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被視為親人的師尊師兄剝皮抽筋,榨盡最後一滴血,隻為了能讓小師妹飛升成仙。
這一世我將靈血贈予大師兄,靈骨換給二師兄,靈根送給師尊。
我倒要看看,這回他們還能不能慷慨赴義,為愛痴狂。
1
我叫靈霄,是一隻天生地養的精怪,渾身都是寶。
勤勤懇懇修行千年,我卻遲遲找不到飛升的契機。
無奈之下隻能去人間歷劫碰碰機緣。
歷劫,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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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化作一名女子,封閉了八成的修為,成為修仙界第一宗門萬仙宗的弟子。
不久後憑借在宗門比試上不錯的表現被宗門長老楚瑜收入門下,成為他最小的徒弟。
師尊楚瑜冷情寡言,威嚴俊美,符合我對九重天上仙人的所有幻想。
除我之外,他還有兩個徒弟,是一對雙生兄弟。
大師兄顧清為人穩重,和藹可親,對我這個小師妹很體貼照顧,是我在宗門裡最親近的人。
二師兄顧濁是大師兄的雙生兄弟,隻不過性情卻與大師兄截然不同,他性子腹黑惡劣,時常捉弄我,以戲弄我為樂。
不過師尊和大師兄都護著我,他也不敢亂來,隻能開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我覺得有意思,便也喜歡和他親近。
身為一隻天生地養的精怪,我沒有家人,在他們身邊,我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那感覺很奇怪,溫暖又令怪沉迷。
直到白芷月的出現。
白芷月不同於我的頑固剛直,她柔弱而美麗,時時刻刻需要人的保護,像極了從前我身邊的一株菟絲子。
她本是人間凡女,被師尊捉妖時誤傷,幾乎喪命,被帶上山時奄奄一息,可憐得很。
那時的我絕對想不到,她會奪走我的一切,讓我受盡折磨而S。
隨著白芷月留在山上的時間越來越長,師尊和師兄變得越來越奇怪。
天生敏銳的我意識到哪裡不對,想讓她離開,一開始師尊還會安撫我說再等等,可到後面他們卻一起指責起我來。
「靈霄,阿月哪裡得罪了你,讓你非要趕她離開?」
「靈霄,阿月她已經沒有親人了,你竟然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靈霄,你太讓我們失望了,你是不是覺得阿月搶走了我們的寵愛,所以才這樣容不下她?」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面對師尊、師兄的群起而攻之,笨嘴拙舌的精怪並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解釋。
我並不是一定要趕白芷月走,既然他們都想讓她留下來,我當然也不會對她做什麼,我靈霄可不是那等卑鄙小人。
可平靜的生活還是被打破了。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睡不著出來闲逛,卻聽見師尊房裡傳來奇怪的聲音,聽著讓人莫名面紅耳赤。
不是房間隔音不好,而是生為精怪的我五感太過靈敏。
揭開師尊房頂上的瓦,我看見了一男一女在床榻上交纏。
我心中威嚴冷漠如同謫仙的師尊此刻卻如同發狂的野獸,要用蠻力將欲望狠狠擊碎。
而那止不住泄露出陣陣誘惑嚶嚀的女子正是白芷月。
我輕手輕腳地將瓦片放回去,急匆匆逃離現場。
難怪師尊總是維護白芷月,原來她竟然是我的未來師娘啊!
師尊一把年紀還挺會玩,嘖嘖嘖。
吃了那樣大的瓜我更是睡不著了,又出去轉悠了幾圈,眼見天色將明才回去。
經過一片草叢時,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心裡一陣咯噔,不敢想象師尊竟然如此開放。
卻聽見……
「阿月,你猜猜現在是我還是阿濁?」
「不……啊……不要了,阿清……」
「猜錯了哦,現在是阿濁,那麼小月兒接受我的懲罰吧……」
那曖昧的喘息聲讓人聽了耳熱,我卻如遭雷擊。
這是什麼情況?
「有、有人……」
過於震驚之下,我暴露了我的存在。
「沒事,是靈霄,阿月別怕。」顧清輕聲安撫著白芷月。
「靈霄,小月兒坐不穩了,你若是闲著,不如來幫我們扶一下她?」
我素來知道顧濁是個放浪形骸的人,可他這番話還是突破了我的下限。
我腦子一片空白,撒腿就跑,仿佛身後有鬼在追我。
2
回到房間,狠狠灌下一壺涼掉的茶水,我稍微冷靜了一些。
其實世間奇事很多,活了幾千年我什麼沒見過?
不就是四人行嗎?如果主角不是我的師尊師兄,我連眼皮都不會抬一下。
所以我大概……應該……可能還是可以接受的吧。
唉,希望我不會成為他們 play 中的一環。
那日被我撞破之後,他們好像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越來越肆無忌憚。
我好好地在樹林裡練劍,抬頭卻看見師尊和白芷月在枝葉隱蔽之下若隱若現的肉體。
我去河邊擊水,又撞見顧清、顧濁兄弟倆和白芷月玩「猜猜我是誰」的遊戲。
一月一次的聚餐時,師尊和大師兄、二師兄將白芷月圍坐在中間,從白芷月越來越紅的臉色中我甚至能猜到桌子下發生了什麼。
「啊!誰踩我!」
我看著顧濁憤怒忍痛的臉,不鹹不淡地說道:「啊,不好意思啊二師兄,我以為是什麼髒東西爬到我腿上來了呢。」
我挺累的,真的,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總逮著我一個人薅,難道就因為我是他們這場四人行的唯一觀眾嗎?
好在,這場荒唐的鬧劇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們忽然之間又恢復了正常。
但好景不長,平靜的日子又很快被打破了。
白芷月和師尊師兄們鬧了矛盾離家出走,不幸被魔尊擄走,等被救回來時已經奄奄一息了。
「靈霄,阿月被魔氣傷到了,你快救救她!」
大師兄很著急,一向帶著淡然笑意的面龐頭一次失去了冷靜。
「好。」
我沒有猶豫,雖然我不知道白芷月算是我的師娘還是嫂子,但是我知道她是很重要的。
我的血有活S人肉白骨的功效,大師兄是知道的,因為我用這血救過他。
不過這樣的好東西是無法再生的,用一點少一點。
但情況緊急,我也顧不上心疼,趕緊放了一碗血喂給白芷月。
白芷月脫離了危險,但是卻變得病恹恹的,她本來就是個柔弱不堪的小美人,經過這一遭就成了個弱不禁風的病美人,好像一不注意就會厥過去。
「靈霄,阿月的身體被魔氣傷得很厲害,你能不能再多給我一些血?我想給她補補身子。」
我覺得哪裡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
「靈霄,你最近辛苦了,為師這裡有些上好的丹藥,你拿去吧。」
師尊見我沉默,給了我幾瓶丹藥,臉上帶著些許笑意,如冰雪消融。
「靈霄,多虧了你的血,不然小月兒就危險了,小月兒若是出了事,那我也活不成了。」
二師兄向來毒舌,倒是很少這樣和顏悅色地對我說話。
罷了,不就是一些血嗎?給她就是。
白芷月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但是魔尊卻好像跟她槓上了,竟然在師尊眼皮子底下把人抓走了。
而這一次,就不是一些血能解決的了。
「靈霄,阿月要不行了……」
大師兄紅著眼眶,眼神絕望。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我也有些難受,白芷月要是就這樣S了,那我的血不都浪費了嗎?
「有一個辦法,但是需要靈霄你的幫忙。」
「我?」我心裡有些不祥的預感。
「大師兄!不行!」二師兄突然跳出來吼道。
「那阿月怎麼辦?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去S嗎?」大師兄怒視著二師兄,好像一頭即將暴起的獅子。
「可是靈霄是我們的師妹啊!」
他們這樣遮遮掩掩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而且我也確實有些被二師兄對我的維護感動了。
二師兄雖然愛戲弄我,嘴上也沒幾句好聽的話,可還是很愛護我這個師妹的。
「兩位師兄,別吵了,有什麼法子就說吧。」
他們同時沉默下來,半晌,大師兄才艱難地說道:「靈霄,師尊說需要借你的靈根一用。」
3
「靈霄,阿月的身體受不住我們的仙力,若是你肯將靈根借給她,我們就有辦法救她了。」
顧清滿目懇求地看著我,他這段時間為了白芷月勞心勞力,此刻已經看不出半點從前那副翩翩仙人的模樣了,我陷入了沉默。
「靈霄,現在時間緊迫,我們來不及給小月兒找合適的靈根。小月兒喝了你許多血,想來不會排斥你的靈根。」
「你放心,等小月兒痊愈了,我們會立即把靈根還給你。你是我的小師妹,如若不是小月兒隻可能受得住你的靈根,我即便將自己的靈根送給小月兒,也不會忍心讓你受半分傷痛的。」
顧濁見顧清已經把話說出了口,便也跟著勸起我來。
相處了這樣長的時間,我並非信不過他們。
隻是……他們真的舍得讓白芷月受一遍剝離靈根之苦嗎?
我還是答應了。
無論怎麼樣,那時的我確實沒辦法看著白芷月去S。
為了保持靈根的完整,我清醒地忍受了一天一夜的劇痛。
白芷月淚眼盈盈地倚在師尊懷裡向我道謝。
我慘白著臉擺了擺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心裡隻想著:以後安分點吧,可別再給我添麻煩了。
沒了靈根後,我的修為再無寸進。
我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漏風的破罐子,靈力在我的身體裡遛了個彎兒就逃跑了。
「師尊,什麼時候能把靈根還給我?」
我見白芷月活蹦亂跳,想來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再等等,靈霄。」
好吧……
三個月後,我又問了一遍,沒有得到回答。
「大師兄,什麼時候能把我的靈根還給我?」
又過了幾個月,我找上大師兄,想要回我的靈根。
「靈霄,阿月身子那樣弱,怎麼受得了剝離靈根的痛苦呢?那樣會要了她的命的。」
大師兄看著我,就像是在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