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備婚禮，準婆婆大方地送我五金。

 

我媽看了一眼，說是銅的。

 

我找到男友對峙，男友毫不在意：「買那東西就走個過程，你這麼斤斤計較幹嘛。」

 

我一語雙關：「好啊，銅氧化會變綠，你能接受就行。」

 

男友急了：「明天就去換。」

 

當天晚上我吃多了，幹嘔了一下。

 

男友一臉喜意，悄悄躲進廁所打電話。

 

「媽，五金不用換了，朵朵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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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跟男友談了 5 年，準備結婚了。

 

準婆婆興衝衝地帶我去金店買了五金。

 

我本打算隻要三金就好，但準婆婆說她特別喜歡我，一定要給我買五金。

 

我心裡挺高興，想著以後應該不會出現婆媳矛盾。

 

結果她給我買的都是假貨，全是銅的。

 

我委屈地跟男友劉洋告狀。

 

本以為劉洋會為我做主，結果他卻不耐煩地說：「就這麼一點小事，至於來跟我告狀嗎？」

 

「更何況我媽也是好意，你說要三金，她還主動給你買五金呢，讓你在親戚朋友面前掙足了面子，你還想鬧什麼鬧？」

 

「什麼叫我鬧，她什麼時候給我五金了，這明明是銅的。」

 

劉洋的話讓我格外委屈，好像我在無理取鬧一樣。

 

「是金的是銅的有什麼區別，反正那些首飾樣式都齊了。」

 

「再說了，這不就走個過場，有必要那麼較真嗎ṭůₕ？」

 

「你要真喜歡金飾，等我們結婚了我再給你買就是了。」

 

我算是看明白他的態度了，冷冷回復他：「好啊，你不怕被綠的話，我帶銅五金也可以呀。」

 

劉洋有些急了：「你什麼意思，是不是背著我有人了？」

 

我笑了一聲：「我隻是就事論事，說銅的事呢，這東西放久了就是容易變綠。」

 

劉洋呼吸有些急促，過了好幾秒才回：「行了，這事是我們家做得不對，明天就讓我媽去換回來。」

 

我沒有回他。

 

劉洋又道：「別生氣了，我晚上帶你去吃泰餐，你不是前幾天就說想吃了嗎，今天就帶你去吃，給你賠罪，好不好？我媽她太能鬧了，我才不得已同意，本來也準備在悄悄給你買一套進的。」

 

五年的感情不是說放就放，我最終還是妥協了，跟著他去了餐廳。

 

卻因為帶著氣，吃得胃不舒服，沒吃幾口就嘔個不停。

 

剛拿紙擦了擦嘴，劉洋就一臉喜色地望著我。

 

「你怎麼了，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我擺擺手：「沒事，應該就是吃撐了。」

 

「是不是有了？」劉洋突然問。

 

我正想說沒有，但靈光一閃，想借機考驗一下他。

 

「可能是吧，我這個月好像遲了兩個多星期了。」

 

我確認沒有懷上，因為前幾天才剛去醫院體檢過。

 

劉洋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我馬上打電話給我媽報告這個好消息。」

 

我看他拿著手機走進廁所，忍不住跟過去，想聽聽他會怎麼說。

 

卻聽到他說：「媽，不用換五金了，朵朵懷孕了。」

 

「她肚子裡現在懷了我的孩子，嫁給我是板上釘釘的事，鬧不出什麼花樣的。」

 

「可不能怪我算計她，是她自己犯賤，未婚先孕，哪還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

 

「放心放心，現在是我們家說了算，她要是不想孩子當個沒爹的野種，就隻能聽我的。」

 

「現在不僅五金不用換，彩禮也可以不用給了，到時候我還要找她家要 30 萬的嫁妝呢，否則別想進我家門。」

 

越聽心裡越氣。

 

我緊緊捏著手，克制著要進去給他一巴掌的衝動。

 

這一刻我無比慶幸，好在還沒有嫁過去，就讓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他敢這麼看輕我，不好好回報一下，也太不講禮貌了。

 

02

 

第二天一早，門鈴聲響了。

 

我打開門，看見劉洋媽媽拖著兩個行李箱站在門口。

 

「怎麼這麼半天才來開門，是不是又在睡懶覺。」

 

「都馬上要嫁人當媳婦了，怎麼還一點自覺性都沒有，不知道早點起來做早餐嗎。」

 

「你天天讓我兒子去外面吃那些垃圾食品，吃出問題怎麼辦，你負得起責嗎。」

 

還沒進門，劉洋媽媽就開始指責我。

 

我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問道：「阿姨，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劉洋媽媽翻了一個白眼：「我還不是為了你來的，劉洋說你懷孕了，讓我過來照顧一下。」

 

她低頭看了一眼行李：「你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看不到我這些東西呀，趕緊過來搭把手。」

 

聽她這語氣，看她這動作，可一點都不像是來照顧孕婦的。

 

我伸手摸了摸肚子：「阿姨，你也知道我懷孕了，還讓我搬這些重東西，是生怕你這孫子掉不了是吧。」

 

「呸呸呸，誰準你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一點忌諱都沒有，你媽是怎麼教你的。」

 

「我這東西又不重，搬一下累不著你。」

 

「還有，誰跟你說懷孕了就不能幹事了，你看我年輕那會兒，懷著劉洋也不耽擱幹家務，把家裡收拾得整整齊齊。」

 

「再說了，懷孕了就是更該動一動，把身體鍛煉好，生孩子的時候才不遭罪，我讓你幹活也是為你好，別不知好歹。」

 

我說一句，她能懟我好幾句，反正橫豎她都能找到理由掰扯。

 

說實話，這一副惡婆婆的嘴臉也確實讓我驚訝了。

 

這態度跟幾天前比起來可真是天壤之別。

 

我沒再跟她頂嘴，幫她把東西搬進來，看看她後面還要作什麼妖。

 

劉洋媽媽一進門，就像到了自己家。

 

挨著把家裡每個角落都看了一遍，然後坐在沙發上。

 

「你看你們這房子喲，跟個豬窩一樣，你知道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怎麼就不知道把家裡收拾一下呢。」

 

我隨意地掃了一眼，看見桌上的剩飯，茶幾上的啤酒瓶，毫不在意地說了一句：「這昨天劉洋弄的，等他下班回來了收拾。」

 

劉洋媽媽立馬就不樂意了。

 

「你有沒有點自覺性，我們家劉洋找你，不就是讓你回來幹這些的嗎，他天天在外辛辛苦苦掙錢養你，你就應該把家裡收拾好。」

 

「你趕緊弄起來，把這些全部收拾好，我們家可不要好吃懶做的女人。」

 

我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當初我和劉洋住的時候就說好了，家務活輪流幹，誰要是帶朋友回來吃喝玩樂，那第二天就誰幹活。」

 

「您要是心疼劉洋，您今天幫他打掃也行，我沒意見。」

 

「砰」劉洋媽媽一拍茶幾。

 

「太不像話了，哪有讓男人幹家務的。」

 

我慢悠悠地靠在沙發上：「怎麼就不能幹了，他是缺了胳膊還是少了腿，要是這點小事都幹不好，那還真是夠廢物的。」

 

「反了你了，敢這麼說我們家洋洋。你，你還想不想嫁進我們家。」

 

「我可提醒你，你現在懷了我們家洋洋的孩子，除了我們家洋洋，可沒人會要你。」

 

我看著劉洋媽媽：「當然想嫁呀，你家兒子這麼好的嘛，就是塊寶，誰不想嫁。」

 

顯然劉洋媽媽沒有聽出我的陰陽怪氣，得意地抬起頭。

 

「你知道就好，我們家洋洋又帥又有好工作，想嫁他的女孩能夠排一條街，也就是你命好，能被我們洋洋看上，所以你要知足，要感恩。」

 

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自信。

 

劉洋一個農村娃，在這個城市一點根基都沒有，摸爬滾打好幾年，現在也還隻是一個業務員。

 

他一個月工資也就七八千，還沒有我的零花錢多。

 

怪就怪當初被豬油蒙了心，否則現在我也不會在這被這種奇葩惡心。

 

03

 

我和劉洋是因為一次意外認識的，我騎小電驢不小心把他撞了。

 

劉洋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手一揮，很大氣地說：「沒事，不嚴重。」

 

隨後他還把我扶起來，又把車扶好，一臉關心地問我：「倒是你，沒把你摔著吧。」

 

那一瞬間，我對他很有好感。

 

「我沒事，對不起哈，我沒注意到這裡還有個小路口，沒剎住車。」

 

「這樣吧，我們加個微信，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隨時跟我說，我陪你去醫院，我現在還有點事，到時候我們後面聯系，你看可以嗎？」

 

那天同事結婚，我急著去參加婚禮，就騎著小電驢穿的小巷子。

 

「你去忙吧，我這沒什麼事。」

 

聽他這麼說我就走了。

 

後面我們經常微信聊天，一來二去就熟了，逐漸走到一起。

 

其實我父母是很反對我們兩人的，他們覺得我們門不當戶不對，不適成為一家人。

 

我們家是做生意的，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能稱得上小富，一口氣拿個幾百萬是沒問題的。

 

但是劉洋家就很普通，家在農村，父母連個退休金都沒有。

 

而且劉洋家還有一個弟弟，比他小了 8 歲，現在剛讀大學。

 

隻是我當時被豬油蒙了心，被劉洋的三言兩語蠱惑住。

 

覺得結婚就是我和劉洋的事，隻要劉洋對我好就行。

 

衝父母哭著喊著要嫁給他。

 

爸媽就我一個女兒，拗不過我，最終答應了。

 

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姜還是老的辣，ťú⁸他們看人的眼光，確實不是我能比的。

 

我如今隻能慶幸，好在當時把父母的強勢交代聽進去了，沒有把爸媽給我買房的事告訴劉洋。

 

我和劉洋現在租的這套房，其實就是爸媽給我買的房子。

 

當時為了和劉洋在一起，我甚至跟爸媽決裂，鬧離家出走，搬來跟劉洋住。

 

爸媽實在擔心我，悄悄把我們住的這套房買了下來。

 

不過他們一再交代我，千萬不能說房子現在寫的我的名。

 

我那時真的很信任劉洋的人品，想著不說，讓我爸媽考驗一下他，等他通過考驗，也更能在我們家立住腳。

 

正因如此，劉洋到現在也不知道我家家底。

 

如果他知道的話，那天就不會隻說讓我帶 30 萬的陪嫁了。

 

「你還在幹什麼，動起來呀？」

 

劉洋媽媽的話，突然把我的思緒拉回來。

 

她走過來推了我幾下，然後手指著桌子，「先把這些瓶子收了，再去把碗洗了。」

 

「對了，這些瓶子拿個口袋裝好，不要丟，到時候可以拿來賣錢的。」

 

我慢悠悠地起身。

 

劉洋媽媽一下笑了：「對嘛，你得勤快一點，這樣才能討人喜歡。」

 

我朝著房間走去。

 

她一下拉住我：「你去哪，讓你先來收東西，聽得懂人話嗎。」

 

「睡覺呀，我現在是孕婦，容易犯困，有什麼事等我睡醒了再說。」

 

我甩開她的手就回了房間。

 

沒一會兒就聽到外面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估計是她在收東西。

 

隱約還能聽到她的罵聲。

 

這房子隔音效果還不錯，這樣都能聽到聲音，應該是她故意加大音量，想說給我聽。

 

我懶得理她，蒙上被子，又睡了個回籠覺。

 

04

 

「邦邦邦」很大的敲門聲。

 

我又被吵醒了。

 

打開門，劉洋媽媽叉著腰站在門口。

 

「你是豬嗎，這麼能睡，看看都幾點了，還不起來做午飯。」

 

「阿姨，午飯你管你自己的就行，不用操心我，我餓了會點外賣。」

 

她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