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機離開，將青蛇一事告知娘親，讓她找到青蛇後把它關起來。

青蛇的弱點我也早從文字中窺探得知。

 

一連三天，暮辭都魂不守舍。

 

他幾次借口外出尋找青蛇無果，夜裡哄睡我後獨自跑去後院溫泉池邊愣神。

 

我聽到他自言自語說青蛇絕不會舍他離去，他懷疑青蛇遇到了危險。

 

文字也同時閃現，都在為暮辭捏了一把汗。

 

「你的青蛇就要被顧朝朝母女用雄黃酒淹S啦，你再不救她以後都看不到她了。」

 

「顧朝朝還真是狠心，話說她怎麼突然就變了，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暮辭的。」

 

我瞥了眼文字，繼續若無其事地看著暮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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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暮辭終於按捺不住，向我詢問起青蛇的事。

 

我也沒有隱瞞，直說青蛇在我娘房中。

 

暮辭慌了神，擔心青蛇被我娘S掉。

 

我一臉無語地攔下他。

 

「你慌什麼，是青蛇自己跑去我娘房中的，它這幾天陪著我娘品茶看書，我娘一向喜愛小動物，為免它和小白產生衝突，還將小白關了起來。」

 

小白是我娘養的一隻波斯貓，白胖白胖格外討喜。

 

哪知我越這樣說，暮辭越是不安。

 

因為青蛇有次意外被小白撞到，貓爪抓破了它的皮，如果不是暮辭發現得及時，它怕是要喪生貓口了。

 

此後青蛇幾次想找機會化形吞了小白，暮辭擔心它惹出事非被我娘發現，一直攔著不讓。

 

在暮辭眼中，青蛇定是想趁他忙著治療我時，跑去蠱惑我娘，找小白報仇去了。

 

孰不知，青蛇日夜浸在雄黃酒中，再強的靈力也無法支撐下去。

 

我趁著它就要化出原形獸性大發時，立馬帶著暮辭找了過去。

 

還沒走近，就聽到我娘的驚呼聲，以及悽慘的貓叫傳來。

 

暮辭瞬間變了臉色向前衝去。

 

隻是他始終慢了一步。

 

豔陽高照，一條井口粗的青綠色蟒蛇竟然衝破花房的屋頂騰空而起，它嘴裡咬著白絨絨的一團，正在拼命吞咽。

 

我娘焦急地想要上前奪回小白。

 

可青蛇豎起的瞳仁泛著腥紅，它似是被我娘的驚叫聲惹惱，竟然撒開小白朝著我娘撲來。

 

暮辭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擋在我娘面前。

 

「青兒，你快停下。」

 

哪知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青蛇卻一甩蛇尾將他狠狠打飛出去。

 

暮辭當即倒在地上，吐了好大一口血。

 

眼見青蛇掉轉朝著他攻擊，情急之下我撲擋在暮辭身前。

 

在我娘的驚叫聲中，青蛇已經朝著我二人撲咬過來。

 

暮辭翻身抱著我迅速躲過。

 

「青兒，你看清楚我是誰！」

 

暮辭一邊將我放到安全位置，一邊大聲喊著青蛇的名字。

 

他眼神裡滿是擔憂，語氣亦是前所未有的焦急。

 

「青兒，你別再胡鬧下去，否則我無法再護你周全。」

 

他不忍心傷害青蛇，隻好大聲呼喊想要喚回青蛇的理智，可被雄黃酒逼到發狂的青蛇此刻根本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誰。

 

它隻一味地進攻，暮辭很快被它逼到牆角避無可避。

 

我從安全區出來，提著一把劍再次擋在暮辭面前。

 

我身體本就贏弱，隻舉著劍在空中虛晃幾下，根本傷到不到青蛇，反而刺激得它更加發狂。

 

胳膊上傳來刺痛時，我整個人已經被青蛇咬住叼到了半空裡，手中的劍也跟著掉落在地。

 

5

 

暮辭還在不斷叫著青蛇，發覺它並不能聽懂他的話後，眼神逐漸暗了下去。

 

趕在青蛇再次傷害我之前，暮辭終是撿起地上的劍，咬牙朝著青蛇的尾部砍去。

 

一聲慘叫後，青蛇在疼痛的刺激下恢復些許理智。

 

它看著自己被砍出一道血痕的蛇尾，豎瞳裡燃起熊熊烈火，似是不敢相信傷它的人會是暮辭。

 

暮辭眼中卻浮起幾分慶幸，他當即把劍扔到一旁對著青蛇喊道。

 

「青兒，你快把朝朝放下，我帶你回去療傷。」

 

青蛇卻根本不聽他的，它更加用力地咬在我的胳膊上。

 

我疼得幾乎暈厥，眼淚瞬間湧出眼眶。

 

可即便是在這種時候，我仍然忍著疼和我娘喊著，求她不要遷怒暮辭，也不要打S青蛇。

 

暮辭聞言，眼中閃現不忍。

 

見青蛇還是冥頑不靈，他再沒了耐性，暗中使出靈力，強行將我搶回。

 

青蛇也被他傷中要害，又一聲嘶吼過後身形漸漸縮小，最終軟趴趴地變回手指粗細。

 

暮辭眼急手快接住青蛇，趕在我娘走近前，他快速將青蛇藏在胸口。

 

我娘擔憂我，顧不及追責，隻催著暮辭快些救我。

 

這一次，暮辭為我療傷後昏睡的時間比之前更久。

 

而青蛇被他裝在一個帶有機關的銀制盒子裡，除了他誰也打不開。

 

夜裡我娘摟著受傷的小白坐在我床頭，眼眶通紅。

 

「你也不怕它真的吃了你，娘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我看向虛空，心中無比篤定。

 

暮辭不會允許我S的，至少在青蛇沒有做好準備替換我之前，他會想方設法保住我的性命。

 

6

 

我的犧牲如預料的那樣換來了暮辭的幾分真心。

 

他醒來後看我的眼神明顯與之前大不相同。

 

空中的文字也都在提醒我，暮辭大概是對我動了心。

 

「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舍命救自己的女人，更何況顧朝朝還那樣心善，自己都要S了還在為他和青蛇開脫。」

 

「相比之下青蛇就任性了許多，她現在傷還沒好就敢偷偷溜出來，還差一點又被小白抓到，暮辭找到她的時候她都嚇得鑽老鼠洞了。」

 

「青蛇氣不過啊，她想找顧朝朝的娘報仇，可她忘了自己現在還受著傷，根本打不過小白。」

 

「暮辭現在忙著為顧朝朝療傷已經很費精力了，還要時刻盯著青蛇別惹事，他太心累了。」

 

「青蛇難道不知道她越作妖越是把暮辭推向顧朝朝嗎？」

 

「哪個男人會喜歡妒婦、怨婦？」

 

更最重要的是，當青蛇向暮辭告狀說是我娘將她關起來灌雄黃酒逼她發狂，可暮辭根本不相信。

 

因為在他眼裡青蛇一向任性所為，相較於我娘主動抓它，它自己想要報復小白自投羅網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青蛇越被誤會心裡越恨，就越想找機會證明自己。

 

可她的證明在暮辭眼中就是不知悔改。

 

好幾次我偷聽到暮辭在訓誡青蛇，讓她收斂脾性，青蛇卻大聲喊叫是他喜新厭舊變了心。

 

「你如果還愛我，現在就把顧朝朝S了，把她的心捧到我面前來。」

 

「做不到就是不愛我。」

 

暮辭起初還耐著性子哄她安慰她，可她一再哭鬧不止，暮辭幹脆也不哄了。

 

直截了當地問她還要不要我的身體化形，如果要，就安心等時機，如果不要，現在就回藥王谷去。

 

青蛇卻認定暮辭要趕她走，覺得他真的變心了。

 

最後一次逼暮辭S我不成後，竟然獨自離開了。

 

走前還偷走了我娘親庫房裡的千年人參與各種滋補藥材。

 

暮辭擔心她的傷日夜難眠，借口為我採藥去找她。

 

結果青蛇蠢笨到吃了人參等藥材，想要強行助自己化形。

 

礙於先前被暮辭刺傷蛇尾，青蛇化形後竟然變成了一個瘸子。

 

她一見暮辭就哭訴暮辭對她的心狠，把一切責任都怪在暮辭身上，暮辭再怎麼哄，她都不肯原諒。

 

「除非你現在就和我回藥王谷成親，你不肯走就是舍不得顧朝朝。」

 

暮辭沒有同意，青蛇徹底心冷，揚言要親手S了我泄憤，而後打傷暮辭再次逃了。

 

7

 

暮辭知道青蛇絕不是說說而已，她一定會來找我。

 

他回來後變得格外謹慎，時時刻刻守著我，不許我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暮辭該不會被青蛇說中了吧，他移情別戀愛上了顧朝朝，他背叛了自己的青梅。」

 

「渣蛇，他一定是嫌棄青蛇變成了瘸子。」

 

「如果青蛇真的來傷害顧朝朝，暮辭會不會為了她再對青蛇動手？之前他明顯心疼讓著青蛇，真要動起手來青蛇根本打不過他。」

 

青蛇很快扮成廚娘混入了我家，在飯菜中下毒意圖毒S我。

 

暮辭習慣飯菜自己先嘗，隨後再讓我吃。

 

他隻一口就知道其中有毒，他沒有驚動任何人，親自到廚房去抓青蛇。

 

嚴肅警告她不許再做這樣的事，為了穩住青蛇，他哄騙青蛇還有機會奪舍我的身體。

 

青蛇追問他是什麼時候，暮辭卻答不上來。

 

「朝朝現在心疾未治愈，你即便佔了她的身體也無法持續太久，不如耐心等著。」

 

青蛇卻覺得暮辭根本就是在找借口騙她。

 

「你可以十年如一日為顧朝朝治療，就算我變成了她，你繼續為我治療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暮辭隻能答應青蛇隻要她不再生出事非，他會幫她得償所願。

 

青蛇再次留了下來。

 

她白天喬裝在廚房幫工，夜裡藏身在溫泉池裡等著和暮辭私會。

 

一次夜裡，我清醒後開始四下尋找暮辭，眼見就要撞破他和青蛇雙修現場，他一著急逼著青蛇變回蛇形。

 

青蛇不肯，暮辭對青蛇下了禁制，強行逼出她的獸形。

 

對抗之時青蛇受了傷。

 

我看到這一幕後震驚且不解。

 

我怯生生躲在暮辭身後，一邊懼怕地看向青蛇，一邊又心軟地為青蛇求情。

 

「阿辭，既然它總是闖禍不斷，不如我們放它回歸山林吧。」

 

暮辭他並不想我知道青蛇的真相，他假意順從和我一起帶著青蛇上山。

 

青蛇身上被暮辭下了禁制，要一天之後才能解開。

 

我們離開時，青蛇用神識向他哀求，求他不要把自己丟下。

 

可暮辭有心懲罰青蛇，故意不理會她。

 

可他忘了青蛇剛剛正欲和他歡好，周身都是情欲的氣息。

 

青蛇被丟在山上沒多久，四面八方的雄性蛇類都尋著氣息趕來。

 

明明是守山靈蛇，卻在此刻毫無反抗之力，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一群未開化的爬蟲強行交配。

 

等到暮辭第二天上山找青蛇時，青蛇早已不見了蹤影。

 

隻剩下半山腰上到處被扯斷的雄蛇屍體。

 

8

 

青蛇消失得無影無蹤，暮辭想盡辦法都沒有找到她。

 

「青蛇恨S了暮辭，她現在正在藥王谷休養生息，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還有顧朝朝，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讓暮辭放生青蛇，青蛇也不會遭遇那些，她會S了顧朝朝。」

 

「其實青蛇就是不肯接受現實，暮辭都已經不愛她了，她如果肯離他遠遠的，也不至於落得今天的下場。」

 

「你們懂什麼，明明是暮辭背叛青蛇，他該S。」

 

「那顧朝朝呢，她雖然利用暮辭治病，但她也是真的愛暮辭，她憑什麼要被青蛇吃掉。」

 

空中的文字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我已經習以為常了。

 

至於青蛇的報復，暮辭似乎也有所察覺，他開始日夜加緊修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