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七零,易孕嬌妻被絕嗣京少寵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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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進門,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一位身穿唐裝,童顏鶴發的老人走進來,清明睿智的眼眸鎖在秦姝身上。


秦姝站起身,笑眯眯地打招呼:“六叔公!”


老人滿面紅光地點頭:“氣色看著還不錯,聽說你受委屈了?”


秦姝臉頰氣鼓鼓的,盡顯嬌憨:“寶珠欺負我,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


六叔公臉色一沉:“我聽你媽說了,六叔公給你撐腰!”


老人從懷裡掏出一冊族譜,走到秦建民、趙二妞的面前。


“族有族規,以為規矩,遂成方圓,秦家祖訓,凡我族子弟,手足至誼,羽翼深情,尊卑相敬,秦寶珠不擇手段殘害族姐,抹黑秦氏族人名譽,不敬無畏,今日我以族長身份,將其從秦家族譜劃去,你們身為父母可有異議?”


秦建民:“不敢——”


趙二妞:“我不同意!”


六叔公摸了摸雪白的胡須,風淡雲輕地笑了:“那就把你們一家都從族譜劃去。”


秦建民跪在地上,抱著六叔公的腿:“請六叔手下留情!”


在他們因為把秦寶珠,是否踢出族譜的事爭論時。


秦姝跟謝夫人,在下面說悄悄話。


“阿姝,你這個六叔公,看著挺年輕的,怎麼頭發全都白了?”


“六叔公一百零二歲,已經不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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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夫人驚呆了。


在一旁聽到的謝瀾之,眼底也閃過幾分訝異。


謝夫人忽然問:“阿姝,我冒昧問一下,你爺爺前兩年走的時候,多大歲數?”


秦姝唇角笑意不變:“爺爺仙逝時一百二十多歲。”


謝夫人的面部表情,都無法控制了。


“也就是說,老爺子八九十歲的時候,把瀾之爸爸從戰場上背下來的?”


秦姝笑眯眯地點頭:“我秦家人皆長壽,少有不過百就逝去的。”


被劃出族譜的秦寶珠,以後享受不到這個待遇了。


謝夫人用手捂住心口,氣息不穩,試探地問:“阿姝,你給瀾之爸爸的那個養生湯,是不是能長壽?”


謝父這幾個月來,新長出來的頭發,幾乎全黑了,氣色紅潤緊繃,可不止年輕了十歲。


秦姝再次點頭:“爸之前身受重傷,暫時不宜大補,需要慢慢來。”


謝夫人這下羨慕的眼睛,都微微發紅了。


可她瞥向秦父跟秦母,發現他們雖然看著不顯老,但是臉上的皺紋不少。


“阿姝,為什麼不讓你父母變得年輕一些?”


秦姝是有問必答:“不到時候,秦家養生長壽秘訣,是針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案跟處方。”


六叔公這邊也完事了,收起族譜:“好了,從今以後,秦家再沒有秦寶珠這個人,她是生是死,與秦家再沒有幹系。”


趙二妞趴在地上哭泣:“哇……你們這是要我的命啊!”


秦建民渾身散發出盛怒,目光陰森地盯著趙二妞,拖著不停哭嚎的人離開。


他平日裡雖然好吃懶惰,愛佔便宜,還愛湊熱鬧,但在家族的大是大非上,從來沒有掉過鏈子。


今天這一出自取其辱,他怕了。


兩人離開後。


謝夫人站起身,跟秦六叔公寒暄起來。


中午剛過,秦姝跟謝家人準備回京,臨走前,她給六叔公號脈。


“您老至少還能再活二十年,且等著享福吧。”


六叔公笑得合不攏嘴:“你這丫頭,每次都說好話哄我。”


秦姝俏皮道:“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她看著不遠處的車隊,忽然道:“六叔公,把族裡的年輕子弟都召集起來,送去雲圳市找我哥吧,我準備重振秦氏醫術輝煌。”


六叔公神色肅穆,語氣激動地問:“時機到了?”


秦氏族人自前清時期,察覺勢頭不妙,就選擇隱世。


數百年來,他們一直低調行事,就是在等待,再現秦氏輝煌的時刻。


秦姝點頭:“先讓年輕子弟都動起來,用不了幾年,我會讓所有人知道——秦氏醫術,天下無雙!”


第165章 孕婦不能嗜欲,阿姝,再忍忍……


京市。


軍區大院。


秦姝等人剛進謝家門,就被通知楊大伯要不行了。


謝夫人快步走向謝父:“你說真的?前幾天人不是還好好的?”


氣度儒雅的謝父,拍了拍謝夫人的手,唇角漾起一抹溫和弧度。


“今天下午從醫院拉回的,院長說是讓他走得安心一些。”


“安心?”謝夫人拉長了音,語調古怪。


謝父笑而不語,視線掃向平安回來的秦姝。


他聲音和藹:“阿姝回來了,這一路上想必是累壞了,瀾之,快扶你媳婦上樓休息。”


“好——”


謝瀾之扶著秦姝的胳膊,柔聲道:“我們先上樓?”


秦姝乖乖點頭,視線卻沒從公婆身上移開。


直覺告訴她,謝父、謝夫人對楊大伯並不如表面這般親近。


小兩口剛上樓,謝父臉色一凜:“夫人,我去楊家看看。”


謝夫人挑高了眉,意有所指道:“去吧,咱家鬧出來這麼多事,可不是人走茶涼就能解決的。”


謝父眼裡閃過一抹狠辣:“放心,我都心中有數。”


樓上。


秦姝剛進屋,就被謝瀾之給抱起來,動作很輕地放到床上。


“阿姝,楊家可能會派人來請你,家裡會幫你拒了。”


謝瀾之已經知道,秦姝前往雲圳市,還有不想救楊大伯的原因。


秦姝垂眸,冷淡道:“嗯,我累了。”


“好,那你安心睡覺。”


謝瀾之剛起身準備離開,被一隻小手輕輕拉住了衣袖。


秦姝仰頭問:“你們是不是知道,楊大伯做過什麼?”


謝瀾之眸光微閃,“這話從何說起?”


秦姝美眸微眯:“別裝傻,剛剛爸媽在樓下的反應,我可都看在眼中。”


謝瀾之薄唇發出一聲低笑,又重新坐到床邊。


“還記得我在963部隊衛生院,受傷期間的那些調查員嗎?”


“記得!我怎麼可能不記得!”


提到這件事,秦姝就氣得直咬牙。


那時候,謝瀾之還在恢復期間,就被人非常粗暴的對待。


導致傷口復發不說,還耽誤謝瀾之的一天治療時間,也打亂了她的治療節奏。


謝瀾之淡聲道:“那些人戚家派系的,楊伯也插手了。”


秦姝:“戚家?楊大伯?他們是故意的?”


謝瀾之:“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戚家是不屑去做的,是楊伯想要做點什麼。


那段時間我父親重病,一旦他倒下,統帥之位空缺,而我又在雲圳那邊出事。


屆時,謝家必會元氣大傷,下面也人心不穩,樹倒猢狲散,謝家會退出軍、政兩界。”


秦姝雙眉緊蹙:“這跟楊大柱有什麼關系,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謝瀾之斂眸,嗤笑道:“可能是不甘心吧。”


楊大柱早已退下來,可他的聲望還在,想做什麼輕而易舉。


他幾十年的人脈關系,是普通人不能比的,人越老越迷戀,權勢附庸的感覺。


楊家。


謝父霸氣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他垂眸去看倚在床頭,頭發花白,像六七十歲老人的楊大柱。


“老楊,你說你這輩子圖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回光返照的楊大柱,臉色看著還不錯,渾濁的眼睛轉了兩下。


“咱們半斤八兩,都不是淡泊名利,知足常樂的人。”


謝父輕笑搖頭:“我跟你不一樣,我有野心,但不昧良心。”


楊大柱低垂著眉眼,神色恹恹的,不說話了。


謝父忽然道:“你嘴上說,把侄子侄媳婦送走,又幾次三番允許他們回來,每次好巧不巧,他們都湊到我兒子兒媳婦面前。”


楊大柱冷笑兩聲,似是對那兩個廢物不屑。


謝父話音一轉:“我兒子在部隊受傷,派去調查的人,你插手了吧。”


詢問的話,用得是篤定的語氣。


楊大柱抬了抬眼皮,風輕雲淡一笑:“我就沒想藏著。”


謝父也跟著笑了,抬手指了指他鼻子,像是老朋友一樣熟稔:“你這人啊,還是這麼獨樹一幟,膽大包天。”


“阿木提都跟我說了,要不是我兒媳婦在,瀾之的腿恐怕是廢了,咱們多年的兄弟,最後還是逃不過一個利字。”


說著說著,他臉上露出濃濃的悲傷,眼底還閃過幾分心痛。


楊大柱的呼吸粗重了,聲調變得不穩:“別說的你多高尚,當年要不是你非要跟戚老爭位置,你現在的位置是我的!而且,這麼多年,你敢說你清廉正直?!”


他破防了。


語氣逐漸變得尖銳,眼裡浮動著狠辣。


謝父變得面無表情:“我敢指天發誓,這麼多年不曾做過虧心事,至於兩派的利益糾紛,明爭暗鬥這麼多年了。


我也自認為不曾沾過親屬,同胞,戰友的血,我這人有點信命,人在做天在看,凡事都要留有餘地。”


“咳咳咳——!”


楊大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臉色變得慘白灰敗。


“所以本該走上絕路的謝家,迎來一個福星,你有個好兒媳。”


他費力地仰起頭,不甘地看著謝父,眼底深處滿是羨慕。


謝父面帶微笑:“是謝家祖墳冒青煙,給送來這麼個兒媳婦。”


楊大柱雙唇輕顫,臉色白了幾分,眼角劃過兩道淚。


謝父輕嘆一聲:“想你媳婦跟兒子了吧?”


楊大柱沒出聲,眼淚爭先恐後地流出來。


謝父似譏似諷道:“當年你為站隊,不惜犧牲了妻子跟兒子,這麼多年落個什麼?


空頭銜的將帥?沒有實權,還成了一生無子無女的孤寡老人,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


楊大柱喘氣都開始費勁了,輕聲呢喃道,


“我要去賠罪了……”


謝父點了點頭:“我相信嫂子跟侄子,這麼多年一直在等你,安心去吧。”


楊大柱沒有動,胸膛起伏都變得微弱起來。


謝父想了想,又道:“你弟弟跟弟妹,想必在下面也很想念你,終究是你帶他們走上了不歸路。”


“嗬嗬——!”


楊大柱身體猛地抽搐起來。


他雙眼爆睜,吃力地抬起手,去抓謝父的衣袖。


“我、我不想死,救、救救我……”


面部輪廓溫和的謝父,風輕雲淡地拉開他的手。


“老楊,晚了,太晚了。”


謝父站起身,掸了掸衣袖,俯視著將死的楊大柱。


“在你敢動我兒子的時候。”


“你我之間的問題,就不能輕易了了。”


楊大柱死了。


謝父親眼看著他咽氣的。


楊大柱死不瞑目,至死雙眼都睜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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