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能在天上飛的隻有飛機和鳥類。」
「那能長生不老嗎?」
「不能,生老病S是自然規律,你能不能科學點,不要那麼封建迷信。」
林晏額角劃過幾道黑線:
「一個給人算卦看風水的道士,跟我說不要封建迷信,有病吧!」
真無知,玄術道法屬於陰陽五行,也符合自然規律的好吧!
我懶得再理他,離開了林晏的房間。
我出去後,林晏打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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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一個女明星的百科介紹。
和林佑淺過分相似的五官,林晏看得眼睛暗紅。
他居然和他爸爸跟別人生的女兒好了二十年,還為此傷害了自己的親妹妹。
他扔掉手機,閉著眼睛,像S了似的倒在地毯上。
一動不動。
12
林父看中的城郊那塊地不出所料黃了,還因此賠進去了不少錢。
想起我之前說的話,他覺得都是因為我胡言亂語,烏鴉嘴把他的項目說沒了。
晚上醉醺醺地回家,就讓人找我過去。
我剛進書房,煙灰缸就迎面飛了過來。
要不是我躲得及時,很可能會腦袋開花。
「都是你,誰讓你胡言亂語的,現在城郊的地沒了,錢也賠進去了。」
林佑淺在邊上幸災樂禍,等著看我挨罰。
絲毫不掩飾眼底的笑意,嘴上卻說:「我早就勸過你,讓你別做騙人的神棍了,謊話說多了就會成真的,現在好了,真讓爸爸賠了這麼多錢。」
我有些無語。
合著他們寧願相信是一語成谶,也不相信是我算出來的啊。
林父沉著臉:「還有你媽的事,是不是也是你鬧出來的?」
林母一直文靜謙恭,根本不會跟他大吵大鬧。
我才來了沒多久,讓他可親的老婆就變成了潑婦。
雖然林父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是不可能的,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將錯全都推到我身上。
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世間萬事萬物自有因果,不管欠了什麼,人可以不記得,自然有老天爺會幫忙記著,跑不掉的。」
林父像是想到什麼,臉色更加陰沉起來。
他放下狠話:
「如果你以後再出去裝神弄鬼,胡言亂語地騙人,就從這家裡滾出去,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我面上一喜:
「你說真的?」
本來以為這次塵緣了結最少得好幾年。
時間長一點說不定還要等到林父林母離世。
沒想到驚喜來得這麼快。
這樣一來,我是不是馬上就能回山上去了。
看到我喜形於色,林父覺得我不知悔改,撲上來就要打我。
打人就有些過了,林晏趕緊攔住:「爸,你先冷靜點,她是女孩子,別動手。」
林父真的是氣急了,對著我嘶吼:「滾,滾出去,別讓我再見到你。」
我歡歡樂樂地跑去收拾東西。
林家所有人都以為我隻是負氣而已,過幾天就會求著要回去。
都在等著看我笑話。
可自那天之後,我便沒了消息。
13
林父忙得焦頭爛額。
圈子裡能幫上忙的,都找了個遍。
可這次林氏賠進去太多,虧空巨大,沒人願意出資。
他疲倦地回到家裡,卻發現今天蹲了一天的王總,正坐在自家客廳裡。
用人:「王總是來找林願小姐的。」
林父剛勾起的嘴角僵住了。
王總是我前段時間擺攤時遇到的一個客戶。
他起初隻是想試試,兩萬塊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誰料簡單的單項選擇,居然讓他的投資直接賺了一倍。
後續幾天,他每天都蹲點在攤位前,就為了能搶到一卦。
這幾天他也有到天橋底下找我,可卻再也沒見我去過。
隻能找到家裡來了。
得知王總來意,林父僵硬地解釋:「那丫頭就是小孩脾氣,前幾天跟我吵了一架,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那你們也不找找?」
「沒事,過幾天她玩累了自己就回來了,王總我們說一下城郊那塊地……」
王總臉色沉了下來:「你們做父母的心可真大,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失蹤好幾天了,居然一點都不上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撿來的呢。
「倒是這個養女,林總護得跟心肝寶貝似的。」
邊上的林佑淺眼皮狠狠跳了幾下。
雖然公開說是雙胞胎,但圈內知道真相的人也不少。
王總這是公然說林父親疏不分。
林父隻能眼睜睜看著人離開,沒有一點辦法。
為了公司,林父放下臉面想去求我。
他順著我以前留的地址,找到我住的地方時,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居然是一座莊園。
林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有那麼大一座莊園,救活林氏不在話下。
他按下門鈴,用人出來詢問。
「我找林願,我是她爸。」
用人嗤之以鼻:「祁小姐去京都了,不在家。」
林父不相信,就要硬闖。
直到拿著電棍的保安出來,才不得不離開。
回家之後想給我打電話,卻發現他根本就沒有我的電話。
別說他,他們一家四口都沒有。
林父癱在了椅子上。
後來他才從旁人嘴裡得知,原來那座莊園是京都湯家的產業。
他猜測湯家是我的養父母家。
林父懊悔極了,當時怎麼就沒對我好點呢?
哪怕好一點,湯家從指甲縫裡留出來些殘渣,都夠林氏起S回生。
兩相對比,林父看林佑淺越來越不順眼。
他天天逼著林佑淺去遲家求助。
可她跑了好幾次,每次遲方許都不在家。
遲母對她也沒有之前親近,隨便說幾句話就給打發了。
她給遲方許打電話,對方永遠是關機狀態。
儼然一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架勢。
慢慢地林父便沒了耐心:
「連一個男人的心都留不住,關鍵時候幫不上忙,我養你有什麼用?」
林佑淺低聲說:「我下次一定能見到方許哥的,他如果知道我們家的事,肯定會出手幫忙的。
「小願姐姐也真是的,都幫王總賺錢了,為什麼就不多幫幫自家人呢?」
聽了這話,林父更加煩躁。
他突然想起我以前提醒過他,不要執著城郊的地皮。
他那時候沒有相信我,現在卻為時已晚。
突然,林父疲憊的眸子中迸出寒光,SS地盯著林佑淺。
他記得我還說過,林佑淺面相破財。
他將一大半的責任都怪到林佑淺身上,當晚她就被送出了林家。
14
林母本來打算林父不去求她,她就不回林家。
這時,她找來暗中調查林父出軌的人,終於傳來了消息。
原來林父B養了一個小明星。
哦不,應該是老明星。
要不是林父將林佑淺突然送到了清河庭苑,也不可能那麼快查清。
早在二十多年前,林父跟林母結婚前就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
可為了林母娘家的錢,跟她結了婚。
卻沒有跟那個女人斷掉。
在他們婚姻存續期間,一直和那個女人有往來。
甚至還生下了一個女兒。
為了讓那個女人生的女兒能名正言順,他故意調換走了林母生的女兒。
林母承受不住真相,大病了一場。
病好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清河庭苑。
抓著那個女人一頓狂揍。
眼見生母被打得鼻青臉腫,林佑淺抱著林母的腿祈求:
「媽你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看著林佑淺跟女明星相似的臉,林母越發生氣。
轉頭就給她幾巴掌。
「別叫我媽,聽著惡心。」
跟那個女明星鬧完,就開始跟林父鬧。
因為雙方都存在婚內出軌。
最終在法律支持下,兩人和平離婚,林氏集團也宣告破產。
林母想起我的時候,總覺得對不起我。
帶著林晏到處找我,有時候在天橋一等就是一整天。
對面的瞎子看不下去了:
「你們早幹嗎去了,來認親那天不是挺人模狗樣的嗎?怎麼一到家裡就開始N待孩子呢?
「你們也別等了,祁大師被京都來的貴人接走了, 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林母眼中的光黯淡了很多。
「你說小願有可能原諒我嗎?」語氣裡滿是悔恨。
林晏無言以對。
以前數他最針對林願, 第一個不被原諒就是他吧。
母子倆一合計,沒臉再找我, 拿著僅存的錢找了個鄉下小地方,買了套小房子。
15
在大師兄家已經住了快兩個月了。
比起在林家,那可舒服太多了。
就是有點無聊。
「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不是都了結了嗎?」
大師兄方圓臉上帶著笑意:
「急什麼, 又不是不讓你走, 住師兄這裡還能委屈了你不成。
「師父沒發話, 應該還不到回去的時候,你安心等著吧。」
說完招呼自己的小兒子:「好好照顧你小師叔,知道嗎?」
湯銘趕緊點頭,又拿出手機給我看哪裡有好玩的。
最後確定去附近新開的一家馬場。
在選馬匹的時候, 感覺一道視線總盯著我。
我仔細一看才發現,居然是林佑淺。
她跟在一個京都紈绔身邊,小鳥依人地靠著他。
原來林父離婚後就和林佑淺的生母生活在了一起。
林佑淺的生母年紀大了, 沒有多少劇組會找她拍戲。
以前全靠林父養著。
現在林家破產,林父沒了收入來源。
又舍不下臉面出去打工。
隻能靠著林佑淺生母的積蓄維持生活。
生活瑣事導致兩人喪失了以前的恩愛, 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
林佑淺被吵煩了, 才獨自一人跑到京都來找工作。
她從小嬌生慣養, 根本做不了其他的。
隻能跟她媽媽一樣, 當了別人的金絲雀。
林佑淺面色淡淡的:「好久不見。」
她看了一眼我身邊的湯銘:「怪不得你對林家的一切都不屑一顧, 原來是傍上了更厲害的。」
剛才紈绔跟湯銘說話的時候, 她聽到了, 居然是京都湯家的人。
我:「你說錯了,要傍也應該是他傍我, 我是他小師叔。」
林佑淺有些吃驚。
最後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一副完全放下過去的樣子。
她太過坦然, 跟過去執拗的性子完全不同,這反而讓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 在我騎上馬之後, 馬跑得越來越快。
林佑淺在我選好馬之後,在拍馬頭的空當, 給馬喂食了興奮劑。
馬場邊上就是公路。
時不時有車經過。
沒想到這所謂的塵緣竟會如此狗血,真假千金的戲碼居然發生在了我身上。
「這是」我立刻勒緊韁繩,用了一張麻痺符。
馬兒倒地, 抽搐幾下沒了動靜。
小樣,老頭馬場裡的最烈的馬都是我馴服的,怕你了。
要是不服, 我還有引雷符。
我順手又給了林佑淺一個反彈。
本來好好牽著馬走路的她,突然被馬給踢了。
還是雙腳起跳地踢。
林佑淺被踢得撲倒在地, 全身都沾上了泥土。
她抱著肚子,怨恨地盯著我。
「要不是你在遲方許面前胡說, 我肯定能嫁進遲家, 他也不會躲著我。
「你既然不稀罕, 又跑來我家幹什麼,弄得爸爸不像爸爸,媽媽不是媽媽。」
說到這裡, 她突然崩潰了,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頓了一下:「因為這也是我的因果。」
16
手機上久違地收到一條消息。
【徒兒, 玩夠了也該回來了。】
是老頭喊我回去了。
這下算是徹底結束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