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虐文中的戀愛腦女二。
被男主竊了國。
從尊貴的十九帝姬淪落為亡國公主。
男主為了安撫前朝舊臣將我封作了鸝妃寵愛有加。
他當著皇後的面親手將東珠別到我的發髻上。
聲音溫柔:“卿卿嬌柔,實在讓人愛憐。”
我羞怯地低下頭,心裡想的卻是這江山的主人我可取而代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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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系統上線,目標是成為大周的主人。”
奪回江山的想法生根以後。
一個機械音突兀地在我腦海中響起。
我驀地握緊手心。
維持著低頭的姿態驚疑不定的審查著腦海中出現的面板。
原書中並沒有女帝系統的存在。
戀愛腦女二被竊國以後淪落成男主養在後宮的金絲雀。
被當做男主用來磋磨女主銳氣的工具。
最後女主被PUA成功卸下一身武藝,成為溫順端莊的愛人。
和男主恩愛不疑,三年抱兩。
男主為了體現自己的深情忠貞將戀愛腦女二打入冷宮。
戀愛腦女二最後的結局是衣不蔽體的S於太監凌辱。
而現在。
金絲雀蘇憐的面前出現了一條全新的命運線。
機械音突兀的出現又突兀的消失了。
隻留下一個簡潔的面板。
上面寫著女帝系統。
其餘頁面則是一片灰白。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抬起我的下颌。
謝殊的臉上帶著寵溺:“朕去前朝處理政務,卿卿記得聆聽皇後教誨。”
我眨了眨眼睛目送著謝殊離開長春宮。
謝殊竊來江山以後龍椅坐的並不穩固。
為了穩定前朝眾臣。
在將我封作妃子以後又以皇後之尊將沈將軍的獨女沈喬迎進了後宮。
沈喬自幼隨父親在軍中長大。
謝殊想要獲得兵權卻又厭惡沈喬的矯健英氣。
因此總是若有若無的用我來打壓這位中宮皇後。
多次當著沈喬的面誇贊我身為女子的嬌柔。
原主戀愛腦上頭自以為是謝殊真愛。
三番兩次的挑釁沈喬。
導致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寵妃和皇後之間的關系並不和睦。
謝殊的囑咐分明是有意縱容寵妃對皇後的挑釁。
我輕嗤一聲將目光移向自始至終不發一言的中宮皇後沈喬身上。
沈喬穿著天青色的衣裙,烏黑的發髻上隻是簡單的束著一根玉簪。
端正的坐在上位,靜靜地看著窗外。
聲音冷淡:“本宮今日無心和你糾纏。”
沈喬沒有說謊。
女帝系統的灰白版面上有了一點橙光。
那是源自沈喬身上的光芒。
她身上散發著漂亮通透的光芒。
隻是那束明亮的光芒中縈繞著暗淡的灰紫色。
灰紫色代表強烈的焦慮和不安。
我挑眉查看面板上突然顯示的信息。
沈喬,武將獨女,英勇善戰,能臣指數四顆星,忠誠指數零顆星。
女帝需要能臣。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收服沈喬為我所用。
暗淡的灰紫色中又夾雜了橙紅色。
代表沈喬此刻的心情已經是極度不耐。
我幹脆利落的屈膝行了拜別禮。
帶著婢女離開了長春宮。
2
回到承暉殿以後我一一打量著宮殿裡低眉垂眼的太監和婢女。
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的顏色。
有的人渾濁,有的人清澈。
但是他們身上的顏色都無一例外的黯淡。
沈喬身上是我目前見到的唯一一束耀眼而明亮的光芒。
而當這些人情緒出現波動以後。
他們身上的光芒就會摻雜出其他的顏色。
比如沈喬焦慮不安時光束中會縈繞著暗淡的灰紫色。
不耐時又會摻雜上橙紅色。
再比如我眼前的這位貼身婢女。
她眉眼含憂的詢問我:“殿下今天得了陛下的賞卻好像並不開懷?”
如意是謝殊給原主留下的唯一的舊婢。
原來隻是原主宮殿裡的三等灑掃婢女。
國破以後反倒成了原主身邊唯一一位貼身婢女。
也是現如今唯一一位私下裡尊稱原主為殿下的婢女。
光憑這些倒也算得上忠僕。
然而我知道,如意的心中充滿對我的鄙夷。
她的身上是暗淡的淺綠色,此刻那淺綠色中又夾雜了代表鄙夷的鐵青色。
我打量著如意臉上的關切之情,平靜的開口:“如意,你為什麼堅持稱呼我為殿下?”
如意聞言立刻跪伏在地:“殿下是大周尊貴的十九帝姬,如意永遠忠誠於大周。”
忠誠於大周,我咂摸著這句話,看向面板。
忠誠度的一欄上是一顆星。
這代表我擁有著貼身婢女淺薄的忠誠,一顆星意味著隨時可以叛變出賣。
就連承暉殿裡三等灑掃的小太監都比她忠誠度要高上一顆星。
目前還不知道這個貼身婢女的鄙夷從何而來。
但是眼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慮。
沉靜的揮退了如意以後我轉而思索起收服沈喬的可行性。
從每個人身上的顏色明亮度中我大致可以判斷出沈喬屬於鳳毛麟角的能臣。
如果能得到沈喬我的女帝之路必將如虎添翼。
沈將軍一門在舊帝自裁以後,為了百姓而臣服於謝殊麾下。
再加上沈肅手中的四十萬兵力,謝殊更不可能對他放下戒備。
強硬的將沈喬迎入中宮,明面上是對的沈家一門的嘉獎和愛護,實際上已經成為了君臣之間的齷齪。
讓沈喬不安的也正是這一點。
謝殊下了旨意要沈肅在一個月內啟程前往飛虎營訓練鐵騎。
用意昭然若揭。
飛虎騎隸屬天子。
沈喬怕的是飛鳥盡、良弓藏。
半垂下眼睫。
指尖歡快的在桌面上輕點。
真巧。
這四十萬兵力我也很想要得到呢。
“卿卿在想什麼?”
一具溫熱的身體貼在我的身後將我收攏進懷抱裡。
謝殊含著我的耳垂。
吐息落在頸側激起一片細密的痒意。
溫順的任由男人將我抱到榻上。
我抬起手輕輕的描摹謝殊的眉眼。
俊眉修目,唇色丹暉。
作為一名床伴倒也尚可。
可惜。
謝殊周身的顏色過於渾濁,糅雜著各種欲望。
讓人望而生厭。
“今日是十五。”
按照慣例,今日謝殊應該去長春宮。
謝殊聞言眉心微蹙。
黝黑的眸子靜靜地看了我一眼。
冰涼的指尖落在我的唇珠上揉搓,語調意味不明:“卿卿倒是賢淑,堪比中宮。”
我眨了眨眼看著斑駁的顏色中溢出代表不耐的橙紅。
最終謝殊還是去了長春宮。
3
次日。
給沈喬問安時她的眉眼並不見喜色。
橙色的光芒黯淡了些許。
不用猜我也知道定是與謝殊有關。
昨夜的二人大概又是不歡而散。
帝後不睦是人盡皆知的秘聞。
所有人都知道當今陛下喜歡嬌柔溫馴的鸝妃。
不喜來自邊塞舞刀弄棒的皇後。
迎沈喬進宮隻是天子給沈將軍一門的榮耀罷了。
謝殊剛坐上龍椅。
還沒來得及充盈後宮。
所以給中宮皇後問安的妃子竟隻有我一個。
“以順為正者,妾婦之道也。”
沈喬的嗓音淡淡。
她突然側頭問我:“你也覺得女子應該以夫為天,溫順而馴從嗎?”
不等我回答。
她英氣的眉眼就露出一絲懊惱,嗤笑著對我擺了擺手。
意思是問安結束讓我打道回府離開長春宮。
我端坐在玫瑰椅上,對於沈喬的逐客令隻作未知。
神色間是難得的認真:“我並不覺得溫馴是女子的命運。”
“人各有志,男人可以入仕、經商、務農。女人不應該被圈養在後院,隻等著成為溫馴的妻子。”
沈喬靜靜地看著我,眸光微動。
我抬頭迎著沈喬的眸光。
聲音沉靜:“蘇憐羨慕娘娘可以在塞外無拘無束的成長,也敬佩娘娘對於武藝的精通,知道這個世上有娘娘這樣英氣的女子,蘇憐覺得很開心。”
橙色的光芒驀的明亮起來。
沈喬卻仍是面無表情的看向我:“你變了很多。”
我看著面板上忠誠和喜歡度一欄增加的兩顆星。
勾唇對著沈喬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人總是會變的。”
比如你,又比如我。
這一刻你是皇後我是妃子。
可是也許下一刻。
我會成為大周的主人,而你會是我忠誠的將軍。
4
回承暉殿的路上我靜靜地看了眼周身溢出淺黃色的如意。
她在緊張。
過了片刻我就知道了她緊張的原因。
步撵抬著我一路走進幽巷。
身著紫袍腰佩金魚袋的男子立在幽巷的盡頭。
如意身上黯淡的淺綠色突然渲染出一層濃濃的金邊。
那代表著絕對的忠誠。
看來我的貼身婢女原是別人安插進來的。
我垂下眼睫看向眼前人。
隻是不知道他引我來此有什麼目的。
男人周身是通透的綠色光芒如水晶般澄澈而明淨。
綠色光芒邊緣有一層淺淺的金邊。
那代表著忠誠的色彩。
男人俯下腰身,行了一個標準的臣子禮。
“卑下姬明常參見殿下。”
看來這一層淺淺的金邊源自我的父親。
自裁於宮門的舊帝。
“姬大人此番是何用意?”
姬明常,一品大員,機敏善辯,能臣指數四顆星,忠誠指數兩顆星。
我看著面板信息饒有興致的詢問。
綠水晶的光芒中隱隱纏繞上鐵青色。
那代表失望和鄙夷。
這是第二次有人對我含有這種情緒。
姬明常的眉眼溫潤,眸如點漆。
整個人散發著春風和煦的氣質宛如溫潤的貴公子。
說出口的話卻顯得刻薄。
姬明常斂眉躬身:“請十九帝姬殉國,莫要在後宮奴顏以侍,辱沒前朝最後一點風骨。”
國破時無人救駕尊貴的十九帝姬。
國破後謝殊為了安撫前朝舊臣將我納進後宮。
所謂的忠臣卻來勸我殉國。
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