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唄,臉那麼大,一個頂我倆。”
另一個聲音有點耳熟,我想起來了,那個女生沒候選上女主角,最後演了配角。
“人家臉皮夠厚,舔得動江嘉禾,我可學不來。”
“江嘉禾就是玩玩她,之前我班有個女的要加他微信,他要給的時候,姜佳鶴過來了,就沒給成。”
“那她也挺可憐的,指不定啥時候就被甩了。”
“和江嘉禾談過,是她的福氣!”
“哈哈哈,也是,她肯定有點‘過人’之處。”
二人的笑聲響徹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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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禾看了我一眼,然後一把將門推開,門撞到牆發出巨大聲響。
房間內瞬間安靜。
他走到二人身前:“我有什麼過人之處,講講。”
“別人都是臉上長嘴,你倆是嘴上長人了吧。”
秦菁菁瞪著江嘉禾,又看向他身後的我,眼中帶著委屈。
真是我見猶憐,可惜,我不是男人,而是她們話題的當事人。
我瞪大雙眼,用眼神恐嚇她倆。
看我這樣,秦菁菁和同伙跺著腳落荒而逃。
江嘉禾轉頭惡狠狠地看向我:“你怎麼這麼慫?”
“她們這麼說你,你不知道還嘴嗎?”
我是和平愛好者,處事原則就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好吧,我承認這樣就是很慫。
我垂著腦袋,對著江嘉禾:“謝謝你。”
又叮囑道:“下回遇見這種事懟回來。”
10
這幾天一沒課,江嘉禾要麼把我叫到操場陪他跑步,要麼把我叫到圖書館跟他自習,要麼把我叫到角落裡和他練習話劇臺詞。
每次都是臨近閉寢才放過我。
晚上一想到和沈益學在同一屋檐下睡覺,我就激動得不能自已,導致我這幾天都是半夜兩三點才睡著。
早上七點還得避開室友陪江嘉禾鍛煉。
生產隊的驢都沒過這種日子。
不過盡管這樣,我每天意外地精力充沛,毫無倦意。
背臺詞簡直輕而易舉。
不得不說,人和人的區別真的好大,都說成功人士的精力旺盛,我算是見識到了,江嘉禾的身體比生產隊的驢還要抗造。
與他相反,我本人一身懶勁兒,他這樣的大神都難帶動。
在圖書館自習的時候,好幾次我看他困得腦袋都要粘書上了。
還有,勤勤懇懇地練了幾天跑步,仍然毫無長進。
所以說,根本不是我意志不堅定,我就是這種懶散體質。
今天導演把我和江嘉禾叫過去對戲,正好對到一個吻戲。
當然是借位哈。
我摟著江嘉禾的腰,俯身低下頭,江嘉禾仰著頭直勾勾地盯著我。
“再近一點。”
“江嘉禾你放松點,太僵硬了。”
導演在旁邊說道。
江嘉禾突然拽住我的衣領,往下一拉。
此時,我倆的腦袋幾乎是貼在一起的,他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弄得我的臉熱騰騰的。
他還是直勾勾的盯著我,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嘉禾你的角色是個花花公子,被你演得跟個受壓迫的小媳婦似的。”
導演對著我說。
江嘉禾眼裡笑意加深:“你怎麼這麼僵硬啊?”
此刻,我就像進了盤絲洞的唐僧,而江嘉禾是那媚眼如絲的蜘蛛精。
他就是故意逗我!
繼續一拽,我倆的身體更是貼近。
這麼一感受,我發現我本人還挺有料的。
!!!
不對勁。
實在是不對勁。
我反應過來後,腦子瞬間瓦特了。
我,不,準確說是江嘉禾的身體竟然有反應了!
大腦一片空白。
我一把推開江嘉禾,轉頭就跑。
“我、我尿急!”
我不可能對自己的身體有任何非分之想,這反應來自江嘉禾的身體,一個男人的身體作出的本能反應。
我懷疑他就是想看我出醜!
尷尬地想下樓。
不坐電梯、不走樓梯的那種。
11
周五的體測很快來臨。
男生女生是分開測的。
我瞥了眼女生堆裡的江嘉禾,他面容凝重,看起來十分緊張。
他這麼認真對待我的體測,顯得我對他的體測十分敷衍呢,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很快,男生開始測一千米。
我跑完一千米,跟著沈益學在操場上拉伸。
他是男生組的第一名,不愧是我喜歡的人。
“江哥,你這回跑得怎麼這麼慢?”
一滴晶瑩的汗水順著他的額頭、下颌、脖頸流進了被衣服遮住的隱秘之地。
看得我臉上一陣羞燥,漫不經心地胡謅:“哎呦,低調做事啦,隱藏實力,來年S他們個出其不意。”
一千米的成績肯定沒有江嘉禾之前的好,但是估摸著也差不了幾分。
希望他不會S了我。
沈益學似懂非懂地點頭。
我心思一動:“你覺得咱們專業哪個女生長得最好看?”
他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嗯……靳菲吧。”
咔嚓。
是心碎的聲音。
靳菲是籃球隊的一個女生,身高高達182,是我夢不可及的高度。
突然,哨聲傳來,一群女生開始跑起來。喬禧因為身體原因,申請了免測,所以人群中沒有她。
我定睛一看,領跑的不就是江嘉禾嗎。
我不S心:“你覺得領跑的女生怎麼樣?”
“那不是咱們同專業的姜佳鶴嘛。”
!!!
他注意到我了!
我期待地看著他。
他撓撓頭:“她去食堂挺積極,每次都能遇見。”
“……”
之前,為了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我每次去食堂都跟著他排同一個窗口,發現他對螺蛳粉是真愛啊。
好家伙,連續吃了一周。
導致我很長一段時間,一聞到螺蛳粉的味道,就想起他。
12
一圈下來,江嘉禾已經被反超了,不過還保持在前幾名。
我內心淚流滿面,太勵志了!這和高位癱瘓的人康復後超越蘇炳添有什麼區別!
眼看還有半圈到終點,江嘉禾突然兩腿一軟,暈倒在跑道上。
我衝上前,撥開圍觀的人,隻見江嘉禾臉色蒼白、渾身冷汗地攤在地上。
我毫不猶豫地將他抱起來,跑向醫務室。
“你感覺哪裡不舒服啊?”
他氣若遊絲說道:“肚子好疼……”
“你是不是要生了,怎麼會這麼疼……”
算算日子,差不多是生理期那幾天。
我無語:“大哥,是痛經。”
“請你愛惜我的身體,痛經還堅持體測,真是個狠人。”
醫務室的醫生說有點低血糖,開了點葡萄糖和布洛芬,讓他好好休息。
看著他吃完藥後,我去了趟便利店。
等我回來的時候,江嘉禾依舊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
“你會用嗎?”
我問他。
我拆開衛生巾的外包裝,拿出一片,拆開包裝:“把這個撕開,然後貼在內褲上,兩個小翅膀也要——”
嘎吱一聲,門開了。
“臥槽!”
沈益學站在門口,盯著我手中大大咧咧展開的衛生巾,又看了眼床上的江嘉禾,目瞪口呆。
“你們繼續。”
13
嘎吱一聲,門關上了。
他不會以為我在幫江嘉禾換衛生巾吧。
我痛心疾首,這可誤會大了。
我好說歹說勸江嘉禾給沈益學發消息,解釋一下剛才的情況。
他磨磨蹭蹭的發了個不冷不熱的話:“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無語,這能解釋清楚什麼?
不過好在這大爺還能動動手解釋一句。
江嘉禾躺在床上,理所當然的指揮我做事。
“腰酸,給我揉揉腰。”
力度小了,他說:“沒吃飯?”
力度大了,他說:“你是不是謀S我?這樣就可以霸佔我的身體了。”
他動動嘴皮子:“好渴,我要喝水。”
給他倒了杯涼開水,他說:“好涼,你是不是嫌我不夠疼?”
倒杯熱水,他說:“你想讓我得食道癌?”
……
女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
我坐在床邊,給他喂紅糖姜茶。
他仿佛一個高位截癱患者,連手都懶得抬起來,我隻能端著杯子,一點一點往他嘴裡倒。
嘎吱一聲,門又開了。
“臥槽!”
“打擾了。”
撲通一聲,門又被重重關上了。
在這短暫的一秒鍾,喬禧驚愕失色的神情我看得分明。
魚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誰知道?
兜裡手機不斷震動,我一看,果然是喬禧。
我慌亂地接通後,遞到江嘉禾耳邊。
喬禧滔滔不絕地說:
“行啊,悶聲幹大事啊!竟然不告訴我!”
“咋把江嘉禾拿下的?”
“想不到他還挺貼心的。”
“他喂的水,是不是很甜呀?”
我的嘴型一直重復著四個字:“快點解釋。”
江嘉禾瞟了我一眼,輕笑道:“是挺甜的。”
“啊啊啊啊!”
電話那頭傳來土撥鼠尖叫。
我內心也在尖叫,大哥,你倒是解釋啊!
“你倆可真膩歪!”
說完,喬禧立馬掛了電話。
見我石化了,江嘉禾兩手一攤,笑著說:“紅糖水是挺甜的。”
14
這段時間大多數空闲時間都用來排練話劇,經歷上次道具間事件,除了舞臺上必要的交流,秦菁菁一直躲著我和江嘉禾。
終於到了正式表演的那天。
我特地邀請沈益學來觀看表演,正好借這個機會,正式讓他認識我。
雖然我已經將臺詞背得滾瓜爛熟,但是一想到要面對那麼多人表演我就緊張的不行,況且觀眾席還有沈益學。
早知道不叫他了。
我這人有個毛病,一緊張就喝水,一喝水上廁所的次數難免增加。
這話劇的服裝比較繁瑣,布料比較硬挺,脫褲子就挺不方便。
負責妝造的同學見我一會兒一趟廁所,看得他心驚膽戰,最後直接讓我把褲子脫了,等快上臺的時候再換上。
江嘉禾為了緩解我的緊張,一直給我講笑話,類似這種:
“什麼動物生氣很安靜?”
“猩猩,因為猩猩生氣悄咪咪。”
“鱷魚睡著了,於是它就做了個噩夢。”
他面無表情地吐出這些笑話顯得十分詭異。
但是我仍然笑得前仰後翻。
樂極生悲,古人誠不欺我,桌子上的咖啡成功被我碰倒了,精準地灑在了江嘉禾的身上。
負責妝造的同學表情瞬間猙獰,在江嘉禾說他出錢幹洗後,他的怒火才平息下來。
此時,距離演出還有不到二十分鍾,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都去了候場室。
負責妝造的同學將備用衣服扔給了江嘉禾:“快點換。”
轉頭對我說:“你,把褲子換上。”
道具室裡帶著一個小房間,用來放各種服裝,就相當於一個衣帽室,江嘉禾在這換衣服。
因為道具室人都走光了,所以我直接在這換了褲子。
“姜佳鶴,過來幫我把拉鏈拉上。”·
或許是尺碼小了,我拉了半天都沒拉上去。
“吸氣”
我對他說。
我在心中默念,1,2,3,使勁兒拽!
最終還是拉上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江嘉禾轉過身的時候,面色都發青了。
我擰了下門把手,突然發現一個悲催的事情。
門打不開。
15
衣帽室的門鎖壞了,所以這個門之前一直是敞開的。
可能是風吹的,也可能是我順手關上的。
我又擰又踹,還是打不開。
江嘉禾坐在地上,一副坐以待斃的樣子:“省點力氣吧,等會他們沒看見我們,會來找的。”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鍾,他們就找到了我倆。
不過,門是壞的,有鑰匙也打不開。
他們已經聯系學校物業了,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門。
開場在即,導演急得腳打後腦勺,無暇顧及我倆。
丟下一句:“你倆自求多福吧,我先撤了。”
我和江嘉禾異口同聲:“導演,自求多福的應該是你吧。”
對於導演的離開,我和江嘉禾都表示理解。
“快,幫我拉開。”
見他唇色發紫,我一驚。
拉下拉鏈,他深深地舒了口氣。
尿意來得就是這麼不合時宜。
剛才說話的時候,沒覺得很急,現在兩個人靜下來了,膀胱的需求是如此迫切。
“我、我想上廁所……”
“很急嗎?”
我點頭:“要炸了。”
他倒吸一口涼氣,在房間內掃視一圈,然後指著窗戶:“打開窗戶,站在陽臺上,衝著外面上。”
他在說什麼屁話。
我面無表情說道:“好,明天校園牆上就會有你如廁的高清無碼照。”
“……”
他苦思冥想,最後視線停在我的hellokitty保溫杯上。
這杯子應該是他拿進來的,上回痛經過後,我讓他天天喝熱水,他還怪聽話的。
我大驚失色:“你想幹嘛?”
他打開杯子,將杯裡的水一飲而盡。
“用這個。”
16
他把杯子塞進我手裡,然後自覺地背過身去。
我大怒,轉過頭不去看他:“我拒絕,我寧願被憋S。”
“會被憋壞的。”
他倒是挺在意自己的男科健康。
見我沒反應,他勸說道:“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知道。”
這是有沒有人知道的問題嗎?
這是原則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