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裝了好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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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可能是回去親自培養他的軍隊了。


 


睢陽離京城不遠。


 


這讓小小的本宮睡不著覺。


 


深夜。


 


我躺在榻上,眼睛瞪得像銅鈴,開始模仿古文翻譯腔,面刺太子。


 


「我聽說野外有一種叫斑鬣的狗,一出生就要和自己的兄弟競爭。它們的母親會選出其中最強壯的幼犬照顧。強大的幼犬通常會SS兄弟。這一道理怎麼不能推廣到現在呢?」


 


裴晏卿沉默了一下。


 


「罵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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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了捏他的手指:「沒有。」


 


沒想出更合適的例子,隻能拿斑鬣狗說話。


 


他嘆了口氣,跟上我的思路:


 


「唉,像您這樣聰明勝過於其他的人,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


 


他的嗓音清冷,語氣也淡淡的。


 


聽起來特別好笑。


 


我沒憋住,笑得發抖。


 


裴晏卿不說話了。


 


被子的一角被他團得皺巴巴的。


 


他看上去真的很尷尬。


 


「睡吧。」


 


「把方才的事忘了。」


 


我又道:「我從小就有聰慧的名聲,十裡八鄉的人沒有一個不認同的。我聽過的東西沒有不記得的。」


 


裴晏卿臉上有淡淡的S意,還是繼續接話:「善哉。」


 


給足了情緒價值。


 


17


 


梁王就藩那日,百官送行。


 


我和裴晏卿也去了。


 


裴晏卿在前面和他演兄友弟恭。


 


我站在旁邊,掛著溫婉端莊的超絕微笑。


 


實則暗暗觀察梁王。


 


他喜歡穿立領。


 


脖子上有布料,刺的時候有阻力。


 


刺S的方案一放棄。


 


用毒的話也不成。


 


他有試菜的內侍。


 


直接上也不太行。


 


皇帝賜給他的護衛不少。


 


何況他就藩是件大事,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我胡思亂想。


 


這安保怎麼做得這麼好……


 


我想來想去,隻有一個思路。


 


梁王剛到封地。


 


皇帝那老登就嗝屁。


 


然後裴晏卿迅速黃袍加身。


 


梁王那小登自然不服,免不了帶兵進京。


 


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S他了。


 


18


 


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在梁王出京的第二日,皇帝病了。


 


太醫說這是沉疴痼疾。


 


陛下年少時身子便不好,如今為了梁王的事操勞了幾日,便病倒了。


 


裴晏卿這個大孝子入宮侍疾。


 


我也跟著進了宮,去陪我的婆母皇後。


 


皇後溫柔良善,不愛與人相爭。


 


是宮裡最好拿捏的軟柿子。


 


於是被貴妃騎在頭上,欺負了好多年。


 


宮人退了出去。


 


皇後坐在我身邊,身量柔弱又纖細,聲音發顫:「令窈,本宮好怕。」


 


我情商低。


 


但會裝作善解人意。


 


我抬眼看著她,目光真摯。


 


「母後害怕什麼?兒臣願為母後分憂。」


 


她長睫低垂,音量很輕,充滿憂慮。


 


「怕那日下的藥太少,藥不S他。」


 


嚇我一大跳。


 


確實值得擔心。


 


我低聲安慰她:「殿下已去侍疾了,母後不必太過擔心。」


 


裴晏卿會補刀的。


 


在裴晏卿的伺候下,皇帝的病果然愈來愈重了。


 


太醫不敢跟皇帝說實話。


 


隻告訴裴晏卿,陛下可能無力回天了。


 


裴晏卿聽到這個好消息,心情都好了不少。


 


以至於他來找我時,都差點沒憋住笑。


 


人是高興的。


 


說出的話卻挺沉重。


 


「等父皇病危的消息傳出去,梁王怕是會帶兵進京。」


 


「你有錢嗎?」


 


鑄造一批新武器,需要很多錢。


 


我心跳都加速了,怕他發現我有事瞞著他。


 


我垂下眼:「可以假裝有,你缺多少呢?」


 


他看著我,說了個數。


 


對於旁人來說很多了。


 


但我還是能輕松拿出來的。


 


這句話沒在裝,是我真的挺有錢。


 


我說:「好。你等我打腫臉充胖子。」


 


我轉頭問他。


 


「你有幾成勝算?」


 


他淡淡笑了:「我正在裝作十拿九穩。」


 


19


 


五日後。


 


皇帝病危,急詔梁王回京。


 


裴晏卿統領了部分禁軍,又養了很多兵。


 


就連皇後身邊的梳頭宮女都會用劍。


 


他很快就控制了內廷,沒讓皇帝的詔書傳出。


 


皇帝的身子已撐不住了,自然由太子監國。


 


裴晏卿坐上了那把龍椅,開始把持朝政。


 


太子監國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睢陽。


 


梁王的椅子還沒坐熱,就急匆匆地帶兵進京了。


 


打著保護皇帝的名義。


 


梁王的謀士為他擬檄文討伐太子。


 


說他控制內廷,軟禁皇帝,把持朝政,不忠不孝。


 


講得頭頭是道。


 


不過太子向來有個溫良的人設,沒有多少人信了梁王的話。


 


我爹站了出來,反罵梁王不守孝悌,無詔出封地,藏的是造反的心思。


 


兩邊文士吵得最兇的時候,我娘讓我回趟侯府。


 


她搓了搓手,從袖子裡摸出一塊令牌給我。


 


「這塊令牌可以號令三千人,至少在宮變時夠保你了。」


 


我瞳孔地震。


 


「我們家不是很窮嗎?」


 


我娘說:「怕你驕傲。」


 


「家裡這麼窮你都這麼能裝了,如果當初告訴你,我們家家底還挺厚的,你怕是要折騰上天了。」


 


「我怕你出去惹事,就一直沒告訴你。」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我以為S裝是我們的家族文化。


 


原來就我一個人這麼裝嗎?


 


我娘在我耳邊囑咐我:「別讓太子殿下知道,這是侯府的私兵。」


 


京城能打的人不多。


 


全讓權貴宗室給藏完了。


 


20


 


我家的私兵也分散在各個地方。


 


家丁和護衛裡藏了一些。


 


山上藏了一些 cos 山匪的。


 


城郊有個營子,也藏了一些。


 


今夜,宮裡很亂。


 


月色如銀,照出赤紅宮牆上交鋒的黑影。


 


宮門未關,S伐聲與血腥氣如決堤潮水般湧出來。


 


我入宮時,正見裴晏卿站在高樓之上。


 


四周是禁軍。


 


他披著鶴氅,居高臨下,冷聲斥道:「父皇還在,你便帶兵入宮,存的是什麼心思?」


 


梁王仰首看他,目光狠厲。


 


「我也有一事要問皇兄。」


 


「父皇為何會突然病重?」


 


「皇兄又為何不許消息傳出?」


 


小嘴巴閉起來。


 


話真多,我不想聽。


 


我從箭筒中抽出一支箭,將弦拉滿。


 


「咻」的一聲, 羽箭離弦,破空而去,直逼梁王的後頸。


 


可惜被他的護衛擋下了。


 


他一驚,轉身盯著我。


 


目光陰鸷。


 


我毫不畏懼地瞪了回去, 冷笑一聲:「我就是童臉狼,表面單純天真, 實際圓滑通透, 你不可能算計得了我。因為從一開始你就被我布局了。我是棋手, 而你隻是棋子, 若你違逆我,你會知道什麼是殘酷和黑暗。當我重臨世界之日,諸逆臣皆當S去。」


 


梁王面露畏懼。


 


「你......竟是傳說中的童臉狼。」


 


裴晏卿扶額,壓了壓唇角。


 


我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人放箭。


 


裴晏卿的手叩了三下闌幹。


 


他身側的禁軍也拉起雕弓。


 


箭雨落下,梁王身邊的近衛一一倒下。


 


我再次拉弓,瞄準了他的頭。


 


我猶猶豫豫地問裴晏卿:「可以打S他嗎?」


 


這畢竟是他的弟弟。


 


我覺得擅自S人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隔著廝S的人群,他的聲音遙遙傳來。


 


「可以。但你務必小心。」


 


21


 


梁王S了。


 


再拽的人, 也扛不住一箭又一箭。


 


他身邊的人雖多,但都不是精銳,無力抵抗裴晏卿一直培養的私兵。


 


更何況,我在另一側夾擊, 讓他無路可退。


 


事情平息時, 夜色已深。


 


裴晏卿將我帶入殿內,聲音裡有幾分訝異。


 


「你竟有這麼多兵馬。」


 


我咬了咬唇:「家丁和護衛是借來的。」


 


「那群山匪,我剛剛才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招安了。」


 


「剩下的那些, 是我砸鍋賣鐵湊了錢,收買來的。」


 


我好歹也是聞名京城的六邊形戰士。


 


一群人來投奔我。


 


聽著不離譜吧。


 


好吧,挺離譜的。


 


這番說辭隻能騙過樂意被我騙的人。


 


顯然,裴晏卿就是這種人。


 


他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忙活大半天。


 


我的鬢發都變得凌亂了。


 


我不允許有人看見我狼狽的樣子。


 


我在梳妝臺前坐下,開始梳頭。


 


裴晏卿接過了我的梳子。


 


開始一下一下地梳起來。


 


不僅替我梳順了, 還給我挽了個簡單的發髻。


 


他不知從何處找來一頂華麗的鳳冠,戴到我頭上。


 


我一時愣神。


 


這是皇後的服制。


 


銅鏡中,他站在我身後,笑意溫和。


 


「很襯你。」


 


22


 


皇帝那老登S得很是時候。


 


大家達成了共識:他是被謀逆的梁王氣S的。


 


他S時我也在場。


 


我跪在幾步之外。


 


裴晏卿跪在他身邊, 裝作傷心欲絕的樣子, 掉小珍珠。


 


皇帝顫抖著手, 拿出遺詔。


 


宣布傳位於太子。


 


遺詔前面的字跡很清晰,唯獨「長子裴晏卿」五字, 有些軟綿綿的, 且潦草, 像是在病中寫的。


 


我就知道這老登沒安好心。


 


儲君繼位是共識。


 


他還寫個遺詔, 多此一舉。


 


他原本屬意的人, 大抵不是裴晏卿。


 


不過無所謂了。


 


他們已經S的SS的SS的S了。


 


23


 


裴晏卿登基後,將我封為皇後,然後空置六宮。


 


一時間, 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我身上。


 


我要管理一大群太監宮女, 還要接見命婦,籌備年底宮宴。


 


實在忙不過來。


 


我跟他說:「招一批女官進宮吧。」


 


裴晏卿沒意見。


 


爽快地蓋了章。


 


但是第一批女官都是被家裡當未來嫔妃送進來的,個個都想當我的同事。


 


隻剩我一個人把算盤打得冒火星。


 


我跟他說:「我想開女學。」


 


裴晏卿沒意見。


 


繼續蓋章。


 


女官們上了學果然好多了。


 


她們個個聰明漂亮, 說話還好聽。


 


我超喜歡和她們待一塊兒。


 


我跟裴晏卿說:「民間也要開女學。」


 


他笑笑說:「好。」


 


成為一個蓋章機器。


 


我的想法很多。


 


裴晏卿每個月都要蓋好幾次章。


 


拿著印璽在我送過去的紙上戳戳戳。


 


政務多時,他沒空管我的事情。


 


把玉璽往我面前一放。


 


「想要什麼自己蓋。」


 


「有空的話幫我看看奏折。」


 


很多事務都交給女官了。


 


我就坐在裴晏卿身側,戳章。


 


有大臣說皇後的權力太大了。


 


我直接一票否決。


 


嘿嘿。


 


皇後的日子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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