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我身上佩著劍。
劍柄直接戳在他胸口上,給他致命一擊。
音修SS捂住心口,臉色慘白:
「姑娘,你沒事吧,但是我有事。」
賠償他一瓶回元丹,匆匆退場。
我轉道去勾引妖修。
狐狸洞裡,雪狐一雙烏黑的眼睛滴溜溜看著我。
我一把抱住他毛絨絨的尾巴,貼在臉上瘋狂揉蹭。
旁邊漂浮的破霜劍,突然散發出磅礴的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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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仰天尖嘯:
「爹娘兄姊姑嬸叔伯二大娘七舅姥爺快跑啊!有人來抓我們啦!」
剎那間群妖出逃,地動山搖。
我被比肩接踵的獸群交替著馱了出去。
一怒之下,我把破霜劍塞進乾坤袋。
有劍靈,塞不進去。
隻好把他變小,貼身藏好。
馬不停蹄去勾引器修。
煉器閣內,器修將煉制失敗的傀儡投入爐火,捧著我的手細細觀賞,眼神痴迷:
「你的身體,好完美……」
我將他推倒,用牙齒咬住他的衣帶,低頭時,縮小的破霜劍掛飾從領口滑落出來。
他眼神一沉,冷笑道:
「妖女,佩戴別的男人的器物,還敢撩撥我?」
他推開我,起身拂袖而去。
失敗。
統統失敗。
我大發雷霆,一把扯落破霜劍:
「你故意的吧!」
破霜劍落地,搖身變為墨發玄衣的男人,冷哼道:
「你和我才相配,何必要找這些人!」
我抬手把紅紗朝著虛空甩出去:
「還有你!
「我在私會男人,你在旁邊看算怎麼回事!」
紅紗從清珩臉上滑落,他顯出身形,面不改色道: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我先熟知這些手段,若再遇上,便可從容應對。」
胡說八道,明明是來偷看破霜劍的。
好你個陰湿劍控。
清珩嘴唇未動,一道傳音進入我的耳中。
「流月,我找到了解除血契的方法,你可有意?」
我和他對視。
「當然。」
這劍人太能醋了,打又打不過,耽誤我修煉。
我隻是看了清珩一眼,破霜就走過來,擋在中間,怒視著他。
清珩繼續傳音:
「即將開放的秘境深處,有一株斷緣草,可以解除契約。你可願屈尊降貴,同我前往?」
突然這麼客氣,不答應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好。」
清珩聲音欣喜:
「多謝。解除契約後,我庫房內一應寶物任你挑選,算作補償。」
「元陽也行?」
清珩沒說話。
破霜突然退了一步,崩潰道:
「你小子看著我臉紅什麼!
「該不會是拿劍當老婆的那種人吧!!」
9
一想到即將到手的元陽。
我激動難眠,早早到了劍宗找他。
沒想到,劍宗匾額下面掛了個巨大的橫幅——【合歡宗弟子禁止入內。】
兩旁還有一大堆宣傳標語。
【跨宗交友要清醒,合歡誘惑是陷阱。】
【識得合歡騙術,守住劍宗門戶。】
【勿信合歡高收益功法,劍宗修煉要穩扎穩打。】
看來我師姐和清珩師兄的事故,讓劍宗受了不小的打擊。
都展開針對性教學了。
無所謂。面對守門弟子遞來的登記冊,我從容填上門派:【器宗】。
這種老土的登記的方法,能管什麼用?
「合歡宗的,站住!」
我靠這麼管用。
劍宗弟子們齊刷刷回頭,戒備地望向我。
我S不承認:
「血口噴人,你憑什麼說我是合歡宗的?」
守門弟子眉頭跳了跳:
「除了合歡宗,誰會把【與被拜訪者關系】,填成【即將發生】?」
大意了。
清珩從門口走出:
「何事喧哗?」
守門弟子一板一眼答道:
「清珩師兄,有一個和你即將發生關系的女子,想要見你。」
清珩:「……」
10
秘境內。
妖獸狂吼。
清珩持一把普通鐵劍,左突右衝,雖然又狠又準。
奈何劍太差,有點力不從心。
我拔出破霜劍,輕飄飄一揮,洶湧而出的劍氣瞬間將妖獸斬首。
清珩驚訝道:
「你隻學了幾天,劍術便這般好?」
劍親自教的,當然好。
我想起練劍的情景,不由臉熱。
那天,墨發玄衣的男子貼在我身後,左手攬著我的腰,右手覆上我的手。
用一把鐵劍,劈、挑、刺、斬、削,行雲流水地耍了幾個劍招。
而後將劍收入左邊的劍鞘,恰好將我攏進懷裡,伏在我耳邊低笑道:
「學會了嗎,夫人?
「以後,就這樣用我。」
世風日下。
合歡宗的風氣還是吹到了劍上。
記憶回籠,我清咳一聲,簡要解釋:
「我比較勤勉。」
能一天勾搭三個男人,當然也能一天練六個時辰劍。
我的緊促行程,顯然給清珩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神情復雜地點點頭:
「是很勤勉。
「下次論道大會,我們比試一番。」
不愧是劍修,一天天心裡想的不是練劍,就是比武。
但是,「謝邀,去不了。」
「為何?」
因為合歡宗實在是人才輩出。
曾有一位高人,在論道大會當眾掏出一根假 xx 狂甩亂舞。
一鳴驚人,震撼所有人。
導致合歡宗被禁賽一百年。
我遮遮掩掩道:「我們合歡宗,情場如戰場。」
朝他拋了個媚眼。
清珩耳尖一紅,別過頭去,不敢看我。
看見他這個別扭樣,我警惕道:
「對了,你修的不會是無情道吧。」
睡一下就道心破滅那種,我可惹不起。
清珩搖頭:
「我修的蒼生道,道法是護佑蒼生。」
我長長「哦」了一聲,身形一扭,擠進他視野裡,直勾勾盯著他,聲音嬌媚:
「既然道長要拯救蒼生,不如先……唔唔唔。」
清珩捂住了我的嘴,面色薄紅:
「不許胡說。」
完了,他真的對我的手段了如指掌了,把我的話術摸得透透的。
我眨眨眼,舔了他手心一口。
清珩被燙到般立即縮回手,又別過眼去,結結巴巴說:
「我們、繼續過秘境吧。」
這秘境並不困難。
憑借清珩超絕的劍術,以及我超絕的劍,我們一路速通到秘境深處,尋找斷緣草。
幽暗的谷底,斷緣草潔白如雪,散發出皎潔的光芒。
浩渺的靈氣幾乎凝聚成白霧,在上面回旋飄蕩。
清珩說,這是他拜訪了器宗宗主三次,才求得的秘法。
吃下斷緣草,可以切斷一切靈體的契約。
但是這種草很神奇,可以長在淤泥裡,石縫裡,巖漿裡。
唯獨不在器皿裡。
無論什麼玉瓶仙鼎,一進就S。
所以隻能讓我屈尊降貴,親自前來,趴在地上吃。
我:「……」
原來他說的屈尊降貴,是真的又屈又降,不是跟我客氣啊。
我僵硬地看向那片花草叢生的野地。
風景宜人。
野戰的好去處。
我即將找草的地方。
清珩將外衫鋪在草地上,歉意道:
「地上有些髒,委屈你了。」
謝謝,希望你下次脫衣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麻木地躺上去,傳音確認道:
「說好了,解了契約之後,你身上的東西,都能給我。包括……」
清珩面皮滾燙,眸光潋滟,矜持地微微點頭。
於是,在他的注視下,我,一個姿態妖娆的合歡宗弟子,自暴自棄地趴在地上,像一條鹹魚一樣,找到斷緣草,直挺挺地啃上去。
一股磅礴的靈氣湧入我的體內。
破霜劍似乎察覺到什麼,倏然飛了過來:
「你吃了什麼,給我吐出來!」
我嚼嚼嚼。
靈氣隨著草汁湧入身體,橫行無忌地流竄在我的四肢百骸。
剎那間,我額上的血紋亮起,然後扭曲、破裂、潰散。
破霜劍大怒:「你在找S——」
契約已斷。
我呸了一聲吐掉難吃的草,正打算起身,突然間一陣天旋地轉。
斷緣草的靈氣奔騰不歇,竟然開始剝離我的神魂!
難道斷緣草不是切斷血契,而是要我S?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清珩:
「你騙我?」
最後一絲意識消失前,我看見——
清珩嘴角的笑意尚未收起。
破霜劍冰冷的劍刃橫在他脖頸上,怒氣衝衝道:
「你以為隻要她S了,我就會跟著你嗎?!」
而我,甚至來不及擺出一個悽美的姿勢。
妖娆嫵媚了一生,竟然像S魚一樣醜醜去世了!
11
靈氣入體。
記憶回攏。
神魂歸位。
我倏然睜開眼,坐起身來。
「宗主,您好了?」
前來奉茶的大師姐流歌一臉驚喜。
沒錯。昔日的流月已經S了,現在活著的是合歡宗宗主,樓月。
我的大號。
幾十年前,清珩師兄道心破碎,墮入魔道時,滔天魔氣引動四方魔族來犯。
合歡宗陷入苦戰,我匆忙出手,和他大戰三百回合。
他身受重傷,敗走魔域。
我經脈受損,癱瘓在床。
修仙之人,受傷是在所難免的,多練練就好了。
但是問題來了,我們合歡宗修煉的功法,懂的都懂。
我人都癱了,下床都費勁,更別說上床了。
幸好我有個知交好友,器宗宗主,送我一個精心煉制的傀儡法器。
隻需要注入一絲神識,便可隨心化形,有血有肉,與真人無異。
我便將傀儡化作流月,讓她勤加修煉,替我收集靈氣,修復受損的經脈。
不過傀儡脆弱,承受不住太強的神識,所以忘了不少事。
契約神劍時,她竟然直接忘本,想要叛出合歡宗。
果然,做我們這行,最忌諱的就是做我們這行。
好在,斷緣草切斷了我與傀儡的聯系。流月回歸本體,我經脈恢復。
花了幾十年,清珩師兄道心破碎的爛攤子終於收拾完了。
我神清氣爽,拿起茶杯美美喝了一口,隨口問道:
「對了,清珩後來怎麼樣了,我好像看見他的劍和他打起來了。」
流歌一臉復雜:
「劍和他決裂了,清珩……道心破滅了。」
我一口茶噴出來:
「又來?」
12
清珩以為我S了。
他修的蒼生道,道法是護佑蒼生,卻眼睜睜看著我因他而S。
悲痛欲絕,心念俱滅。
而破霜劍以為他故意害S我,瘋了般和他大打出手,決裂而去。
我驚呆了。
我的S狀那麼醜陋,竟然還能修成【我S後他們都瘋了道】?
我果然是合歡宗的天才。
我打算去劍宗看看,萬一清珩也墮入魔道,那可真是造孽了。
當夜,我化作流月的容貌,運起功法,身姿輕盈,
從【合歡宗弟子禁止入內】的橫幅下,守門弟子的眼皮子底下,如一陣風般悄然掠過。
劍宗的夜晚熱熱鬧鬧。
有人一邊大喊「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一邊呼呼哈嘿地練劍。
有人溫聲細語「老婆,你的身體好美,你的劍氣好凌厲啊。」關起門來和劍過上日子了。
有人鬼哭狼嚎「天啊,怎麼又道心破碎了一個!!!為人師表半生,歸來一個弟子也不剩啊!!」
我立馬停下腳步偷聽。
老頭哀嚎道:
「當年,我算出沉珏命中有一情劫,特地讓他修無情道避開,沒想到他未嘗過情愛,反而更易深陷其中,最終道心盡毀。
「清珩擇道時,我有了前車之鑑,讓他修蒼生道,博愛眾生,不忌情愛,沒想到他也太愛了,別人S在眼前,他道心也毀了!!
「師弟,你再幫我收一個資質好的徒兒,這次我讓他修逍遙道,自由自在,愛幹啥幹啥,我就不信這樣道心也能損毀!」
「宗主,逍遙道不喜束縛,萬一他被囚禁了咋辦……」
13
清珩的居所內滿是酒氣。
外廳中央,擺著一座冒著寒氣的冰棺,流月安然睡在裡面。
我禮貌地和自己的屍體打了個招呼,順手替自己收屍,將她收入乾坤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