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之揮手:“知道了,您路上慢點。”
呂敏走後,秦姝掰開橫亙在腰上的手,盈盈美眸燃著一簇火苗,眼神斜睨著謝瀾之。
“你都跟人瞎說什麼了?自己身體什麼情況不知道?還生孩子!石頭縫裡蹦出來?”
謝瀾之早已接受,此生沒有子嗣的憾事,神情散漫地揚眉。
他嗓音戲謔道:“努努力,說不定真有奇跡發生。”
謝瀾之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秦姝,像是在掂量著,要從哪開始吃了。
秦姝不甘示弱,冷嘲熱諷道:“想生孩子,那你就要換個老婆了。”
謝瀾之這樣的情況,除非跟易孕體質的女人在一起。
否則,他這輩子都注定沒有孩子。
謝瀾之臉上的笑意淡去,幽邃眼眸含著審視盯著秦姝。
他一個箭步上前,摟著秦姝嬌小的身軀拉近眼前。
“換老婆是不可能的,隻能辛苦你,陪我努努力了。”
壓低的聲音,貼著秦姝的耳邊響起。
緊接著,她的臀被惡劣的男人,輕輕抓了一下。
秦姝猛地抬頭,看著若無其事的謝瀾之,聲音哆嗦地問:“你剛剛做了什麼?”
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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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在佔她便宜!
謝瀾之曬笑,坦然道:“隻準敏姨碰,不許我碰?”
他理所應當的表情,義正言辭的語氣,好似做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秦姝聲音不受控制地揚高,質問:“那能一樣麼!”
“是不一樣。”謝瀾之挑眉,若有所思道,“我是你老公,可以隨便碰。”
“你敢!”
秦姝立刻就急眼了。
她眼神又兇又媚地瞪著謝瀾之,像是露出爪子的小貓。
見把人逗急眼了,謝瀾之立刻收斂滿身痞氣,後退一步保持距離。
“敏姨擔心我的身體問題,我說你能解決,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過幾年他們就能接受了。”
秦姝透著一層胭脂紅的臉龐,露出不認同的表情。
她聲音冷冷道:“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主要是為了瞞住我爸媽。”
謝瀾之轉身倒了一杯水,嗓音淡淡的,聽不出多少情緒。
在他微微仰頭喝水的時候,性感凸起的喉結,清晰落入秦姝的眼中。
謝瀾之的這個角度,像是故意擺給人看的,完美彰顯出他身上的所有優點。
秦姝滿目驚豔地掃視著,無論是身材還是臉,都極致完美的男人。
她被調戲的惱羞成怒,完全被另一種情緒取代。
穿著軍裝的謝瀾之張力十足,仿佛行走的荷爾蒙,全身上下都散發出極致魅力。
連他握杯的修長手指,都有著致命吸引力。
秦姝不是花痴,日日跟謝瀾之相處,還是會時不時被他引誘到。
短暫的失神後,她猛地移開視線,在心底不齒剛剛的行為。
再這麼長此以往的相處下去。
不需要謝瀾之主動出擊,秦姝就要頂不住了。
如同在沙漠中迷失許久的旅人,在快要渴死的時候,撿到一瓶甘甜的水,任誰都無法壓抑內心的渴望。
秦姝整理好紛亂的情緒,眼神控制著不去看謝瀾之。
她狀似不經意地問:“聽呂院長說你跟阿木提去城裡了,怎麼不見他人?”
謝瀾之放下水杯,淡聲道:“他回京市了,過幾天回來。”
秦姝想到格鬥術詳細解析圖,猜測阿木提的離開跟這件事有關。
那套格鬥術,她因體力問題,發揮出來的殺傷力不足三分。
聽說教她的退伍老兵說,這樣的戰術學到精髓,赤手空拳以一敵百不是問題。
就算是學個六七分,十幾個人都無法近身。
秦姝由衷的希望,在前世學的格鬥術,能得以重用,讓更多人受益。
謝瀾之不知何時走到秦姝的身後,低頭在她耳邊,咬字清晰地說。
“我準備把你畫的那套格鬥術在部隊推行,需要我爸跟一些叔伯們的首肯。”
他深色眸子盯著秦姝的側臉,把她某一瞬間露出的喜悅,盡收眼底。
兩人的距離很近。
近到謝瀾之能清楚聽到,秦姝的心跳在加快。
秦姝一抬頭就看到謝瀾之的薄唇和滾動的喉結,她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有點好親.....
第74章 醋王謝團長,大舅哥的醋都吃
秦姝極力抑制,柔聲說:“我不懂這些,你看著安排就好。”
謝瀾之淡笑一聲,揉了揉秦姝的頭發,把她柔順頭發故意揉亂。
在人炸毛前,他丟下一番話,轉身走了。
“下午你家裡人打來電話,那時候你在睡覺,我讓人跟你家裡說,你傍晚的時候回電話。”
橫眉豎眼表情嬌兇的秦姝,聞言立刻追了出去。
“你怎麼不早點說!打電話來的是我爸還是我媽?”
謝瀾之回道:“是大舅哥。”
他邁出的大長腿往通訊室走去,刻意放慢腳步,等身後慢跑的秦姝。
“我哥?”
秦姝急聲問:“他在哪打的電話?”
謝瀾之言簡意赅地說:“鎮上的派出所。”
秦姝追上人後,一邊整理稍顯凌亂的頭發,一邊抱怨謝瀾之太壞了。
他們並肩而行的一高一矮身影,被夕陽餘暉籠罩著。
在周圍的景物下,襯得最萌身高差,美好又溫馨。通訊室。
秦姝剛把電話撥過去,那邊就接了電話。
“是阿姝嗎?”
聲線溫柔的男音,很能安撫人心。
聽到大哥的熟悉聲,秦姝臉上露出燦爛笑容:“是我,大哥找我有事?”
秦海睿隔著電話,語速不疾不徐,溫柔地說:“村裡重新找了會計,我被替換下來了。”
秦姝眸光一厲,立刻想到是村長賀老五搞的鬼。
賀老五在營地吃了那麼大一個虧,秦招娣沒救走,兒子還成了太監。
對方對她是有遷怒怨氣的,在村裡當會計的大哥,估計也是被她牽連了。
秦姝沉著臉問:“是不是賀老五做的?”
秦海睿嗯了一聲,說了自己的想法,“新來的會計是賀老五的親戚,其實我早就不想幹了,眼看知青就要返城了,我猜政策也會跟著發生改變,想進城裡廠子看看有沒有機會。”
身為村子裡唯一自學成材的大學生,秦海睿自認為想要找份工作不難。
秦姝眸光微動,心下有了主意,對著電話說:“你來吧,不過不能入廠,我有事要你幫忙。”
御佰草那邊的計劃一旦落實,秦姝不可能天天來回跑。
大哥這時候進城幫她,無疑是雪中送炭。
“行啊。”
秦海睿問都不問,直接同意了。
緊接著,他話音一轉:“前段時間你寄的東西家裡收到了,東西太精貴了,爸媽都舍不得吃,我看裡面有條黑皮的煙,就抽了幾支,還挺好抽的,你從哪買的?”
東西都是謝瀾之準備的,秦姝哪知道是什麼煙。
這個時候的電話聲筒音量很大。
坐在一旁沙發上的謝瀾之,清楚聽到大舅哥的每一個字。
在秦姝視線掃過去時,謝瀾之薄唇微啟,無聲地說出三個字。
——特供煙。
也就是說,有錢也買不到。
秦姝表情略顯無奈,如果讓大哥知道,他抽的煙是讓人敬畏的領導們專屬,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她低咳一聲,對電話那邊說:“那煙外面買不到,你省著點抽,抽完就沒了。”
秦海睿那邊沉默好半天,有點心痛道:“早知道我就藏起來了,二叔拿走了好幾盒,還嫌棄煙是便宜貨雜牌。”
這個時候農村大多抽旱煙,偶爾也會抽一些大前門,紅梅,老刀牌等香煙。
特供煙不對外銷售,普通百姓自然不認識。
秦姝聽著大哥在那邊嘮嘮叨叨,等人吐槽完,她柔聲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城裡?”
“下個月初吧,等忙完家裡的活。”
“行,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去找你。”
“好——”
話說到這,電話也該掛了。
秦海睿卻支支吾吾地問:“那誰,他對你好嗎?”
秦姝佯裝聽不懂,忍著笑意問:“誰啊?”
“就那誰,妹、妹夫!”
秦海睿的語氣不自然,仿佛在顧忌著什麼。
謝、秦兩家的婚事,是秦爺爺定下的。
謝家如今是高門,謝家人都沒露面,隔著幾千公裡,一封電報就要求兩家孩子結婚。
這件事在秦家人心中,就像是扎了根刺,讓人不舒服。
秦姝含著笑意的眸子,看向穩坐如山,滿身高冷氣場的謝瀾之。
他僅是坐在那裡,渾身釋放出與生俱來的貴氣,像是發號施令的上位者,讓人望而生畏。
“他啊……”秦姝對著電話故意拉長音。
她眼神挑釁地睨著,矜冷俊美面孔緊繃的謝瀾之。
傲嬌的小表情似是在說,我也是有人撐腰的,你休想欺負我!
“怎麼?他欺負你了?!”
電話裡傳來秦海睿的憤怒聲,差點把秦姝的耳朵震聾。
坐在沙發上的謝瀾之,黑沉眸子沉靜地盯著秦姝,如同鎖定獵物的兇獸,讓人毛骨悚然。
秦姝有種被他的眼神舐舔的感覺,渾身汗毛都要冒出來了。
她不敢直視男人的危險目光,匆忙移開視線,溫聲安撫大哥。
“沒有,他整天忙得見不到人影,哪能欺負我。”
秦海睿不太相信,口吻嚴肅地問:“真的?”
秦姝平復情緒,笑聲依舊:“真的,你是知道我的針術的,沒人能欺負得了我。”
她的一手針術絕技,自保不成問題。
“那就好,他要是仗著家世欺負你,咱們不受這個氣。其實我這次進城是想要考察一下,準備做點小生意,雲圳市是國內的特區,不少人都幹起了小買賣,國家也是給予支持的,我已經有了初步想法,到時候賺錢了養你跟爸媽不是問題,咱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
男人的溫柔聲線傳入秦姝耳中,讓她沒出息地紅了眼眶。
她大哥很厲害的。
前世沒有被賀老五為難這事,所以沒有這麼早下海經商。
秦海睿是下海經商熱潮的第二撥人之一,也是為數不多賺到了錢,並且生意越做越大。
可惜,他遇人不淑。
因為涉及某些貪汙受賄,經濟罪等問題,被判了十年。
等秦海睿出來的時候,四十多歲的年紀,白發蒼蒼仿若六十歲。
他佝偻著身子,死寂般的眼底再無曾經的光彩,仿佛隻是活在這世上的行屍走肉。
秦姝語帶哭腔地說:“大哥,你以後娶嫂子,一定要讓我看過才能成。”
“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鼻子了?”
秦海睿溫柔笑意聲響起,言語中帶著幾分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