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氣她這樣，但又沒辦法真的放手。

 

不過。

 

這不關我的事。

 

「江先生，趙叔沒跟你說嗎？我不是安晏喬。」

 

「不管你是不是能理解，我始終都不是她，你和她相愛的細節，在我這裡都是一片空白。」

 

「所以，請回吧。」

 

江川苦笑：「晏喬，何必呢？我都這樣求你了……」

 

「江先生，從離開你家的那刻起，我們就沒有關系了，在江家這幾年，我也照顧您兒子考上了大學，您的救命之恩，我都還上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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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晏喬，你還真是狠心，跟當年一樣。」江川笑著，眼底閃過落寞之色。

 

我餘光瞟了一眼廚房露著的門縫。

 

生怕下一秒江浔會衝出來。

 

「恕招待不周，您請回吧。」

 

17

 

我親眼看著江川走遠。

 

準備關門時，握在門把上的手被大手一把包住。

 

「小媽，你很舍不得他？」

 

江浔又貼上我的背，話語裡卻是不著痕跡地惡意。

 

「可惜他不僅是個老東西，還是個壞東西。」

 

「江浔，別貼我這麼近。」

 

我轉身，推開他。

 

「他是你爸，別亂編排他。」

 

江浔冷哼一聲，眼底復上一層陰沉。

 

「你是在維護他嗎？」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進廚房的時候，他給你杯子裡下藥了？」

 

我神色微動。

 

盯著那茶幾上的水。

 

水面上確實有未消解的白色粉末。

 

「我沒喝。」

 

「可是我喝了。」

 

江浔一把將我摟進懷裡。

 

額前的碎發撓著我的脖頸，聲音沙啞又黏人：「小媽，我剛剛出來時不小心喝了一口……現在好難受。」

 

「你幫幫我好不好？」

 

腰間頓時感受到一股異樣。

 

我的臉又熱了。

 

該S的 po 文，該S的生理反應！

 

我掙扎著推開滾燙的胸膛：「江浔，你先上樓睡覺，我給你去泡藥。」

 

「不行。」

 

他的聲音很急迫：「等不到藥熬好了，我現在難受得快要S了。」

 

「小媽，你舍得讓我難受嗎？」

 

「江浔……松開點。」

 

我覺得自己馬上要把持不住了。

 

可江浔的大手掐住我的腰，緊緊箍著。

 

「我的腿好軟，小媽扶我去樓上好嗎？」

 

我答應了。

 

將他攙著去了樓上房間。

 

送到床上那一刻。

 

他還不松手。

 

一使力，他將我拽進懷中。

 

江浔滿眼欲色，聲音乞求：

 

「小媽，我什麼都不幹，就這樣抱抱。」

 

「你先等等。」

 

我艱難地要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結果他很「貼心」地說：「小媽，要不要上床，這樣抱著舒服？」

 

「江浔，你是不是诓我？」

 

「我沒有，小媽不信的話就先走吧……我難受S也沒關系。」

 

說著，他便側身，抱著被子蜷縮成一團。

 

嘴裡還嘟嘟囔囔地：「幸好小媽沒喝，不然難受的就是小媽了。」

 

「你走吧，我可以堅持住的……」

 

他這樣，看得我難受。

 

我伸手在他臉上測溫，有些擔心：

 

「這麼燙啊……」

 

「抱著我真的會好一點嗎？」

 

「會的，但是你不願意，還是算了吧……」

 

他的頭埋在被子裡，聲音很悶。

 

我索性脫鞋，上床。

 

一把將他摟在懷裡。

 

「等你緩緩，我再去弄藥。」

 

我拍著他的背。

 

絲毫沒看見窩在我懷裡的那個人挑起嘴角。

 

不一會兒，我自己就困了。

 

迷迷糊糊地，感覺身上燙得慌。

 

像被火爐包住。

 

我慢慢睜眼，江浔的腹肌就在眼前。

 

而我的手正覆在他胸前。

 

「小媽，你摸得好舒服。」

 

「試試其他地方好嗎？」

 

一路向下。

 

我看到了……

 

「小媽，我比我爸厲害。」

 

「試試吧，你會喜歡的。」

 

……

 

18

 

第二天睜眼，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該S啊，我對江浔做了什麼！」

 

火熱的畫面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我仰天痛罵這具不受控的身體。

 

「媽的，這下江浔更不會讓我走了。」

 

罵罵咧咧地下床下樓。

 

看見江浔正在廚房裡做飯。

 

背部明顯的肌肉線條，寬肩窄腰大屁股。

 

這放在現實世界裡我連滾帶爬地要求摸摸。

 

可是……這特麼是我「兒子」。

 

我竟然還睡了他！

 

「喬喬，你醒了？」

 

我聽得很羞恥。

 

我聽得很羞恥。

 

「江浔，別一直待在家裡，你該去交交朋友。」

 

「沒什麼可交的，我就想跟你呆一起。」

 

他神色不變，還真和人夫一樣招呼著我：「喬喬，別想那些了，先來吃飯。」

 

飯很好吃，面前的人很好看。

 

我的心思卻很惡毒。

 

是的，我要跑了。

 

19

 

再不跑，我這任務到下半輩子都完成不了。

 

離開時，我把身上相關的東西都丟了。

 

甚至，我把這段時間撮合蘇晴和江浔得來的積分全部兌換了，讓系統消除我逃跑的痕跡。

 

在異國他鄉的第一周，我日日都在問關於江浔的情況。

 

系統跟我說，江浔發現我一天沒回家後，跑去找了他爸。

 

「是不是你把她帶走了？」

 

他扯著他爸的領子大聲質問。

 

江川差點氣暈，叫了好幾個保鏢才拉開他。

 

指著鼻子怒罵他：「你現在哪裡有當兒子的樣，跟你爸搶女人，你還要臉嗎？」

 

江浔眼神陰暗：「兒子？你以為我稀罕當你的兒子？他媽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爛事？」

 

「江川，我媽當年剛生下我，你就把她趕走，現在你又要把安晏喬趕走，你他媽有什麼資格說我不要臉？」

 

「啪」一聲。

 

江川狠狠扇在他臉上。

 

自此，父子兩個人誰也不想看誰。

 

江川還把江浔鎖進了郊外別墅，裡三層外三層把守。

 

可我沒想到，江浔能對自己那麼狠。

 

直接從三樓跳樓跑了。

 

他又回了我租的房子。

 

神情落寞，像喪家犬一樣抱著我的被子睡了兩天兩夜。

 

我不忍繼續看。

 

問系統：「能不能安排蘇晴出現？」

 

系統答應了。

 

隔天，蘇晴去了，帶來一大堆食物。

 

「怎麼是你？」

 

「那位姐姐走前跟我說可以來看看你。」

 

江浔立馬奔至蘇晴身邊，聲音也在顫抖：「她走前，你們見過面了，是嗎？」

 

「她在哪，能不能告訴我？求你了……」

 

蘇晴安慰著他，也遵守著她和我的約定。

 

「江浔，她不會回來了。」

 

20

 

那天之後，我沒再去窺探江浔的生活。

 

聽系統說，他跟那次一樣，在房間裡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主動約了蘇晴散心。

 

再然後，他和蘇晴一起去大學報到了。

 

我放下心，等待著二人在一起的美好結局。

 

沒有江浔在的日子，時間過得特別快。

 

我找到了工作。

 

他大學畢業，還回家老老實實地當起了繼承人。

 

聽說蘇晴也被他特聘到公司當秘書。

 

書中美好結局觸手可及。

 

可是，我總在午夜時會想起那張臉。

 

病態地、痴迷地看著我。

 

系統：【宿主，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拒絕了。

 

可我怎麼都沒想到，在一場再平凡不過的拍賣會上遇到了江浔。

 

21

 

「一隻男士手表，這位小姐還要跟我搶？」

 

江浔就坐在我身邊，隱匿在黑暗裡。

 

一個眼神，蘇晴便舉牌又加價二百萬。

 

我頓時坐不住了。

 

來這裡前，老板告訴我這隻手表大概率沒什麼人會搶，所以預算也給得很少。

 

我以為會很順利地拿下。

 

可我沒想到，江浔一直在截我。

 

「江總，你很需要這隻表嗎？」

 

「之前不需要，現在需要。」

 

「安小姐忘了嗎？我最喜歡搶別人的東西。」

 

江浔側眸，一臉玩味。

 

那晚情動時，他在我耳邊問我「你到底喜歡那個老東西什麼」的畫面，揮之不去。

 

我臉一熱。

 

蘇晴悄悄挪至我身前，她滿臉擔憂：「姐姐，他要的一定會拿下來的。」

 

我懂了，沒再繼續叫價。

 

一錘定音。

 

那隻表，成了他的。

 

出了拍賣場，我跟老板打電話說了這件事。

 

他痛罵了我幾句。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人？他一直叫價你還敢往上頂？你這不是給我拉仇恨嗎？」

 

「能幹幹不能幹就滾，這麼些年跟在我身邊不長腦子？」

 

我頓時怒火中燒：「是你說預算夠就加價的。」

 

「那你也得看對方是什麼人啊，人家擺明了就是要，你還要搶，別人都不加了，就你一個沒眼色的往上頂，你有沒有腦子！我跟你說顏喬，你快給我找到他，然後帶著禮品給他道歉，否則你就別幹了！」

 

我攥著手機：「行，那我不幹了，我辭職！」

 

22

 

罵罵咧咧的聲音還從電話裡傳出來。

 

我一把掛斷，全身像抽幹力氣，靠在牆上。

 

本來這些年，我就想著好好工作往上爬。

 

別人不願意做的工作我做，別人不願意出的差我出。

 

結果，到頭來還是一團糟。

 

任務沒完成，工作也保不住。

 

「安小姐。」

 

我抬眼，看見了蘇晴。

 

「江總想要邀您去車上坐坐。」

 

我繞過她的身子，看見遠處半降的車窗。

 

江浔支著頭，似有若無的眼神飄過來。

 

蘇晴扶起了我，趁機在我耳邊打招呼：「姐姐，好久不見啊。」

 

「怎麼了？」

 

「我也不太知道，自從剛剛出來，他就沒說一句話，嚇S我了。」

 

我疑惑：「你這麼怕他？你倆不是快在一起了嗎？」

 

校園裡他倆的佳話我多多少少也聽過。

 

他倆大學四年形影不離，後來江浔繼承家產，打理家業，也是高薪特聘蘇晴讓她留在身邊的。

 

可蘇晴聽我這話瞬間嚇得瞪大雙眼：「姐姐，你亂說什麼！我倆就是老板和打工人的關系。待會兒去了車上你可別亂說。不然他又要發脾氣。」

 

我是真懵了。

 

事情怎麼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23

 

車上暖氣很足。

 

我剛坐下來，面前的隔板就升起了。

 

「江總有事嗎？」

 

江浔把玩著一隻手表，淡淡開口：「很喜歡？」

 

我認出來了，是拍賣會上的那隻。

 

「沒有，是我們老板讓我來拍的。」

 

他冷嗤：「區區一隻手表，也沒能力拍到，看來你跟的人也不怎麼樣。」

 

「他給你工資多少，我出雙倍，來我這裡。」

 

他跟以前是真的不一樣。

 

整個人從容不迫，雍容矜貴。

 

和當年在我出租屋裡青澀蠻幹的那副樣子完全不同。

 

我有些恍惚。

 

「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還是謝謝，工作就不用了，勞煩費心。」

 

「那你睡完我就跑又是什麼意思？」

 

他眼神平靜：「我也不太明白，你給我解釋解釋？」

 

腦中一片轟鳴。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

 

江浔食指抵著頭，慢條斯理地說著：「六年的時間也沒想好一個說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