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頭轉身離開快步離開房間。
他剛走到門口,忽然回頭不放心地看向,神色若有所思的伊藤清太郎。
大塊頭用的是日語:“組長,要不要把門外的人喊進來?”
“少爺,喝酒——”
秦姝端著紅酒杯,傾身遞到因為不悅,眉骨下壓的謝瀾之唇邊。
謝瀾之黑如墨玉的狹長眼眸微眯,覷了一眼秦姝,脖子後仰,避開酒杯。
“我以前怎麼教你喂酒的?都忘了?”
秦姝傻眼了。
她哪裡知道該怎麼喂酒。
前世今生,能享受她親自喂酒的人,除了眼前的謝瀾之,就再沒有第二個了。
謝瀾之看出秦姝眼底的無措,指腹抵在她嬌豔的紅唇上。
“記性真差,還得少爺我來親自提醒。”
“……”秦姝立刻秒懂,耳尖快速泛紅。
隻是,嘴對嘴喂酒,會不會尺度太大了?
謝瀾之唇角忍不住上翹:“嬌嬌,過去一夜了,我很想念你的滋味。”
秦姝對上男人幽邃,略帶催促的冷冽黑眸,咬了咬牙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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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傾身靠近,貼上男人的薄唇,把紅酒一點點渡過去。
因為不太熟練,酒液順著沒有嚴絲合縫的唇,滑落到他們的衣服上。
伊藤清太郎看到兩人渾身上下,都縈繞著極致的色/欲氣息,對不遠處的大塊頭揮了揮手。
如果不是謝瀾之太過護食,伊藤清太郎都想要加入他們,把秦姝當做精美的物件,玩出讓她哭的新花樣來。
這種被勾得上不來下不去的滋味,最是抓心撓肺了,也讓伊藤的理智全無。
“唔——”
秦姝呼吸有點不穩,在靜謐的房間,發出引人遐想的聲音。
“呀——”很輕微的關門聲,隨之響起。
幾乎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屋內屋外的人,同時動了。
沉迷於美色中的謝瀾之,斂起周身的放蕩氣息,散漫的眸光瞬間浮現出兇狠戾色。
他松開掐在秦姝腰身上的手,“阿姝,躲遠點!”
謝瀾之從敞開的手包裡,摸出那把做工非常古怪的匕首,迅猛得像是草原的獵豹,瞬間衝上前,泛著冷光的刀鋒,用力抵在伊藤清太郎的喉嚨上。
他沁著冰涼冷意的嗓音響起:“敢出聲,我立刻抹了你的脖子!”
剛想要發出呼救聲的伊藤清太郎,察覺到脖子一陣疼痛,刀鋒劃破了他的喉嚨皮膚,他輕顫的嘴立刻緊閉。
屋外,剛走出房門的大塊頭,被換上山口組社員制服的阿木提、郎野等人摁住了。
“唔唔唔——”
仗著身高馬大的大塊頭,拼盡全力掙扎,還真差點讓他給掙脫了。
郎野這個出身野路子的選手,出手刁鑽狠辣,把當初用在謝瀾之身上的猴子偷桃,熟練地用在大塊頭的身上,讓人瞬間卸去所有掙扎。
阿木提看到這一幕,差點笑噴了,跟身邊的人把大塊頭直接敲暈了。
“把人綁了,嘴巴堵上,他一會還有用。”
“知道了——”
面色兇狠的幾個黑衣人,抬著超過二百斤的大塊頭,動作粗暴地丟進旁邊的房間。
房間的地方躺著,被伊藤清太郎帶來的幾個人。
他們保持橫七豎八的姿勢,手腳沒有被綁,嘴巴也沒有被堵住,因為他們永遠的失去行動能力了。
隔壁貴賓室內。
伊藤清太郎並沒有被綁起來,謝瀾之把人制服後,一直在等待著什麼。
過了幾分鍾,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阿木提探了探頭。
“瀾哥,嫂子,外面的人都解決完了。”
“好,你們守著。”
謝瀾之唇角上翹,一腳把伊藤清太郎踹趴在地。
他走上前,腳踩在對方的腦袋上,從後腰拿出那把沒有彈夾的槍,又變魔術似的從身上摸出彈夾。
伊藤清太郎滿目驚恐,聲音急切地問:“你們究竟是誰?!”
謝瀾之一改之前的吊兒郎當,紈绔子弟的做派,冷著一張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你費盡心思想要殺的人,這麼快就不認識了?”
伊藤清太郎想要殺的人太多了,尤其是華國人,他哪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
謝瀾之扯唇冷笑,給他提了個醒:“不是你給總督出主意,要把華國空軍精銳苗子一網打盡?”
伊藤清太郎目眦欲裂:“你是華國軍人?!”
謝瀾之輕哼一聲,手上動作極快地裝好彈夾,又從懷裡掏出一副膠皮手套戴上。
“阿姝,把你剛擦過酒的手帕給我。”
“來了!”
秦姝把有些潮湿的手帕,遞了過去。
謝瀾之清理槍上的指紋,目光溫柔地垂視站在身側,嬌美臉龐露出蠢蠢欲動表情的秦姝。
“阿姝剛剛不是說要親自報仇,機會來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秦姝如殘影般衝上前,抬腳踹向伊藤清太郎,禍害不知多少女人的作案工具。
“啊啊啊!!!”
悽厲的慘叫聲,隨之響起。
謝瀾之擦槍的動作一頓,踩在伊藤清太郎頭上的腳,快速收回。
他不自然地並攏腿,唇角抽搐地看向伊藤清太郎的雙腿,那抹被紅色快速暈染的褲襠布料。
秦姝所謂的報仇,是直接把人廢了。
伊藤清太郎雙手捂著傷處,雙眼死死盯著房門,嘴裡發出嘰哩哇啦的叫嚷呼喚聲。
房間的隔音效果並不好,可外面沒有任何人衝進來。
謝瀾之看了一眼,表情波瀾不驚,眼底透著狠戾兇光的秦姝。
他咽了咽口水,走上前,柔聲說:“阿姝,閉眼轉過身去。”
秦姝猜到他要做什麼,乖乖轉過身去,美眸裡漾起大仇即將得報的激動。
謝瀾之眼神輕蔑地凝著伊藤清太郎,譏諷地問:“想等你的人來救你?別急,你馬上就能去見他們了。”
他把手中用手帕裹著的槍口,對準伊藤清太郎的心口。
臉色慘白的伊藤清太郎,忍著鑽心刺骨的痛意,語速極快道:“我是總督的貴賓,是他邀請我們來香江的,你要是殺了我,一定會受到英蘭爾的譴責,還有我們大日*帝國的瘋狂報復!你難道不怕再次挑起戰爭嗎?”
謝瀾之冷峻的臉龐陰沉至極,銳利的黑眸透著刺骨寒意,以上位者姿態高高俯視著將死之人。
他答非所問:“我很小氣!所有惦記我妻子的人,都該死!”
謝瀾之是在回應,伊藤清太郎之前在樓下包廂,提出讓秦姝動嘴時,對方說他小氣的那番話。
他話音剛落,手指扣動扳機。
沉悶的槍聲響起!
謝瀾之極快地後退一步,避開飛濺的血花。
伊藤清太郎死了,死不瞑目,至死雙眼都睜得大大的。
謝瀾之看向乖乖背過身的秦姝,踱步上前,不經意看到自己衣服上濺了幾滴血。
他猛地頓住腳步,想起秦姝在洛西坡村時對鮮血的抗拒。
謝瀾之不再前行,嗓音溫柔得好似能掐出水:“阿姝,把阿木提喊進來。”
第200章 小東西真粘人,到家喂你好吃的
“好——”
秦姝嗅著空氣中的濃鬱血腥味,神色平靜地朝門口走去。
身後的謝瀾之把手中的槍,隨手丟在不遠處的地上,開始簡單布置槍擊現場。
“瀾哥,你找我?”
阿木提跟秦姝一前一後走進屋內。
他看到躺在地上的伊藤清太郎,雙手捂著鮮血淋漓的地方,猛地睜大雙眼,心肝直顫。
靠!
臨死還被人廢了第三條腿。
想想就感覺很疼,瞧這手法,也不像是瀾哥所為。
謝瀾之撩起眼皮,蹙著眉去看阿木提:“樓下包廂裡,今晚見過我的人都處理幹淨沒?”
阿木提斂起表情,神色懊惱道:“除了那個姓李的黃毛,其他人都處理幹淨了。”
謝瀾之冷冷地睨著他,口吻不悅地問:“人去哪裡?”
阿木提:“他說是去撒尿,我們去找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謝瀾之臉色一片陰鸷肅殺,沉聲吩咐:“等阿泰勒上來把人處理後,讓七叔帶著人連夜撤離香江,你跟郎野還有所有參與行動的人,近期也都不要再露面。”
“明白!”阿木提點頭,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瀾哥,那個九姑娘有點問題。”
謝瀾之剛拿起桌上的紅酒瓶,聞言發出疑惑的聲音:“嗯?”
九姑娘是伊藤清太郎,放在這家屬於六合會場子的眼線。
根據他們得到的情報信息,第一時間把就九姑娘,也列入暗殺的名單上。
阿木提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秦姝,低聲說:“九姑娘跟郭慧芳長得很像,為人也很狡猾,我跟郎野見到她時,可能因為表情太震驚露出了馬腳,她察覺到不對勁,就找借口離開了,我們再去找人,人已經逃了。”
謝瀾之沒好氣地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阿木提低著頭乖乖挨罵,沒有反駁與解釋。
九姑娘跟郭慧芳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他們很難把強烈的視覺衝擊掩藏。
秦姝聽到兩人的交談,表情露出一絲不自然。
郭慧芳,九姑娘?
她忽然想起上一世,楊雲川偶爾會喊郭慧芳阿九。
靠!
她該不會是殺錯人了吧!
“篤篤——”
房門被人敲響,門外傳來流利的日語。
“組長,阿泰勒準尉來了!”
好熟悉的聲音,是七爺,絲毫聽不出他的南方口音。
謝瀾之跟阿木提聞言,快步走到門口,兩人紛紛從身上掏出做工詭異的匕首。
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為首的白皮膚,棕色頭發,滿臉陰鬱的男人走進來。
他剛邁進房間,就看到屋內的血腥場面。
“fuck!”
阿泰勒轉身就要逃,被郎野七爺等人堵住。
阿木提衝上前,用手中的匕首,動作利落兇殘地割開了阿泰勒的脖子。
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濺了阿木提滿臉的血!
謝瀾之以絕對的身高優勢,擋住這血腥一幕,不讓身後的秦姝受到驚嚇。
七爺跟人把咕咚咕咚往往外冒血的屍體抬進屋內,丟垃圾一樣丟在地上。
他走到謝瀾之的身邊,恭敬匯報:“少爺,阿泰勒帶來的人,我們也都解決了。”
謝瀾之頷首:“把他們都抬進來,耐心等待六合會的人到來。”
這家夜場是六合會的,社團成員每周六來場子收賬,現在就差這第三方勢力淌入這趟渾水裡。
七爺眯起流露出狠辣光芒的眼睛:“按照習慣,他們還有半個小時後到。”
謝瀾之:“你們盡快布置,等人到了就引上來,把這個地方給炸了。”
七爺:“明白——”
秦姝目瞪口呆地看著,之前還在郭家極其囂張的阿泰勒,就這麼死翹翹了,感覺好不真實!
眾人忙碌起來,把一具具屍體抬到屋內,橫七豎八擺弄起來,營造出火拼過的氛圍場景。
謝瀾之走到秦姝的身邊,溫聲開口:“阿姝,這裡馬上要亂了,你先跟我離開。”
他拉著秦姝胳膊往外走,卻沒拉動人。
“你先等等!”
秦姝用力掙脫開,衝到桌前拿起她的手包,從裡面掏出一枚藥丸,抵在謝瀾之微抿的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