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許魏洲對你做了什麼?在殿上,我看他的眼神一直盯著你!」「許將軍看重臣,在軍營裡就一直很照顧臣。臣受傷後,那些傷藥也是許將軍給的,他待臣如......」
「照顧?」壓抑的怒吼仿若嘶鳴:「他怎麼照顧你?是這樣?還是這樣?」
隨著哐的一聲巨響,沈姝華驚呼一聲:「皇上,你的手......」
7
桂公公想要推開門,但又怕被遷怒,急的團團轉。
我繞過他,徑直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一團亂,更亂的是兩人的衣襟。
遲昭緊緊扣著沈姝華的腰,掐著他的下巴,眼尾赤紅,仿佛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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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他見我進來,隨手撿起一個茶杯朝我砸來。
我偏頭躲過,沈姝華掙脫開他的束縛,朝我疾步走來:「嬌嬌,你有沒有傷到?」
彈幕刷的一下出現了。
「女配就不能再晚點出現?劇情走了三分之一了,男主連小受的嘴都沒親過!我衝會員了,不是來看素的!」
「煩S了!男主都舉大旗了,就不能給他點甜頭嗎?」
「小受自從從軍回來後,正的發邪,男主這追妻路漫漫啊。」
「沒關系,這憋的越狠,發泄起來越天崩地裂,我們就看小受如何在浴池裡被男主掐脖後位吧。」
......
我瞥了眼遲昭的身下,他欲蓋彌彰的坐在龍案後面,擋住了我的視線:「家父知曉哥哥回來了,想叫哥哥回去一趟。」
沈姝華撓撓腦袋:「是我忘了要回去看下爹爹,皇上,臣想告個假。」
遲昭緩下怒氣,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宮門落鎖前必須回來。」
我和沈姝華剛走出不遠,他就拍了拍胸口,後怕的看了眼身後:「幸好嬌嬌來的及時,皇上差點......」
「差點什麼?」
他眉頭扭成一團,深吸一口氣:「他質問我為何容忍自己身上留疤,還給我尋來祛疤膏,要讓我把這些疤給去了。」
「嬌嬌,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一個大男人,去什麼疤?」
「他手上被碎瓷擦傷了點,就一臉哀怨的看著我,這傷口小的,我差點沒找到,御醫再來晚點,怕是要愈合了。」
「還有,許將軍不是受你所託才照顧我的嗎?皇上問怎麼照顧我的,我就說這麼照顧。他就生氣了。」
「要不是你及時進來,他的嘴就要......」
沈姝華控制不住幹嘔一聲:「皇上午膳吃了韭菜吧?」
我眼裡露出一絲笑意,彈幕裡說許巍洲是認錯了救命恩人,才對沈姝華起了異樣的情緒,知道他是男子後,心理糾結萬分,最後因為沈姝華的女兒情志,逐漸淪陷其中。
所以這回,我主動挑明了這救命之功,並以此做交換,讓他照顧沈姝華。
所謂的照顧,自然是多多操練,磨去他的嬌氣。
這就導致,許巍洲還沒來得及對沈姝華有任何旖旎,就被我扼S在搖籃裡了。
甚至看在我的份上,格外用心的給沈姝華開小灶。
至於午膳,我特意命御膳房將韭菜磨成汁坐在各道菜裡,雖然入口味道嘗不大出,但離得近的人就能立馬聞得出。
「嬌嬌,你說皇上封我做御前侍衛是何意?他也不讓我幹嘛,就整日站在他身邊,這差事,不是太監做的嗎?」
「男兒該志在四方,怎能拘於方寸之間。」
沈姝華的變化很大,原本柔媚的臉頰在疤痕的襯託下多了幾分男子氣概。
就連那身板,也比在侯府時寬闊不少,方才未曾敲仔細,沈姝華比遲昭的身形好似更高大了些。
「對了。」他猶豫了下,躊躇道:「許將軍曾讓我畫下你的畫像,說日後見到了你要好好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8
「我見他掛在營帳裡,日夜看著,總覺得有些不妥。」
「他莫不是對你......嬌嬌,你可是皇後,他這麼做......」
我不以為然,許巍洲是臉盲,看我看的再多,回頭又忘了。
大概是真想報恩吧。
沈姝華還想再說什麼,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
我讓他回去時順帶把周毅帶上。
他撓撓頭,疑惑道:「帶他做什麼?他看我的眼神總覺得不對勁,跟蜘蛛精吐絲了一樣。」
我冷笑一聲,可不是不正經麼?
早些年,方先生還是個落魄秀才,靠著周毅的傾力相助,才來的京城謀取差事。
被我爹看中了,成了我爹的心頭寶。
周毅一直以為方先生S了,不僅為他立了衣冠冢,還遣散妻女,淨身出戶,專心替他守起墓來。
我叮囑沈姝華,把周毅帶回去後,別管其他。
京城的南巷口,我早就命人置辦了產業,沒想到這次正好用上。
周毅見到假S的方先生成了我爹的人,不僅上去用匕首毀了他的容,刺瞎了他的一隻眼睛,還趁機在我爹的下腹狠狠扎了一刀。
人沒事,但是日後大約是不舉了。
我爹知道方先生在他之前還委身過一介商戶,雖怒極,但隱忍了下來,打算後面算賬。
可在方先生的臉毀容,又成了獨眼後,竟當場命人趕了出去。
夫人被迫從小佛堂請出來主持大局,見到一地血腥,當場暈了過去。
我娘急的命人備上馬車,帶夫人去找大夫,實則趁機搬到了我置辦的私宅裡。
而我那爹,躺在院子裡,血流了半天,才有人記起還要給他尋個大夫。
等大夫來時,這不舉已經成了板上釘釘。
短短一天,發生了如此精彩的事。
可惜我沒看到。
沈姝華和我說起時,眼珠子嚇得直愣愣的:「嬌嬌,那周毅把方先生帶走了,爹爹命人要捉住他們,說要消解心頭之恨。」
「這男人間因愛生恨起來,比女人更可怕啊。」
我見他已經對男男相愛之事到了避如蛇蠍的地步,不由松了口氣。
夜間,本來輪到沈姝華值班,根據劇情,他要和遲昭在浴池裡大辦特辦。
不過,等到遲昭過來時,發現我已經把那個浴池的水給放光了。
他看著光禿禿的掖池底,無能咆哮。
最後隻能命人備下兩人寬的浴桶,並讓沈姝華在一旁伺候著。
我在殿裡吃著瓜,看著彈幕嘰嘰喳喳,好不愜意。
「什麼鬼!男主讓小受替他按摩,小受居然一口吐在了他頭頂!」
「男主真是貼心,還問他是不是吃壞了肚子。這不是真愛是什麼?我看小受就算吐到他嘴裡,男主也會大口咽下去。」
「不是,你們沒覺得男主的身材有些走形嗎?這肚子都凸出來了,還有胳膊上的肉松松垮垮的,還不及受受有男人味。」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遲昭是做皇帝的,如何與上戰場S敵的沈姝華相比,一個在宮裡頓頓美酒佳餚,一個在宮外日夜不停的訓練,抵抗外敵。
9
「天吶!我竟覺得好尷尬!男主想把受受拉進浴桶玩水洗鴛鴦,結果沒拉動!受受還一臉無辜的問他是不是要扶他起來!」
「這畫風走向有點偏啊......」
「男主站起來想色誘受受,沒想到居然把人嚇跑了,這身材,算了......還不如不站。」
我笑岔了氣,連沈貴妃過來都沒在意。
她疑惑的見我一個人捧著瓜子傻樂,問我怎麼了?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無事,見到一隻醜烏鴉開屏給瞎子看了。」
沈貴妃自從把周公公帶回去後,沉了幾天氣,居然還真被她捉到何婕妤和周公公滾到了一起。
但這事兒不能大聲宣揚,因為人是她帶進宮的。
所以她命人偷偷把周公公給淨了身,做了個真正的太監,送給了何婕妤。
兩個人為了爭一碗冷粥,居然在冷宮裡大打出手。
何婕妤一個不查,被周公公打S丟進來井底。
我在裡面添了把柴火,順帶把周公公也丟進了井底。
畢竟,他也曾經想勾引我。
沈貴妃唏噓了幾句男人不是好東西後,偷偷塞給我一封信,朝我擠眉弄眼:「雖然男人不是好東西,但也不是全部男人。」
「這什麼?」我舉著信翻看了下。
「有人託我給你的。「她意味深長的一笑:「皇上膝下無子,朝臣們又以國之根本的大道理天天催他,皇後自求多福。」
「這裡,有你的退路。」
退路?
我打開信紙,一目十行看了起來。
意料之外,是許巍洲寫給我的,信裡,他羅列出了在沈姝華身上的所有開銷,包括不限於沈姝華剛進軍營,要求穿十兩一匹的羅香紗,吃百兩一碗的上等血燕......
信的最後,他說,照顧沈姝華是看在我的救命之恩上,但撫養費是另一回事。
我生生被氣笑了,彈幕裡怎麼沒說這許巍洲摳的可怕?
「沈貴妃認識許將軍?」我斜眼微挑,似笑非笑。
她慌忙舉起手否認:「不認識,未出閣前,我和他勢如水火,誰知道他前些時日和我打聽起你來,然後就寫下這封信,讓我交給你。」
我把信往一旁的火爐裡一丟,用帕子擦擦指尖:「你就說沒送到。」
沈貴妃哎的一聲,有些頭疼:「他這人性格狠戾,自小就兇殘的過分,我沒見過他對誰上心過,你要是......」
「皇上若要子嗣,第一個尋得肯定是你,這滿後宮的嫔妃,誰及的上你和你哥長得相像,若生下子嗣,定然像你又像皇上。」她頓了一下,補充道:「也像你哥。」
「至於你這個親母......去母留子這宮裡做的還少嗎?屆時,你哥就算為了你的孩子,也會留在宮裡。」
「若這洛雲國誰能不聲不響的從皇宮裡帶走一個假S的嫔妃,那非許巍洲莫屬了。」
我感到一陣惡寒,遲昭要讓我生下他和沈姝華的孩子?
但又仔細一想,覺得很有可能。
他為了沈姝華,愣是沒碰過後宮一人。
若真要子嗣,我還真是不二人選。
我被一口氣憋得不上不下:「他什麼時候來討債?」
沈貴妃縮了縮脖子,幹笑一聲:「他約你明日午後在御花園裡的假山後面。」
10
膽子真大,我哼了哼。
但沒想到沈姝華也成了他的算計之一。
第二日的巡邏執勤,真是沈姝華。
午後,那些侍衛特意繞開了御花園。
許巍洲過來時,我正看著彈幕出神。
「男主給受受下了藥,總算沒討人厭的女配來攪局了!」「他想把受受抱到床上去,居然差點把腰扭了!這對勁嗎?」
「啊!要脫衣服了嗎?這受受怎麼穿的跟洋蔥似的,這都第四件衣服了吧?」
.......
沈姝華不是在巡邏嗎?
我面色一冷,匆匆往外跑,一不留神撞到對面來人身上。
「皇後?」許巍洲攬腰扶住我。
「今日有事,改日再約。」我推開他,一心要去救沈姝華,卻被他攔了下來。
「你兄長出事了?」
他怎麼知道?
許巍洲仔細看著我的眉眼,笑意漸起:「我方才見到你兄長被桂公公叫去了,便讓人跟著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