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天生的力量優勢，使我上半身動彈不得，我抬起膝蓋向上頂，擊中了他的下面，他悶哼一聲，腰不由自主地彎下去。

我掙脫了他的束縛，把他按在地上，騎在他身上，狠狠地錘了幾十下，累得我滿頭大汗才松開手。

他開始時還罵罵咧咧，後來隻剩嚎叫，最後是低聲下氣地求饒。

我又把陳家俊送進了醫院，這次是男性的根本受傷了。

14

婆婆天塌了似的哭喊，整棟樓的人都能聽到。

「你這個骯髒心腸的毒婦！你這是要絕我們陳家的後啊，嗚嗚……家俊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拼了！」

「洪羽肚子裡不是還有陳家俊的種嗎？放心，絕不了後！」我開始收拾家裡的東西。

秦晉說得對，沒必要在陳家俊身上耗費太多的時間精力，將來有的是辦法收拾他，我要盡快離開這裡，回家好好跟爸媽請罪，求得他們的原諒，開啟自己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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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絕不會讓陳家俊母子隨意給我潑髒水，想要離婚，就得讓陳家俊承擔所有的罵名。

去醫院找陳家俊談判，一推開病房門，婆婆和洪羽都在。

陳家俊半靠在床頭，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連嘴唇都是蒼白的。

他一眼看到我，怒火迅即在眸中點燃，使他看起來有了一絲活人的氣息。

「你還敢過來？是看我S了沒有嗎？」陳家俊厲聲道，氣得渾身顫抖，「你要離婚是吧？好，我答應你！你淨身出戶！」

「你要賠償我們！」婆婆尖聲叫道，「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我要告你！讓你身敗名裂，還要賠償我們的一切損失！」

「趙樾，你就算不愛家俊了，也沒必要這麼狠，他，他已經……」洪羽帶著哭腔指責我。

「閉嘴！」陳家俊惱羞成怒，眼神狠厲地盯了洪羽一眼。

婆婆眼眶通紅，惡狠狠地看著我，恨不得立刻上來抓花我的臉，但是想起我在陳家俊和洪羽身上實施的暴力，她不敢！

我靜靜地等他們發泄完，才慢悠悠地對陳家俊說：「離婚可以，你給我三十萬賠償，還要在你們學校網絡上聲明，我們的婚姻是你和洪羽為了得到我爸爸的提拔而設的騙局。」

又轉頭看著洪羽：「你，必須為造謠我和秦晉的事，公開向我道歉，然後說明你一直是陳家俊的地下情人。」

「呸！還想要三十萬！還要敗壞我兒子的名聲！你想得美！」婆婆第一個暴跳如雷，唾沫橫飛地向我啐過來。

「趙樾，你不要欺人太甚！想想後果！」陳家俊從齒縫裡擠出來的字，每一個都夾雜著森冷狠厲。

「趙樾，我知道你是因愛生恨，可是你不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得不到家俊的愛？」洪羽的語氣裡帶著莫名的優越感。

「你們不願意也沒關系，那我把手裡的證據交給我的記者朋友，到時候再僱佣一些水軍，保管你們火遍全網。」我壞笑著審視著陳家俊五彩繽紛的臉色，「陳家俊，你也體驗一把當名人的爽感，怎麼樣？」

陳家俊的表情變得陰鸷：「我答應你，離婚！」

「家俊，不行！你不能便宜了這個賤人！」婆婆眼睛瞪得溜圓，不可思議地看著陳家俊，「你的名聲壞了，還能繼續在學校裡當老師嗎？」

「是啊，家俊，你不要被她嚇住，她不一定有證據。」洪羽怨恨地掃了我一眼，「她就是虛張聲勢！」

我勾唇一笑：「好啊，那就走著瞧。」

「趙樾，」陳家俊抬手制止了婆婆和洪羽的話，對我說，「等我出院就去辦離婚手續。」

我捕捉到他眸子裡一閃而過的狠厲，淡淡地說：「好。」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看似一切太平，我回了家，爸媽看我迷途知返，欣喜不已。

爸媽永遠是兒女最後的避風港。

一天傍晚，我從超市買了很多菜，打算和爸媽吃一頓豐盛的晚餐。

地下停車場忽然背後伸出來一隻大手捂住了我的口鼻，腦中一陣眩暈，隨即不省人事。

15

醒過來，手腳被麻繩牢牢捆綁在一把椅子上。

我茫然四顧，周圍一片漆黑，隻在不遠處的方桌上，亮著一盞昏黃的臺燈。

右手邊兩米處，赫然綁著另一個人，和我一樣四肢捆縛著，他灼灼的目光正專注地看著我。

「秦晉！！！」

我失聲驚叫。

「噓！不要出聲！」秦晉輕聲阻止我。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門被砰地打開，進來三個高大的男人，其中一個耳朵上掛著一隻圓環。

「醒了！」吊兒郎當的語氣，看樣子並不擔心我們的叫喊招來不該來的人，說明這個地方肯定非常偏僻。

令我震驚的是，秦晉都被他們抓住了，看來這伙人實力非同一般。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抓我們？」秦晉首先開口，語氣冷靜平和，就像在向人詢問今晚吃什麼菜品似的。

「不Ţŭ̀ⁿ愧是武術教練，沉得住氣，佩服！」一個後腦勺扎著小辮子的男人朝著秦晉豎起大拇指，「可惜身手不怎麼樣，徒有虛名，我們哥兒幾個沒費什麼力氣就把你抓來了，虧得那人還把你吹上天，害得我們膽戰心驚的。哈哈哈……」

「要真是高手，還會屈尊做一個小小健身館的教練嗎？你也就是唬唬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娘腔！」手臂上有蛇形文身的男人說，他的嗓音有些尖利。

「我自是比不上你們各位，」秦晉微笑著說，「敢問，我們得罪了什麼人？你們總得讓我們當個明白鬼吧。」

我心髒怦怦狂跳，神情緊張地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

「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反正你也活不了了，哥們就讓你S得明明白白，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幫助了這個女人！」紋身男一指我的方向，「人家三十萬買你們的命呢，嘿嘿！」

我打了一個冷戰，腦海中倏地出現兩道陰鸷的目光。

「是陳家俊？」我冷聲問。

「嘖嘖，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就不懂不要把男人逼急了的道理呢？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做人哪，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看看，你那麼強勢最終換來的是什麼？」辮子男湊近我，對我諄諄教導，「不過，哥兒幾個心善，隻要你把我們伺候好了，我們不S你，給你找一個偏遠一點的丈夫，一輩子安安穩穩過日子吧。」

他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似是對我施了莫大的恩典，差點被自己的善良感動哭了。

心底升起一股寒氣，這是想把我賣掉，像網上說的那樣，被手銬腳镣捆鎖一輩子，做一個生育的工具。

我淚眼蒙眬地看向秦晉，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他不會牽扯進來，不會莫名其妙丟了性命，難道我重生一次，就是為了自己S得更慘，還拖累秦晉嗎？

我不甘心！

16

秦晉給了我一個安撫的眼神，繼續對那三個男人說：「原來你們是被陳家俊收買了，可是你們不覺得三十萬兩條人命，太廉價了嗎？一旦被警察抓到，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三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紋身男說：「誰讓我們哥兒仨最近缺錢呢，做完了你們這最後一票，我們就跑路了。放心，我們有經驗，不會被警察抓住的。」

三個男人哈哈笑著，慢慢向我聚攏過來。

「陳家俊讓你們S了我們，憑空丟失了兩個人，他怎麼對外交代？」秦晉的語調顯得很好奇的樣子。

「笨！這都想不到，當然是你們私奔了？」紋身男不屑地嗤了一聲，腳步並沒有放緩。

我嚇得身子向後縮，呼吸急促起來，可是絲毫也挪動不了。

「哥們兒，你們想清楚了，要是欺負了她，我隻要有一口氣在，就會要你們的命！」秦晉向地上啐了一口。

小辮子男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真是聒噪！既然你這麼著急，那就先解決了你！」

三個人轉而向秦晉走去。

淚水奔湧而出，我拼命搖著頭，聲嘶力竭地喊：「不，不要傷害他！不關他的事，你們放開他！」

「別怕！」秦晉微笑著對我溫聲說。

辮子男啪地彈出了一把匕首，對著秦晉晃了晃。

我緊張得呼吸都停滯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匕首锃亮的刀刃，見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光，迅即向秦晉疾刺而去。

「啊——」我驚恐地閉上了眼睛，就聽到嘭啪哗啦一陣響，伴隨著幾聲痛呼，我睜開眼。

就見秦晉正和三個男人纏鬥在一起。

心髒驀地落了下來，我應該相信秦晉，他怎麼可能被人輕易制服。

「K！你騙我們！」被踹出一丈遠的文身男捂著一隻眼睛爬起來，嘴裡叫罵著，「S了他！XXX！」

我屏住呼吸，目光緊緊追隨著閃轉騰挪的秦晉，心裡暗自祈禱：但願他能打敗三個歹徒，即使隻能逃出去，也會叫來警察救我。

雖然相信秦晉的實力，可是看著圓圈耳環向他偷襲，還是不自禁地喊了聲：「小心後面！」

秦晉遊刃有餘地向我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仿佛後面長著眼睛似的，一個後踢，把圓圈耳環砸扁。

不大會兒工夫，三個人被撂倒在地，哎喲哎喲地叫著。

秦晉把他們用麻繩串起來，又分別挑斷了他們一隻腳的腳筋，防止他們偷襲或者逃跑，他們痛得哭爹喊娘地大罵。

最後，秦晉才過來隔斷我身上的繩索，關切地問：「沒事吧？傷到哪裡了嗎？」

我用僵麻的手臂環住秦晉的脖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拍著我的後背柔聲說：「沒事了，沒事了！」

17

後來問秦晉才知道，原來他發現有人要偷襲他，隻象徵性地抵抗了幾下，就假裝被他們制服了。他當時第一反應是此事可能和我有關，怕他們有同伙已經把我抓了去，就順水推舟過來看看。

果然，很快他們把我也綁了來。

在這期間，他已經悄悄解開了捆綁，和歹徒的對話隻是套出真相，並且錄了音，作為將來的證據。

有了錄音，警察很快立了案，原來這三個歹徒是外地流竄過來的連環S人犯，身上牽涉了三起命案，其中有一起是滅門案。

有他們的供詞，警察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陳家俊。

聽說在抓捕過程中，陳家俊倉皇逃跑，不小心把洪羽推下了樓梯，導致洪羽流產。

婆婆哭得暈了過去，一方面為了陳家俊，一方面為了夭折的大孫子，這下，陳家真的絕後了。

證據確鑿，陳家俊被判了二十年監禁。

學校把陳家俊除名後, 網絡上又爆出了他多次猥褻女學生的新聞, 婆婆出門經常遭遇瓜皮和雞蛋的「洗禮」。

洪羽不知道去了哪裡，銷聲匿跡了。

三個月後, 陳家俊在監獄裡要求見我最後一面。

他形銷骨立, 土黃色的囚服穿在他身上空蕩蕩的。

胡子拉碴, 眼底青黑一片, 望向我的眸子帶著S寂的陰寒。

「最近我一直在做一個夢，」他開了口, 音色沙啞，「夢見我們倆同歸於盡了, 我是被你拖下樓的。」

說完，他兩眼直勾勾地盯在我臉上, 白眼球布滿血絲。

前世的情景一幕幕在我腦海中閃現，最後定格在相互揪扯著墜落的畫面。

「我後悔啊，要是早做這個夢就好了！」他撕扯著自己的頭發，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淡淡道：「知道悔改了，在裡面好好改造吧。」

他突然嘎嘎幹笑幾聲：「要是早點做這個夢, 我就不會落到現在的境地, 我會第一時間把你掐S！我不會給你報復的機會！」

我愕然看著他, 真是個不可救藥的垃圾！

「你不就是佔了記憶的先機嗎？」他咬肌鼓起, 牙齒磨得咯咯響, 「我要是現在S了，你確定我不會也重生一次？」

他的聲音陰寒詭異, 令人不寒而慄，眼神帶著瘋狂的殷紅。

我頭皮發麻, 背脊冷汗淋漓地逃出探視室，陳家俊如貓頭鷹般的怪叫聲震得我腦袋嗡嗡響。

陳家俊自S了。

我膽戰心驚地過了一個星期，夜裡噩夢連連，每天早晨睜開眼睛, 就會害怕會不會又重生了，逐漸開始精神萎頓。

秦晉得知了我的情況, 笑得一排整齊的白牙閃著亮晶晶的光芒。

「你被他嚇住了，傻瓜！」他揉了揉我的腦袋, 「或許他自S就是渴望得到再次重生的機會，好來報復你。可惜，嘖嘖！」

「可惜什麼？」我眼神殷切地問他。

「重生豈是人人都能得到的？那是一種莫大的恩典，隻有純正善良的人遭受了巨大的冤屈和折磨，上天才會再給他一次機會。可惜陳家俊不懂，他也理解不了，本來得到了懲罰, 隻要他洗心革面, 痛改前非，還有希望, 這下好了, 他直接下地獄了！」

「啊，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 」秦晉篤定的神情看著我說，「否則，善惡顛倒, 這個世界就喪失了存在的根本。」

「你從他的陰影中走出來吧，開始自己嶄新的生活。」

我眨巴眨巴眼，灼熱明亮的陽光瞬間灑滿心田。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