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爆發,我豢養了漂亮的青年鄰居。
我靠著狠勁兒和蠻力領道開路,反觀青年鄰居長期坐辦公室,弄得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跑兩步都得喘三喘。
我作態威脅他:「好好取悅我,我舒坦了才能給你吃香喝辣。」
甚至逗弄般地讓他叫我主人。
起初我以為他會怕,會覺得受辱。
但沒想到他好像……越來越興奮了?
1
末日爆發,我的陰暗面也開始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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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想綁架隔壁那個漂亮鄰居很久了。
將那個漂亮鄰居捆起來關起來,放在屬於我自己的櫥窗裡,隻有我一個人能夠看見、撫摸和親吻。
我想到什麼,打開衣櫃研究自己的穿搭,然後開始照鏡子。
鏡子裡的人頭發薄薄地蓋著額頭,臉龐清秀,但眉眼臉頰沁著興奮的潮紅,平白增添一份詭異。
打整好衣服,我又開始準備手銬、口枷和各種用具。
2
我的漂亮鄰居是一年前搬來的,而且剛好搬在我房間對面。
那天搬家公司的人進進出出砰砰當當搬了大半天。
我悶著頭打遊戲,等一切動靜消停後大概晚上八點多。
我關掉電腦打算隨便泡面解決一下晚飯,這時候門響了。
打開門。
入眼是一張漂亮的臉,而後是瘦高挺拔的身軀。
黑西裝白內襯,肩寬腰窄韻味成熟,就連裸露在外的鎖骨都秀致到恰到好處。
尋常人面對漂亮的人物都會下意識欣賞仰望,而我這類醜陋險惡的人卻隻可能刻意去用侵犯目光去染指、用不堪心思去臆想。
用詞美化來說,就是神他媽的一見鍾情。
「你好,我叫陳景致,新搬來的鄰居,以後請多關照。」
陳景致笑眯眯的,送了我一盒見面禮。
面對如此符合我內心繆斯的人讓我有一瞬間的失語。
我抱著禮盒梗在原地半晌隻說了「謝謝」。
索性新鄰居似乎不見怪;又或者是不在意,說了幾句場面話就離開了。
新鄰居走後,我突然感覺到自卑和懊喪,羞惱地抓了抓頭發。
心想:我應該多說點的,什麼都好。
3
後來我發現。
陳景致是個溫柔隨和的人,和附近的住戶見面都會輕輕柔柔地說一聲「你好」。
他身上帶著灼灼而不刺人的明媚感。
我開始不自覺地關注他。
小區公寓不怎麼隔音。
我每天早上六點多能聽見對面的鄰居哐啷一聲的開門聲,然後就是悉悉索索扭鑰匙鎖門聲。
晚上下班時,皮鞋踩踏地面的厚重聲音會在五點多響起。
可憑這些怎麼夠呢?
我迫切得希望擁有他,以此換取面對面心對心的酣暢。
人性的惡大膽又卑劣,但可惜法律規訓了我,我的懦弱又束縛了我。
讓我隻能像溝渠汙水裡踽踽偷生的野鼠,貪婪得渴望著。
渴望他的臉、手、身體,他的一切。
於是我退而求其次。
4
和人打好關系不難,可能因為中國人骨子裡「好客」、「四海之內皆兄弟」的理念,我每天在陳景致面前刷個臉,說個好。
一來二去也就熟了。
慢慢的,我就知道陳景致的家鄉、喜好和生日等各種親密信息。
在他生日那天,我請他吃了飯,臨別又送了他一隻棕色玩偶熊。
帶監控那種。
5
新鄰居太善良,絲毫不會把人往壞處想,更不會提防。
他語氣唏噓地說自己很久沒有過過生日了,也沒有收到過禮物。
然後把玩具熊放在最靠近自己的床頭櫃上。
當天晚上我連接攝像頭,就看見了青年鄰居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他身上隻穿著短褲,頭發和上半身還湿著。
水汽徐徐蒸騰,化成不知處的渴。
我在那頭掩飾情緒般地喝了大半杯水,紅著臉繼續看。
卻見那個狀似自持的青年鄰居坐在床邊,解開了褲腰,開始手動自我消解。
「!」我的心髒像被一隻手捏住,口鼻呼吸頓感不暢。
正呆滯,青年鄰居已經開始發出喘聲。
聲音很微小,隻是斷斷續續地發出一點點,含糊又沙啞,但讓人聽著就覺得很痒。
嚇得我立馬合上電腦。
6
第二天,他又姿態嚴謹溫和地向我打招呼問好。
所以我說,覬覦綁架陳景致是必然會發生的。
誰讓他處處引誘,又時時都在給我機會呢?
7
像末日小說裡面一樣,喪屍靠牙齒唾液感染,靠尖利指甲抓牢捕獲,而且也同樣存在異能。
我前幾天還看見一個男人從九樓窗口蹦下來,結果手腳完好,溜得比兔子還快。
但我不是異能者,陳景致也不是。
幸好不是。
我拿著繩子手銬拉開房門打算實施一場振奮人心的綁架,卻看見本該被綁的人已經依靠著走廊牆壁歪頭昏迷。
我:「?」
我將陳景致拖S狗一樣拉了進來。
這時陳景致掙扎著醒了:「小路?我好像發燒了…」
他解釋著:「前幾天…去樓下找東西吃,不小心被鐵片劃傷了。」
他諾諾的,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像迷途的柔軟羔羊。
「沒事,我會幫助你。」我拿著繩子假意解釋:
「不過,我得先綁住你。你知道的,現在外面喪屍很多,我也是以防萬一。」
陳景致舔了一口幹澀起皮的嘴唇:「當然,我理解。」
我將昏昏然的陳景致扯在床上,用潛心學會的繩藝將他綁得結結實實。
陳景致有些糊塗了。
閉著眼時不時燒得抽搐戰慄,頭發汗湿蹭得凌亂黏膩。
我坐在床邊椅子上,目光遊神。
我想一直綁著他、拘著他。
現在已經末日了,以往的法治道德和倫理素養難道不是應該摒棄嗎?
別人S人都可以,而我不過想獲得想要的人,豈不是更加無可厚非無可指摘。
我抿唇焦躁地換了一種坐姿:而且……他這樣單純,被有心之人害了怎麼辦?
8
陳景致燒了兩天,期間我提著棒球棍去樓下小超市掃蕩一圈,又跑去藥店翻了不少藥。
我回來的時,陳景致醒了。
他被捆得不舒服,掙扎著蠕動,看見我後,依舊笑得溫和。
「小路,可以解開我了麼?」
我將物資放在桌子上,沾著屍血的棒球棍也毫無顧忌地擺在上面。
「你兩天沒吃飯,該餓了。」
我自顧自地燒水,心裡喟嘆幸好還沒有停電。
「泡面行嗎?」
氣氛有些古怪。
陳景致目光打量幾眼沾著血的棍子,抿著嘴唇點點頭。
燒好水,泡好面。
我端著面攪和攪和就要往他嘴裡喂。
陳景致瞪大眼睛臉都扭曲了:「……我想自己吃,你還是放開我吧。」
我感覺就算他心思再單蠢遲鈍,也該發現氣氛的不妙,但奈何他好像真的是二愣子。
「不放。」
我轉身坐在床邊吸溜面:「做個交易吧?」
陳景致表情訝異看著我:「什麼?」
我面對他的目光也吃不下去,索性連盒帶面丟在桌子上。
冷著臉仿裝自己是個霸道總裁:「看你細胳膊細腿的,我保護你,給你吃給你喝;你——你就負責在床上取悅我,行嗎?」
9
我原以為陳景致會對我破口大罵,再不濟也會羞憤屈辱咬牙切齒,但他沒有,反而很順從地接受了我的交易。
甚至很主動地詢問我現在需不需要他履行義務?
我的主動出擊,似乎打開了陳景致某種 XP 上的開關?
我腦子嗡了一下,「不用。」
陳景致見狀,眸光閃爍咧嘴嗤笑幾聲,整張臉都因為異樣情緒漲紅。
他靠著腰力從床上滾起來靠上床頭枕,一雙眼睛潋滟彎彎,充斥著興味和促狹。
沒套襪子的腳一晃一晃,輕輕地踩在我的腰腹又轉到大腿。
我僵硬住,身體一陣陣發緊,呼吸都亂了套。
陳景致的腳一路磨蹭到我下三寸大腿根,腳趾惡劣夾弄。
他說:「可是你都有反應了,真不用嗎?」
之前生了病,陳景致的眼尾燒得幹澀發紅,現下眼珠潤澤,邊緣處散著溫柔又細碎的焦糖色,就這樣看著我,仿佛深情款款的樣子。
而且嘴巴還說著讓人誤會蓄意挑撥的話。
「……」他好騷。
我很有理由懷疑他現在是故意放低姿態色誘我,想著法兒拐著彎兒釣我,好讓我S心塌保護他。
再不濟,也可能是繞指柔麻痺我,想趁機出逃。
可我喜歡S了陳景致,連他耍心眼都覺得:嗯~可愛。
我悶著聲兒拽著他的腳踝猛地一扯一掀,將人翻趴過去。陳景致懵著一張臉擱淺的魚一樣扭動撲騰。
我啪啪啪幾巴掌扇在陳景致屁股上,又狠狠地掐了一把。
掐完卻感覺下手重了,不自覺地揉了揉,嘴上放著狠話:「再作妖我就弄翻你。」
陳景致又笑了:「我現在就躺在床上張著腿,你敢來我就敢爽。」
自然是不敢的。
我是渾人又不是混蛋。
……
雖然不敢硬來,但我卻敢在別的地方佔便宜。
我一手鉗住他的下颌把頭側扭過來,另一隻手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屁股。
「叫我主人。」
聞言,陳景致瞳孔睜大眼尾通紅,呼吸都重了許多,甚至嘴皮子都在顫。
嚇得我心肝猛顫以為玩過頭了,忙要把手抽回來。
誰知下一秒,我的手指就被咬住了。
不疼,他的牙關隻是輕輕地磨動幾下,很快就松開。
陳景致喘出一口濁氣,因為姿勢不便抬高上身抻直了脖頸看我,動作有些費力,但我能感覺他的眼神灼灼生亮,閃著令人心悸的光。
「然後呢,主人?」
大膽,太大膽了。
沒想到陳景致為了讓我保護他,如此舍得血本兒,又如此得犯規!
我將陳景致蒙在被子裡,卷巴卷巴纏成筒狀滾到牆角。
好險,差點就要忍不住做下壞事兒了。
10
末日電力失靈通訊報廢,但幸好末日暴亂發生之初中心發新聞說,在 B 市建立了一所生存基地,號召所有幸存者入駐。
我帶著陳景致開車一路從 A 市往幸存基地走。
沿街一派蕭瑟光景,地上凝血氣味腥臭。
陳景致皺著眉縮在椅子上歪頭看我,欲言又止好似一肚子話要吐不吐。
我餘光掃他:「餓了?」
一大早虎視眈眈的。嘖,不過早上好像確實沒吃太多飯。
要不遞給他一盒牛奶?
正想著,陳景致說話了,嗓音悶悶的:「我不好看?還是說你不喜歡騷的?」
馳——
手一抖,剎車頓停,撞得車前喪屍腦袋開花。
「……」
好看,騷也喜歡。
但他這話說的,好像喜歡我似的。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天下有情人千千萬,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老天眷顧的。
陳景致多優秀一人啊,想追他的人都排到 A 市城口了。
而我,在他心裡大概就是見色起意趁火打劫蠻橫無理囚禁綁架他的無恥之徒……他討厭我還來不及。
我這種人,大概也就隻能在路上享受這份強迫來的親密和歡喜了。
等到了末日基地……想到這裡,我就有些鬱悶。
一邊兒的陳景致看我半天憋不出一聲響屁。
扶了扶臉上的眼鏡,嗤罵一句:
「呵,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
我不說話,但心裡一直在琢磨著陳景致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覺得我在逞能?
也對,畢竟他那麼好看漂亮又能幹,身材又好,身邊的風流少爺富商大亨人人豔羨舔狗滿地跑,恐怕每一個都恨不得狠狠地□□他。
……但我又不是。
我現在隻是一個無情的綁架犯而已,綁架犯不會乞求期待他的愛,也不會懂他在侃什麼。
我催眠似得想,捏住方向盤一腳油門,將迎面撲來的喪屍碾在車輪下。
一路風馳電掣,碾肉壓血,終於在日落時停在一家加油站。
11
正好可以落腳。
這條路上沒什麼車輛,加油站的閘門也黑洞洞地張著大嘴。
我遞給陳景致一根棒球棍,和他一道兒提著棒球棍左右檢查一遍。
發現加油的機器已經損壞不能再用,於是朝著員工休息室走去。
希望休息室裡有備用的桶裝汽油。
我推了推門,沒動。
但是裡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隱隱約約的哭腔。
我敲了敲門,一個男人吼道:「誰啊!」
「幸存者。」我耐下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