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溫柔地叫了聲,然後,蹭了蹭老媽的褲腳。
順勢倒在地上,亮出肚子。
老媽立馬被萌化了。
抱起它。
「哎喲,小乖乖是不是餓了。」
說完,就從老爸手裡搶來一塊蛋糕。
「吃吧,都是你的。」
江槐在門口仔細檢查了鞋底,很幹淨。
Advertisement
然後禮貌微微鞠躬:「打擾了。」
他們看不到江槐。
我的房間不小。
但是一時之間容納下三個成年人。
不擠,但怪。
睡哪裡就成了問題。
徵服完老媽的陳恩年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變回人形坐在地毯上,渾身慵懶。
江槐很拘束,就站在門口處,眼睛沒亂看。
「要不,我以後就在你家樓下吧。
「你是女士,我們這樣不太合適。」
他站在我這充滿少女心的房間裡,格格不入。
老祖說得沒錯。
他真的很好。
可惜英年早逝。
唉。
9
現在是最冷的天氣,讓他一個鬼待在樓下,我於心不忍。
「我們現在這種關系是一輩子的事情,你總不能一直都這樣吧?」
男人抿了抿嘴,反駁不了。
陳恩年扯了扯我的袖子。
「姜七,我想喝牛奶。」
黑貓少年覺得這是人間美味。
他倒是心大。
關於老祖說的,隻要一相見,契約就生效。
那反之,不見到就行了。
我決定最近日子閉門不出。
真不能五個。
會亂套的。
老祖這幾天不在,她說去想辦法。
但希望不大。
10
宅家能做的事情很少。
刷劇,看小說,睡覺。
三個人好啊。
能鬥地主。
江槐說沒玩過。
但是每次把陳恩年打得哇哇叫。
他的牛奶輸完了。
我苦惱小聲抱怨一句:「我的壓歲錢啊。」
男人將一堆錢推過來。
「我的都是你的。」
我感動了。
他人真好。
陳恩年擋住我的眼睛。
惡狠狠道:「人,你為什麼要對他笑得那麼溫柔!」
他和江槐簡直是相反的性格。
老媽問我這幾天窩在房間不無聊嗎?
一點都不無聊。
因為壓根沒有安生一天。
陳恩年睡著後控制不了自己的形態。
晚上是貓。
早上起來,被窩裡就會多一個人。
貓畏寒。
每次我都會被他壓醒。
然後,一腳將人踢下去。
少年無辜地要S。
道完歉,第二天繼續。
最後是江槐想出了辦法。
他睡床。
陳恩年睡地毯上。
少年不服:「你個心機男!憑什麼!」
男人淡定不已:「我睡姿比你好,不會亂動。」
房間裡沒有多餘的床被。
老媽還時不時進來逗貓。
一點都不安全。
所以我沒敢給他們打地鋪,不然到時候解釋不清。
床的中間被一個枕頭隔著。
江槐一點都沒有逾越。
雙手放得規規矩矩的。
呼吸平穩。
一切都很和諧。
但是沒保持多久。
陳恩年可憐兮兮地扒著床頭看我。
「人,我要是冷S了,你會給我殉情嗎?
「你為什麼不敢睜開眼看看我?
「我S了你就是寡婦了!」
好吵。
一本書結結實實砸他腦袋上。
貓暈了。
罪魁禍首淡定道:「好了,睡覺吧。」
原來江槐也有動粗的時候啊。
半夜。
我的手被人握住。
11
很不幸,我感冒了。
老媽來一句:「玩手機得的。」
我解釋不了。
因為確實是。
過年期間醫院沒有那麼擠。
陳恩年被攔下。
「不好意思,醫院禁止攜帶寵物。」
他傲嬌轉身。
「哼,我還不樂意來呢。」
進去前,我不放心地回頭。
黑貓跳上一輛豪車的車頂上。
冷著臉。
路過的小朋友頓足在逗他。
有點滑稽的是,脖子上是出門前我給他系的圍巾。
那會兒少年嫌棄得要S:「我是黑貓,系紅色好醜!」
12
江槐很熟悉這裡。
帶領我走著各種手續。
從早上開始,他的眉頭就沒有松過。
我知道他在擔心。
笑著安慰:「感冒而已,小事。」
江槐輕聲說:「生病就不是小事了,會很難受的。」
我想起,老祖說江槐是因為生病才S的。
他的生命永遠停在了二十歲。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冷冰冰的機器音響起:「下一個,姜七。」
江槐沒跟著進去。
他說看病涉及隱私,外人在不方便。
門關上後。
「哪裡難受?」
醫生在給手消毒。
嫩得像白玉。
我不自覺被吸引了目光。
他又問了一遍。
「看夠了嗎?」
我尷尬摳手。
「鼻塞,發燒……」
醫生微微傾過身來,手碰上我額頭。
有點冰。
我下意識想躲,被他眼神定住。
口罩下的臉隻能隱隱約約看出,男人長得不差。
他率先躲開我的視線:「還有嗎?」
我磕磕巴巴地說:「有……心跳不正常。」
該S的。
躲了這麼多天還是失策了。
我看著醫生在鍵盤上打字的手發呆。
那條紅線一閃一閃的。
好似在嘲笑我。
果然如老祖所說。
該面對的,是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
有護士敲門進來。
「梁醫生,又有患者送你花了。」
他叫梁忱意。
我偷瞄工作牌知道的。
男人輕咳了幾聲,莫名有點緊張,看也沒看我。
「下次再有這種情況請幫我拒絕掉。」
又補充了一句:「男的女的都拒絕。」
護士正要說好,忽然看向窗外:「咦,那裡怎麼蹲著一隻黑貓,這裡可是六樓啊。」
我剛看過去。
隻來得及捕捉到一道殘影。
不過,殘影中還帶著紅。
和陳恩年脖子上的圍巾一個顏色。
13
輸液的時間有點漫長。
江槐陪著我。
他將輸液管握在手心裡。
但是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是鬼,身上沒有溫度。
我沒有戳穿。
因為很難受,靠在椅子上不舒服。
男人甘願當起了靠墊。
路人看不到他。
雖然不理解我的坐姿,但是選擇尊重。
睡得迷迷糊糊時,有人走近。
額頭貼上一隻手。
帶著熟悉的消毒水味。
江槐正要喚醒我。
「讓她睡吧。」
我還是醒了。
是被嚇醒的。
梁忱意有點愧疚:「不好意思,還是吵醒你了。」
沒戴口罩的他如我想的一樣。
長我心坎上了。
男人穿著米白毛衣,袖子卷起,在觀察輸液情況。
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很適合他的詞。
人妻感。
江槐不說話,隻是扶穩我。
開場白該怎麼說呢?
一向擅長社交的我現在也有點不知所措了。
14
氣氛很詭異。
眼前站著一人,一鬼,外面等著一隻貓。
都是我男人……
鼻子熱熱的。
好像有點上火了。
「我其實,在你進來的那刻就知道你是誰了。」
「誰?」
「我未來的老婆。」
梁忱意說完最後一句話時,臉紅得不像樣,手指無措地絞在一起。
好羞的樣子。
如果不是還有江槐在,我都想逗逗了。
我忍不住提醒他:「可我身邊不止一個男人,這你能接受?」
梁忱意看向江槐時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和自卑。
後者透著輕微的壓迫感。
他聲音委屈:「沒關系的,隻要你心裡有我的位置就行,不要名分也沒什麼。
「我會很多。
「縫補、畫畫、做飯、看病、賺錢。」
誰懂啊。
頂著這樣一張臉,淨說些讓人心動的話。
我心裡生出了愧意。
莫名有點對不起他。
覺得自己好渣,怎麼辦?
要不去求求老祖……
江槐突然插話:「沒藥了。」
15
陳恩年一副不歡迎的樣子。
霸佔著我的床。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不簡單。」
我拍了下他腦袋。
「不許沒禮貌。」
貓少年委屈地喵了聲兒,負氣轉過身去。
梁忱意很明事理,緊張揪著袖口,微微鞠躬。
「是我打擾了大家,既然沒人歡迎,那我還是走吧。」
少年冷嗤:「白蓮花。」
江槐給他倒了水。
大房不愧是大房。
這氣量。
我正欣慰呢。
梁忱意沒接住水杯。
連杯帶水落在地上。
發出不小的響聲。
氣氛陷入僵持。
江槐抿了抿唇,微蹙眉:「抱歉,是我沒拿穩。」
堵住了梁忱意準備要說的話。
他縮回手,緊張地看了眼兒我。
怪。
但是我說不出哪裡怪。
心口直快的陳恩年說:「都是演戲的一把好手啊,茶味濃濃。」
好在老祖及時出現。
她似乎很欣慰。
「放心吧,我帶禮品走了關系,找月老更改你的姻緣簿,消除了後面那兩位。」
我松了口氣。
再來兩個,吃不消。
我找老祖說悄悄話。
「能不能就要一個?現在同時跟他們三個……好像跟誰都不太公平。」
老祖摸著下巴,耐人尋味道:「那你喜歡誰?」
這確實問倒我了。
說句很渣的話。
哪個都舍不得。
都是我的天菜。
但是…….
老祖看出了我的疑慮。
「但是你覺得他們是被迫來跟你在一起的,並不是喜歡你。」
是的。
感情是不能強迫的。
我不想讓他們先認清自己內心想法。
後面,不知道老祖跟他們說了什麼。
三人,用著各異的目光看著我。
事情好像向著不可控制的方向開始發展了……
16
江槐買下了我家對面的房子。
是他託夢讓家裡人買的。
他說,無名無分共處一室,會影響我的名聲。
其實我倒是沒怎麼介意。
畢竟他是鬼。
說出去誰信,有個男鬼住我房間。
我去參觀過他新房子。
兩室一廳。
有個房間是空著的。
男人語氣扭捏:「等我們結婚了,這個就是我們的婚房。」
我這人就容易想歪。
結婚,那就是說,以後要做些害羞的事情了?
我捧著發燙的臉。
姜七,你好無恥!
一邊唾罵自己,一邊眼睛不由自主地往男人看去。
和鬼……著實沒想過。
偏偏江槐沒看出我心裡齷齪的想法。
以為我又發燒了。
神色緊張,走過來摸了摸我額頭。
「還難受嗎?」
那天燒得最嚴重的時候,就是他一直抱著我,用自己的身體給我降溫。
月黑風高,孤男寡女,險些擦槍走火……
最後,還是江槐慌裡慌張逃進了洗手間。
在裡面待了半個小時。
但是他不知道,我臥室的洗手間亮燈後能模糊看到裡面。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我看在眼裡。
我有點後悔了。
那晚沒趁機把他辦了。
唉,真該S啊!
我語無倫次道:「我……我媽喊我回家吃飯了。」
17
陳恩年最近黏人得緊。
事事都想跟我有牽連。
每天像個十萬個為什麼。
那日,他最愛的牛奶沒了。
好吵。
我在玩遊戲,隨手從冰箱裡拿出一罐飲料丟給他。
「乖點。」
果真聽話了。
安靜了一個小時。
等我打完遊戲,到處尋人,最後在一個角落看到一隻睡S的黑貓,旁邊倒著喝光的啤酒罐。
糟糕,拿成老爸的酒了。
晚上時,被我抱回床上的陳恩年醒了。
他掀開被子,說好熱。
脫光了衣服。
但是還不夠。
煩躁地揪著耳朵。
翻來覆去。
可憐兮兮地看向我:「人,你在裡面放了什麼?為什麼我好難受。
「你可以摸摸我嗎?」
我整個人不敢亂看。
眼前的情形有點少兒不宜,需要打上馬賽克。
見我沒反抗,少年抓住我的手。
緊貼著自己的臉。
「你可以近一點嗎?」
他還在醉酒狀態。
現在是凌晨,我怕他吵醒老媽他們,隻得妥協。
剛進被窩,陳恩年就靠過來。
發出舒服的聲音。
「人,你身上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