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面露沉思:“等有機會,我親自拜訪一趟。”
謝夫人覷了他一眼:“你今年的行程都排滿了,等你有時間,黃花菜都涼了。”
兩人正說著話,樓上傳來腳步聲。
謝夫人抬頭看到秦姝,迅速挺直腰板,恢復往日的端莊優雅形象。
“阿姝醒了,廚房給你們留了飯,趕緊趁熱吃。”
秦姝對公婆乖巧地點頭。
對比謝家的溫馨,秦寶珠這邊迎來了拳打腳踢。
楊家空蕩蕩的大廳內,秦寶珠狼狽地趴在地上。
“賤人!你不是說我能繼承大伯的遺產?你給我解釋現在是怎麼回事?!”
楊雲川氣急敗壞的踹她,嘴裡罵罵咧咧。
秦寶珠哀求道:“別打了,我還沒出月子——”
楊雲川一聽這話,臉都黑了,繼續拳打腳踢。
“你這個喪門星!老子娶你倒了八輩子血霉!”
秦寶珠痛苦地哀嚎,眼淚止不住的流。
為什麼會這樣!
她是有預知未來能力的重生者,是該走上人生巔峰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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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落到這樣的困境。
她初到京市時,還混得風生水起,日子過得好不瀟灑,後來遇到秦姝,一切都變了。
不僅處處受挫,眼看到手的遺產也飛了,她還被踢出了族譜。
秦寶珠淚流滿面,滿目不甘與憤恨。
楊雲川打累了,坐在地上休息,上氣不接下氣的。
秦寶珠捂著肚子,爬到他的腳邊,“川哥,我們走吧,離開京市。”
離開秦姝這個克星,把前世的軌跡重新掰回來,她一定會做首富夫人的。
楊雲川冷嘲熱諷:“嗤!離開?我們如今身無分文,拿什麼走?”
秦寶珠抓著楊雲川的衣服,爬到他耳邊低語幾句……
在楊大柱死的第二天,秦寶珠、楊雲川消失了。
這一世,楊大柱死後沒有任何排場,死得無聲無息,連烈士公墓都沒進去。
時間一晃,近兩個月過去了。
秦姝懷了雙胎的肚子大得嚇人,即將迎來生產。
天氣越來越冷了,她整天窩在家裡也不出門,渾身懶洋洋的。
這天中午,躺在床上的秦姝,突然想吃酸的。
她拉了拉坐在床邊,低頭看計劃表的男人衣袖:“我餓了,想吃酸的。”
謝瀾之最近為了陪秦姝,一直在家辦公,聽到媳婦的訴求,立刻溫聲問。
“想吃什麼?糖醋排骨,酸黃瓜,糖醋魚,酸辣白菜或者糖醋藕片?”
秦姝沉吟片刻,糾結道:“……都想吃。”
謝瀾之寵溺一笑:“好,我去讓阿花嫂她們快點做。”
男人仗著身高腿長,很快離開了房間。
沒過一會兒,秦姝的肚子忽然疼了一下。
她神色微愣,鎮定地給自己把脈。
要生了……
秦姝絲毫不慌,嬌媚圓潤的臉龐,神色淡定從容。
她脖子上拽出那條金龍羅盤,從精密小巧的機關暗格,取出一粒米粒大小的紅色藥丸。
秦姝撩起長裙,把裡面單薄的貼身衣物扯下來,腿一左一右地支著,又從抽屜拿出備用毛巾放到桌上。
謝瀾之剛進屋,就看到這驚悚一幕。
“阿姝!你這是做什麼?”
秦姝撩起眼睑,瞥向門口站如松柏,氣度矜貴斯文的男人。
她紅唇翕動,淡定地說:“我要生了,你去把接生的醫生都請過來。”
謝家為了確保她生產順利,接生的醫生,前幾天都安排到家裡,甚至延胡索也隨時待命。
謝瀾之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拳頭止不住的輕顫,雙腳站在地上也不能動了。
他在短短幾秒內,仿佛失去身體的控制權。
直到秦姝的呼喚聲傳來:“謝瀾之,你別緊張,羊水還沒破,你先過來,我有幾句話交代你。”
秦姝沒生過孩子,卻知道女人生孩子,要在鬼門關走一趟。
在謝瀾之走近後,秦姝把那枚紅色藥丸,放到對方的手上。
“我在生產期間,你要全程陪著,一旦我有任何危險,或者昏迷了,你就把藥想盡辦法讓我吃了。”
她不信任何人,隻相信謝瀾之。
這個男人。
從來沒有欺騙過她。
秦姝對感情有模糊的界限,可對謝瀾之的信任,可以說前所未有的高。
這份信任,她無從探知源頭,但讓她感到安心。
謝瀾之面色深沉而冷峻,語氣嚴肅:“我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我知道,謝謝老公。”
秦姝用最甜軟的腔調,撒著嬌喊老公。
謝瀾之揉了揉她鬢角的汗跡,傾身吻了一下。
“等我!”
男人轉身,跌跌撞撞地衝出房門,猶如一陣風。
第167章 雙胎降生了,謝少男友力爆棚
謝瀾之腳步踉跄地下樓,對打掃衛生的阿花嫂急聲開口。
“阿姝要生了!快去把醫生喊上樓!”
阿花嫂手中的抹布掉了,聲音哆嗦道:“我、我這就去!”
她轉身就往一樓走廊衝去。
“少夫人要生了!要生了!都出來!”
謝瀾之垂在身側的手輕顫,努力平復胸腔快要跳出來的心跳。
他抬腳走到電話旁,打給軍區重地的統帥辦公室。
電話剛接通,謝瀾之語速極快地說:“我是謝瀾之,告訴謝統帥,他兒媳婦要生了。”
話剛說完,他就把電話掛斷了。
緊接著,又往香江郭府,打去一通電話。
同樣是電話剛接通,謝瀾之沉聲說:“我是謝瀾之,讓郭大小姐接電話。”
那邊的僕人恭敬道:“瀾少請稍等——”
沒過一會,謝夫人接了電話:“兒子,你找我?”
“媽,阿姝要生了。”
“生產提前了?”
“是!”
謝夫人激動道:“我、我這就回去!兒子!你一定要照顧阿姝,不要疏忽。
對了,延胡索,一定要把延胡索請過去,醫者不自醫,阿姝可千萬不能有任何危險!”
謝瀾之點頭:“知道了,我先掛了。”
“好——”
謝瀾之掛斷電話,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邁大步伐走出謝家。
“杜兵!”
站在謝家門口的警衛兵,立刻轉過身。
謝瀾之把車鑰匙丟給他,口吻嚴厲地命令。
“立刻把延胡索接過來,阿姝要生了!”
杜兵瞪大了雙眼,快速卸下肩上的武器。
“是!”
他如同一隻豹子,衝向不遠處的越野車。
樓上。
秦姝的羊水破了,滿床都是水。
她的肚子也開始抽痛,嬌媚的臉色變得蒼白。
在五六個身穿白褂的醫生衝進來時,秦姝眼底閃過一抹陰霾的警惕。
她厲聲吼道:“都別過來!”
虛弱狀態的秦姝,表情極為淡漠,往日柔媚的目光幽冷,渾身釋放出冰凍三尺的壓迫感。
幾個醫生哪敢得罪謝家這位小祖宗,第一時間頓足在原地。
秦姝見她們不再上前,摸著陣痛不止的肚子,狠狠舒了口氣。
她氣音虛弱,用命令的口吻說。
“把謝瀾之喊來——”
謝瀾之不在,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她!
秦姝搭在床上的一隻手,緊緊握成拳,渾身都處於緊繃的防御狀態。
“我這就去!”
其中一個年長的女醫生,馬不停蹄地離開房間。
對方前腳剛跑出去,謝瀾之後腳就衝進房間。
“阿姝!我來了!”
謝瀾之單膝跪在床前,看著秦姝滿頭大汗的虛弱模樣,他黑如墨玉的幽深眼眸溢滿了心疼與憐惜。
“我之前說的話,還記得嗎?”
秦姝緊緊握著男人的手,忍著劇烈的疼痛,話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謝瀾之感受到她的手在發抖,含著水跡的美眸,湧動著濃烈的不安與驚恐。
他雙手握著秦姝的手,沉穩嗓音溫柔:“記得,從現在開始,我在你身邊寸步不離。”
僅一句話,讓秦姝緊繃的身體,徹底松懈下來。
她緩緩舒了口氣,調整呼氣,輕撫肚子裡的孩子。
秦姝斂起眸底的情緒,恢復之前的鎮定從容,氣音虛弱卻清晰。
“距離生產還有幾個小時,讓阿花嫂把準備的簾子在床上支起來。”
接下來的場面過於血腥,秦姝不想讓謝瀾之看到,鮮血淋漓的場景,還有生產之地的失態。
“好,我這就讓人去辦。”謝瀾之回頭指著一名醫生,“你去把阿花嫂喊來。”
秦姝腹部突然襲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抓著謝瀾之的那隻手,不受控制地攥緊。
“嘶——!”
秦姝的臉色有一瞬扭曲,指甲陷入謝瀾之手背的肉裡。
謝瀾之連忙扭過頭:“阿姝!是不是疼了?”
秦姝閉上眼緩過這一陣疼痛,舔了舔幹澀的唇。
她輕聲說:“水——”
謝瀾之端起桌上的水杯,送到秦姝的唇邊。
秦姝喝了幾口水,繼續道:“把衣櫃上面那兩床舊褥子拿出來,鋪在我的下半身,生產的時候弄髒了也不心疼,直接就扔了。”
“好——”
謝瀾之讓屋裡的人,把衣櫃裡的褥子拿出來。
沒過多久。
阿花嫂懷裡抱著架子,還有厚厚的簾子進來了。
“少夫人,東西我拿來了,現在就掛上?”
秦姝又迎來一陣疼痛,宮縮的痛感,讓她無法避免。
她對阿花嫂艱難地點頭,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在被子上。
謝瀾之直接發了脾氣:“這還用問嗎?!你沒看她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