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拿著洗漱用品敲門。
夫人?!
我趕快來到梳妝臺前,還是我之前那張臉。
可是,為什麼僕人叫我夫人?
強打起精神,我梳洗完後跟著僕人下樓。
在看見藍胡子的那一刻,一道電子音在我的腦海響起。
【如果您成為藍胡子的新娘,為了您的生命安全,請遵守以下規則……祝您新婚快樂。】
又是這個規則。
但這次我貌似真的成了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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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沒有胃口嗎?”
餐桌前,藍胡子雖然被稱為藍胡子,但是我眼前的這名男子卻並沒有胡子,反而長得十分英俊,看上去頗為紳士。
我點頭,撒了一個謊:“昨晚沒有睡好,所以早上沒有胃口。”
藍胡子意味深長地說道:“沒有睡好?夫人昨晚是去了哪裡嗎?”
我鎮定地對他笑了笑:“我昨晚一直待在房間,怎麼可能出去。”
藍胡子似乎信了我的話,並沒有再追問。
在用過餐之後,我便找借口先回了房間。
看著梳妝鏡裡的那張臉,我眸色微沉。
按照動漫裡的話術來說,現在應該算是第二個周目。
在上一個周目,我居然就是“藍胡子”,或者說我的“身份”是藍胡子。
在莉絲打開房門之後,我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然後真正的藍胡子接管了我的身體,S了莉絲。
而在這個周目,我變成了藍胡子的新娘。
在僕人那裡打探到消息後,我進一步知道了我的身份。
莉絲是《費切爾的怪鳥》那個版本的新娘,而我是有三個哥哥的那個版本的新娘。
按照這個故事的結局,藍胡子會被新娘的三個哥哥SS。
看來我需要找機會聯系上我的“哥哥”。
我心念一動,望向了櫃臺上的那枚鳥蛋。
7
那是上一個周目《費切爾的怪鳥》中巫師藍胡子給他的新娘的。
如果能夠孵化出來,很有可能就是這個莊園裡唯一的動物了。
當我過去拿那枚鳥蛋時,卻在櫃臺上發現了幾行略顯模糊但是還能夠辨識的刻字:
【1、如果遇到困難可以尋求紅鳥的幫助,但它需要足夠的食物。】
【2、藍鳥會幫助你送信給哥哥,但很可能會被藍胡子發現。】
紅鳥和藍鳥?
按照這個刻字,紅鳥和藍鳥都可以幫助我,但紅鳥需要食物,這個食物不確定是什麼。
畢竟在這樣一個不正常的世界裡,我不確定紅鳥需要的是不是正常的食物。
至於藍鳥,好像可以直接讓它送信,但我不能夠冒險地賭它不會被藍胡子發現。
但是莊園內隻有這一枚鳥蛋。
難道還有什麼我沒有發現的?
“夫人,老爺讓您下去陪他一同賞花。”
因為藍胡子新娘守則第一條就是要服從藍胡子的一切安排。
所以我並不能拒絕。
藍胡子的莊園很大,光他的後花園就像是一片花海一樣。
看著絢麗的藍玫瑰和一旁的藍胡子,我莫名得到很般配。
但我也在想,眼前的這個藍胡子到底是還屬於正常人的藍胡子還是《費切爾的怪鳥》裡面那個巫師藍胡子呢?
如果是巫師的話,那就還要小心他的巫術了。
“夫人,我不喜歡你身上的裙子,太張揚了,你可以穿得更保守一些,顯得更賢妻良母。”
“還有,莊園裡雖然有僕人,但你還是要盡到一名妻子該盡到的義務,要親自為我準備早餐。”
“對了,我們也要盡快圓房,為我生下繼承人也是你作為妻子的義務。”
藍胡子帶著高傲的表情說了好幾條對我的要求。
在他的觀念裡,我身為他的妻子就是他的附庸。他給了我華美的首飾、優越的生活,那麼我就要履行作為妻子的義務。
說到最後,他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我:“還有,在這個莊園,你那裡都可以去,但不可以打開走廊盡頭的那扇小門。”
8
藍胡子新娘守則的第三條:
【天黑前可以在莊園隨意走動,但請千萬不要打開走廊盡頭的那扇小門。】
在上一個周目,我並沒有意識到我就是“藍胡子”,所以我和莉絲打開了那扇門,結果導致莉絲S亡。
也不知道,如果我現在再打開那扇門,會看到什麼?
還有我一直很在意的一點,莉絲說過幾次:“它來了。”
它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是“我”拿著斧子在莉絲房裡的時候。
第二次是莉絲被SS後。
貌似都是在“新娘”遇到危險的時候。
但它似乎又是可不琢磨的、不可名狀的,目的絕對不是所謂的保護新娘,否則莉絲也不會就這樣S了。
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藍胡子要和我圓房,按照藍胡子新娘守則,我不能夠拒絕。
所以我必須要盡快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就在我為此憂心的時候,那枚鳥蛋孵化了。
是一隻紅鳥,並且很神奇的事它剛從鳥蛋裡出來就是很成熟的狀態,羽翼很豐滿。
看著眼前的紅鳥,我若有所思。
既然這隻是紅鳥,那,藍鳥呢?
我抿了抿唇,根據櫃臺上的刻字:
【如果遇到困難可以尋求紅鳥的幫助,但它需要足夠的食物。】
要拿什麼食物喂給紅鳥呢?
“夫人是要我幫您送信給您哥哥嗎?”
紅鳥突然開口說話了。
我下意識準備回答,但瞬間反應過來,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藍胡子新娘守則第二條:
【莊園裡的動物不會說話,如果遇見會說話的動物,請裝作聽不懂。】
於是我一邊裝作聽不懂,一邊自言自語:“也不知道這隻鳥需要喂什麼吃,米飯?幹果?蟲子?還是肉?”
紅鳥在聽到我的話之後叫嚷道:“夫人,我要吃肉!”
我不動聲色地讓僕人準備了好幾樣食物,其中就包括肉。
看著紅鳥在那裡大吃大喝,我坐在一旁給哥哥們寫了一封簡短的信,綁到了紅鳥的腿上。
“如果你可以把這封信送到我哥哥們那裡就好了,我一定獎勵你更多好吃的。”我繼續裝作自言自語。
看著紅鳥撲哧著翅膀飛出去,我趴在窗臺上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我轉過身,紅鳥正停在藍胡子的肩膀上。
紅鳥撲哧著翅膀,發出尖銳惡劣的聲音。
“主人,她想要背叛您!”
9
我眼眸微沉,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的肉中。
看著臉色陰沉、朝我走過來的藍胡子,我鎮定地看著他:“那隻鳥怎麼會飛到您的肩上?它在叫喚什麼?”
這個時候我還不忘藍胡子新娘守則的第二條,裝作聽不懂紅鳥說話的樣子。
藍胡子微微眯了眯眼眸,見我如此鎮定臉色倒是緩和了一些。
紅鳥又在叫嚷:“主人,她想要寫信讓她哥哥帶她走,她和之前的新娘一樣想要逃走。”
聽到這話,藍胡子扯下綁在紅鳥腿上的信,他一邊看著我一邊問:“你寫信想要你哥哥帶你離開?”
我神態自若地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我既然嫁給了您,就是您的人,我隻不過看這隻鳥有趣,所以寫了一些東西玩罷了。”
在紅鳥頗為人性化的看好戲的眼神中,藍胡子打開了那封信。
上面寫著:“老爺對我很好,我很喜歡這裡。”
紅鳥頗為垂頭喪氣:“怎麼會?我還以為她會像之前的女人一樣寫信要離開呢。”
看著信的內容,藍胡子的臉色稍霽。
我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故意裝出委屈到哭出來的樣子。
“您莫不是覺得要打算寫信讓哥哥帶我離開?您是在懷疑我嗎?與其讓您這樣想,我不如一頭撞S算了。”
看著我淚眼婆娑的樣子,藍胡子臉色軟化,將我抱進懷裡,給我擦了擦眼淚:“你沒有想離開就好,好好在這裡待著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這樣說,我也見好就收。
對於他這種嚴重大男子主義的人來說,他喜歡的、想要的,無非是一個絕對溫順、服從的妻子罷了。
典型的男權思想。
經過白天這事,到了晚上,我再借口不舒服,他也就沒有強迫我和他圓房。
至於紅鳥,在我的撒嬌下,藍胡子同意將它關進了籠子。
這一次還好我心裡有所警惕和防備,沒有真的寫信求助哥哥。
否則按照藍胡子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我。
我無意識地摩擦著手心的紙條,這樣想到。
10
這張紙條是我當時打算寫信,尋找信紙時發現的。
上面寫了一行字:
【毀掉莊園後花園的紅玫瑰花叢,能讓巫師藍胡子喪失力量。】
就是當時看到了這張紙條才讓我確定了我心裡的猜測。
最初我對“紅鳥”產生懷疑是因為它一出來時說的那句話:“夫人是要我幫您送信給您哥哥嗎?”
按照刻字上的說法:【藍鳥會幫助你送信給哥哥,但很可能會被藍胡子發現。】
紅鳥則是:【如果遇到困難可以尋求紅鳥的幫助,但它需要足夠的食物。】
所以按道理來說,“紅鳥”說的那句話應該是藍鳥會說的才對。
但事情也不能這樣絕對地來看。
所以當時我隻是有一點疑心。
但它之後的行為,卻是讓我直覺上感到很不對。
而且它稱呼我為“夫人”,那主人是誰?會不會就是藍胡子呢?
直到我發現了那張紙條,我才徹底決定不要冒險。
在第一個周目我就知道了“它”能夠修改人的認知,所以我懷疑在這一個周目,我的顏色認知同樣被修改了。
我用水果刀在手上劃出一小道傷口,看著流出的藍色血液,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莊園裡的紅玫瑰在我眼裡是藍玫瑰,那“紅鳥”應該也是藍鳥。
藍鳥不可信。
但紅鳥究竟在哪裡找呢?
還有,如果巫師藍胡子的力量都來源於那片紅玫瑰花叢,如果毀掉片花叢,不靠哥哥,我自己能否對抗藍胡子?
一陣涼風從窗外吹來,我的身體從內而外升起一股寒意,即使關上窗,那股寒意仍然存在。
我有些僵硬地轉過身,看向緊閉著的門,此時寬闊緊實的門不能帶給我任何安全感。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迎面而來。
我的心底莫名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
“它”來了。
11
空氣開始變得湿潤、粘稠起來,我覺得自己仿佛是蛛網上的獵物,稍微動一下就會引起獵食者的獵捕。
其實我說不去“它”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沒有形體,仿佛一種概念的存在,卻又是無比詭異的可怕存在。
看著不斷從門外湧進來的鮮血,我覺得這是“它”在逼我出去。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打開了了門。
門外什麼都沒有,那鮮血也在一瞬間消失,仿佛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錯覺一樣。
我想到藍胡子新娘守則上說:【天黑前可以在莊園隨意走動,但請千萬不要打開走廊盡頭的那扇小門。】
也就是說天黑後不能在莊園隨意走動,意味著天黑後可能會有某種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