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七零,易孕嬌妻被絕嗣京少寵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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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把一碗黑得發苦的湯藥,遞給倚坐在床頭的男人。


“又換藥了?”


謝瀾之接過藥碗,僅一眼,就發現換藥了。


“嗯——”


秦姝用手揮了揮,縈繞在鼻子前的苦澀藥味。


她這個常年跟草藥打交道的,都被燻得不好受。


可想而知,謝瀾之手上的藥,有多難以下咽。


謝瀾之卻好像失去了味覺,面不改色地把藥一飲而盡。


秦姝紅唇微張,詫異地問:“你都不嫌苦嗎?”


謝瀾之把空碗遞給她,表情淡然從容,說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話。


“味覺上的苦,是味蕾受到刺激傳遞到大腦,是可以忍受或者忽略的。”


秦姝對他豎起大拇指:“你厲害。”


她心底明白,味覺上的苦,不敵心理和精神上的苦。


謝瀾之看著年輕,卻歷經過重大且著名的戰役。


戰爭帶來的,無法言說的精神之苦,才是最苦不堪言的折磨。


要是往日,秦姝會順著話聊下去,跟謝瀾之談談心,方便進一步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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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晚心裡裝著事,給謝瀾之塗抹藥膏後,躺在床上閉目沉思。


秦招娣的姘頭,跟境外勢力勾結這件事。


在沒有實質證據下,秦姝無法空口無憑的去揭露。


她又不想以身犯險,去接觸那些人,重活一世,她還是很惜命的。


秦姝握住戴在脖子上的羅盤,絞盡腦汁地想辦法。


她設想了無數計劃,又很快推翻。


最終得出,除了以身犯險,沒有其他的萬全之策。


被月色銀輝照耀的臥室內,響起一道無奈,且認命的嘆息聲。


還沒睡的謝瀾之,聞聲偏過頭,在黑夜中捕捉到秦姝的模糊五官輪廓。


他鼻音有點重地問:“怎麼還不睡?”


“要睡了。”


秦姝心底有了決斷,閉上雙眼,不再折磨自己。


她睡著後,沒過多久,無比自然地滾入謝瀾之的懷中。


謝瀾之也非常熟練地,把一條腿搭在他腰上的秦姝抱在懷裡。


兩人白天的疏離與生分,在深夜彼此相擁而眠中,消弭於無聲。


秦姝本以為,她能一覺睡到天亮。


凌晨三點。


門被人哐哐砸響。


“瀾哥!出事了!”


“瀾哥快起來,出大事了!”


第46章 緊緊地摟著她,用力到融入靈魂


是阿木提的焦急聲,嗓門也很大。


謝瀾之在門被敲響的瞬間,睜開略顯凌厲的眼眸。


秦姝窩在謝瀾之的懷中,胳膊搭在他腰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她揉著眼睛,嬌軟嗓音含糊地問:“怎麼了?”


“不清楚,我去外面看看。”


謝瀾之掀開被子,起身下地,臨走前給秦姝掖了掖被角。


他走後,秦姝也爬起來,拿起搭在椅子上的男士襯衣,隨手披在身上。


“瀾哥,山裡出事了,二團好幾個傷員,都被抬進衛生院。”


“是昂拓那幫人,他們攜帶大量的土料子,還都人手一把武器。”


“駱師讓你立刻過去,今天就參與作戰行動,其他人也都召集起來了,隨時可以出發。”


秦姝剛走出臥室,就聽到阿木提語速極快的這番話。


昂拓?


她怔愣地站在原地,腦海中閃過一道光。


竟然是他!


讓郎野他們全軍覆沒的罪魁禍首。


謝瀾之從客廳的衣櫃裡拿出作戰服,一邊穿衣服,一邊聲音冷靜地說:


“我馬上過去,你去衛生院那邊看看,如果情況很嚴重,請秦姝過去一趟。”


他沒忘記秦姝的醫術有多逆天。


如果那些戰士情況嚴重,說不定能救他們一命。


“不用了,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秦姝走到客廳,站在謝瀾之的身邊,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謝瀾之滿目內斂的感激,溫聲說:“辛苦你了。”


秦姝本來打算天亮後,去找秦招娣套套話,實在不行就接觸她姘頭,找出實質證據來。


可變故來得太快了。


前世,謝瀾之重病在床,失去行動能力的他,不可能參與作戰。


這一世,他親自參與前世結局慘痛的戰役。


秦姝知道事態緊急,必須要有所行動了。


她喉嚨吞咽了幾下,似是有話纏繞其中,不知該如何訴說。


眼見謝瀾之穿戴整齊,秦姝對在一旁等待的阿木提,幾乎用命令的口吻說:


“你先出去,我跟謝瀾之說幾句話。”


阿木提聞言去看謝瀾之。


在男人點頭後,他轉身大步離開。


秦姝盯著謝瀾之的眼睛,直言相問:“你要去跟人打仗?”


謝瀾之見她臉色發白,以為是在害怕,溫聲安撫:“隻是交涉。”


交涉?


秦姝覺得用絞殺來形容,更為準確一些。


前世,她來天鷹嶺採藥時,這裡守衛森嚴,盛世太平。


三不管區域的勢力,根本不敢越界招惹。


眼下情況不同,那都是一群窮兇極惡之徒,嚴重危害群眾的生命安全與財產。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秦姝覺得不如坦誠。


她仰頭直視謝瀾之的雙眼,聲音發緊地問:“你相信我嗎?”


謝瀾之並沒有立刻回答,幽邃眼眸很深地盯著秦姝。


“你想要說什麼?”


富有磁性的聲音很輕,仿佛怕驚動了誰。


直覺告訴謝瀾之,秦姝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對他很重要。


秦姝斟字酌句,每一個字都無比清晰的,從她紅唇間吐露出來。


“謝瀾之,如果你信我,現在就去把秦招娣抓起來,如果她離開營地,你們今晚不要有任何行動。”


“她的姘頭跟河對面的某些勢力有聯系,如果那些人事先有什麼準備,這或許是一個陷阱,你們會得不償失的。”


秦姝沒時間去想,說出來的話,該如何圓過去。


因此,謝瀾之用那種探究、審視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的時候。


秦姝又下意識補了一句:“我不希望你出事。”


她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慌,眼底閃爍著緊張與不安。


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的謝瀾之,把這些情緒變化,都清楚看在眼中。


他什麼都沒有問,而是揚高聲音喊道:“阿木提!”


“瀾哥?”


站在門外的阿木提,傾身探了探頭。


“都聽到了?你親自去抓人!”


“收到!”


阿木提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跑遠了。


秦姝瞪圓了眼睛,顫顫巍巍地指著門口。


“他、他就站在那裡偷聽?”


她驚悚慌亂的表情,落入謝瀾之眼底,矜冷臉龐浮現出輕淺笑意,稍顯即逝。


“阿木提是我的貼身警衛,在不安全的情況下,不會離開我超過十米遠。”


“……”秦姝有種微妙的感覺。


也就是說,她的存在就是不安全的因素。


謝瀾之墨色眸子凝著秦姝,放柔的嗓音,輕緩地問:


“你還有什麼對我說的嗎?”


秦姝想了想,覺得話說到這個地步,也沒什麼要隱瞞的。


“那個叫昂拓的,這個人的名字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一聽就是奸邪狡詐之人。”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把他活捉回來,接受咱們的審判。”


秦姝記得前世,拍出來的影視大火。


折磨死無數戰士的昂拓一角色,被人恨得咬牙切齒。


就這,導演還說拍出來的,不敵現實殘忍的十分之一。


私心也好,討公道也罷。


秦姝想要那個逃亡了十多年,才被內陸抓到的畜生,能盡早接受審判。


謝瀾之眼底的探究深了幾分,聲音卻溫柔如水:“好,竭盡所能,把人給抓回來。”


“還有,你等等我!”


秦姝捏著脖子上戴著的金龍羅盤,轉身往臥室衝去。


她剛進去不足三秒,就拿出一個暗綠色的錦盒。


“這個給你,保命用的。”


謝瀾之接過做工小巧,不足半個巴掌大的錦盒。


眼見他要打開,秦姝伸出手阻攔:“別打開,見光後藥效會快速流失。”


謝瀾之捏著錦盒的手緊了緊,意識到裡面是很珍貴的藥。


他慎重地問:“這藥在什麼情況下服用?”


秦姝輕描淡寫地說:“隻要沒咽氣,服下裡面的藥,我就能把人救回來。”


這可是她上一世,瀕死時都拿不出來的續命藥。


她是多處傷口流血,活生生痛苦而死。


秦姝臉上一閃而過的恨意,被謝瀾之捕捉到眼底。


感覺愈發看不透她了。


他們之間隔著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謝瀾之把藥裝進兜內,對秦姝說:“謝謝你的藥,我得走了。”


秦姝點了點頭:“去吧,注意安全,我也去趟衛生院。”


“你多穿件衣服,晚上白天的溫差大。”


“知道了。”


秦姝把謝瀾之送出門,站在原地久久沒動。


謝瀾之很敏銳,也非常聰明,從她漏洞百出的話中,察覺出問題來了。


可他什麼都沒有問,還為她莫須有的話,付諸行動。


這個合作伙伴,比楊雲川有邊界感,讓人舒服。


除了在外面有姘頭,好像沒有其他缺點。


謝瀾之,簡直堪稱完美合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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