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昭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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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知道,景國太子可不是什麼善類,滿朝文武沒有人願意把閨女送過去,不僅是因為遠,更因為景太子不可能是良人。


無知真是無畏。


 


那個女人現在在景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7


 


白可聽完,難以置信:“原來,我隻是一個替身嗎?”


 


我:“那倒不至於,她比你高明多了,你像不了她。”


 


我拍狗一樣,拍拍她的腦袋:“你好好待著,不作不鬧,就可以在謝府一直待著直到老S。”


 


好歹我也從她搞的“事業”裡,得到不少有價值的東西,不至於過河拆橋,給她養老算是報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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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她作S,趁皇兄來看我的時候勾引他。


 


我親眼看到她軟腳蝦一樣晃了一下,跌倒進皇兄懷裡,立時沉了臉,走上前去把她推開。


 


白可看到我就慌了,她對我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當然,恐懼底下是不甘,不然怎麼會想著對皇兄投懷送抱。


 


她可不知道,皇宮一個妃子也沒有,像這樣想當我皇嫂的全都當場處決掉了,對外就宣稱皇帝心有所屬,不願娶妻。


 


我面無表情,一句廢話也沒有:“杖斃。”


 


白可驚叫一聲,難以置信。


 


也是,往常她冒犯了我那麼多次,按規矩骨頭都在亂葬崗積灰了,不過我老齊家向來不講究規矩,看她有用又蠢,我都饒她一命了,她不會以為公主隻會鬥嘴踹人吧?


 


不講規矩,但講底線,皇兄就是我的底線。


 


我無意多言,示意侍衛把她拖下去,當庭杖斃。


 


白可慘叫著被拖走。


 


皇兄是位溫和仁德的君主,不過他一貫縱容我,我當著他的面S伐決斷,他也隻是皺皺眉頭:


 


“子衿,姑娘家手上沾了太多S孽不好。”


 


我乖巧答應:“好,那下次讓管刑罰的那些老頭老太監去處理。”


 


謝遷早把白可忘到了腦後,中途回來一趟知道了,頓了半晌,皺眉陰陽怪氣道:“她勾引我,你隨便她蹦跶,她一晃悠到你皇兄跟前,你就把人杖斃了,隻不過因為我不是你的逆鱗是嗎?”


 


他腦子抽了?


 


還好謝遷沒時間多矯情,就被拉走去前線了。


 


8


 


戰事結束,景國戰敗。


 


他們的太子和太子妃還被謝老將軍俘虜了。


 


謝遷這次回來,身邊跟了一個女子,花文心。


 


看來花文心在景國混得還行,居然撈到了太子妃。


 


不過這倒霉蛋,當著太子妃就和景太子一起被俘了。


 


身為敵國太子妃,她本該是和景太子一起被關著的,但她又是謝家名義上的表小姐,我父皇親封的梁國公主,謝遷的救命恩人。


 


於是謝家把她保了下來,送回謝府。


 


花文心到謝府的時候,我在看望皇兄,他下朝時暈倒了,我火急火燎地進宮,守了他一夜。


 


龍床上的人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身形瘦削。


 


他也不願意告訴我是什麼病,但肉眼可見病情越來越嚴重。


 


我煩躁地走出殿門,路過一群太醫裡邊最年輕俊俏的一個,他是院正的徒弟,我垂眼看他:“好好醫治,治不好的話,我拿你陪葬。”


 


年輕太醫俯首:“殿下放心,臣定當盡心竭力。”


 


出宮的時候碰到了押送景太子到行宮軟禁的隊伍。


 


傳聞景太子殘暴嗜血,草菅人命,無數女人S在他手上。


 


擦肩而過時,我看清了他的樣貌。


 


墨發垂落,眉梢唇角還帶著傷,殷紅的血印在如玉蒼白的面龐上,潋滟的桃花深眸,一抬眼便是震撼人心的俊美。


 


他也看到了我,步子頓住:


 


“昭玉公主,可是不認得孤了?”


 


當然認得,他祖宗十八代我都認得。


 


我小時候被父皇按頭記全了各國王孫公子的。


 


我淺笑:“認得呀。你以前來過梁國的,我們也算舊識了,要不要來我府上坐一坐?”


 


實際上我跟他沒多少接觸,一點也不熟,我厚著臉皮睜眼說瞎話。


 


景國太子有些意外:“......好。”


 


於是在謝遷帶著花文心回來後,我回謝府時,也帶著一個男人——花文心的噩夢。


 


花文心正在抱怨:“謝遷把這片梅林鏟了?還種野薔薇,沒人要的野花,哪比得上梅花。”


 


她像個歸來的主人家一樣對謝府的變化指指點點。


 


“可本公主就喜歡這些野花。”


 


我迎面從花間走出來。


 


看到我那一瞬間,她瞳孔一縮。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我真容。


 


花文心也算個難得的美人,順風順水慣了,乍一看見我,錯愕、驚豔、自慚形愧、嫉妒的表情收都來不及收。


 


不過她很快斂去神色,大大方方行了禮,柔聲細語說:“殿下有所不知,這梅花不是普通品種,而是有價無市的珍品,正所謂‘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接著,她的婢女把她不好意思自吹自擂的後續接了下去:“公主殿下來得晚,可能不了解,這梅花是謝二公子特意為我家主子種的。我家主子賞花時詩興大發,《詠梅》一出,引得無數人追捧,謝二公子也在府中種了一片。”


 


說得好像我很沒見識似的。


 


花文心很是感慨:“到底是人走茶涼,如果當時我沒有替殿下去和親,謝遷和殿下也不必如此相看兩厭。”


 


說得好像和親是我逼她去似的。


 


明裡暗裡炫耀謝遷對她的愛慕,揚揚得意她大方讓出人,我卻還是不得謝遷喜愛。


 


我笑了,“那你知道它們為什麼有價無市嗎?”


 


花文心答不上來。


 


我:“我及笄之年祈福,從宮裡隨便摘了幾枝梅花,萬民矚目之下捧著一會兒。


 


從那以後這種梅花就成了最受歡迎的品種,有價無市。你能賞到它是因為它貴,它貴是因為我喜歡過。本公主喜愛什麼,什麼便是珍品。你的意見不重要,憋回去。”


 


花文心張著嘴,卻不知道接什麼話。


 


在她過往的接觸裡,鬥贏了許多世家千金,骨子裡對別的女人帶著一種輕蔑。


 


可她都不配和我鬥,真正的公主面前,她不過是個跳梁小醜。


 


我折了一枝帶刺的野薔薇,簪進她的發間,細刺擦著她的頭皮而過。


 


“時辰已到,景太子妃留下來一起用午膳吧。”


 


往身後一拽,景太子手中镣銬鏈子繃緊,被我拽了出來,他神色自若,絲毫沒有被當成狗拽著的屈辱。


 


看到景太子的一剎那,花文心瞳孔驟縮,也不知是怕被刺到,還是看見了克星,微不可察地戰慄了一下。


 


午膳是謝家的接風洗塵慶功宴,所有人都到齊了。


 


看到我帶著花文心和景太子走進來,全場目瞪口呆。


 


謝遷猛地站起來,俊臉鐵青,把我拽到一旁,手上繃得S緊,不過攥我手時力道卻控制得極好,“你帶越無溟來幹什麼?”


 


我理所當然道:“就許你帶女的回來,不許我帶男的回來嗎?”


 


謝遷噎住了。


 


半晌,他不自在地解釋:“是她非要跟著我的。她到底救過我一命,我欠她恩情。”


 


不管他怎麼不甘願,飯還是要吃的。


 


花文心在景太子旁邊戰戰兢兢,畏畏縮縮。


 


謝遷莫名其妙生悶氣,視對面的男人為眼中釘、肉中刺。


 


謝家兩個將軍尷尬地和自己的俘虜一起吃慶功家宴。


 


景太子優雅淡定地吃飯,看不透眸色。


 


一頓奇怪且煎熬的午膳用完。


 


謝家臨場反悔,速度飛快地把花文心打包隨景太子一起送去了行宮。


 


公主不高興了。他們品得出來。


 


9


 


不高興主要是因為皇兄病情加重,又被迫監國,一堆破事要處理。


 


放在往常,我會覺得花文心挺好玩的,現在沒心情,隻把她軟禁了。


 


談判失敗,景國不肯挨宰,堅持要回去重新立太子。


 


得,景太子砸手裡了。


 


我打算去把景太子遷到其他地方,一個被拋棄的舊太子不值得放在行宮供著了。


 


花文心被我以盜竊罪打入了大牢,先前顧著她的景國的身份沒處置她,現在也可以處置了。我等著謝遷去撈他的救命恩人,等了好幾天他都沒動靜。


 


我親自去找他:“你不是喜歡花文心嗎?你怎麼不去救她?”


 


謝遷滿臉莫名:“我什麼時候喜歡她的?我怎麼不知道?”


 


“她救過你一命,你應該以身相許。”我滿臉認真。


 


謝遷跳腳:“救過一命就要賣身嗎?那越無溟豈不是…”


 


說到一半袖子一甩,冷靜下來:“我不喜歡她,那些都是她自導自演的假象。她在謝家享受了幾年榮華富貴,還當作踏板當上了一國太子妃,出事時謝家也保過她,這些足以償還救命之恩。”


 


我有些失望,我還以為拿捏住了謝遷的軟肋呢。


 


花文心可能也察覺到處境不妙,託人來稟告我,說有要事找我。


 


她蹲了幾天大牢,人都憔悴了,看到我趕緊扒著牢門:“謝遷,謝遷他沒有來救我嗎?”


 


“沒有,他最近消停得很。”


 


花文心眼底希望的光明破滅,語氣低落:“我後悔了,我當初看不上謝遷是個紈绔子弟,一心想當帝王妻。結果到了景國,我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她似乎回憶起什麼不好的事情,“你是金尊玉貴的公主,你肯定想象不到,我在景國,過的是什麼日子。越無溟,他簡直是個惡魔,落到他手裡真是生不如S。”


 


“其實謝遷也不一定要你。”我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花文心瘋狂笑起來,歇斯底裡地笑,甚至有些猙獰,她大聲地說:“你中計了。你們都中了越無溟的詭計!”


 


接著從稻草裡翻出一根黑乎乎的長棍,猝不及防,一槍射中了我身旁的小花。


 


“這是什麼?”我趕緊後退。


 


奈何沒她步子快,她弄碎了鎖衝上來,用一塊帶著藥味的帕子捂上了我的嘴。


 


我沒什麼力氣,扒拉不開,慢慢陷入了昏睡。


 


10


 


醒來的時候,在一個陌生的宮殿。我被拐到景國皇宮了。


 


原來景太子被俘,是他精心設計的一場陰謀。


 


深入敵後,讓梁國放松警惕,策反梁國大臣,暗中逃走,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進攻,裡應外合,摧枯拉朽。


 


敢獨自一人被困梁國,還不擔心身後其他皇兄皇弟上位,看來這個景太子其實對景國上下的掌控已經牢不可破,景國皇帝估計早就被架空了。


 


真厲害,不愧是一堆皇子裡養蠱出來的。


 


皇兄肯定鬥不過,而且他還病著,也不知道梁國那邊怎麼樣了,急S本公主了。


 


我被關在大殿,喊了半天沒人搭理,砸了一堆東西後,快把整個大殿都拆了,終於砸來了一個人。


 


是個老太監,看到滿地狼藉,顫著聲音:“小祖宗呦,這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我:“喊你主子過來。”


 


老太監猶豫:“陛下正在進行登基大典,脫不開身......”


 


我面無表情抖出一條布,剛剛拆大殿的時候順手撕下來的紗簾,當成白綾繞到梁上,臭不要臉嚎:“好無聊啊!S了算了!”


 


老太監嚇得冷汗直冒,“姑娘!齊姑娘,雜家現在帶您去見陛下。”


 


我瞬間乖巧:“好的呀,走吧。”


 


越無溟確實很忙,忙著登基,玄色繡金的帝王冠冕加身,越發顯得俊美且莫測。


 


我目標明確:“我皇兄和梁國現況如何?”


 


越無溟一點也不驚訝我能折騰到他面前來,隻是挑眉:“你隻關心你皇兄的處境,不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嗎?”


 


身為公主被抓到敵國皇宮,確實挺危險的。


 


不過一醒來就在金碧輝煌的宮殿,我連續試探了兩次,一次拆家,一次一哭二鬧三上吊,半點事情也沒有,顯然他是打算好吃好喝把我供著的。


 


隻要掛不了,就不耽誤我作妖,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隨口道:“我這麼美,你舍不得S我。”


 


主要是身為敵國公主我活著比S了有價值,可以拿去當人質或者敲一筆,他被抓到梁國時我也是這麼幹的,風水輪流轉而已。


 


越無溟眼前的垂珠叮鈴,聲音也沉緩如珠滾玉盤:“梁國戰事節節敗退。至於你皇兄.....”


 


他玩味看著我。


 


“剛被診出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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