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七零,易孕嬌妻被絕嗣京少寵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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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身穿黑色作訓服的男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可思議地盯著秦姝的側影。


他就是之前在操場上,跟謝瀾之並肩而站的男人。


也是龍霆特戰旅的副隊長——褚連英。


在謝瀾之忙著哄人的時候,褚連英在周圍掃視一圈,一眼鎖定了郎野。


他走上前,壓低聲問:“那就是謝瀾之的媳婦?”


又美又辣,嬌媚入骨,哪有大院傳的那般不堪,說是什麼一字不識的鄉野丫頭。


隻是,這小嫂子剛剛還徒手暴擊劫匪,怎麼轉眼就哭哭啼啼的。


褚連英哪裡知道,秦姝是淚腺體質,她也不想哭,情緒一激動,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郎野心思敏感,發覺褚連英看秦姝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


他的態度沒有多少恭敬,冷冰冰地說:“是,嫂子做飯很好吃。”


“你就知道吃!”褚連英沒好氣道。


這邊情緒失控,眼淚根本控制不住的秦姝,還在低聲告狀。


“你看,我的手破皮了,手腕也紅了,還有點青……”


秦姝之前打人時,全憑腎上腺素狂飆,手被擦破皮,玻璃扎了口子,一點都感覺不到。


此刻,細密的傷口往外滲血,密密麻麻的。


不止疼,看著也很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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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她手腕上,那一圈青紅痕跡,一看就是男人的指印。


在秦姝展示傷勢的時候,謝瀾之替她擦臉上沾染的血跡,動作溫柔憐惜。


擦著擦著,男人的狹長眼眸,流露出冰冷陰鸷的情緒。


他骨節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秦姝臉上,被玻璃劃過的一道傷痕。


謝瀾之的眉骨下壓,眼神如炬,嗓音冷冽地問。


“這是誰傷的?”


低沉有力的嗓音,蘊含著風雨欲來的危險。


秦姝指向不遠處,已經被人綁起來,被揍得慘不忍睹的虎哥。


“是他!他還欺負媽,嘴裡不幹不淨的!”


幾乎在秦姝的話音剛落,謝瀾之松開圈著她的手臂,邁著穩健步伐朝謝母走去。


“媽,您還好嗎?”


謝夫人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顫著手挽起耳邊的碎發,聲音不穩道,


“幸虧有阿姝在,否則我今天就把命搭在這了。”


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被人如此欺辱,謝瀾之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他下颌線條緊繃,周身彌漫著不容挑釁的威嚴壓迫感,眼神如鷹隼般銳利。


謝瀾之腳步一轉,朝滿身是血的劫匪虎哥而去,步伐殺氣騰騰的。


不遠處的褚連英,見情況不對,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瀾哥,這還有好多百姓呢,你悠著點!”


謝瀾之的眼角眉梢都被怒意佔滿,緊縮的眸子浮現出濃烈危險,盯著拉住他胳膊的那隻手。


他一字一句,飽含殺氣道:“清場!”


殺機畢露,鐵了心要教訓一下,注定要被槍斃的劫匪。


褚連英皺著眉勸道:“你來真的?阿姨跟嫂子都沒事,沒必要鬧太大動靜。”


謝瀾之淬了冰的戾色黑眸,冷冷地凝著褚連英,又重復一遍。


“我說,清場!”


低沉陰冷的聲調,從男人優美的薄唇吐露出來。


“好好好!我這就清場!”


褚連英見他來真的,舉手表示投降。


他轉身吩咐一群新兵蛋子,訓練有素地進行清場。


很快所有圍觀群眾被驅離,包括謝夫人跟受了傷的權叔。


兩名荷槍實彈的兵哥哥,一個背著腿腳不便的權叔,一個攙扶著謝夫人。


謝夫人身上披著一件軍大衣,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回頭,視線快速掃過身材嬌小的秦姝。


她又瞥向褚連英一眾人,不緊不慢地開口:“兒子,你剛回京,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做任何事都行,但不要被人抓住攻陷的把柄。”


潛意思,就是別鬧出人命來。


謝瀾之沉聲道:“您放心,我有分寸。”


“那就好——”


謝夫人迎上秦姝不解的目光,對她安撫地笑了笑,跟攙扶她的戰士下樓。


“瀾哥,公安那邊五分鍾到!”


阿木提從樓下衝了上來,提高嗓門喊道。


也就是說。


謝瀾之僅有五分鍾時間。


正在挽衣袖的謝少,頭也不回道:“知道了,你把阿姝送到車上去。”


阿木提看了眼,站在遍地狼藉與鮮紅血色中,臉色發白,眼眶微微發紅的秦姝。


他大步走上前,壓低聲說:“嫂子,瀾哥車上有藥,你跟我來。”


秦姝望著謝瀾之的高大背影。


隔著數米遠,她都能感受到,男人周身彌漫出的憤怒戾氣。


秦姝想起婆婆的那些話,選擇默默閉上嘴,跟著阿木提一起離開了。


“嗷嗷——!”


“殺人了!啊啊啊!!!”


剛下樓的秦姝,聽到樓上響起的撕心裂肺哭嚎聲。


聲音很大。


大到整條街都要聽到了。


秦姝暴擊虎哥的時候,他可沒發出這般悽厲的哀嚎聲。


也不知道謝瀾之用了什麼手段,讓人本就被揍得不輕的人,發出如此心膽俱裂的哭喊。


秦姝的體力其實已經到達極限了。


她氣喘籲籲地跟著阿木提,朝那輛最霸氣的吉普車走去。


秦姝坐在副駕駛,虛脫地倚在座椅背上,一顆心緩緩平靜下來。


阿木提對她說:“嫂子,這是瀾哥的車,您先上車,我去後面拿醫藥箱。”


謝家的私家車上,謝母看著傷口做過簡單包扎的權叔。


她聲音沙啞道:“阿權,當時情況危急,你是離阿姝最近的人,我必須要保她的命。”


倚在車座上的權叔,兇狠慘白的臉上露出虛弱笑容,氣音不穩地開口。


“我知道,如果換做是您,也一定會拼盡全力保護少夫人的。”


謝母沒有反駁,但凡有機會,她就是拼了命也要護住秦姝。


這事還要從二十六年前說起。


當年謝瀾之在香江,可謂是幾經生死出世。


謝夫人的爹,郭老爺子懷疑女兒跟外孫歷經波折,裡面有什麼門道。


老爺子花高價,請當地有名的大師,來家裡給孩子批命。


那時候,年少的阿權就在場。


他親耳聽到,趨吉避兇的大師說:“此子乃七殺命格,注定孤寡一生,克父克母,無妻無子。”


此話一出,特別信命的郭老爺子,雷霆大怒,破口大罵。


從內陸趕去香江的謝父,拎著槍就要把人斃了,還是被家僕給攔下來。


出國留洋回來的謝夫人,對此嗤之以鼻,還開玩笑地說:“這麼說,我兒子的命還挺硬,這是好事啊。”


大師老神在在,淡淡地說:“非也非也,此子命運多舛,注定不得善終,二十六歲歷經生死劫,必死於非命!”


在謝父忍無可忍拔槍,就要動手時。


大師接下來一番,心平氣和的話,安撫了眾人。


“不過,此子若是日後遇到貴人,可逆天改命,江河大蛟,入海化龍,正印登頂執掌大權。


放到古時候就是帝王之命,一旦改命,家族都享受其福澤,五代同堂,兒孫滿堂,家族福澤綿延不絕。”


這意思是……


謝瀾之日後會登頂至高之位?


謝父、郭老爺子都被鎮住了,謝夫人還是嗤之以鼻,並未相信。


年邁的大師是被郭老爺子親自送出家門的,還帶走了滿滿一箱子的香火錢。


謝瀾之被批過命這件事,僅有數人知曉。


這麼多年過去了,謝夫人都快要忘了。


直到謝瀾之這一次出事,差點就挺不過去。


謝夫人這才想起當年的事,可她依舊半信半疑,隻是沒有從前那般年輕氣盛了。


畢竟兒子二十六歲的生死劫,應驗了。


可他也絕嗣了,哪來的子孫滿堂,更不要說是五代同堂了。


不過謝夫人雖然半信半疑,內心深處,已經把秦姝當成兒子的救命恩人,也把她當成當年大師口中的貴人。


她不求兒子至尊至貴,執掌大權。


隻願他一世平平安安,餘生有人相伴身側。


謝母對自己的兒子很了解,骨子裡生性涼薄,城府極深,野心也很大。


二十六年來,都不曾有女人入他的眼。


早些年,謝母也想過,有哪個女人能得兒子的青睞。


直到秦姝的出現,她看到謝瀾之一雙眼睛都放在那個孩子身上。


謝夫人當時就知道,找到了!


秦姝就是那個,能讓他兒子放在心上的人。


不管他們之間是什麼感情,隻要能相伴餘生就是好事。


遠處,傳來警車駛來的動靜。


謝夫人的沉思,從二十多年前被拉回來。


在吉普車上的秦姝,也看到遠遠駛來的數輛警車。


一群身穿制服的公安,很快把整個金店都包圍了,一名中年男人在現場指揮。


“嫂子,那人是京市公安的範局長,是謝家派系的人。”


阿木提順著秦姝的目光看去,壓低聲開口。


“嗯?”


秦姝發出疑惑聲,沒明白什麼意思。


阿木提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好像隻是隨口一說而已。


很快,秦姝就明白過來了。


一旦卷入派系中,就牽扯到上位者的利益與權勢之爭。


從古至今,上至廟堂之上,下至市井之間,都少不了利益糾葛。


隻是,阿木提這話什麼意思。


難不成,謝家還想要往上走一走?


恰在此時,謝瀾之從金店走出來,他身後是被五花大綁的劫匪們。


範局長迎了上去,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謝瀾之對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郎野拎著被洗刷幹淨,不見滿身血色的虎哥上前。


謝瀾之那雙骨感分明的手,揪著虎哥的頭發,抬起那張鼻青臉腫的臉。


他凌厲逼人的俊美臉龐,浮現出不加掩藏的怒意,眼底醞釀出讓人心驚的風暴。


不知道他說了什麼,範局長慎重地點了點頭,讓手下把虎哥單獨帶走了。


坐在車內的秦姝,清楚看到虎哥軟綿綿地被拖走了,他這分明是……全身都骨折了。


秦姝的眸光輕顫,透過車窗凝視著不遠處的謝瀾之。


看似溫和的男人,周身戾氣還沒完全收斂,骨子裡肆溢出的霸道與強勢,不容任何人忤逆與挑釁。


秦姝隔著遠距離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讓人心生畏懼的危險氣息。


這一刻,秦姝覺得謝瀾之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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