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了一本小說裡,但是我不知道是哪一本。
於是經過我的重重驗證,終於證明——我是一個路人角色。
直到……
「你撿了我,我就是你的小狗,你不能不對我負責!」男主 A 如是說。
這個埋在我懷裡哼哼唧唧的黑皮小狗是誰?
「你喜歡白天的我,還是晚上的我?」男主 B 跟著說。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還知道回來?」男主 C 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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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清冷的小帥哥是在哭嗎?
「元元,開門,我是你夫君。」男主 D 最後說。
我什麼時候結的婚,我怎麼不知道?
等等,我是不是被抬咖了?
1
我穿書了,但書裡沒我這個角色,這是我在這個世界待了兩個月悟出的道理。
哦,對了。
我甚至連自己穿的哪本書,都不知道。
剛來那日,我仰頭望天,秉承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情,想著既然注定是主角,那我不能辜負這番好意,於是我跑去師尊的住處。
「師尊,開門呀,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還沒等我把雪姨的臺詞念完,就被在主峰值守的師兄攔住。
「何人擅闖?」
「我找師尊。」
「師尊豈是你們這些外門弟子想見就能見的,有令牌嗎?」
「令牌?令牌是……」什麼。
還沒等我說完,他已經把劍架在了我面前。
我冷汗都冒了出來,輕輕用手指推開劍身,訕笑:「對不起師兄,我就是純玩抽象的,你別把劍抽出來呀……」
「抽象?」師兄不懂,但對「玩」這個字還是了解的,「別貪玩,回去修煉!」
「好的!」我欲哭無淚,正準備轉身離開,師兄一聲「且慢」把我叫停。
我激動地看著他:「師兄,什麼事?」
「我記得你,你是在山門口灑掃的師妹吧,你現在不去掃地,在這亂晃什麼呢。」
已石化,勿念。
我以為自己應當是拿了修仙文劇本,談的是轟轟烈烈的仙俠師徒虐戀,卻發現自己隻是外門弟子,平日隻配在山門掃地。
於是,我就去掃地了。
既然穿書,那肯定不會平凡,所以我一腔鬥志,決定在山門等我的命定情緣,結果除了和我一起灑掃的同門,半點芝蘭玉樹的人都沒見著。
然後掃了一個月的地。
難不成我拿的是女配劇本?
我產生了這個疑問。
我平日無事便會去練武場找找存在感,遇到門內鬥毆也會摻一腳,別誤會,我作為優秀模範青年,必然是救人的那一方。
「住手,你們為何要欺辱同門師弟!」我敞開手擋在地上被揍得奄奄一息的人面前。
「他偷我們靈石,下品的就算了,還偷了好幾顆上品靈石,不揍他揍誰!」
不對啊,主角會做偷雞摸狗的事嗎?難道是淪落到需要偷盜才能生存的悽慘幼年反派?
剛剛也沒仔細看這個人長什麼樣,這可是重要的判斷依據。
我轉頭看向地上的人,隻見他仰起糊滿鼻涕和血發腫的臉,滿眼感激地看我。
「嗚嗚,師妹……」聲音嘶啞。
才不是咧!
「你和他是一伙的?!」眼看其中一個被盜靈石的弟子要把招式呼我身上,我連忙擺手。
「不是不是,我就路過的,我還以為你們搞霸凌呢,哈哈……」我邊幹巴巴地說,邊往旁邊移動,「既然是誤會,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哈,但是不提倡暴力,還是將此人扭送到刑律殿更合規矩……」
「師妹你真好,我要認你做幹妹妹……」地上那人抽泣著想往我這邊移動,把我嚇了一跳。
不是,有你這麼亂認妹妹的嗎!
隻見帶頭的人一臉不耐煩地往前邁了一步。
我直接腳踩油門,火速開溜:「我不認識你,你別亂認啊!」
片刻後,我坐在山門階梯上,用掃帚擺弄著地上的枯葉。
看著遠方來往的仙鶴,默默嘆氣。
累了,毀滅吧。
這地,掃了兩個月,這人,也見了百十來個,莫說沒見到帶有主角光環的人物,就連炮灰似的角色,我也不曾遇到。
我都把灑掃第一的名次拿到手軟了。
「元元,主事叫你過去!」突然,一道女聲傳來。
我轉頭望去,是和我一起同食同住的女舍友章萍。
我拍了拍沾染的灰塵,起身過去,難掩激動:「可有要事?」
莫不是機緣在後頭,我其實還是個角色!
章萍隻道不知,讓我自行去主事殿中。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後勤部,不是,主事殿,看著主事微笑開口:「外門弟子楚元元,勤勞能幹,做事精細……
「轉至內門,明日去靈田報到。」
接下來,他說什麼都再不能激起絲毫波瀾。
我心已 die。
於是乎,我第二天搬著小板凳坐在了田頭。
靈田,就是種著靈草仙果的田。
而我,換了個地方繼續工作。
我果然不是書裡的角色。
2
「嘿,走走走!
「本來工資就不高,你們要是偷吃了那還得了!」
這已經是我趕走的第 n 隻靈獸了。
靈田背靠後山,常有野生靈獸或是小動物下山來偷食靈果。
我的任務除了滋養靈田以外便是驅趕這些不速之客。
好在這些靈獸品階不高也未開智,所以驅趕起來不算麻煩。
隻是累了點。
我坐回小板凳,又一次嘆氣。
我真是一個認真工作的優秀青年員工。
當晚,我躺在靈田旁的小木屋內,聽著屋外蟬鳴入睡。
突然,一陣怪異的嗚咽聲響起。
不是很吵,但我很在意。
廢話,月黑風高夜,這個叫聲不簡單!
於是我披著外衣起身出門,提起燈籠,循著稀碎的聲響找到了一條……
受傷的小黑狗。
此時小黑狗正躺倒在草叢裡,小肚子起起伏伏,空氣裡彌漫著血腥味。
我皺了皺眉。
我不是很喜歡血腥味,難聞。
思索了一番,我還是蹲下察看小黑狗的傷勢。
右腿受傷,正冒著血,腹部也不知被什麼剐蹭,有好幾條新鮮的傷痕。
雖然我隻是一個打雜的,但畢竟是修仙文,而我再不濟也是宗內弟子。
咳,自信點,我還是有些內力的,治療一條受傷的小黑狗不在話下。
既然看見了,也沒法坐視不理。
再者,這條小黑狗像極了我前世養的那條小狗。
所以我把這條小黑狗救了下來。
「小黑狗,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我看著小黑狗身上被我纏得裡三層外三層的繃帶,試探地用手指戳了戳它沒受傷的地方。
可能是因為傷得太重,小黑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我蹲在地上,無奈地用手掌撐著下巴:「你會變成人嗎?小說裡都這麼寫的。」
「嗚……」
我眼睛一亮,連忙趴在地上湊到小黑狗腦袋前:「你說,我聽著!」
「嗷嗚……」
「嗯嗯!」
小黑狗腦袋一偏,打起了呼嚕。
「不是,這就睡了?」
3
離我轉崗已過月餘,我早就逐漸適應這裡的生活。
也看開了我不是個人物的事實。
我現在隻想當條快樂的鹹魚,苟到回家的那一天。
至於那條小黑狗,我救下之後腦袋瓜裡曾一閃而過前世諸多小說套路。
據我多天觀察,小黑狗真的!
隻是一條黑不溜秋的小土狗!
一點靈力都沒有!
它連隻靈獸都不算!
所以我才看開了。
此時小黑狗正蹭著我的褲腿,嗚嗚叫著。
可惡,好可愛!想 rua!
「算了,就當養隻寵物吧。」
於是我就抱起小狗蹂躪半天。
「元元!」靈田外頭傳來呼喚,打斷了我的動作。
轉頭望去,是我那時不時來看望我的前舍友章萍。
「萍兒!」
嗚嗚嗚,終於又來找我玩了。
我正想給她一個擁抱,結果人家轉頭就彎腰摸向我腳旁的小黑狗。
我撲了個空。
好嘛,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我哀怨地看向一人一狗,惆悵不已。
「這黑娃怎還是不讓我碰,太不近人了些。」章萍嘟囔著。
聞言,我搖了搖頭。
我也覺得奇怪,平日黏人得很,一遇到想摸它的其他人,就扭頭不讓碰。
「許是之前受過傷,有些戒備吧。」我隻能這麼解釋。
「不說這個了,我來找你是有要事。」說完,章萍一臉嚴肅,連帶著我都緊張起來。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