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至今回想起來,都滿心抗拒與排斥,如同撥浪鼓般地猛搖頭:“不,不行!我做不到!”
在她眉心緊蹙,陷入某種發自內心的抗拒情緒中時,沒發現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的謝瀾之,凝眸沉思地打量著她。
謝瀾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秦姝,把她的所有表情變化,都清楚看在沉靜而理智的湛黑眸子裡。
哪怕是看出秦姝由心到身的排斥,謝瀾之也沒有以往的憐香惜玉。
他傾身靠近秦姝的耳邊,不自覺上揚的散漫尾音,低啞而撩人,
“阿姝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
他輕撫秦姝的嬌豔動人臉頰,拇指掃到那抹淡色朱唇,悠悠地說:“最近天氣有點幹,上點色也許會更漂亮。”
“!!!”秦姝的表情剎那間,變得五彩斑斓的精彩。
這是青天白日,能說的話麼!
她眸光慌亂,抬頭迎上男人喜怒不形於色的面孔,聲音發緊:“你是在開玩笑對嗎?”
窗外的陽光傾灑在室內,停留在他們的腳邊,南北通透的房間,讓他們能看清楚看到彼此的臉。
如果真做那樣的事,秦姝覺得自己會羞憤死的!
白天不比蒙上一層神秘遮羞布的黑夜,黑夜很多羞恥的神態,是可以隱藏起來的,白天則任何反應都無所遁形。
謝瀾之握著秦姝的手,落在他勁瘦很有爆發力的腰上,順著質感舒適的衣料往下,讓她自己親手去查證。
他啞聲道:“阿姝,我不喜歡開玩笑。”
秦姝好似被開水燙到,不僅紅了眼,臉色也一片緋紅,拼命的想要往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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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桎梏在皓腕的手,力度不小,她根本無法掙脫。
在掙動間,難免會發生一些尷尬的情況。
“謝瀾之,你不能這麼欺負人!”
秦姝惱羞成怒,咬著唇,氣息不穩地控訴。
謝瀾之見秦姝委屈的要哭了,立刻把人放開,替她拭了拭有些泛潮的手。
“逗你呢,瞧你小臉都嚇白了。”
謝瀾之彎身把受驚不小的秦姝,打橫抱起來,徑直朝屋內的床走去。
秦姝揪著黑色襯衣,情緒還處於緊繃的狀態。
她被輕輕放到床上,謝瀾之在床邊坐下,低頭與她近距離平視。
“阿姝,這次先放過你,不過你要記得,你是我的妻子,你的所有歡愉,隻能由我來賦予。”
謝瀾之突如其來的霸道宣言,聽得秦姝腦袋發懵,唇角也不住地抽搐。
她懷疑謝瀾之禁了幾個月的欲,人都被憋傻了。
秦姝眉心緊蹙,眼神探究地打量著男人:“你今天怎麼回事?感覺不太對勁。”
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謝瀾之因為某種猜測,心底湧動著暴虐情緒,面上卻絲毫不顯,薄唇噙著淺淡的笑意弧度。
他握著秦姝的手,送到唇邊吻了一下,“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要你了。”
“……”秦姝覺得,她還不如不問。
一向打直球的男人,每次語出驚人,都把她噎得不要不要的。
謝瀾之溫柔地撫摸著秦姝的秀發,低啞撩人嗓音,更為直白道:“還剩20天,阿姝,我給你足夠的心理準備。”
秦姝傻眼了,不是說在逗她嗎?她還要準備什麼?
謝瀾之的指腹落在秦姝唇上,狹長眼眸盯著她緋紅的臉頰,壓低聲說:“我很期待,被你以唇相吻,熱切表達對我的愛意,毫無保留奉獻的那一天。”
秒懂的秦姝,嬌媚絕豔的臉龐,瞬間像是煮熟的蝦子紅透了。
她低著頭,呼吸不穩道:“你別這樣,我害怕……”
如果是往常,謝瀾之肯定第一時間抱著人輕哄,此時他卻顯得不近人情,猝不及防地打直球。
“阿姝,你不給我全心全意的感情,就要回報我,我們會隨時隨地發生的夫妻義務。”
秦姝微垂的眼眸閃過復雜光芒,看起來心不在焉,並沒有表面那麼緊張不安。
全心全意的感情?
謝瀾之竟然會開口跟她要感情。
秦姝在心底無奈的嘆氣,手隔著衣服掐了一把腿。
疼痛襲來,她瞬間紅了眼眶,抬起頭,泫然欲泣地望著謝瀾之。
秦姝習慣性地倒打一耙:“你這樣也未免太欺負人了。”
眼淚就是大殺器!
她想要以此來把精.蟲上腦,格外亢奮的謝瀾之給敷衍過去。
可惜,這一次謝瀾之格外鐵石心腸,傾身靠近,薄唇吻在秦姝的唇上。
“乖寶,這不叫欺負。”
“等你出了月子,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的欺負。”
秦姝瞬身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忽然意識到,開了葷的男人似乎的確……對那事,不受控的上癮。
謝瀾之攬著秦姝的腰,把人擁入懷中,“阿姝,感情跟身體你總要給我一樣。”
男人步步緊逼,薄唇貼在秦姝的耳廓,“如果你想給我前者,我必以你為主,哄著你,縱著你。你說緩,我絕不快,你說重,我絕不敷衍,還不讓你流一滴淚,好不好?嗯?”
那聲低啞撩人的嗯,是透過鼻息發出的音調,氣息灑落在秦姝的白皙脖頸,引得人渾身酥.麻,一陣顫。
秦姝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當真在心底權衡,要不要受男人的誘惑。
她在極短的時間內,問了問自己的心……
做不到,她做不到,謝瀾之所說的全心全意。
她不再是十多歲春心萌動的少女,無法把感情託付給任何人。
秦姝密長羽睫輕顫,雙唇緊閉,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謝瀾之眼底露出淡淡的失望,同時縈繞在心頭的想法,也更為堅定了。
他深如古井,仿佛會噬人心魂的眸子凝著秦姝:“看來阿姝有了選擇,以後要辛苦你了,畢竟我有很多想法,想要跟你一起實踐。”
他的手下滑,落在秦姝柔軟纖細的腰肢上,輕笑道:“阿姝的腰很軟,我一隻手就能將其掌控,它格外乖順,偶爾會像魚一樣擺尾,恨不能勾走我的魂,死在你身上都甘之如飴。
還有柔若無骨的身子,又香又軟,有讓人欲罷不能的柔韌勁兒,如果能被開發,必是人間尤物……”
“你別說了!”
謝瀾之薄唇吐露出來的露骨話,聽得秦姝滿面羞紅,抬起小手去堵嘴。
“我們現在就挺好的,等我出了月子,你想做什麼都行!這樣夠了吧?”
秦姝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感情跟身體總要付出一樣。
那她選擇最簡單粗暴的……身體!
孩子都生了,夫妻義務什麼的,隻要不是太過分,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謝瀾之的臉上露出玩味表情,慢條斯理地問:“什麼高難度,我想要的姿勢,你都能配合?”
“能能能!”
秦姝忙不迭地點頭,隻想盡快把男人給打發了。
謝瀾之滿意了,語調前所未有的溫柔,意有所指地說:“我很期待阿姝出月子的那天。”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順手指向床頭櫃的抽屜。
“裡面有一個星期的避孕措施,阿姝有時間可以數一數,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謝瀾之轉身走向門口,撿起被丟在地上的那一袋子黃金。
倚在床頭的秦姝,好奇地拉開抽屜,看到滿滿一抽屜的小雨傘!
她打眼一掃,根本不需要細數,也能估算出來裡面的東西大概數量。
就算是沒有一百個,保守的七八十總是有的!
一個星期用完?
謝瀾之他怕是瘋了吧!
“嘭!”
秦姝的表情又羞又惱,手上動作發抖地把抽屜用力關上。
謝瀾之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過身,眉目含笑地問:“阿姝這麼快就數完了?”
第184章 上位者求愛,阿姝,我要你的心
秦姝運了運氣,抬起頭來,露出臉上略顯虛假僵硬,不達眼底的笑意。
她語速極快道:“老公,我後悔了,我保證以後全心全意的愛你!”
秦姝主打一個識時務,該認慫的時候就得認慫。
否則,她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夠謝瀾之這麼不要命的玩法。
抽屜裡近百個小雨傘,要一個星期用完。
她怕是連一個星期都活不到!
謝瀾之精致如畫的俊臉上,漾起令人眩目的燦爛笑容,語調慵懶而散漫:“那要看阿姝的誠意了,不如你說說,為什麼對郭慧芳如此仇視?”
為了解決郭慧芳,秦姝竟不惜花高價,也要讓人從這世上消失。
“……”秦姝臉上的笑意收斂。
“回答不上來?”謝瀾之繼續道:“遠的不說,那就說說,你怎麼知道伊藤清太郎的?”
那天季波常明明沒有說出,山口株式會社頭目的名字,秦姝卻用熟稔的口吻說出那個名字。
“………”秦姝的嬌豔紅唇,緊緊抿著。
謝瀾之嗓音一如既往的平靜:“米國皇室蘭伯特二王子的戀情,這件事隱藏至深,蘭伯特的家族都不知道,阿姝又是怎麼知道的?”
“…………”秦姝嫵媚動人的小臉氣鼓鼓的。
她已經意識到,謝瀾之哪裡是精.蟲上腦,分明是有備而來,在給她下套。
秦姝的表情僅在一瞬間,就恢復淡定從容,手指隨意把玩著頭發,歪著頭,睨向姿容儒雅矜貴的謝瀾之。
她反問道:“你以為我秦氏族人,手握逆天醫術,隻救過你爸這一個貴人?”
謝瀾之搖頭失笑,邁著沉穩步伐走到秦姝的面前,眉眼神色溫柔又認真:“阿姝,你不想說的事,我不會逼問,我對你從始至終想要的隻有一樣東西。”
他的視線落在秦姝的左胸心口,伸出手,順著精致小巧的鎖骨下滑,隔著衣服感受胸腔裡,那顆心跳沉穩均勻的心髒。
謝瀾之想要的東西,已經不言而喻。
秦姝臉上所有的平靜快速散去,被男人的短短幾句話直擊靈魂。
謝瀾之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地說:“如果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我會親自去拿,拿不拿得到是我的事。但在這之前,你不能拒絕履行我們之間的夫妻義務。”
在男人濃烈的深情眼眸注視下,秦姝有些心虛地避開視線。
她感受到謝瀾之的溫柔,可包裹在溫柔中的咄咄逼人,像是一把懸掛在頭頂的鋒利刀子,隨時都能把她傷得面目全非。
謝瀾之望進秦姝眼底,快速浮現的清冷疏離光芒,意識到逼得有點緊了,立刻轉移話題:“趙永強的愛人,過些日子來家裡拜訪。”
話題轉移的非常生硬,傻子都感覺得出來。
秦姝卻非常識時務,借著臺階而下,詫異道:“他又結婚了?”
謝瀾之神色清雅淡漠地點頭:“他愛人過些日子來京市上學,對方想要見見你。
秦姝滿臉疑惑,奇怪地問:“為什麼要見我?”
謝瀾之挑了挑眉,笑著說:“你猜猜看?”
秦姝恢復以往的嬌縱,使小性子地撇嘴:“我不猜!”
謝瀾之寵溺一笑,賣了個關子:“等人到了,你就知道了。”
秦姝口吻隨意地問:“趙永強結婚夠快的,這次找的媳婦人品怎麼樣?”
謝瀾之想起在洛西坡村,見過的那個清秀姑娘。
他不太確定地說:“……應該還不錯。”
謝瀾之見秦姝對這個話題失去興趣,舉起手中裝著黃金的袋子,聲音帶著蠱惑地問:“這是別人孝敬上來的,阿姝要不要看?”
秦姝心裡裝著事,根本沒有那個心情,想也不想地拒絕:“沒興趣。”
孝敬?明顯是下面人送的禮,無非是一些價值不菲的貴重物品。
謝瀾之唇角勾著弧度,又問了一遍:“真的不看嗎?”
“不看不看!我困了!”
秦姝身體下滑,躺在床上,拉了拉被子蓋在身上,還非常應景地打了個哈欠。
謝瀾之神色微愣,轉而笑道:“困了就睡吧,我去趟書房,一會兒來陪你。”
“知道了——”
秦姝的鼻音很重,仿佛真的困得不行。
她緊閉的雙眼睫毛輕顫,等待了好半天,才聽到房門被人打開,又關上的輕微動靜。
過了許久,秦姝緩緩睜開清明理智的眼眸,冷冽如雪的目光失神地盯著房門。
謝瀾之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上位者戀愛腦求愛?別搞笑了!秦姝敢打賭,八百個心眼的謝瀾之,一定是在暗戳戳的算計著什麼。
感情?全心全意的愛?秦姝嬌媚臉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且不說她做不到,謝瀾之這個天之驕子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