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的款式我們重新做，婚禮也可以重新辦！你想怎麼裝飾房子都好……”

 

隻要你別離開我。

聿沉像無頭蒼蠅一般在每個房間裡轉來轉去，時而威脅、時而深情告白……仿佛隻有這樣，寧雨霏娟秀溫暖的身影就會出現在這棟房子裡。

 

可他比誰都清楚，她是真的S了。

 

“為什麼呢，霏霏，為什麼？！”

 

聿沉喊得嗓子都啞了，下意識地走到後花園，聿沉發現他們合種的桃樹也沒了！

 

那裡重新種上了鮮嫩的綠草，除了顏色跟其他地方不盡相同，幾乎看不出曾種過什麼。

 

“宋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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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先生。”宋媽從別墅前跑過來。

 

聿沉滿眼猩紅，如同出籠的猛獸，怒聲問：“誰許你們擅自拔樹的？之前那棵桃樹呢？”

 

“先生，是太太在十天前讓園丁來拔了的，樹枝、樹根，全都當場燒了的。您說過的，家裡所有事情都聽太太的，我就辦了……”

 

宋媽十分不滿。

 

太太都S了，先生不去好好準備葬禮，還有心情關心樹？

 

“全燒了？”聿沉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身子，幾乎站立不穩。

 

“啊，太太那幾天燒了好多東西，連之前精心挑選的裝飾品都扔了……”

 

過了好久，聿沉才吐出一句“知道了”。

 

宋媽走了幾步，又說道：“對了先生，有您的特殊快遞，人家說了，必須本人親自籤收……”

 

“讓他進來。”

 

聿沉的眼底湧上一抹希冀的光。

 

是寧雨霏給他準備的“新婚禮物”到了！

 

第13章 她不願意了

 

聿沉收了快遞，坐到休息間裡，打開了寧雨霏為他準備的“驚喜”。

 

拆開後，裡面是一個不大的、帶著小鎖的盒子，鑰匙在快遞盒裡。

 

開鎖後，入目就是一張確認懷孕的B超單。

 

跟洛心柔的診斷時間一模一樣。

 

聿沉顫抖著手將B超單拿起來，不禁又哭又笑。

 

寧雨霏懷孕了。

 

她有了他們的孩子！

 

下方還附著一張流產手術付費單。

 

一股窒息的壓力狠狠攥住了心髒，痛得聿沉佝偻起脊背，蜷縮起來，淚水肆意彌漫。

 

屬於他和霏霏的孩子啊！他期盼了多年的“家”，就這樣失之交臂了。

 

盒子裡除了一張桃樹照片，其他雙人合影，屬於寧雨霏的那一半用剪刀剪掉了，留下了個黑窟窿，隻剩聿沉板著個臉，沒有笑模樣。

 

照片的黑洞凝聚成聿沉心底的黑洞一樣，一點點擴大成飓風，逐漸席卷至全身……他眼前一陣陣發黑，卻還是撐著打開了最後一個筆記本。

 

裡面貼著很多聿沉高中的時候，和寧雨霏傳的小紙條。

 

如今上面隻剩下他的字跡，寧雨霏的回復已經沒了：

 

“隻愛霏霏。”

 

“此生不離。”

 

“如有背叛，我不得好S。”

 

……

 

當年的字跡現在看來仍顯得擲地有聲。

 

可寫下這些誓言的人，卻在經年累月的偏愛裡有恃無恐，變了心。

 

極致的絕望如同石子入湖，表面漣漪陣陣，暗中波濤湧動。

 

心口的肉像被凌遲一般活生生刮落，痛徹心扉的滋味將他的神智一次又一次擊潰。

 

聿沉好像又回到了沒有寧雨霏的時候，孤獨在校園的角落，被家族同胞兄弟狠狠踐踏、打得半S。

 

他不斷地翻找著整個盒子，除了B超單，剩下的全是他的東西！

 

寧雨霏甚至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不可能，她那麼愛我，怎麼會什麼都沒留給我？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一定！”

 

聿沉不僅叫來了宋媽，還找來了別墅所有的佣人，挨個詢問誰碰過這個盒子。

 

“先生，我雖然是管家，但主臥的東西，沒有您和太太的命令，絕不會碰的！”

 

“是啊先生，我們就是打掃衛生罷了，房間裡的監控肯定能拍到的……”

 

……

 

有些佣人甚至從沒見過這個盒子。

 

宋媽看到寧雨霏拿出來過幾次，至於盒子裡裝了什麼、太太做了什麼，一概不清楚。

 

聿沉不信，還在嘴硬：“絕不可能！霏霏費了那麼大勁兒給我定時寄送……盒子裡肯定少了東西！統統給我去找！”

 

無奈，宋媽隻好去調取監控。

 

可聿沉心裡怎麼會不清楚，這個盒子就是寧雨霏在半個月前親自寄出去的呢？

 

他存著僥幸心理，希冀著他的妻子不是真的要離開他。

 

短短的一個來小時，聿沉度日如年。

 

當看到了寧雨霏剪照片、換家具，甚至送出快遞的各種視頻，聿沉才終於接受現實。

 

真相如此殘酷。

 

寧雨霏選擇S去，就是想告訴聿沉：她不要他了。

 

那句婚禮誓詞，她用S亡回答了：她不願意。

 

第14章 她全知道！

 

聿沉下意識想把這惱人的盒子扔掉，又怕這是寧雨霏留給他的最後一樣遺物。

 

他舍不得。

 

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摩擦著盒子，聿沉不斷地問自己：為什麼呢？

 

明明半個月前，一切還都好好的。

 

他自問該給聿太太的尊貴體面，他一樣沒少給。

 

難道……是寧雨霏發現了他和洛心柔的事？

 

不可能。

 

這幾個月來他隱瞞得極好，也足夠謹慎。

 

除了籌備婚禮這段時間借口“忙”，對寧雨霏疏於照顧，此前他將二者兼顧得很好。

 

她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那次在醫院？還是更早之前？

 

聿沉腦海裡響起領證那天，寧雨霏說過的話：

 

“聿沉，我的存在，我的所來，皆為你。如果你不愛我了，我會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原來寧雨霏說的“離開這個世界”，是這個意思。

 

當時的聿沉是怎麼回答她的呢？

 

“此生不叛，從一而終。”

 

他曾自信地以為，他永遠不會背叛寧雨霏。

 

即使洛心柔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也不會動搖他們的婚姻。

 

二人攜手的十年，不僅有愛情，還有救命之恩，同甘共苦之誼……這份感情的厚重絕非和洛心柔在一起的短暫時光可比。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聿沉不堅定了呢？

 

是婚姻裡日復一日的平淡，還是斌子他們一次次地慫恿？

 

是洛心柔第一次意外出現在他面前的驚喜，還是高嶺之花成為他胯、下嬌花的任人採潔的嬌花匍匐在他的身下的虛榮？

 

斌子曾說，隻要寧雨霏不知道，他就保持左擁右抱的姿態，永遠享受著兩個女人的愛。

 

聿氏集團唯一繼承人，養兩個女人的資本還沒有嗎？

 

聿沉性格一向S伐果斷，他自信自己肯定能夠掌控一切。

 

卻忘了，寧雨霏全方位包裹的柔軟愛意裡，也潛藏著尖銳的鋼刀。

 

她對情感的要求，就是專一。

 

寧雨霏不想走父母離婚的老路，所以跟聿沉說過，她要有足夠正式的開始，要足夠隆重的婚禮。

 

她到S，都沒能如願。

 

“聿沉，你還好嗎？”洛心柔急忙走進來，喃喃道：“我找了你好久……”

 

她蹲在聿沉的腿邊，安撫地想抬手輕觸聿沉臉上的傷口，卻被他偏頭躲開了。

 

“誰讓你來的？”口吻裡的陌生疏離，讓洛心柔聽得一怔。

 

她深吸一口氣，“阿沉，寧小姐出了意外，我們都很難過……”

 

“你難過？”聿沉眼神譏诮，冷冰冰的話如刀子一般劃在洛心柔心上：“你恐怕巴不得她S，好騰出‘聿太太’的位置來！”

 

“你，你就是這樣想我的？”洛心柔蹲著的身姿如芭蕉顫著，不禁泫然欲泣，倔強如清蓮的容顏染上幾分悲戚。

 

“我若真的惦記‘聿太太’的位置，拿孩子要挾寧雨霏不是更好？何苦替你瞞著！”

 

平素最吃這一套的聿沉不為所動，墨眸盯著洛心柔的臉，幾欲將她的心思洞察。

 

難道是她？！

 

洛心柔私下，有沒有拿孩子的事找寧雨霏“逼宮”過呢？

 

“嗡嗡”，“嗡嗡”。

 

手機提示音頻繁響起，聿沉掏出手機，接通了助理的電話。

 

“聿總，不好了！您和洛小姐的事情被曝光了！網上的聊天記錄滿天飛，恐怕……”

 

“什麼聊天記錄？”聿沉喝問。

 

“就是、就是……我轉發給您，您自己看吧。”

 

聿沉掛了電話，點擊鏈接，是一個熟悉的微博賬戶，上面貼滿了洛心柔這半個月來給寧雨霏發送的部分微信消息：

 

小到他為洛心柔挑蟹肉、大到那場熱氣球婚禮……甚至幾個小時前，他和洛心柔在玻璃房內纏綿的凌、亂、羞、恥照，也清晰地倒映著二人的臉。

 

聿沉臉色慘白，隻覺眼前一黑，腦海裡“轟”地炸裂開來。

 

第15章 求錘得錘

 

寧雨霏果然全都知道了！

 

聿沉甚至不敢回想，那天在酒吧包廂外聽到一切的寧雨霏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回了家。

 

這半個月來，洛心柔無時無刻不在用挑釁的語言和曖、昧的照片脅迫著寧雨霏，就連那天二人在酒吧喝酒的定位都有！

 

被肺癌判處了“S刑”，失去了孩子，又遭受了丈夫背叛的寧雨霏……望著這一場虛無的“盛世寵婚”，還能願意嫁嗎？

 

她臨S的時候看著自己跟小醜一樣的欺瞞掩飾，心裡是不是很恨他？

 

聿沉越看到後面臉越黑，最後朝著洛心柔伸出手：“把你的手機拿來。”

 

別說他沒有給洛心柔“伸冤”的機會。

 

可洛心柔心虛，她拼命搖頭，抵抗著不願掏出來！

 

聿沉徑直把手機從她的包裡搶過來，終於在給寧雨霏的微信對話框裡窺到全貌……

 

“原來是你！”

 

聿沉目眦欲裂地盯著洛心柔，通身凜冽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