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折翼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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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叔叔表白被拒後,他親手將我送進了女德學校。


 


我因此遭受了非人的對待。


 


但出來後某天,他又撞見我和陌生男孩在家門前擁抱。


 


那晚,霍深將我我壓在門上,嗤笑著說:


 


“不是說你是個痴情種嗎?現在怎麼又和別的男人走到一起了?”


 


“你的愛,就這麼不值錢?”


 


這一次,我沒哭沒鬧,隻是平靜地拉下衣領,露出胸前的傷痕,輕聲說:


 


“不敢再愛你了,不然......我會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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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霍深知道了我在女德學校經歷的一切,徹底崩潰了。


 


1.


 


從女德學校出來那天。


 


霍深帶著他的未婚妻許歡來接我。


 


“小叔叔。”


 


我低著頭,乖巧地開口。


 


他看著我,沒有回應。


 


直到我叫了許歡一聲“嬸嬸”,他才冷淡地說:


 


“想明白了?”


 


我點頭。


 


但許歡顯然不相信,拽住我的手腕。


 


用偽裝成關心的語氣試探道:


 


“顏顏,我想問你——”


 


“你還愛著你小叔叔嗎?”


 


霍深垂眸。


 


手中的香煙燙到了西裝褲,他也毫無知覺。


 


我感覺背後發涼。


 


因為我知道,教管主任正在暗處觀察著我。


 


我強忍住顫抖,回答她的問題。


 


“不愛了。”


 


我再次強調,“真的不愛了。”


 


但她依然懷疑。


 


轉向身後的主任問道:“學校有說謊檢測裝置嗎?”


 


主任皺了皺眉,猶豫著說:


 


“確實配備了一套心理監測系統,但這套設備會對說謊者施加高壓電流作為懲罰。”


 


這句話瞬間勾起了那些黑暗的記憶。


 


恐懼席卷全身,我SS抓住許歡的手。


 


“嬸嬸,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愛霍深了。”


 


“我隻把他當小叔叔,求你別讓我戴那個儀器……”


 


許歡眼神冰冷,甩開我的手。


 


我想再次抓住她,卻還沒碰到,她就重重摔在地上。


 


“啊——”


 


霍深大步上前,摟住許歡的肩膀將她扶起。


 


再看向我時,目光如刀。


 


“小叔叔……我沒有推她……”


 


我慌亂地站在原地,“我真的沒有……”


 


霍深將許歡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停在路邊的豪車。


 


背對著我留下一句話。


 


“要麼測謊,要麼繼續改造。”


 


我連忙跑上前去,手想抓他的衣角。


 


又害怕地縮回。


 


“小叔叔,我測,我願意測。”


 


光是聽到要回女德學校,我就快崩潰了。


 


許歡靠在霍深肩上,纖細的手輕拍我的頭。


 


“顏顏真懂事。”


 


像在誇獎一隻聽話的寵物。


 


任何屈辱與折磨相比回女德學校,都不值一提。


 


我戴上那個鏽跡斑斑的儀器,隔著恰到好處的距離,認真地看著霍深。


 


“我真的,一點也不愛你了。”


 


他表情依然冷漠,但指間的香煙掉在了地上。


 


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那正好。”他說。


 


許歡休息片刻又下車走來。


 


她還是不滿意。


 


提出讓霍深和女德學校再籤一份合同。


 


2.


 


“如果顏顏還是對你產生那種想法,就必須讓她回來繼續接受教育。”許歡輕聲說。


 


霍深站在落地窗前,一動不動。


 


許歡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臂,聲音柔軟,


 


“我隻是想要一個承諾,婚期已經定下了。”


 


“你也不希望她像從前那樣纏著你吧?”


 


霍深眉頭微皺,似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往事。


 


最終,他在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站在陽臺上,寒風刺骨。


 


麻木地說:


 


“如果再對霍深有非分之想,我就去S。”


 


“這樣總可以了吧?”


 


霍深握筆的手指關節泛白,卻還是堅定地完成了籤字。


 


許歡笑著走來,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


 


“乖孩子,別生氣了。”


 


“回家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就像在哄一隻不聽話的寵物。


 


許歡現在的多疑和敏感,某種程度上確實是我造成的。


 


半年前,我還是那個對霍深有著病態迷戀的安顏。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搖搖晃晃闖進他的書房,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小叔叔......”


 


霍深放下手中的平板,扶住我的腰。


 


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仗著自己是晚輩,就敢這樣放肆?”


 


我摟著他的脖子,醉眼朦朧地問:


 


“那如果我不是你侄女呢?”


 


霍深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


 


下一秒,他就把我按在了真皮沙發上。


 


他俯視著我,眼神晦暗不明。


 


“那今晚你就別想下床。”


 


他的聲音低沉,“我說真的。”


 


那一刻,看著他深邃的眼眸。


 


我天真地以為他也對我有感覺。


 


於是,鬼使神差地吻上了他的唇。


 


霍深沒有立即推開我。


 


我誤會了他的遲疑,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正要加深這個吻時,卻被他猛地推開。


 


霍深將我推倒在地,冷冷地看著我。


 


“安顏。”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忍著摔疼的膝蓋,爬起來拉住他的衣袖。


 


“霍深,我愛你。”


 


我仰頭注視著他,傾訴壓抑多年的感情。


 


“你不是我的小叔叔,我們之間也不是親情。”


 


“我渴望成為你的愛人,想要你的全部......”


 


“夠了!”


 


霍深打斷我,眼中浮現出厭惡的神色。


 


他用看垃圾的眼神打量著我。


 


“安顏,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為什麼要這樣惡心我?”


 


“別忘記你媽是怎麼上位的。”


 


從我記事起第一次遇見他,到現在這麼多年,這是最讓我心碎的一句話。


 


我呆呆地望著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他推出了書房。


 


3.


 


不久後,他和許歡開始交往。


 


從他們公開關系到訂婚,我幾乎沒讓他們安生過。


 


我從學校搬回家,整天盯著他們。


 


試圖強吻霍深,趁夜深人靜溜進他房間,乞求他看我一眼。


 


還瘋狂地拿自己跟許歡比較。


 


質問霍深她哪裡比我好,處處和許歡作對。


 


冷嘲熱諷,暗中使絆子,能想到的我都做了。


 


直到他們宣布訂婚。


 


我喝得爛醉,失控地闖進霍深的臥室。


 


“小叔叔,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愛上我?”


 


霍深剛洗完澡,正在系襯衫紐扣。


 


他微抬下巴,系著最上面的扣子。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聲道:


 


“出去。”


 


“沒有我允許,不準進我房間。”


 


酒精衝昏了頭腦,我完全聽不進去。


 


執拗地盯著他不放。


 


“是不是隻要許歡消失了,你就是我的了?”


 


霍深的手停在紐扣上,眼神陰沉地看著我。


 


“你敢動許歡試試。”


 


我晃著手裡的紅酒杯,斜靠在牆上。


 


滿不在乎地說:


 


“動了又能怎樣?”


 


“小叔叔,你會為了她S了我嗎?”


 


霍深沒有因我的挑釁動怒。


 


反而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會。”


 


他用陳述事實的語氣慢慢說:


 


“安顏,你應該很了解我。”


 


“這種事我從不開玩笑。”


 


他的冷漠激起了我的叛逆。


 


我將酒杯重重擱在桌上,徑直離開。


 


“好啊。”


 


“我這就去試試動了許歡會有什麼後果。”


 


當時,我們都沒把這句話當回事。


 


我覺得索然無味,不想再追求他了。


 


甚至厭倦到不願和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於是打車去閨蜜的別墅住了一晚。


 


清晨,霍深的來電驚醒了我,我才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


 


許歡被人從樓梯推下。


 


行兇者是個絕症患者,生命所剩無幾。


 


他一口咬定是自己精神恍惚才會撞到她。


 


但監控拍下他刻意尾隨許歡進電梯的畫面。


 


幸好電梯裡還有其他人。


 


所以許歡隻是被推倒,擦破了點皮。


 


沒人會相信這是個意外。


 


我趕到醫院時,還帶著一身酒氣。


 


許歡一看到我,臉色瞬間慘白。


 


躲在霍深身後尖叫:


 


“不要!”


 


“阿深,別讓她靠近我!”


 


4.


 


我咬緊牙關搖頭。


 


“不是我做的。”


 


雖然平時和她不對付,但我絕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我放輕聲音,想要解釋:


 


“許歡,你聽我說,這件事真的...”


 


話音未落,一記響亮的耳光就落在我臉上。


 


霍深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目光冰冷刺骨。


 


“我之前怎麼警告你的?”


 


“安顏,你是不是瘋了?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踉跄後退幾步。


 


隻能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小叔叔...真的...不是我...”


 


霍深充耳不聞。


 


那一刻,從他陰鸷的目光中,我看出他是真的動了S心。


 


他冷冷地看著我癱坐在地上,臉上還留著通紅的掌印。


 


他已認定我就是罪魁禍首。


 


作為懲罰,他幫我遞交了休學申請,派人把我送進了女德學校。


 


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光。


 


一聲驚雷將我從回憶中驚醒。


 


我們離開女德學校時就飄著雪花,到家時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


 


車裡隻剩下最後一把傘。


 


從地下車庫到家門口還有一段距離。


 


許歡神色復雜地望向我,目光落在我單薄的毛衣上。


 


我心領神會,主動說:


 


“小叔叔,嬸嬸,你們打傘先回去吧。”


 


“這麼近我跑回去就好。”


 


許歡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發,“那就委屈顏顏啦。”


 


我像個討好型人格障礙患者。


 


看到許歡開心,也跟著松了口氣。


 


“沒事的。”


 


正要開門,霍深卻落了鎖。


 


他坐在駕駛位,目光直視前方:


 


“這種天氣,你想把自己凍病嗎?”


 


我連忙保證:


 


“不會的。”


 


“小叔叔你放心,我回去馬上洗個熱水澡,不會生病給你們添麻煩的。”


 


霍深突然暴躁地砸了下方向盤。


 


刺耳的喇叭聲劃破雪夜。


 


他轉身盯著我,語氣冰冷:


 


“你覺得我在乎的是這個?”


 


02


 


我緊張地揪著裙擺,不敢作聲。


 


他直接命令道:


 


“給我待在這裡,我不準你離開。”


 


說完就撐傘下車,為許歡拉開車門。


 


扶著她朝家門口走去。


 


許歡下車前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莫名心慌。


 


等霍深折返來接我,他二話不說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


 


把傘往我這邊傾斜,自己的肩膀很快就被雪花覆蓋。


 


我縮在溫暖的外套裡,小聲說:


 


“小叔叔,你別凍著了。”


 


“我沒關系的,你不用這樣照顧我。”


 


5.


 


他嘲諷地勾了勾唇角,“要是你能靠我近點,我也不至於為了給你打傘把自己淋湿。”


 


我看了眼我和他之間刻意保持的距離,確實大得有些誇張。


 


猶豫了兩秒,對他抱歉地笑了笑。


 


“小叔叔,你好好打傘吧。”


 


“我真的沒關系。”


 


這次不等霍深回應。


 


我直接衝進了雪幕中。


 


不敢,也不想回頭看他一眼。


 


進門時,許歡目光在我湿透的衣服上停留。


 


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笑,“自己跑回來的?”


 


我點點頭。


 


她眼底浮現出真誠的笑意。


 


“真乖呢。”


 


我回以僵硬的微笑,回到許久未住的房間衝了個澡。


 


我並非真的傻。


 


隻是過度緊張,變得敏感而已。


 


能看出來,許歡對我仍有很深的敵意。


 


所以我每分每秒都在期待開學。


 


隻有住回宿舍,遠離他們,我才能慢慢恢復正常。


 


可笑的是,許歡比我更迫不及待。


 


晚飯時,我發現桌上多了兩副餐具。


 


許歡笑盈盈地解釋:


 


“我朋友遲太太說,她兒子和顏顏一樣大的年紀。”


 


“今晚邀請他們來家裡共進晚餐,讓你們認識一下。”


 


“顏顏,你不會拒絕吧?”


 


我張了張嘴。


 


霍深打斷我。


 


“她不會再早戀了。”


 


他面無表情地瞥了眼許歡,仿佛看穿她的心思。


 


“歡歡,你太敏感了。”


 


許歡立刻紅了眼眶,淚眼朦朧地看著霍深。


 


“我能不害怕嗎?”


 


“阿深...我當時差點就沒命了啊...”


 


提到那件事,我立即有了應激反應。


 


手心冒冷汗,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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