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剛上初中，婆婆就想讓她整容。

 

為了她的學業，我勸了一番。

 

後來小姑子情場失意，她把一切都怪在我頭上，一腳把我從二樓踹了下去。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婆婆提議整容那天。

 

這次，我笑著說:“那是你親媽，還能害你不成。”

 

1

 

我重生了。

 

面前的婆婆正顯擺著她優秀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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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眼裡滿是羨慕。

 

我婆婆今年五十多歲，看起來就跟四十多一樣。

 

主打就是一個活到老整到老。

 

就連小姑子她都給做好了規劃。

 

基礎的三件套——面部削骨、開眼角、肋骨墊鼻。

 

家裡人聽到都震驚了。

 

誰家姑娘初中動臉？

 

萬一面癱了呢？

 

婆婆冷哼：“土包子懂什麼？我也是從初中開始整的，怎麼沒見我成面癱。”

 

“而且嵐嵐就是一名美容咨詢師，你們問問她看會不會成為面癱。”

 

婆婆直接把矛頭轉向我。

 

哦，對了。

 

上輩子婆婆也是這樣問我的。

 

不管是站在任何角度，我都不希望小姑子去整容。

 

我見過很多人來醫院咨詢面部微調，或者削骨墊鼻。

 

各種後悔慘案也在持續發生。

 

個人認為小姑子年紀小並不需要。

 

婆婆並不認同。

 

“嵐嵐，你是不是怕我女兒整了比你好看？”

 

“生怕我女兒整了之後，成為家裡第二漂亮的女性，你會嫉妒。”

 

“果然鄉下人就算進城，也是改變不了一身窮酸，真下頭。”

 

我沒有搭理她，繼續站在專業的角度跟她說著整容失敗釀成的禍事。

 

公公直接一錘定音，讀書期間誰都不能帶小姑子去動臉。

 

小姑子這才避免了未來面癱的風險。

 

之後，每當小姑子被嘲笑或者被男生戲耍。

 

婆婆都會把鍋扣我頭上。

 

“當初要是聽我的，現在你也是街上的美女。”

 

“說了你嫂子就是嫉妒你，可惜家裡的男人沒有一個人信。”

 

後來，小姑子大學畢業跟喜歡了很久的男神告白，慘遭拒絕。

 

婆婆就告訴她：“要不是你嫂子當時不讓你去做臉，什麼樣的男的不上趕著貼你？”

 

小姑子從此就記恨上了我，甚至把遭受的所有羞辱都算在我頭上。

 

趁家裡人不在，把我從二樓踹下去。

 

“我媽說的對！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我的男神怎麼可能會看不上我？”

 

婆婆他們回到家就看見滿地的鮮血。

 

趕緊拉著小姑子逃離案發現場。

 

隱約還能聽到她嘴裡念叨“都怪你你該S......”

 

處理完小姑子，婆婆再讓老公給我父母打電話，說我這是在家自己摔得，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救了。

 

我老公不願意，想直接把報警把小姑子帶走。

 

可婆婆對他又打又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著這些年和公公的不易。

 

“兒啊，妹妹隻有一個啊。”

 

“你難道真的忍心讓她就此毀掉嗎？”

 

我老公沉默了。

 

發喪那天，不論我父母怎麼問他具體情況，他始終沒有開口說是我自己摔下去的。

 

看著虛偽的公婆，消失的小姑子。

 

我笑了，覺得當初的我就是個笑話。

 

2

 

婆婆滿意的笑了。

 

“聽到沒，我一個親媽，還會害了自己女兒不成。”

 

公公坐在沙發上抿唇看著我。

 

“嵐嵐啊，你媽那人就是這樣，做事有頭沒尾的，你可千萬不能不管昭昭啊。”

 

昭昭就是我小姑子，全名李昭昭。

 

上輩子也是這樣，一邊拍板定音，一邊又確實擔心自己的女兒長歪了。

 

隻能事後找我，按照長嫂如母的說法，讓我多顧著點，千萬不能讓李昭昭在同齡人裡產生落差感。

 

特別是李昭昭，從小被灌輸遺傳了家裡的優良基因，傲氣的不行。

 

我琢磨了一下，青春期的姑娘愛美。

 

就一直從美容院購買面膜水乳，讓小姑子堅持用。

 

後來所有的中學生因為學習壓力，或多或少都會爆一兩顆青春痘，小姑子是一顆也沒有長。

 

接下來的每一年，我都會購買最時興的護膚品，又帶著小姑子去美容院做面部spa。

 

一筆筆累計下來，都少說都有十來萬。

 

我卻從來沒有跟公婆要過賬，就像是公公說的，長嫂如母。

 

我確實是把小姑子當自己的孩子看。

 

哪怕她脾氣嬌縱，我也樂意慣著。

 

隻不過這次，我就算把錢捐了，也不會把錢花在這麼個玩意兒身上。

 

“爸，媽都說了要帶小姑子去整臉，那後續肯定是會安排好的。”

 

“再說了，媽是資深的整容客戶，這方面經驗肯定比我多，總不可能真的會害了小姑子。”

 

我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傳到興衝衝給小姑子找模板的婆婆耳朵裡。

 

她瞪圓了眼睛直冒火星：“老頭子，你什麼意思？”

 

“你這是對我不放心啊，我整了這麼多次也沒見你嫌這嫌那，不照樣帶著我到處顯擺。”

 

“真的是，自己長得醜，還不準女兒去改善一下基因！”

 

公公被說的有些臊的慌，想在爭取一下。

 

“嵐嵐，你覺得呢？”

 

“爸，小姑子是媽掉下來的肉，她隻會比我們更心疼小姑子。”

 

婆婆給了我一個識相的眼神，又繼續去挑模板。

 

公公見狀，打消讓我幫忙的念頭，出去下棋了。

 

婆婆的行動力絕對是槓槓的。

 

眼角怎麼開，開多少都有自己的看法。

 

她拿著方案去找她經常做整容的醫院。

 

定好時間。

 

就帶著小姑子去醫院了。

 

勢必要讓她的女兒成為整個中學最漂亮的女生。

 

再次見到小姑子已是兩個禮拜後，她臉上纏著繃帶，面部浮腫。

 

就連嘴巴都腫得像臺灣熱狗。

 

這......不會是過敏了吧？

 

婆婆毫無察覺，神採飛揚的說著這個手術多麼成功。

 

眼神驕傲自滿，仿佛預見小姑子成為美女的那一刻。

 

“嵐嵐啊，這兩糙老漢完全不懂咱們女人的心思，跟他們說了半天都聽不懂。”

 

婆婆喝了口水，嗔怪的看了一眼公公和我老公。

 

“媽這不等拆紗布再出院嗎？”

 

婆婆翻著白眼：“嵐嵐啊，本以為你在美容院上班好歹也算是見過世面。”

 

“誰知道一看依然是個扶不起的阿鬥，還不如我專業。”

 

“隻要拔掉引流管，紗布擱哪拆不是拆。”

 

“這多住幾天還得多花幾天錢，早出來早省事。”

 

說罷，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嘲諷道：

 

“再說，你一鄉下來的，還能懂城裡的高科技怎麼運轉的？”

 

我謙遜的點頭，卻從不看小姑子一眼。

 

小姑子卻不太滿意了。

 

“嫂子你什麼意思，看都不看我一眼？”

 

“醫生都說了拆了紗布，我就是中學最美的女生！”

 

還好我沒喝水......

 

難不成是梁靜茹給了她的勇氣？

 

她仰起下巴鼻孔朝天，因開眼角被迫瞪大的眼珠轉了轉。

 

“要是像嫂子這樣蓬頭垢面，我都替我哥心疼。”

 

3

 

這真的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就......很無語。

 

還來勁了是吧。

 

一抬頭，立馬低了下去，好漢不吃眼前虧。

 

公公和我老公也都低著頭。

 

小姑子隻當是自己勝利，更加得意。

 

婆婆直接帶著小姑子回樓上躺著了。

 

剛準備出門。

 

正巧看著婆婆從房間出來，我趕忙說道：“媽，我想跟老公去約會，媽的術後經驗都抵得上半個醫生，絲毫不用擔心會需要其他人。”

 

對於吹捧，婆婆很受用。

 

大手一揮就放行了。

 

讓我們別影響她的發揮。

 

開玩笑，就小姑子那樣，這幾天肯定都得陪著吃清淡流食。

 

我可還沒看破紅塵。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小姑子絕對就是過敏了。

 

我可不想大半夜還被撈去醫院做陪護。

 

一出門把手機關機。

 

拉著老公買買買。

 

累了就回酒店，洗洗睡。

 

第二天一大早，旁邊的老公還在睡。

 

我把兩人的手機開機。

 

就看見將近五十通未接電話。

 

還有二十多條未讀短信。

 

全都是公公打過來的。

 

沒急著回電話，而是點開短信看。

 

“嵐嵐啊，昭昭這臉怎麼腫這麼大，會不會有問題啊？”

 

“你媽說那是正常現象，你跟爸透個底，這真的是正常現象嗎？”

 

“嵐嵐啊，你和浩子在那呢？昭昭發高燒了，趕緊開車回來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趕緊回一下消息，你媽一直在那說正常現象，叫我別管，燒成傻子可咋整啊。”

 

......

 

今早上的一條：“嵐嵐，昭昭還沒退燒，你跟浩子趕緊回來帶她去看看吧。”

 

外加附了一張小姑子的懟臉照。

 

臉比之前更嚴重了，就像泡發了的紅糖饅頭，裸露的皮膚依稀可見紅色小斑點。

 

不停的張嘴呼吸。

 

眼角那似乎還灌了點膿。

 

咦，真惡心。

 

第2章 2

 

4

 

看樣子昨晚家裡真的很熱鬧。

 

上一世，但凡小姑子有個風吹草動的，我比她親媽還著急。

 

塗在臉上的所有東西我都是親身試過，才敢拿給她用。

 

畢竟小姑娘皮膚嬌嫩。

 

她的臉沒啥事，反倒把我自己整成了過敏肌。

 

試東西試的太多太雜皮膚屏障受損，那段時間臉上全是紅色點點，走哪我都帶著口罩。

 

婆婆因為我不同意小姑子整容那件事，一直對我陰陽怪氣。

 

看見我這樣就更加了。

 

“喲，美容咨詢師，你這護膚護的還沒有我這整容的野路子強。”

 

“實在不行你也去整一下，說不定臉上那玩意兒就消了呢。”

 

“真的是長得醜玩的花，沒事學什麼美妝博主試產品。”

 

我沒有去搭理她，臉上的過敏給它足夠時間修護，慢慢會養好的。

 

可要是對整容過敏，那是怎麼放進去怎麼拿出來。

 

搞不好小命都丟了。

 

我到要看看，這次小姑子能在她的好媽媽的正常現象下抗過來嘛？

 

再者，這本來也是李昭昭自己的選擇。

 

我又何必再去充當什麼大輩多管闲事？

 

我不緊不慢的刷牙洗臉，甚至還在外面吃了頓豐盛的早餐。

 

才慢悠悠的帶著老公回家。

 

推開門就看見公公滿是血絲的雙眼。

 

“嵐嵐，你們昨晚怎麼不接電話？”

 

這可給我老公嚇了一跳，趕忙問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我故作著急的附和。

 

“是啊，爸家裡出什麼事了？”

 

“昨晚手機關機了，就沒看到消息。”

 

“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聽完，原本打算發作的公公也不好繼續揪著不放。

 

摸了把臉說：“昨晚昭昭燒了一夜，臉更腫了，眼睛也在流膿。”

 

“把我急了一夜，你媽又不聽我的。”

 

“嵐嵐啊，你跟浩子帶昭昭去醫院看看吧，也好叫我安心。”

 

那怎麼行呢。

 

這還隻是媽對小姑子的開胃小菜。

 

我笑著說：“爸，術後這一塊媽更熟悉一點。”

 

“畢竟媽也是這麼一路過來的，聽她的準沒錯。”

 

恰巧婆婆這個時候出來。

 

聽到我這話，感覺瞬間不疲憊。

 

“S老頭子，聽見沒？”

 

“我在這一塊可是很有權威的，人家都說久病成醫，我也算是半個醫生。”

 

“都跟你說了沒事，非得一驚一乍，咋的你家祖墳開花了？”

 

隨後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嵐嵐，雖說你是做美容咨詢的，經驗的確還沒我這個門外漢豐富。”

 

“你也不要自卑，在我身邊多學著點，以後你上班用得上。”

 

我？

 

自卑？

 

我一個重本畢業自卑？

 

我面無表情的想著。

 

確實，臉皮是沒他們母女二人厚。

 

婆婆見我沒答話，哼著小曲又往樓上走去。

 

隱約還能聽見她小聲嘀咕：書讀這麼多還不是廢人一個......

 

我笑了。

 

是呢。

 

你的能力強。

 

老公原本還想跟上去看，被我以身體不舒服拉回了房間。

 

我看著面前的老公，忍不住嘆了口氣。

 

人很老實，心眼也實。

 

上輩子被公婆以孝道威脅，也依然沒有松口撒謊。

 

這算是歹竹裡面出了好筍嗎？

 

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他說之前的事。

 

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反正我不會讓他插手半步。

 

這是我對這個家留得最大的情面。

 

沒過一會，婆婆敲響了我的房門。

 

從我這拿走了日常夾鼻神器和烤燈。

 

我好奇的跟上去看看。

 

就見婆婆拿著烤燈對著小姑子的臉。

 

距離不超過五釐米。

 

驚得我眉毛都差點起飛。

 

她這是想烤肉嗎？

 

離得這麼近。

 

而夾鼻神器也正穩妥的加在她動過手術的鼻子上。

 

差點給小姑子整的呼吸不順。

 

公公看見小姑子有點憋紫的臉，終於忍不住了。

 

上手就要扯開束縛，卻被婆婆一巴掌打了下去。

 

“李翠花，你這是弄啥，閨女都要被你弄S了咧！”

 

公公急得以前的口音都飆出來了。

 

婆婆不屑的看著公公。

 

“你懂啥，現在術後鼻根最軟，長期定型可以讓它後續更挺。”

 

“你總不想讓你閨女這臉白做吧？”

 

“小心她日後恨你這會子多管闲事。”

 

我也想知道，當小姑子知道自己臉徹底被毀了時，會怎麼回報婆婆。

 

公公似是脫力，摸了把臉。

 

“那你那燈照著，昭昭能睡好？”

 

“說你是老古董，你非說自己是現代人。”

 

“那個是幫昭昭消腫的，你明天就知道了。”

 

5

 

婆婆直白的嫌棄公公土。

 

公公也覺得她這是歪理。

 

互看不順眼，各自回房間去了。

 

我看著烤燈的距離，不由得搖頭。

 

看樣子今晚得戴耳機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老公推醒。

 

說公婆在吵架。

 

我套上衣服，讓他先去上班。

 

隨後，走到二樓。

 

就聽見吵鬧聲，還有小姑子痛哭聲。

 

“李翠花，這就是你說的消腫？”

 

婆婆看了一眼現在滿臉燎泡的小姑子，心虛了一下。

 

卻還是嘴硬：“這難道不是消腫了嗎？”

 

“昭昭也是我女兒，難道我不擔心她？”

 

“你一個大男人不懂，就別瞎說話，免得影響我的判斷。”

 

公公被氣的說不出話。

 

我看了一眼小姑子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差點吐出來。

 

看的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她這是捅了水泡窩了嗎？

 

“行了別說了，你先下去買檸檬，S菌的，我給她挑了在敷上，過段時間慢慢會好的。”

 

婆婆把公公打發去買檸檬。

 

就開始著手準備用品了。

 

針，鹽水，陳醋，還有粗鹽。

 

看的我一臉疑惑。

 

婆婆勾唇不屑的看著我，施舍一般的說：“嵐嵐，學著點，這些東西我隻教一次。”

 

我：......

 

我隻能掛著不失禮貌的微笑，挪到邊邊。

 

公公也回來了，端著切成片的檸檬遞給婆婆。

 

婆婆十分嚴肅的接過來，真像一名醫生準備開臺一般。

 

“鹽水。”

 

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遞過去。

 

婆婆直接對著水泡在那衝。

 

用她的話來說，這應該算是消毒。

 

隨後她又拿起針一個個的挑開。

 

流出那種淡黃色的液體，看的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