生得好看,在我旁邊站著,說不定我的豬肉還能好賣一點。」
這些日子為了他要喝藥針灸,又花了我不少銀錢,總得賺回來點才是。
沈昭:?
他以為我在同他開玩笑。
直到過了幾日,天不亮我就把他喊起來,要帶著他去集鎮。
他坐著推車,我還把一扇豬肉包好放在他的大腿上。
看他茫然又不可置信的呆愣模樣,我強忍著笑意,理直氣壯地說:「反正你也是推著走,別浪費。」
沈昭滿眼復雜地看向我:「我覺得,你似乎沒把我當成病人。」
好像也沒把他當人。
6
我滿臉寫著四個大字——
那又如何?
雖然是我養家,但他怎麼也要做出點貢獻才是。
託沈昭的福,今日的豬肉賣得比往日裡快多了。
不少姑娘都先買四兩豬肉,再面色含羞地詢問坐在我身邊的沈昭是否婚嫁。
沈昭原本雪白的臉隱約籠上一層黑氣。
看他黑著一張臉,我再忍著笑一本正經地和她們說:「抱歉,這是我夫君。」
隔壁的張阿婆和王嬸子聽了這話都好奇,連鋪子都不管了,紛紛圍過來問我什麼時候不聲不響地成了親,還找了個這麼俊俏的。
我笑著隨便應和了幾句。
回去後,我點了點手裡的銅板銀錠,美滋滋地決定明天還帶沈昭去。
第二日的豬肉也賣得又快又好。
昨兒個來過的姑娘又來了。
說我家的肉比別家要新鮮,還說雖然我和沈昭已經成親了,但是能看兩眼也是好的。
前者我拍著胸脯打包票:「豬都是我清晨現S的,包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