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既然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我要好好珍惜得來不易的人生，虐渣隻是順帶，不會是我生命的主旋律。

「我現在知道了，所以我決定不會讓你們好過！」我挑釁地笑望著洪羽，「你視如珍寶遙不可及的東西，在我眼裡連垃圾也不如！不過，你們欺騙我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吧？」

 

「洪羽，別跟她廢話，揍她！」婆婆跳著腳挑撥，「我們兩個人，還打不過這個賤人？」

 

洪羽的眸子被她的話點亮，瞥眼間看到案板上的菜刀，倏地抄在手裡，對著我冷笑：「趙樾，我現在就算砍傷你，也是為了救阿姨脫離你的打罵而有的正當防衛！」

 

我眯了眯眼睛：「是嗎？你覺得長度夠得著我嗎？」

 

洪羽神情一慌，兩眼迅速在擀面杖和菜刀之間衡量了一個來回，立馬做出理智的判斷，在我抡起擀面杖的剎那，腳底抹油嗖地一下竄了出去。

 

婆婆反應超乎尋常的靈敏，她先一步搶出門去，一路喊著：「S人了！S人了！」

 

我在後面緊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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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前面是披頭散發的婆婆，中間是提著菜刀狂奔的洪羽，後面是揮舞著擀面杖的我，一溜兒出了樓道，跑到小區的甬道上。

 

10

 

婆婆破了音的呼救，炸出了左鄰右舍。

 

這個小區大部分都是陳家俊學校的教職工，很多人參加過我們的婚禮。

 

「要S人了！啊啊啊！趕快攔住她！」婆婆邊跑邊哭叫。

 

「拿著刀的那個女人是誰？看起來像是要和老太太拼命。」

 

「最後面那個是陳家俊的新婚媳婦兒，這是遇到女強盜了？」

 

「哪有光天化日之下入室搶劫的？怕是有什麼內幕。」

 

……

 

婆婆踉跄了幾步，一屁股跌在地上幹嚎起來：「我不活了！嗚嗚……被兒媳婦騎到頭上欺負啊！大家伙給我評個理啊！」

 

有兩個送外賣的小伙上來攔住了洪羽，把刀從她手裡奪走。

 

洪羽氣喘籲籲，語不成句：「趙、趙樾，她打我……她還……」

 

我衝上前薅住洪羽的後領向後一帶，她尖叫著後退，幾乎跌倒。

 

擀面杖重重地落在她的屁股上、腿上、肩膀上。

 

「不要臉的小三，竟然敢找上門來挑釁！你當我是好欺負的？你當我婆婆是好糊弄的？」我一邊數落著，一邊手上用了全力，打得洪羽嗷嗷直哭，顧不上為自己辯解。

 

「你這個小賤人！你敢打我？等我兒子回來看他不打S你！」婆婆坐在地上恨恨地罵。

 

「對！家俊回來打S這個小三，她敢欺負婆婆，還威脅我，讓我和家俊離婚，她好鳩佔鵲巢！現在的小三都這麼不要臉了嗎？堂而皇之地跑到家裡來威脅原配？」我順著婆婆的話說。

 

周圍的人對著洪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個女人是陳家俊的情婦？啊！太震驚了！」

 

「陳家俊不是剛結婚嗎？或者是前女友？」

 

「陳家俊看起來很穩重很正直的人，還是信息量大的老師，私生活這麼混亂的嗎？」

 

「哎喲，真是人不可貌相，越是表面上看起來完美的人，越是禁不住深挖。」

 

……

 

「趙樾，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婆婆見我引導了輿論方向，頓時急了。

 

「媽，」我打斷了婆婆的話，「您說洪羽是不是來要求我和陳家俊離婚的？」

 

婆婆噎了一下，眼神閃爍，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媽，洪羽是不是陳家俊的情婦？」我更進一步逼問。

 

「媽！」一道夾雜了雷霆之怒的大吼，蓋住了婆婆剛剛出口的聲音，「你不要亂說話！」

 

陳家俊脖子上掛著繃帶，急匆匆地從人牆外擠進來，他神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用那隻還沒受傷的手攙扶起婆婆。

 

「樾樾是我的新婚妻子，您應該護著她，怎麼能讓外人欺負到家裡來呢？」陳家俊的語氣中透著懊惱和憤恨。

 

「家俊，你……」洪羽白皙的臉上掛著委屈的淚珠，眼巴巴地望著陳家俊。

 

陳家俊一記眼刀甩到她身上，嚇得洪羽閉了嘴。

 

「洪羽，你作為樾樾的閨蜜，我拜託你來勸勸樾樾，解除我們夫妻兩個的一點小矛盾，怎麼你反而來添亂呢？」陳家俊一邊用手壓住婆婆的手臂，一邊用眼神壓制著洪羽。

 

洪羽氣結，怨憤地瞪了我一眼。

 

「各位鄰居，這是一場誤會，洪羽和樾樾是多年的好閨蜜，她們之間可能產生了一點矛盾，沒事的，沒事了！」陳家俊臉上帶著溫潤的微笑，對著吃瓜群眾連連道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洪羽和你一起去度蜜月，這也是誤會？」我揚聲一句話，把剛要散去的吃瓜群眾又召喚了回來。

 

11

 

陳家俊的表情劃過陰厲，繼而很快恢復了寵溺地笑：「樾樾，你不要鬧了。不是你非要洪羽和我們一起去的嗎？還是你給她訂的機票。臨近登機了，你突然消失不見，我四處找不到你，給你打電話發信息你也不回，我一氣之下才和洪羽一起走了，為的就是氣你，讓你吃醋！」

 

他在人前永遠都有用不完的理由和借口，有無窮的辦法把鍋甩給別人，都是別人的錯，他永遠都偉光正。

 

他那又無辜又委屈又隱忍的表情表演得入木三分，在場的人都開始同情他，指責我任性無理取鬧。

 

「她外面有別的男人了！」婆婆激動得衝口而出，驚得陳家俊面如土色，卻來不及阻止了。

 

他轉瞬切換成悲戚的語調：「是樾樾青梅竹馬的哥哥，我原以為他們隻是兄妹之情，沒想到……」

 

周圍頓時躁動起來。

 

「嘖嘖，原來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真不要臉！」

 

「看著溫柔可愛，原來內裡這麼醜陋，自己做錯了，還有臉理直氣壯地指責別人。」

 

「大小姐脾氣難伺候也就罷了，還讓陳家俊頂著一片草原，這就不能忍了！」

 

「她爸媽都沒來參加婚禮，可能是明知自己閨女的德性，沒臉來吧。」

 

……

 

我唇角彎起愉悅的弧度，心平氣和地觀賞著他們的表演，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折騰到什麼程度。

 

「樾樾，」陳家俊深深地凝視著我，眸子裡閃著水光，一副遭到背叛卻深情不悔的模樣，「我是真心愛你的，無論你什麼時候回頭，你會發現我一直都在等你。」

 

「嘔！」我差點吐出來。

 

拿出手機，在眾人對陳家俊一片唏噓贊嘆聲中，打開一段音頻，把音量調到最高。

 

「家俊，我現在等不了了，我已經懷孕了！」是洪羽帶著哭腔的聲音。

 

「什麼？怎麼可能？我做好措施的，你不要騙我！」陳家俊的聲音，非常清晰。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瞬息靜得落針可聞。

 

「是真的！就是蜜月期間懷上的。家俊，趙樾的爸爸看樣子是真的不管她了，也不可能提拔你，你醒醒吧，和她離婚！」

 

「不行！」陳家俊斬釘截鐵，「剛結婚就離婚，外人怎麼說？而且，不管怎樣，趙樾都是趙廳長唯一的女兒，等時間久了有了孩子，他肯定就會接受了。」

 

「什麼？你還要和趙樾有孩子？那我呢？你答應過會娶我的！」洪羽的聲音惶急。

 

「你把孩子打掉！」陳家俊立刻做出了決定，「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我不！嗚嗚……」

 

陳家俊瘋了似的朝我衝過來，想搶奪我的手機，我身子靈活地一轉，高舉起手機。

 

「怎麼？當眾揭開你的虛偽面具受不了了？」我高聲笑道，「陳家俊，收起你的演技吧！」

 

「回家再說！」陳家俊牙根緊咬，臉色鐵青。

 

這是我趁著他們還沒回來，讓秦晉在家裡安裝的攝像頭，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意外的收獲。

 

12

 

陳家俊出軌我閨蜜的事，恐怕是今年小區裡最大的瓜了。隨著我們的退場，眾人意猶未盡地散去。

 

陳家俊進門就把我頂在牆邊，眸光陰沉：「趙樾，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饒有興趣地注視著他暴怒得泛紅的眼睛，嗤笑一聲：「當然是讓你身敗名裂了！」

 

「為什麼？你明明很愛我！」陳家俊臉上的肌肉被困惑糾結拉扯得扭曲，「你好像不是你了！被奪舍了？」

 

是啊，經歷了一場生S，已經不再是那個帶著清澈的愚蠢的我了。

 

「沒錯！我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燃燒著仇恨的眸光，灼熱逼人。

 

陳家俊驚懼地倒退了兩步，目光像是黏上了我的眼睛，與我對視了半晌卻發不出聲音。

 

「家俊，樾樾變了，她不再愛你了。」洪羽瞅著陳家俊和我，小聲地提醒他。

 

「洪羽，你真的懷了我們家俊的孩子？哎喲，這可真是太好啦！」婆婆笑得皺紋堆疊在眼角，又不滿地斜了我一眼，「哼！我看洪羽比你強多了，又懂事又聽話，現在又有了孩子，你們趕快離婚吧，不要佔著茅坑不拉屎！」

 

「媽！」陳家俊回過神來，躲開我的視線，暴躁地截斷婆婆的嘮叨，「我的妻子永遠都是趙樾！洪羽不行！」

 

「家俊，你！你什麼意思？」洪羽淚眼汪汪地看著陳家俊，「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隻要我把趙樾介紹給你，等你當上了校長，就和趙樾離婚，然後娶我！你說話不算話嗎？」

 

說著，洪羽失聲痛哭。

 

婆婆戰戰兢兢地看看陳家俊，又看看洪羽，不知所措。

 

「把孩子打掉！」陳家俊絲毫沒有被洪羽的哭聲打動，厲聲喝道，「你先回去，以後有事聯系我，不要再來這裡！」

 

洪羽在陳家俊鐵青的臉上凝視了幾秒，咬了咬下唇：「陳家俊，你不要後悔！」

 

婆婆茫然的目光一直到洪羽消失在門口才收回來，她不解地問：「家俊，洪羽肚子裡的孩子……」

 

我知道陳家俊的心思，他心比天高，過去和洪羽交往，看到我以後果斷地選擇了我，卻又舍不得洪羽。他以為自己可以做到讓兩個女人，甚至更多的女人對他S心塌地。

 

他對於愛情和婚姻，從來就沒有一絲專一的覺悟。

 

有的隻是利益。

 

「媽！我的孩子隻能是趙樾生的！您記住這一點！」陳家俊徹底失了耐心，對著婆婆疾言厲色。

 

「呵，陳家俊，你真是看得起我！」我一邊往臥室走，一邊不屑地說，「就算你家有皇位繼承，我也不稀罕！給你生孩子？做夢！」

 

說完啪的一聲扣緊了門。

 

13

 

門外傳來陳家俊和婆婆的對話。

 

「家俊啊，你看看她這脾氣！她根本就沒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以為她爸當官就了不起啊，瞧不起人！她爸根本不認你這個女婿，兒子，聽媽的話，跟她離婚！剛結婚就離了，他們家也丟人！」

 

「媽，您不要說了！」陳家俊不耐煩地打斷，繼而又放緩了語氣，「不管怎麼說，洪羽都不行！她家情況還不如我們家呢。要想脫離底層往上走，必須借助趙樾家的力量！」

 

「唉，媽知道，可是趙樾根本就不想和你過日子！」婆婆無奈地嘆氣，「難道我這個婆婆還得伺候她？你看看，剛結婚就把你打成這樣！她既然不喜歡你，何必還要結婚？真猜不透她圖什麼！」

 

陳家俊沉思了一陣才說：「我也很納悶，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變了。媽，您沒跟她說什麼吧？」

 

「我能說什麼？」婆婆語氣委屈，「我當個活菩薩供著她還來不及呢！」

 

「那肯定是洪羽！」陳家俊語調沉厲，「那個女人的野心越來越大了，哼！」

 

外面安靜了一段時間，又聽到陳家俊說：「媽，您先回去，我會把趙樾哄好的，以後沒事您也別總是過來，和趙樾說話多讓著她點兒，隻要她生了孩子，不怕她爸不認！」

 

婆婆連聲應著，隨後就傳來陳家俊把她送出門去的聲音。

 

很快，臥室的門被敲響：「樾樾，我們談談好嗎？」

 

我默不作聲。

 

外面又敲了一會兒，隱約聽到陳家俊輕輕嘆息一聲，然後安靜下來。

 

半夜，睡夢中感覺一股灼熱的氣息噴在臉上、脖子上，身上被什麼東西重重地壓住。

 

我一個激靈驚醒，入目是陳家俊那雙餓狼一般的眸子，在暗影裡閃著綠光！

 

濃烈的酒味直衝鼻端，他的嘴唇貼向我，湿漉漉的觸感令我胃裡一陣翻湧。

 

我一把攫住他那隻受傷的右手，使勁一掰，他「嗷」的一聲慘叫，身子彈跳起來。

 

我順勢翻過身，一腳把他踹到床下ṭûₘ，旋即按亮頂燈。

 

「趙樾！你好狠的心！嘶……」陳家俊捧著滲出血的手，蜷縮在地上，受傷野獸似的目光盯著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生吞活剝。

 

「誰讓你不經允許就爬我的床呢？」我拍了拍手，若無其事地掃了他一眼，「滾出去！」

 

「我們是夫妻！」他氣急敗壞地啞著嗓子，把後面兩個字重重地強調出來，「我行使做丈夫的權力有錯嗎？都結婚了，你還裝什麼清純淑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秦晉的齷齪勾當，隻要你以後老老實實跟我過日子，我可以既往不咎！」

 

「喲，你還真是大度！」我嘲諷地一笑，「我不妨告訴你，就算世界上的男人都S光了，我也不會要你！我嫌髒！」

 

他被我激怒，突然不顧一切地向我衝過來，我的背脊撞到堅硬冰冷的牆壁，左手臂被他牢牢鉗制住，壓在右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