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著涼嗎?」
江嶼白探了下水溫,英氣的眉蹙起。
「江嶼白,你怎麼才回來?!」
酒勁上頭,我直接勾著江嶼白的脖子。
坐在浴缸邊緣的江嶼白毫無防備被我帶著跌入水中。
喝了好幾口洗澡水後,我被江嶼白拉出了水面。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炙熱的吻就堵住了我的嘴。
「去床上?」
江嶼白摟著我的後背,聲音低沉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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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加缺氧,腦子早就成了一團糨糊的我沒有回答,手上火急火燎地解開他的襯衣扣子。
幾番努力無果。
我不滿地吐槽:
「你穿這麼嚴實是為了防賊嗎?」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隨後是衣扣崩落的聲音。
這是一個坐辦公室的該有的力氣嗎……
最後我們還是沒等得及到床上。
浴缸裡的水濺得到處都是,一地狼藉。
我和江嶼白的身上也是……
第二天,江嶼熙的電話是她哥親自接的。
「嫂子,昨天的戰袍效果可好啊?」
江嶼白看了一眼窩在被子裡睡得毫無知覺的我:
「什麼戰袍?」
江嶼熙沉默幾秒:
「哥?」
「嗯,你嫂子昨晚太累了,還在睡,你又出什麼餿主意了?」
「喂?诶怎麼沒信號了?」
一陣忙音,江嶼熙掛斷了電話。
我也悠悠轉醒。
江嶼白正從購物袋裡拎出一條布料極少的睡衣,表情意味深長。
「啊啊啊!那是……」
我紅著臉起身,被子滑落。
诶?我怎麼沒穿衣服?
「老婆這麼精心地準備,我怎麼能辜負呢?」
江嶼白單膝跪在床上,真絲的布料劃過我的身體。
「穿上我看看。」
……
一個小時後,江嶼白神清氣爽地給前臺打電話:
「嗯,房間續住一晚。」
憋了一年的男人好恐怖。
12
休養了三天後,我終於拿回了自己雙腿的掌控權。
江嶼白帶著我和陶苒夫婦聚餐。
「可以了,江嶼白。我的眼睛都快瞎了。」
江嶼白給我擦去嘴角的醬汁,不屑地睨了一眼陶苒:
「我寵自己老婆,不樂意找你老公去。」
我按住他還想給我夾菜的手:
「真的可以了,江嶼白。」
再吃就吐了。
江嶼白委屈地放下刀叉,轉頭又給我切了塊小蛋糕。
「沒想到,江總還是個戀愛腦。」
陶苒用我們都聽得到的聲音,和她老公說悄悄話。
「真不知道以前在裝什麼?」
江嶼白:「……」
陶苒不會放過每個讓江嶼白吃癟的機會,拉著我開始掏他老底:
「你不知道吧?江嶼白這小子喜歡你很久,愣是不敢說。」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江嶼白: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我去買單。」
當事人跑了。
陶苒繼續道:
「江嶼白啊,臉上看著沒表情,其實心裡小心思多著呢。」
「您繼續。」
我給陶苒倒了一杯水。
「當年他們家公司高層把機密文件賣給對家,當時他一邊上學一邊還要接手家裡的公司。」
「這些,熙熙都沒跟我說過。」
我捏著手裡的餐巾,五味雜陳。
「因為嶼熙也不知道,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陶苒嘆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以為,江嶼白喜歡的人是我?」
我點了點頭。
「因為我們家是世交,我研發的技術可以幫江氏力挽狂瀾。」
「後來,我在國外的項目穩定,就等他過來推進下一步了。」
就是那會兒,江嶼白讓我跟他結婚。
所以,不是因為白月光訂婚了。
我也不是替身。
CPU 又燒掉了。
13
「不開心?」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駕駛沉默無言。
江嶼白擔憂地看了我一眼。
「江嶼白。」
「嗯?」
我收回望著窗外的視線:
「我喜歡你。」
「一直都很喜歡。」
江嶼白沒有回答,車子七拐八拐繞到一個無人的小巷子。
?
熱情的帶著侵略性的吻回應了我的告白。
「江嶼白?」
我按著他解開我領口蝴蝶結的手,表情難以置信。
這是哪個高冷男神幹得出的事?
「閉嘴。」
江嶼白咬開我的衣扣,聲音啞得不像話。
一滴雨水落在窗戶上。
隨之而來的是傾盆大雨。
蓋住了黑夜中曖昧的動靜。
半夜時分,我被江嶼白打橫抱著回了家。
昏昏沉沉地被江嶼白放在床上。
看來以後告白需謹慎。
最後一個念頭閃過,我徹底昏睡了過去。
14
陶苒的電話催命符一般響了半天。
「我要飛一趟國外,大概半個月。」
江嶼白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來,我跟著起身準備給他收拾行李。
「蘇瑤。」
「嗯?」
我拿著手機查閱那邊的天氣,江嶼白蹲下身:
「你願不願跟我一起走?」
我默默起身,又從衣帽間拖了一個行李箱出來。
三天後,我和江嶼白出現在機場。
「到了,要不要去陶苒家吃飯?她老公做飯不錯。」
前面當司機的陶苒不滿地透過後視鏡瞪了江嶼白一眼:
「謝謝,狗糧都吃飽了。」
江嶼白不以為意:
「我老婆還沒吃飯。」
陶苒:!!
我紅著臉,忍無可忍地捂住了江嶼白的嘴。
過去幾年我是瞎了眼才會認為他高冷。
15
到了國外,江嶼白和陶苒要忙項目,怕我無聊,就把自己的助理給了我當導遊。
臨出發前又給了我一張沒有限額的黑卡:
「忙完就回來陪你。」
江嶼白親了親我的額頭,戀戀不舍地出了門。
「太太,今天您想去哪裡玩?」
助理是個中國小伙。
在國外當了好多年留子。
「江嶼白一般都去哪裡玩?」
「江總每天都忙著工作,全年無休,根本沒有娛樂時間。」
助理恭恭敬敬地答道。
「那你帶我去他的公司可以嗎?」
說起來,我還從來沒見過江嶼白工作時的樣子。
我到江嶼白公司的時候,陶苒正好下樓。
「你和江嶼白為啥不一起來?」
我默了默,淡定開口:
「情趣。」
陶苒:「再見。」
跟著前臺直接到了頂樓總裁辦公室,江嶼白正在處理文件。
「瑤瑤?」
見我進來,他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玩,就來看看你。」
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才剛到公司,堆在他桌上的文件已經錯開了幾疊。
桌上除了文件,還有已經快吃完的止痛藥。
他一直會頭疼。
這些他從來沒跟我說過。
想著,我的眼眶開始發熱。
「怎麼了?」
江嶼白急了,手忙腳亂地起身,捧著我的臉。
「以後不可以瞞著我。」
我咬牙切齒,抓過他的領帶強調:
「任何事!」
江嶼白雙撐在椅子上,俯身蜻蜓點水地一吻:
「我早上把你的面霜打碎了也要說嗎?」
我:……
「江嶼白!那是我剛買的!」
我捏著他的臉蹂躪。
「今天下班就陪你重新買幾箱。」
果然,霸總出手就是不一般。
16
項目告一段落的時候,連續加了半個月班的陶苒提議去她家開個小型慶功宴。
她老公做飯。
吃了一個多月的白人飯,我嘴裡都能淡出鳥來。
能吃上中餐,自然樂顛顛地去了。
「诶?你倆沒辦婚禮啊?」
餐桌上,我低頭炫著色香味俱全的中餐,感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江嶼白身形僵硬,半晌後默默「嗯」了一聲。
被迫亮瞎了好幾次眼的陶苒抓住機會:
「江嶼白,沒想到你是這種管吃不管做的渣男!瑤瑤都跟了你這麼多年,你連一個婚禮都不給她!」
江嶼白:「……上升到渣男那麼嚴重了嗎?」
陶苒戲精附身,痛心疾首:
「瑤瑤,你真的這輩子就隻看著他了嗎?」
我咽下一口湯,慢條斯理地開口:
「在國內,我也是見過不少男模的。」
江嶼白的聲音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
「蘇瑤!」
陶苒更來勁了:
「你看,他不但不辦婚禮,還兇你。」
「我知道有家酒吧的男模都很出挑……」
陶苒笑得像偷了腥了貓。
「我今晚就有空。」
我舉起酒杯,和陶苒碰杯。
「苒苒?」
一直在陶苒身邊溫柔布菜的男人身形一頓,語氣透著絲絲涼意。
我吃完碗裡最後一口飯:
「突然想起來,晚上還有事,我們先走了。」
說完,我起身拉著江嶼白往門口走。
「诶?」
陶苒不理解。
「正好,我和苒苒也有些家事。」
「诶?!」
陶苒震驚。
看來今晚,陶苒也沒空找男模了。
17
我拉著江嶼白上車。
前排的隔擋緩緩升起。
我疑惑地看著江嶼白,心中隱約察覺出一絲不妙。
「找男模?」
江嶼白靠近一步。
「沒有,沒有,都是給江嶼熙找的。」
我向後退一步,毫不猶豫地把好閨蜜賣了。
「在這裡也想找?是我不夠努力?」
江嶼白又靠近一步。
大手捏著我的後脖頸,笑容涼涼的。
「那不是你都加半個月班了嘛。」
我退無可退,幹脆窩進江嶼白懷裡。
以攻為守。
「原來老婆是寂寞了,那是為夫的不是。」
「你要幹什麼!這是在車裡!」
我的抗議被江嶼白堵在嘴裡。
「那咋了?」
今天,小助理的車開得格外慢。
等我精疲力盡地被江嶼白抱著下車時,天都全黑了。
「嗚嗚嗚,變態,我都沒臉見人了。」
我憤憤地咬著江嶼白的肩膀,委屈得眼淚汪汪。
「那正好,以後天天給我看就行了。」
江嶼白抱著我腳步輕快地進了家門。
隻有我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18
沒有辦婚禮這件事終歸是江嶼白心中的刺。
「我們結婚吧!」
收拾著回國的行李,江嶼白突然開口。
「我們沒結婚嗎?」
我探了探他的額頭,也沒燒啊。
怎麼就說胡話了?
江嶼白拍開我的手:
「我說的是婚禮,我想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瑤瑤,我想把最好的都給你。」
江嶼白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
「到國外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設計了這枚戒指,你是我支撐住一切的念想。」
該S的,開了竅的男人太會了。
我又想哭了。
「哪有人,求婚這麼草率的?」
我低頭隱去眸中的水光。
「那蘇瑤,你願意嫁給我嗎?」
江嶼白對我伸出手。
「無論什麼時候,都願意。」
我將手交到他的掌心,與他相視一笑。
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義無反顧去愛你。
19
回國後,江嶼白打了雞血一般開始籌備婚禮。
每晚翻來覆去的模樣, 我都快以為他得了婚前焦慮症。
「婚紗你喜歡拖尾的還是簡約的?」
「場地風格選哪個比較好?」
江嶼白拿著一本本厚重的冊子拉著我翻看。
我揉了揉他最近有些憔悴的臉:
「重要的不是這些, 隻要是你, 哪怕在河邊宣誓都行。」
江嶼白起身,神情嚴肅:
「那怎麼行,這是一輩子的大事!」
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我忍不住冷哼一聲:
「我一輩子的大事, 你當時可就一條預約短信給我打發了。」
江嶼白裝模作樣地環視了一圈,掏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
「請柬都發出去了嗎?沒印錯人名吧?」
我:「……」
20
終於熬到婚禮當天。
我化好妝換好婚紗從化妝間出去。
江嶼白坐立難安地在休息室等著。
手裡的發言稿都快捏爛了。
「江嶼白。」
江嶼白轉身,我們四目相對。
時間好像定格在這一瞬間。
我看到他逐漸泛紅的雙眼。
「我來嫁你了。」
江嶼白轉頭, 眼角滑過一滴晶瑩。
「你們還在磨蹭什麼?儀式都快開始了!」
江嶼熙和陶苒火急火燎地推開休息室的門, 看上去比我們兩個當事人都著急。
「哥,別發呆了,賓客們都到了。」
江嶼熙將手裡的捧花塞到江嶼白手裡, 拉著他先出了門。
陶苒蹲下為我整理了一下裙擺:
「緊張嗎?」
我垂眸淺笑:
「說實話,這個場景在快十年的時光裡我已經在心裡彩排了無數次。」
陶苒踮著腳,將鑲著碎鑽的頭紗遮蓋住我的臉:
「還好你沒放棄。」
休息室的大門被打開, 我順著江嶼白為我鋪好的花路, 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請新娘入場。」
司儀話音剛落, 江嶼白先一步向我走來。
他幾步跨到我身邊,臺下響起陣陣揶揄的笑聲:
「江總就這麼等不及啦?」
我也忍不住笑了。
江嶼白把捧花交給我,聲音些許哽咽:
「過去的幾年都是你在走向我, 以後都換我向你走去好不好?」
透過頭紗, 我凝視著他閃著光亮的眼眸:
「不好。」
江嶼白一頓, 臉上浮現出不安。
正當他以為我要如他這幾天夢裡一般悔婚時, 我又向他靠近一步。
微微抬頭與他對視,語氣溫柔而堅定:
「以後的路,我想和你並肩走。」
「永遠。」
臺下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
吃慣了狗糧的陶苒和江嶼熙見怪不怪地示意司儀婚禮繼續。
一旁的樂隊收到信號開始奏樂。
江嶼白牽著我一起走向屬於我們的神聖的宣誓臺。
以後的歲歲年年, 我們都要攜手共進。
21
「江嶼白, 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我看著桌上籤了我名字的協議, 捏著他的臉質問。
「財產轉讓協議呀, 你昨天自己籤的字。」
「那不是你灌醉我的嗎?」
協議上,江嶼白將他名下所有東西都轉給了我,他的所有財產隻剩下微信錢包裡的情人節我回給他的紅包。
1314 元。
我捧著這個燙手山芋欲哭無淚。
江嶼白淡定多了:
「反正我的都是你的, 以後記得每個月給我零花錢就行了。」
說完,他哼著小曲進廚房做飯了。
我看著這一本沉甸甸的協議書。
如果說以前我是個小富婆。
那現在我大概能成為圈內首富了。
戀愛腦的男人, 真瘋狂啊!
「老婆。」
江嶼白穿著卡通圍裙從廚房探出頭。
「幹嘛?」
我給自己倒了杯水冷靜了一下。
「那以後我就是你B養的男模了哦。」
我:「……」
江嶼白:
「那你B養了我,就不能找別的男模了哦。」
我揮了揮手,自己去客廳靜一靜。
電話那頭, 陶苒笑得快背過氣去:
「哈哈哈哈哈, 沒想到江總這麼沒安全感。」
我揉了揉眉心:
「誰家好霸總是這樣的?」
陶苒嘖嘖兩聲:
「我嚴重懷疑你是在秀恩愛。」
好了, 這個也不正常。
掛斷電話,江嶼白也把菜端上桌了。
江嶼白:【明天沒空?】
「(愛」寬肩窄腰,襯衣底下該有的肌肉都有。
上得廳堂, 下得廚房。
這哪還需要找什麼男模?
「老公。」
我從背後抱住江嶼白, 蹭了蹭他的後背。
「你知道我很愛你的吧?」
良久都不見他有反應,我疑惑地抬起腦袋。
下一秒雙腳就離地了。
「不太知道,要不老婆今晚身體力行地給我講講?」
嗯, 不是沒反應。
是反應有點過激。
「江嶼白,我想先吃飯!」
被丟進床榻的時候我還試圖掙扎。
江嶼白將我圈在身下:
「先讓我吃完。」
天色全黑時,江嶼白心滿意足地把飯菜重新熱了一下。
我紅著眼眶捧著飯碗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以後不能隨便告白了。
愛還是要藏在心底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