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舍友熬夜吐槽仙俠文,下一秒雙雙穿進書中。
我嫁給被稱為宗門男媽媽的大師兄。
舍友嫁給一心修煉無情道的小師弟。
半年後,舍友說小師弟要S妻證道。
舍友:「我要和他和離!你離嗎?」
我看了一眼屋外正賣力劈柴的夫君。
「看你,我都行。」
後來,小師弟半夜敲響大師兄的房門。
Advertisement
「何事?」
「師兄,今夜我同你在一張榻上睡。」
「你~夫~人~不~要~你~咯~」
1
「昭昭,我的家人,你這次可要救我!」
不遠處傳來舍友哭天喊地的聲音。
一旁專心織毛衣的祁暮被嚇得手一抖。
「她又來了?」
畢竟這是舍友這個月第二百五十八次拜訪。
「我回避一下。」祁暮抱起桌上的一團毛線離開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不禁在心中感嘆。
真是個賢良淑德的夫君。
我和舍友熬夜吐槽一本仙俠文,結果罵得太狠了。
意外穿進書中,成為掌門的女兒。
我們的便宜老爹為了讓宗門再續輝煌。
一拍腦袋,把我們許配給了宗門裡天資卓越的兩位弟子。
她是大姐,被嫁給了小師弟。
我是小妹,被嫁給了大師兄。
誰能想到,舍友嫁的小師弟修得無情道。
我嫁的大師兄修的娘道。
這兩個小眾的賽道也算是被我們擠進去了。
我和祁暮成婚後日子過得還算和睦,相敬如賓。
祁暮對我日常起居照料也格外上心。
特別是他素色衣衫下,那影影綽綽飽滿的胸肌。
我不由得流口水。
這娘道果然沒修錯,就要男媽媽!
倒是苦了舍友。
小師弟不是在閉關修煉,就是在外降妖除魔。
讓舍友一個人獨守空房。
作為她在這個世界的唯一親人,她每次都淚眼汪汪地來找我訴苦。
「這S孩子,山下到底有什麼?
「他一定是叛逆期到了。
「等為娘,啊不是,為兄,他回來,為兄一定好好收拾他。」
聽到祁暮安慰的話,舍友才心滿意足離開。
2
現在的場面變了。
祁暮在廚房內,抡得鍋鏟冒火。
舍友在屋子外,哭得泣不成聲。
我在一旁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說他們這種修無情道的,後面會不會S妻證道?
「我還不想S,家人。
「你說我同他和離,怎麼樣?」
我拿起一旁的糕點,堵住她的嘴。
「低聲些,這光彩嗎?」
舍友在旁邊嚼嚼嚼半天。
「真好吃,我還可以再吃一塊嗎?」
我把一盤子糕點都推到她面前。
大饞丫頭就知道吃。
下一秒,一隻修長的手攔住我的動作。
衣角掠過,竹葉的清香拂過鼻尖。
一道溫和親切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小孩子不能吃那麼多甜食,快去洗手吃飯了。」
舍友有一瞬間的愣神在原地。
等祁暮走後,她狗狗祟祟湊在我的耳旁悄聲詢問。
「大師兄,修習的是?」
「娘道。」
她差點兩眼一黑,暈倒在我面前。
我的肩上被人披上一層外套。
「起風了,當心著涼。」
其實娘道也還挺好的。
舍友的視線在我和祁暮身上來回打量。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不留下吃飯嗎?」
舍友轉身的動作遲疑了一瞬,立馬乖乖跑到旁邊的溪邊洗手。
沒有人能拒絕得了大師兄的廚藝。
想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顯然,祁暮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拿捏住我了。
飯桌上,舍友試探性地發問。
如果我和祁暮和離了,她應該跟誰。
祁暮放下碗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我。
這一眼瞥得我虎軀一震,沒有說話一味地埋頭幹飯。
其實,我也想過和他和離的念頭。
畢竟祁暮對宗門裡的每一位師兄妹們,都是這樣的態度。
也許是現代人的思維,我霸道地想著既然作為他的夫人。
他能不能區別對待我一下,哪怕給我一點點的偏愛。
「不會的,昭昭自始至終都是我的妻子。」
他的嗓音溫潤清冽,埋頭幹飯的我也不禁抬起頭。
祁暮今天是哪根筋搭錯了?
舍友輕輕地嘖了一聲,一臉被嚇到的表情。
飯後,祁暮洗碗,舍友拉我去後山闲逛。
「昭昭,我這次是認真地要和祁楚和離。」
舍友收起嬉皮笑臉,一臉嚴肅地和我商討。
我也知道,她這樣的性格和小師弟在一起也是折磨。
不如主動出擊,長痛不如短痛。
更何況,無情道萬一要S妻證道,我痛失一個舍友。
「好,那你離我也離。」
舍友的眼睛一下亮了,撲進我的懷中。
「麼麼麼,昭昭我回去以後再也不給你發抽象視頻了。」
我無奈地苦笑扶額。
3
舍友作為頂級「J」人,行動力就是快。
在我們散步期間,已經計劃好出逃路線。
基於我們從前都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
我們選擇去江都,那邊魚米之鄉,治安穩定。
到時候盤間鋪子,做點小本買賣。
感覺未來的美好生活,已經在向我們招手了。
不過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是,路上的盤纏怎麼辦?
此時舍友舉起手。
「诶,我有一計。
「祁楚外出降妖除魔時,當地人多多少少都會給些謝禮。
「我們到時候下山,隻要拿著這些物品去換錢就好了!」
我握住舍友的手,不愧是會規劃的「J」人。
我一個「P」乖乖跟在她的身後當暖暖的屍體就好。
順便想個辦法,偷偷順走一些祁暮藏的糕點當作路上的零食。
確定任務後,我們約定下個月十五是個好日子。
正好是宗門招收徒弟那天,祁暮和祁楚都要去現場。
到時候趁著人多,我們可以順利溜下山去。
等他們發現,也得是三天後了。
按照我們趕路的速度,走水路一定能趕到江都。
當我們還沉浸在對自由生活的向往,身後的叢林中突然傳出些動靜。
我們回頭看去,一隻兔子竄過,消失在林子裡。
完美地規劃好逃跑任務後,我和舍友告別。
回到棲霞院中時,祁暮如同往常一樣照顧我。
我試探性地問他,和我成婚他高興嗎?
他拿手輕輕刮了刮我的鼻尖。
「能娶你為妻,我心甚喜。」
看著祁暮溫柔的神色,腦海中又是舍友哀求的眼神。
我咬咬牙,在愛情和友情之間還是選擇了舍友。
我朝他撒了一個謊,說嫁給他,我也很高興。
「天色不早了,夫人就寢吧。」
我和他躺在同一張榻上,很快我聽見他平穩的呼吸聲。
我則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被他大手攬入懷中。
我頓時一動都不敢動。
此時,我的臉頰貼著他緊實的胸肌。
不爭氣的淚水,順著嘴角滑出。
最後一次,在男媽媽懷中睡覺了。
我聞著他身上的竹香,沉沉睡去。
4
宗門大選那天,我故作身體不適和祁暮周旋了好久。
這秘法還是我偷偷翻閱古籍學來的。
「都怪我平日太過縱容你了,現在倒是生病了。」
我邊咳嗽邊淚眼汪汪地看向他。
「夫君不必擔憂,今日你還要和師弟一起參加大選。
「可不能因我誤了時辰。」
祁暮聽見夫君二字時,臉上飛速閃過一抹紅暈。
「那你把這湯藥喝了,等為夫回來。」
我皺眉看向他手中黑漆漆的湯藥。
接過小碗一飲而盡。
苦味衝著舌尖在口腔中炸開,真是比我的命還苦。
為了舍友,我也是豁出去了。
祁暮神色暗了幾分,面上還是一副慈愛溫柔的樣子。
他臨走時替我掖了掖被角,還不忘交代道。
「小廚房裡我留了幾份你愛吃的糖糕。
「你若肚子餓了,就自己去吃。」
嗚嗚嗚,大善人,是那種出遠門在女友脖子上掛大餅的男友。
出門一趟都怕我在家餓著。
我乖乖答應下來,心情十分雀躍。
算著時辰,也快到舍友和碰面的時間了。
確定祁暮已經走遠趕往主峰,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起來。
在房間中收拾要帶走的衣物。
好在平日都是祁暮為我收拾衣物,我直接一個打包帶走的大動作。
整理完後,我就輕便一個包袱。
屋外門被敲響,舍友包裹嚴實扶著腰站在門口。
「昭昭,我來了。」
我上下打量她一眼,脖子上還有紅色的吻痕。
「你這是?」
她二話不說把我推進門。
「祁楚他就是一個瘋子!他居然對我用強的!
「天S的狗男人!不是說他修得無情道嗎?
「我和他提和離,他還不肯放我走?」
我伸手指了指她身上的包裹,發出靈魂拷問。
「寶寶,我們逃跑要這麼多東西嗎?」
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這不是未雨綢繆嗎?
「祁暮在廚房留了好吃的,等我去裝上帶走。」
準備完一切後,我們避開人多眼雜的大路。
找到一條無人問津的小路,一路向山下跑去。
「寶寶,我找到做自然風的感覺了。」
我示意她聲音小一點,不要把其他弟子招惹過來。
下山的路格外順利,一個時辰後我們已經成功到了山腳下。
經過喬裝打扮,我們找到一位船夫告訴他我們的目的地。
身後的宗門變得越來越小,漸漸看不見。
舍友長長嘆了口氣:「終於自由了。」
我拿出祁暮的糕點,放入口中。
品嘗著糕點,還是熟悉的味道。
這才出去多遠,就已經想他。
不知道今日大選情況如何。
「你說我們會被他們抓回去嗎?」
「包不會的啊家人。」
可我的左眼皮一直在不安地跳動。
就這樣船晃晃悠悠地在江上行了幾日。
抵達江都時,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
「不愧是,煙花三月下揚州。」
舍友拉著我的手從船艙中走出來,興奮地指著岸上的景色。
下一秒,祁暮和祁楚兩兄弟一青一白站在橋頭。
我和舍友對視一眼,該S的他們怎麼追到這裡了。
完了,這下完蛋了。
5
「四位客官,我們這邊還剩兩間房了。」
店小二的目光在我們四個身上打量。
舍友抱住我的手臂,一臉視S如歸的表情。
「我和昭昭睡。」
「嫂嫂覺得呢?」
祁楚轉頭看向我,我扭頭看向祁暮。
「夫君,你說句話啊。」
許是我一句夫君,祁暮原本冰冷的眉眼也柔和下來。
「師弟,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和和氣氣。」
在我期待的目光中,祁暮繼續說道。
「師兄和昭昭先回房休息了。」
「昭昭還回來嗎?
「昭昭,你走了我怎麼辦?
「昭昭……」
後面的話我就聽不清楚,舍友水靈靈地被祁楚帶走了。
回到房中後,祁暮難得一言不發地坐在床沿邊。
我乖巧地坐在他對面,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嘆了口氣。
我剛想開口狡辯,話到了嘴邊硬生生被我咽了回去。
「是我不好,總打著為你好的旗號,卻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也是第一次修娘道,我的苦心希望你可以理解,你是一個好妻子……」
祁暮還想繼續說下去,被我一把捂住嘴。
他呼出的鼻息噴灑在我的掌心,痒痒的。
我不自覺地抽回手:「說得很好,下次別說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雖然我們早就結為夫妻,但還未有夫妻之實。
一些廢料浮現在腦海中,我拿起桌上的茶盞猛地喝上幾口。
祁暮從包中為我翻出新的酥餅,遞到我眼前。
「一定餓了吧,先吃上點墊墊肚子。
「呀,你這孩子怎麼喝涼水,現在才初春,著涼可怎麼辦?」
我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啃著酥餅,祁暮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一切好像都沒有變,像是我們從前在宗門的日常。
祁暮這個娘道,修得是真值啊。
6
直到晚上,都沒有舍友的消息傳來。
我派祁暮出去偵查情況,結果他怒氣衝衝地回屋。
「這簡直就是胡鬧,大不了和離好了。」
我才得知,祁楚布下結界把舍友鎖在屋中勒令她不許去。
甚至不允許同我相見。
那問題來了,祁楚去哪裡了?
祁暮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拍腿:「瞧我這記性,我真是糊塗了。」
祁暮告訴我,今日是祁楚白月光的忌日。
「白月光」和「忌日」,這兩個詞冒出可是S罪。
祁楚之所以選擇修無情道,是師姐為保護初出茅廬的他而S。
在我的記憶裡,並沒有這個所謂師姐的記憶。
祁暮和我解釋道:「前宗主下令不許任何人提起,久而久之就沒人記得。」
我的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一股沒來由的悲傷。
原來S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受惠的人選擇遺忘。
下一秒,祁暮的話卻讓我沉默。
「誰能想到,她和師姐居然有幾分相像。」
我默默舉起手,比畫出一個「三」。
祁暮搖搖頭:「是七分。」
我一臉震驚不可置信地捂住嘴,仿佛吃到了什麼驚天大瓜。
「當初,是師弟向掌門主動求取你姐姐的。」
「什麼!」
我猛地起身狠狠捶了一拳桌子,一個坑就這麼出來了。
我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若無其事地坐下。
「什麼?」
舍友水靈靈的頭從桌底鑽出來。
我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捂住舍友的耳朵。
「乖,我們不聽嗷,聽不得這些東西。」
舍友抹去眼角的淚花:「昭昭,不用安慰我。」
她是一個很要強的女生,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落淚。
曾經她被人排擠遭受汙蔑被惡意擠掉獎學金的名額,她都沒有哭。
可我知道,她心裡一定是難受的。
「祁暮,你知道江都晚上有哪處可以散心嗎?」
「去湖上泛舟吧。」
祁暮走在前面,我和舍友跟在他的身後。
「昭昭,其實我們都忘記了,他們隻是紙片人。
「你忘記我們當初為什麼要罵這本書嗎?」
我思索片刻,不就是因為作者筆下不合理的劇情嗎?
「我為什麼要為這種人而難過呢?」
說完她朝我揚起一抹笑。
舍友說得對,現實世界裡還有我們的家人在等我們。
「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吧。」
「對你來說肯定是噩夢。」
7
我們三人安靜地坐在船上,遠處亭臺樓閣歌舞升平。
「謝謝你,及時告訴我真相。」
舍友端起酒盞一飲而下。
我見祁暮想張口阻攔,低聲說道。
「她心裡難受,你就讓她喝點吧。」
後來,場面變得一發不可控制。
我和祁暮中間本就位置狹小,她硬生生擠進來。
活脫脫一副左擁右抱的樣子。
「要我說祁暮,你和祁楚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祁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我想捂住舍友的嘴,被她胡亂地揮開。
「你啊,總是對誰都噓寒問暖的樣子。
「昭昭可是你的妻子,你也沒有特殊對待過她。
「都說大師兄待人友善,和妻子相敬如賓,娶她你是真心的嗎?」
我見祁暮定定地望著我。
「我待昭昭的真心,如日之升,如月之恆。」
舍友鄭重地拍了拍祁暮的肩膀。
「那我就放心把她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