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同學在酒吧聚會時，富二代室友的小女友纏上了我。

 

她滿臉醉態，嬌滴滴地撲進我懷裡。

 

「哥哥，他背叛了我，我也想給他戴綠帽。

 

「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湊近她的耳畔：「隻要你願意，命都給你……」

 

01

 

跨年夜晚上，我捧著一大束鮮花出現在了女友的小區裡。

 

一對老夫妻看我拿著花，樂呵呵地邊拌嘴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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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年輕人也忒浪漫了！」

 

「有啥浪漫的，那花用來買點肉吃不比這強？感情到位啥都有。」

 

「快一邊歇著去吧，從年輕到老我也沒見過你一朵花，一朵花還能買一斤肉？摳搜的，上一邊去！」

 

我聽著會心一笑，把花朵抵在鼻尖前聞了聞。

 

嗯，真香！

 

看了一眼時間，女友應該下班了。

 

我掏出手機撥了過去，可電話還沒響幾聲就被掛斷。

 

我微微蹙眉，繼續撥打。

 

過了好一會兒，女友才接電話。

 

「下班了嗎寶貝，回家換身衣服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咱們開開心心跨年。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個……」

 

後半句的「驚喜」還沒說出口，女友就打斷了我。

 

「我今天要加班，不回去了。」

 

我唇角的笑意逐漸僵硬。

 

「寶貝，你們公司好像不怎麼加班吧。如果沒有太忙的事情跟老板請示一下，明天再說唄？」

 

「老板古板，我也沒辦法，行了先這樣，你早點睡。」

 

女友匆匆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依舊貼在耳邊，已經張開的嘴卻沒等話說出來。

 

良久，手臂失落地垂了下去。

 

跟汪婷婷交往已經三年多了。

 

這三年，每一次跨年我們都會窩在出租屋裡。

 

準備一大堆零食看電視，講她喜歡聽的故事，給她唱喜歡聽的歌。

 

在跨年鍾聲響起的那一刻，拿起為數不多的鈔票數個不停。

 

寓意數了一年的錢。

 

怎麼今年就突然要加班了？

 

我重重嘆了口氣，用手翻開了花朵裡面藏著的精致禮盒。

 

那是汪婷婷最喜歡的項鏈。

 

半年前去商場逛街的時候，她在櫥窗前看了很久。

 

我知道她很喜歡，但是她沒說，隻是跟我笑著說，小東西做工精細，但是不值那個價格。

 

我攢了很久的零花錢才把它買下來，本想著作為今年跨年夜的重頭戲，看來得明天了。

 

我拎著鮮花往外走，走著走著，腦中突然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既然她沒時間，那我過去她公司不就行了。

 

把驚喜送到公司，應該也很棒。

 

我還想告訴她，我和兄弟已經抓住一個創業商機，隻要籌集到啟動資金，將來一定能給她最優渥的生活！

 

我大步離開，結果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一個車燈掃了過來。

 

我下意識用手遮住強光，定睛一看，貌似是我大學同學陸濤的車。

 

保安亭的燈光照進車裡，看清楚裡面的人後。

 

我直愣愣定在了原地。

 

02

 

沒錯，是陸濤。

 

但副駕駛座的那個人，我更熟悉。

 

就是剛剛才打電話說要加班的汪婷婷。

 

看見我，兩人都很驚慌。

 

尤其是汪婷婷，把頭垂下去都不敢看我。

 

她今天穿著一個大 v 領，脖子上的項鏈異常醒目。

 

跟我買的是同款。

 

我繞到主駕駛座的車門前。

 

陸濤放下車窗。

 

「葉南，剛準備給你打電話想說晚上一起吃點。」

 

我一直在盯著汪婷婷，完全沒有理會他。

 

「不是說加班嗎？」

 

汪婷婷抿著嘴，過了一會兒把頭抬了起來，冷冷地注視著我。

 

「葉南，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未來，分手吧。」

 

我的面部扭曲，鮮花被我狠狠摔在地上，禮盒一分為二，項鏈從裡面滾了出來。

 

「汪婷婷，你要是真覺得跟我看不到未來，可以跟我提分手！可你卻兩腿一開，一邊吊著一個，你哪來的臉這麼理直氣壯！」

 

「葉南，怎麼說話呢！」

 

陸濤怒氣衝衝地從車上走了下來，把我推到一邊。

 

「你說你整天拿著幾千塊錢的破工資，連點像樣的東西都給不了婷婷，哪來的臉怪人家！」

 

我一拳砸在了陸濤的臉上。

 

陸濤跟我扭打在一起。

 

汪婷婷也急忙下車拉架。

 

小區不少人都圍了過來，硬是把我們拉開。

 

陸濤露著高傲的笑容，隨意地整理了一下西服，對旁別人說。

 

「沒事兒，這人窮瘋了，想傍大款，對我女朋友S纏爛打的。」

 

居民們一聽，都鄙夷地看向了我。

 

對著我指指點點。

 

我咬牙看著汪婷婷。

 

「你是大款嗎？這個出租屋還是我給你租的，你就準備領著別的男人進去鬼混！劈腿的還我同學！」

 

汪婷婷抿著雙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濤見狀從背包裡拿出一沓鈔票甩在了我的身上。

 

「放屁，你看我們像缺錢的人嗎！就這房子，老子輕輕松松就能買下來。

 

「再看看你，渾身上下破衣嘍嗖，還有這花。」

 

陸濤用擦到發亮的皮鞋踢了踢散落在地上的玫瑰花。

 

「花瓣都是缺失的，不定從哪個地攤貨上淘來的吧？

 

「年輕人，想追女朋友得下本兒，給你看看我的。」

 

陸濤繞到後備箱。

 

電動門打開的那一刻裡面星光璀璨。

 

是一朵朵藍色妖姬夾著一張張鈔票，最中間還放著一顆鑽戒。

 

圍觀居民們見到後全都嘖然。

 

連汪婷婷都是，眼中寫滿了震驚，嘴角都開始掛笑了。

 

「婷婷，大聲告訴這個窮小子，你是誰的女朋友。」

 

幾乎沒有猶豫，汪婷婷當著我的面，挎住了陸濤的胳膊。

 

「老公~我不認識他。」

 

03

 

我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三年了，這三年我與汪婷婷相濡以沫，我把她捧在手心裡面呵護。

 

未曾想會是以這種方式分手。

 

眾人全部嘲諷地看著我。

 

有錢的就是大爺。

 

我在這些人眼裡，恐怕已經成了陸濤口中想傍大款的窮屌絲。

 

「嘖嘖嘖，看見了沒老婆，他是想第三者插足，所以這花用來買肉不香嗎？」

 

老夫妻又出現了，老頭子滿臉竊喜，但是老婆婆眼中卻流露著可憐。

 

她走過來對我說。

 

「小伙子，天涯何處無芳草。」

 

我勉強扯出一絲笑，彎腰從爛玫瑰堆裡把那個項鏈禮盒拎了起來。

 

轉身便要離開。

 

陸濤放肆地笑。

 

「半年才能買到人家喜歡的東西！禮盒還是免費送的吧！連個像樣的禮盒都買不起，你說你怎麼能給姑娘幸福？」

 

說著，從車上拿一個禮盒扔了過來。

 

砸在了我身上。

 

我手上的青筋暴起，隻想再把這個雜碎打一遍。

 

怎料汪婷婷一臉冷漠看著我：

 

「再動手我真報警了！讓你留案底背一輩子的外債，下邊一輩子隻能送外賣！」

 

她的語氣裡充滿嘲諷。

 

可以前，她是以我為榮的。

 

為了組建我們兩個人的小家，我每天下班，的確會去送外賣掙外快。

 

有的時候半夜兩點才回家，累得跟三孫子一樣。

 

最長的一次，我連軸轉了三多月。

 

不怕人笑話。

 

我生日那天，半夜回家出租屋停電了，煤氣灶的煤氣也用完了。

 

我是用半溫不涼的水泡了一桶泡面，插上一根送外賣遺落的蠟燭。

 

吹滅燭光的那一刻，我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那真是一邊吃一邊哭。

 

沒辦法啊，窮啊。

 

為了積攢將來建設小家的錢，我隻能這麼省著。

 

吹滅蠟燭後，休息幾個小時，第二天我還是照常工作，鼓勵自己依舊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因為心中有理想，偶爾的失落不足以打垮我對生活的摯愛。

 

可今天，我真的是破了大防。

 

走在滿是霓虹燈的大街上，迎面吹上來的涼風就像是老天爺伸過來的大手，不斷將眼淚送回我眼窩內。

 

是啊，就像老婆婆說的，天涯何處無芳草，誰這一輩子還沒愛過幾個不該愛的人。

 

生活得看開。

 

不知走了多久，我有些累了，坐在路肩上休息。

 

隨意地拿出手機準備把這兩個人刪掉。

 

點開陸濤的頭像時，卻被他朋友圈裡面的內容吸引了。

 

他還沒屏蔽拉黑我。

 

裡面是他跟另外一個女孩子在世界各地旅遊的照片和記錄的各種精彩瞬間。

 

女孩長得很可愛，有一對淺淺的酒窩，笑起來非常迷人。

 

我才想起來以前陸濤確實發過。

 

但是因為我很少看朋友圈，自己又有女朋友，對別的女人壓根不走心，從來沒點開照片看過。

 

最近一條朋友圈剛發沒多久。

 

所以，陸濤這是腳踩兩隻船嗎？

 

04

 

我用力點開操作按鈕，把這個人給刪了。

 

心裡面真是不平衡。

 

陸濤的家裡面很有錢，上大學的時候就非常闊綽，桃花無數。

 

結果到了社會上依舊如此。

 

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我不甘地捶擊了一下地面。

 

不行，我絕不能就這樣窩窩囊囊地被背叛。

 

雖然沒錢，但是我也要用我自己的辦法，讓這對狗男女付出代價！

 

我打車回了出租屋，第一時間查找這個在陸濤朋友圈裡出現最頻繁的女人信息。

 

結果還真的被我查到了。

 

通過另外一個大學同學得知。

 

這個女孩子姓林，叫秋月，家庭也挺不一般的，父母都經商，有家市值不知道多少小目標的公司。

 

得到這些消息，我挺震驚。

 

這女孩，跟陸濤都好像是聯姻的關系。

 

我連忙又去查公司，結果確實中了我的想法。

 

陸濤家的公司跟這個女孩子家裡面有合作關系。

 

我重重地靠在了沙發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

 

所以汪婷婷在陸濤那算什麼？

 

跟這個秋月相比，恐怕隻佔了新鮮感吧？

 

叮……

 

正想著的時候，我的手機彈出一條通知。

 

因為把汪婷婷設置成特別關注了，她每次發朋友圈我都會收到提示。

 

點開一看，我笑了。

 

【感謝某人精心準備的驚喜，平凡卻幸福的跨年。】

 

文案下面配了幾張照片。

 

有後備箱的星光璀璨，有那顆大鑽戒，兩人晚上一起吃的夜宵，還有一個男人的背影。

 

沒錯，就是背影，連正臉都沒露。

 

包括後備箱也沒有漏車標，像是在刻意隱瞞著什麼。

 

由此可見陸濤怕是也對她存著什麼真心。

 

這是怕露了臉，被正牌女友看見。

 

雖然我已經把陸濤的聯系方式刪了，但是也能猜到，他肯定沒有類似的朋友圈。

 

還以為有錢人的把柄不好找呢，結果就這？

 

我默默地給汪婷婷點了一個贊。

 

然後就發現被汪婷婷給刪了。

 

可下面依舊跳出來了幾個共同好友的評論。

 

【啥情況，我葉總發達了嗎？這是下了血本了！】

 

【不對呀，看男人的背影不像葉南啊，婷婷你這是跟誰跨年呢？】

 

發現有人懷疑了，汪婷婷沒一會兒就刪除了這條朋友圈。

 

多尷尬啊。

 

還想炫耀，還不敢明目張膽。

 

05

 

我費了很大的工夫，找到了秋月的聯系方式。

 

匿名發了一條短信。

 

【跨年夜快樂。】

 

文案下面同樣配圖，配的是陸濤的背影，汪婷婷幫忙照的那張。

 

結果沒過一會兒秋月就發來了消息。

 

【你是誰？】

 

【一個比你還要漂亮性感的女人。】

 

這句話一出，秋月忍不住開始給我打電話。

 

我通通不接，後面直接拉黑。

 

過一會兒汪婷婷給我發來微信。

 

我還以為是陸濤被罵了，她來問責呢，沒想到是讓我明天去她出租屋裡搬東西。

 

她說不想欠我，要我把以前我給她買的全部拿走。

 

不想欠？

 

你欠得多了。

 

苦笑之餘，我冷笑。

 

第二天我沒去上班，叫了個搬家公司到了汪婷婷那裡。

 

裡面的東西基本上全是我買的，就算是扔了，我也不會繼續留下去。

 

搬家公司到了之後，發現好多東西都已經扔在了門外。

 

包括以前，我們兩個買的那顆定情水晶球。

 

當時買的時候多開心，我們都樂呵呵地幻想著水星球能幫我們實現願望。

 

現在，它就這樣被隨意地丟在地上，表面已經布滿了裂紋，可想而知剛剛被丟棄的時候，有多隨意。

 

門打開了。

 

陸濤一臉舒爽的樣子，邊走扭動著脖子揉著腰，一臉高傲地站在我的面前停下。

 

「葉南，你的眼光確實不錯，她好潤啊。」

 

「是嗎？你眼光也不錯。」我盯著他，冷笑。

 

「呵呵，必須的，要不然怎麼能盯上你的女人了呢。你說你啊，上學的時候就不如我，現在，嘖嘖嘖。」

 

「我說的，是那個秋月。」

 

一聽到秋月這兩個字，陸濤頓時一臉心虛。

 

「你別想給我搞什麼小動作！」

 

「不搞小動作那還是我嗎，咱倆以前是同學，是舍友，我什麼性子，你應該知道的。」

 

「你他媽……」

 

陸濤登時怒不可遏，揪住我的衣領就要揮拳頭。

 

我一臉冷漠，不閃不躲：

 

「你有錢，我也懂法，打吧，讓我看看，以你們家的財力能支持你把我打到什麼程度。」

 

汪婷婷走了出來，慌忙地把陸濤拉開。

 

「別上了他的當，他恨不得你打他訛錢呢！」

 

陸濤有了臺階就下。

 

把手收回去，冷漠地對我說。

 

「呵，差點上了你的當。

 

「就憑你那點小把戲，不會對我造成什麼波瀾。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念在同學情誼，我還可以照顧照顧你……別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哎對了，聽婷婷說，你妹妹好像在城裡找了個不錯的工作吧？那你知道，那家公司我說了算嗎？

 

「城市套路深，你也不想我找幾個糙漢子……多關照關照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