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縮在角落裡裝S。
就這樣沉默了一段時間。
“額……那個……我也想上廁所。”
江嘉禾略顯局促說道。
叫他打我杯子的主意!
我警惕地護住我的杯子。
最終我保住了杯子的清白,因為不到半個小時,物業就將門打開了。
門開後,物業看著跑出殘影的二人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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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解放膀胱後,我和江嘉禾呈現出一種祥和的狀態,這一刻與三學分失之交臂的遺憾也暫置腦後。
看著陸陸續續往外走的觀眾,我猛然想到:
“我邀請沈益學來看我的表演來著!”
“天哪,沒在舞臺上看見我,他不會以為我在戲弄他吧。”
江嘉禾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你不會還在惦記他呢吧?”
我還沉浸在悲傷中,他突然說:“看,人就在那呢。”
隻見身高突出的沈益學正站在觀眾席上四處張望。
我衝他揮手,然後向他跑過去。
看見我,他撓撓頭,露齒一笑:“江哥,你剛才的表演真不錯,英語說得可真好!”
“額……我還沒跟你說,剛才我意外被鎖在衣帽室了,所以這場演出沒有我。”
他漲紅著臉,笑容凝固在臉上:“是、是、是嗎?”
“好吧,我聽了開頭幾句英語有種回到高中英語課堂的錯覺。”
“所以我就睡著了……”
他垂著頭,臉上帶著歉意。
幸好沒看上,後來聽說導演硬著頭皮演了男主,上臺後放飛自我。
臺詞全靠freestyle,對戲演員魂飛天外,劇情走向出乎意外,最後結局一反常態,臺下觀眾面色如菜,學校領導說什麼妖魔鬼怪!從此他被拒之門外。
江嘉禾提議一起吃個晚飯。
太明智的決定了!
於是,我提議去學校附近的一家螺蛳火鍋。
我對這玩意無感,重要的是沈益學喜歡,至於江嘉禾的想法……
那不重要。
這東西聞起來臭,吃起來是真香啊。
我和沈益學埋頭苦炫。
江嘉禾倒是沒動幾下筷子。
挺好,維持我淑女的形象。
回宿舍的路上我巧妙地讓江嘉禾走在我和沈益學中間,希望他倆可以借此擦出愛的火花。
很遺憾,一路上都是我和沈益學尬聊,就這樣尬聊到了宿舍。
高啟和李明軒回到宿舍後,捏著鼻子問:“誰把廁所拉堵了?”
“……”
我躺在床上默不作聲,突然收到來自江嘉禾的消息:
“想不想追沈益學?”
18
“我幫你啊。”
我大吃一驚,回他:“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我怕你再這樣下去,別人以為我是gay。”
“那你可別反悔。”
“當然。”
江嘉禾跟沈益學當了一年多室友,肯定比我了解他。
等事一成,或許那時候我和江嘉禾也換回來了,我就可以坐享其成了,豈不美哉。
第二天,我約了沈益學去遊樂園。
我和江嘉禾的計劃是這樣的:
我們仨一起去遊樂園,期間我找個理由離開,給他倆獨處的機會。
有了江嘉禾的幫助,我不信擦不出愛情的小火花。
我看著一個濃妝豔抹地女人一瘸一拐地向我走過來,聽到江嘉禾叫我名字,我頓時反應過來,眼前的人竟然是他。
江嘉禾今天穿了黑色緊身長裙,腳踩恨天高,化了一個眼尾上翹的煙燻妝,配上火辣的紅唇……
怎麼說呢……有種不是這個年齡的美。
這時,沈益學向我倆走來,撓了撓頭,對著江嘉禾露出一個腼腆的笑。
難道沈益學喜歡這種類型?
隨後,他來一句:“阿姨你好,我是江嘉禾的室友。”
……
19
進園沒多久,我就借著上廁所的由頭溜了。
沈益學開始偏要等我,我鄭重其事地對他說:“我便秘,要上好久好久好久,千萬別等我。”
他才一臉為難地點頭。
我穿上玩偶衣服,打算實時觀察二人情況。
江嘉禾說沈益學喜歡勇敢的女生。
於是,江嘉禾拉著沈益學把過山車、大擺錘、跳樓機、海盜船等刺激的項目玩了個遍。
結束後,江嘉禾捧著鏡子塗口紅,順便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默默給他比個贊。
至於沈益學,他現在正抱著垃圾桶狂吐不止……
在他心目中,我一定是H大最英勇的女生!
江嘉禾說過男人也需要被女人保護,當一個男人面對恐懼時,一個女人的保護和安慰一定會讓男人永生難忘。
於是,我看著他推著沈益學進了鬼屋。
我怕黑,不敢進去,所以就坐在出口等他倆出來。
這個鬼屋號稱是全國最大的鬼屋,很有名。
我等了很久,預期的情景是江嘉禾美人救帥哥,牽著沈益學走出來。
但是現在江嘉禾確實牽著一個人。
一個臉色灰白、戴著假發、手拿電鋸的男人。
盡管化了浮誇恐怖的妝容,他臉上的懵逼是擋不住的。
這是NPC啊!沈益學呢?
一個小時後,沈益學踉踉跄跄地走了出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晚上我被沈益學說夢話的叫喊聲吵醒,他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原本的名字。
以一種悽慘的哀嚎。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縮進被窩裡。
我知道,我和他沒可能了。
20
那天以後,沈益學看見江嘉禾都要繞道走。
然後沒過多久,我就看見江嘉禾、沈益學還有靳菲一起談笑風生。
因為他倆身高差不了幾釐米,所以靳菲以一種讓人頸椎疼的方式靠在沈益學肩上。
跟他倆道別後,江嘉禾走向我,笑容張揚:“你不覺得他倆很配嗎?”
後來我才知道,靳菲是一個外表女漢子,內心極其軟妹的女生。
沈益學和靳菲一起訓練時互生好感,但是倆人都是遲鈍的人,導致這份感情一直都是朦朦朧朧的。
遊樂園事件後,江嘉禾目的達成,但是對沈益學心懷一絲歉意,所以決定撮合沈益學和靳菲在一起。
不得不說,江嘉禾太腹黑了!
不過這些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21
愛情的種子還未萌發,就被連盆帶土的扔掉了。
還沒來得及惆悵,就來了一個讓我抓狂的消息。
高數考試定在了十二月三十一號,也就是下周日晚上。
我對掛不掛科倒是無所謂,反正有那麼多人陪我一起掛,主要是我怕分數不理想江嘉禾會S了我。
所以我現在壓力巨大。
這幾天江嘉禾心情倒是十分美麗,整日笑呵呵的。
在我嘆了第二十一聲氣後,他疑惑地看向我:“還難過呢?”
隨後,慷慨激昂道:“人生要向前看,前路的風景更迷人!”
“不是,我在愁下周的高數考試。”
“誰叫你自習的時候看小說了。”
我就說狗嘴裡吐不出象Y。
他拍拍我的肩:“別擔心,有哥呢。”
22
就是因為你,所以才更焦慮。
晚上我在圖書館猛學。
當我一抬頭發現周圍的人都走光了。
偌大的圖書館,隻剩我和江嘉禾。
不,還有管理圖書館的老師。
他成功地把我倆撵出去了。
我哀嚎:“你怎麼不提醒我?”
他一臉無辜:“我以為你要學一通宵。”
這時候已經過了宿舍鎖樓門的時間了。
最終,我倆來到了賓館,開了一個標間。
一進房間,江嘉禾就開始脫衣服。
我大驚:“你、你要做什麼?”
23
他將外套疊好,無奈的看著我:“我做什麼?現在是你對我做什麼還差不多吧。”
哦,對了,我現在才是180+猛男。
他將一個本扔給我:“你把上面的題都做會了,及格綽綽有餘。”
我隨手一翻,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題!還是分類過的!
我笑顏頓綻:“嘿嘿,謝謝江哥!”
聽江嘉禾講題,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突然,眼前漆黑一片。
我頓時有些不安:“江哥!”
“我在。”
“隻是停電了。”
突然手上傳來溫熱的觸感,江嘉禾牽住了我的手。
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黑,這種隨時會出來點什麼的環境,讓人毛骨悚然。
我顫抖著聲音:“江哥,你聽有奇怪的聲音。”
不知道是哪傳來的滴答滴答的聲音,敲擊著我的鼓膜。
“不會是血滴下來的聲音吧。”
江嘉禾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聽著聲音,緩緩走向洗手間。
我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他身上的。
他拿手電筒一照,原來是淋浴頭在漏水。
他安慰似的拍拍我的胳膊。
我長舒一口氣,雙手還是緊緊摟著他。
突然,我聽到一陣哭聲,好像是小孩的哭聲。
我幾乎要哭出來:“江哥……”
他面色凝重,很明顯他也聽到了。
他握緊我的手。
咒怨裡小男孩的形象躍然腦中。
不一會兒,那聲音變了調,有點痛苦又有點歡愉,還帶著節奏。
好像在……那啥……
我頓時臉上燥熱。
江嘉禾淡淡地來一句:“還挺有興致。”
沒多久,電就來了。
我躺在床上看錯題,在知識的海洋裡遨遊,遊著遊著就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驚悚的噩夢,我竟然夢見我和江嘉禾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在夢裡我倆身體換回來了,我竟然是被壓的那個……
太過分了!
24
一年的最後一天很快到來。
江嘉禾見我從考場出來,眼裡帶著笑意:“這麼開心,看來答得不錯啊。”
我沒想到我能笑著走出考場,不得不說,江嘉禾太牛了!
我嘿嘿一笑:“多虧了江哥你啊。”
我難得大方一次,決定請他下館子。
吃完飯後,外面下起了雪,燈光下的雪像小精靈似的飛舞著。
我倆在街上漫步著,一路無言,有許多情侶和我們擦肩而過。
感覺氣氛有點曖昧呢……
我非常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噴嚏。
江嘉禾側著頭看我:“冷了?”
說著,解開自己的圍巾:“蹲下點。”
我乖乖地半蹲下來,他將圍巾一圈一圈地繞在我的脖子上,神情專注,圍巾上面還帶著他的體溫。
我感覺自己心口一陣狂跳。
“大哥哥,給女朋友買朵花吧。”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我一低頭,隻見一個小女孩捧著一籃玫瑰花。
我剛想開口解釋,江嘉禾搶先道:“小朋友,這一籃玫瑰花多少錢啊?”
最終他買下了那一藍花,然後塞給了我。
估計是嫌沉。
對面街有個老爺爺推著個車子賣糖葫蘆,那一串串紅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蘆看得我直咽口水。
“你吃嗎?”
他笑著搖搖頭。
在他眼中我竟然看見了一絲寵溺。
肯定是我看錯了。
我拎著花,走向那車糖葫蘆。
江嘉禾站在原地等我,雪洋洋灑灑地落在他身上,這場景竟然還有點唯美。
在這期間,有個打扮時尚的男生湊到江嘉禾身邊,二人說了幾句話,那個男生就走了。
“剛才那個男生跟你說啥了?”
我拿著糖葫蘆跑到他身旁。
他笑著說:“他說,你男朋友真好,要珍惜。”
……
扯淡!
看著他揶揄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又逗我。
25
街上很熱鬧,我倆邊走邊瞧。
我指著江嘉禾的頭說道:“哎,你頭發上都是雪。”
“你頭上也是。”
他又接上一句:“你不覺得咱倆有一種‘白頭偕老’的感覺嗎?”
他說完還瞥了我一眼,眼睛亮亮的。
目光交匯之時,我不爭氣地紅了臉。
我把臉埋進圍巾裡,直愣愣地看著他,幹巴巴地來一句:“像頭皮屑。”
他冷哼一聲,抓起一把雪就扔向我:“那你多來點。”
扔完,轉身就跑了。
被他仍得措手不及,我抓起一大把雪,追上他:“你完蛋了!”
多虧了他的大長腿,我很快追上他,一扔,那團雪在他臉上炸開了花。
看他這樣,我笑得前仰後翻。
就這樣,我倆展開了激烈的打雪仗。
周圍的人被我倆感染,也紛紛加入進來,導致現在戰況十分混亂。
兩個始作俑者避開槍林彈雨溜到了和平區。
我倆氣喘籲籲地躺在雪地裡,相視一笑。
氣息平穩後,江嘉禾突然靠近我,鼻尖相碰,他眼底炙熱的情緒幾乎仿佛要將人吞噬。
此時,商場的新年倒計時響起。
十、九、八、七……
數到一時,他滾燙的唇貼上來,在我的唇上印下一枚輕柔的吻。
很輕,但是很燙。
一朵朵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流光溢彩。
一瞬間,一股眩暈感襲來。
轉眼間,這種感覺又消失了。
我看著江嘉禾漆黑的眼眸中映著我的身影。
!!!
我的身影!
我倆身體換回來了!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眼中的溫柔似乎要溢出來,溫熱的氣息打在我的臉上。
我這才意識到我正趴在他身上,姿勢親密。
我紅著臉起身,他卻一把將我抱住,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在我耳邊輕聲說:“新年快樂。”
雪花飄落,整個世界都變得柔軟了。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