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愛的迫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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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遇險後,身為機長的蔣厲言冷用高超的駕駛技術。


 


使飛機安全迫降。


 


他的出色表現以及帥氣的長相一度成為年度出圈人物。


 


伴隨的還有一段爆火的視頻。


 


客艙內的一名女乘客撲進他懷裡失聲痛哭,「阿言,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向來平日裡不苟言笑的蔣機長眉梢竟泛起柔情的笑意,「怎麼現在不嘴硬了?」


 


「當初一聲不吭就離開我,現在偷偷來坐我開飛機的航班?」


 


網友們直呼小說照進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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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系機長 x 明豔女工程師。


 


沒有人知道,我才是他結婚三年的妻子。


 


1.


 


9600 米高空,蔣厲言駕駛的飛機遭遇空難緊急迫降。


 


安全著陸後,一段機長與女乘客接受採訪的視頻也隨之爆紅網絡。


 


視頻裡,明豔漂亮的女生撲進蔣厲言懷裡,抑制不住的哽咽出聲。


 


「真好,我們都活下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俊美的年輕機長表情隱忍,沙啞的聲音卻透過鏡頭,一字一頓生生鑿進我心裡。


 


「江時月,當初一聲不吭就離開我,現在卻偷偷來坐我開飛機的航班,你到底要嘴硬到什麼時候?」


 


兩人緊緊擁抱著,久久不曾分開。


 


評論區的網友磕生磕S。


 


他們很快扒出,被譽為民航英雄機長的蔣厲言,曾是飛行院的校草,顏值和實力雙在線。


 


而他懷裡緊緊擁抱著的女生,是航空高級女工程師。


 


也是,他心心念念,至今不能忘懷的前女友。


 


久別重逢,破鏡重圓的故事最好磕。


 


唯獨可惜,那段爆火視頻中的男人。


 


是我結婚了三年的丈夫。


 


2


 


視頻裡女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蔣厲言全程擁著她,嘴角那抹寵溺、縱容的笑一直掛在嘴邊。


 


我自虐般的拖動進度條,將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


 


不禁想到,這還是我那個平日裡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丈夫嗎?


 


「美女,這是繳費單,付完錢去一樓開藥就行。」


 


冷不丁的聲音響起,我的思緒回籠,在伸手接過了醫護人員手裡的那張繳費單後,一轉身便對上了蔣厲言那雙深邃的眉眼。


 


在看到我之後,他的眼底劃過一抹詫異,「姜羨?」


 


「你怎麼來醫院了?」


 


我沒有應他的話,目光落在他懷裡抱著的那個女人時頓了住。


 


四目相對時,他懷裡的那個女人的眉梢衝我輕微的揚了揚。


 


我認得她。


 


視頻裡的女主角,江時月。


 


也是蔣厲言大學時期的女朋友。


 


似是察覺到我的視線,蔣厲言難得和我開口解釋,「一個老朋友,這次坐了我開的飛機的航班,因為意外受了點傷。」


 


「她行動不便,我帶她來醫院看看。」


 


他的語氣是那麼理所當然,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身份和行為有任何不妥。


 


自結婚來,這還是蔣厲言第一次開口一次性和我說這麼多話。


 


我以為他平日裡是不善言辭。


 


原來是隻對自己在意的人才不會惜字如金,


 


手機屏幕上仍舊播放著兩人機場相擁的視頻。


 


明明音量開的很小,裡面隱約透出的聲音,卻仍舊震得我指尖發麻。


 


心中苦澀,我艱難的扯了扯嘴角,輕聲道,「這樣啊。」


 


蔣厲言點頭示意,「那我帶她先去看醫生。」


 


沒等我出聲,他抱著懷裡的江時月徑直地從我身邊走過。


 


我看著他絕然離去的背影怔愣在原地。


 


他隻問了一句我為什麼會出現醫院,甚至不願意再繼續問一句,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說到底,隻要江時月在,他的眼裡從來看不到我。


 


3.


 


隔天,公司發了一些禮品來獎勵上次在 6211 次航班表現突出的乘務。


 


當領導念到我的名字時,幾米外,和京航眾高層正說著話往這邊走的蔣厲言,將視線緊緊的定格在我的身上。


 


「羨羨,你這次在飛機遇險時,在危機關頭勇敢保護乘客的行為,得到了不少領導的肯定」


 


「就連網上也在說我們京航的空姐,不僅人美心善,專業能力也強!這可多虧了你!」


 


最後領導含蓄的說了句,「看來這次乘務組長的評選……」


 


我腼腆的笑了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話落,蔣厲言大步走到我的身前。


 


「丁羨你那天也跟的 6211?」


 


我抿了抿唇,「嗯,孔姐那天有事我頂了她的班。」


 


蔣厲言的眼底劃過一絲微微的詫異後,他下颌線繃緊,半晌,朝我牽唇。


 


「那你怎麼不跟我說?」


 


「你受傷了嗎?」


 


聽到他事後關切的話。


 


頓時,我的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難受而刺痛。


 


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後,我苦澀的開口,「當時我打給你了,你沒接我的電話。」


 


當時在劫後餘生後,同行的人紛紛都在和家裡人打電話報平安。


 


我卻聽著手機裡傳來的一遍遍,「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心底湧上陣陣擔憂。


 


當時我以為蔣厲言受了傷,卻不曾想到他忙著在安慰他的前女友。


 


彼時,看到他們二人相擁的場景。


 


我站在艙門前挺著發酸的背脊,疲憊的送走一個又一個的乘客。


 


明明當時隻要一轉身,蔣厲言就能看到我。


 


可他的眼裡隻看得到江時月。


 


我說罷,蔣厲言愣了愣似是想到什麼,僵硬地和我說了句,「抱歉。」


 


我撫摸著自己手臂內側的傷疤,眼裡有了酸澀的刺痛,啞著聲回道,「沒關系。」


 


4.


 


我與蔣厲言結婚本就出自巧合。


 


當時,在結束一天忙碌的工作後,蔣厲言突然來要了我的聯系方式。


 


幾次接觸下來,他提出了想和我結婚的請求。


 


他說在公司時偶爾會注意到我,他家裡逼得緊,平時也沒精力去接觸別的異性。


 


我也算是他的理想型。


 


如果不介意,我們可以試著相處一下。


 


蔣厲言事業有成、穩重大方,相貌也是數一數二的優越,在公司從不缺漂亮的女生追求。


 


在加上我也面臨著和他一樣被家人逼婚的窘境。


 


如此一來,面對這樣優秀的男人,我很難拒絕。


 


於是在戀愛不到兩個月後,我們就火速領了證、結了婚。


 


結婚這三年來,我們彼此相敬如賓,相處也算融洽。


 


兩個人更是沒有紅脖子吵過一次架。


 


可他對我始終帶著淡淡的疏離。


 


我們之間像是隔著一層透明的薄膜。


 


我步步緊逼,他次次退讓。


 


任憑我怎麼熱情,可也始終消化不了他這座冰山。


 


像是不允許我越過他心中那條泾渭分明的紅線。


 


於是,公司裡也沒人知道,高高在上的蔣機長,和我這個小小的空乘竟然已經做了三年的夫妻。


 


盡管這樣,我還是試圖安慰自己,慢慢來就好,總有一天他會真心的接納我。


 


直至,那日江心月出現後。


 


我才知道,他那座冰山不是不會化。


 


隻是不為我消融。


 


5.


 


三周年紀念日那天,蔣厲言帶我去餐廳吃了飯。


 


他雖然對我疏離有加,但各種節日該有的儀式感也從未馬虎過。


 


這也是我能對他堅持這麼久的其中一個原因。


 


像是刻意襯託我精心準備的穿搭,蔣厲言今天特意穿了一席筆挺的西裝,他手中握著酒杯,眼神沉靜,渾身的氣質矜貴而散漫。


 


他生的實在好看,視線相交時。


 


一抹不自然的紅暈悄悄地爬上我的耳廓。


 


怕他發現,我率先舉起酒杯,輕聲開口,「三周年快樂,阿言。」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樣稱呼他。


 


蔣厲言在看向我時,眼底翻滾著濃重的情愫。


 


我在心裡為他這樣的反應偷偷感到竊喜。


 


直至,一道清脆的女聲在我的身後響起,「阿言?」


 


在看到對面來的人時,蔣厲言原本舉起的紅酒杯瞬時放下,我僵在半空的手也逐漸收回。


 


江心月大步走到我們的桌子旁,在低頭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個用奶油砌成「3」的阿拉伯數字時,臉色的血色瞬間全失。


 


她顫著聲開口,「今天是你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盯著江心月那雙紅透透的眼眶,我下意識地蹙眉,連聲音都冷了幾度。


 


「江小姐我在和我的老公過周年紀念日,你是有什麼事嗎?」


 


她微微咬了一下唇瓣,明明眼角發紅,但還是倨傲地挺直背脊。


 


「我沒事,隻是來祝福你們一下,希望你們能百年好合。」


 


說罷,她徑直端起蔣厲言面前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這其間,蔣厲言曾起身阻攔過她,卻被她用力地推開。


 


他在看向江心月時,臉上有我從未見過的關切。


 


一杯酒過後,江心月的眼底有幾滴淚花湧出。


 


「蔣厲言,我和你在一起五年,現在才知道,原來她才是你心裡的標準答案。」


 


蔣厲言盯著她,眼底蕩漾著濃的化不開的情愫。


 


啞著聲開口,「月月,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他喚她月月。


 


可我和他結婚七年,他從來都是連名帶姓的叫我。


 


蔣厲言話落,江心月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之色,隨後踮腳一把揪起他的衣領,語氣激動的開口,「五年!整整五年,你一句過去的事就否定了我們之間的所有。」


 


說罷,她到最後她幾近泣不成聲,哭著跑出了餐廳。


 


蔣厲言愣在原地,眼底暗的發沉。


 


隻是在看向我時,眼底漸漸有堅決浮現,「抱歉丁羨,我怕她有什麼危險,我出去看看 她……」


 


說罷,不等我開口,他又如同上次在醫院時那樣決絕而去。


 


我怔愣的看著手機鎖屏上的結婚照。


 


聽著餐廳內的旁人,竊竊私語聲。


 


良久,自嘲一笑。


 


江心月方才的那句話說錯了。


 


我從來不是什麼標準答案。


 


她於蔣厲言來說才是試卷本身。


 


6.


 


最後,晚上回家的時候我刷到了江心月的微博。


 


她發了一張圖片,男人開著車,夾煙的手順著窗戶搭了出來,黑色襯衫的袖口硬朗,一點猩紅閃爍明滅。


 


配文,「嘴硬的老男人。」


 


照片上這個男人的身份不言而喻,我SS掐住自己的掌心。


 


目光在定格在照片上車子上扶手箱裡那堆各種各樣的零食時,我滑動手機屏幕的指尖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蔣厲言潔癖很嚴重,所以他從來不允許我在他車上吃東西。


 


我依稀還記得上一次,我因為趕早班便蹭了他的車,當時被餓的頭暈眼花時,我沒忍住從包裡掏了一個面包吃。


 


當時我吃的太急,有些許面包的碎屑掉落。


 


蔣厲言在看到後,瞬間冷了臉,「姜羨,現在立馬從我車上滾下去!」


 


於是乎我就這樣被他丟在半路,一個人在凌晨打了好幾次車才趕到了公司。


 


因為這件事,我單方面和他冷戰了一個星期,最後還是沒忍住給他找了理由。


 


他應該潔癖比較嚴重,或許他現在應該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該對我那麼兇。


 


既然如此,我就原諒他吧。?


 


就這樣我替他哄好了自己,雖然他並不在意。


 


自那以後,我連一顆糖都不敢在他車上吃。


 


如今,看著圖片上那包被打開的薯片。


 


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這樣欺騙自己了。


 


左胸膛處,泛起了一陣尖銳的疼痛,我忍不住抬起手,重力地按下去。


 


窗外的夜色寂寥,我實在沒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傍晚十點,蔣厲言回了家。


 


整個客廳的燈瞬間亮起,他看了一眼僵坐在沙發上的我,沉著聲開口。


 


「怎麼不開燈?」


 


我扭頭看了一眼他,臉上還有著未幹的淚痕。


 


「蔣厲言離婚吧,我們。」


 


7.


 


他愣了一秒後,便皺眉瞧著我,眼底掠過一抹疑慮。


 


「就因為我剛才的事?」


 


他的語氣是那麼輕淡,好似這是一件多麼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起身,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你不覺得你應該和我解釋一下你和你前女友的事情嗎?」


 


蔣厲言正在解領帶的手一頓,抬眼望向我。


 


「江心月是我大學期間的女朋友我們在一起五年,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分了手,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我現在隻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朋友你別多想。」


 


呵——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眼底嘲諷一片。


 


「你倆要僅僅隻是普通朋友的關系,那天江心月會專門坐你開飛機的那趟航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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