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 400 分，爸爸氣得帶我去做親子鑑定。

 

結果我真不是他們親生的。

 

他和媽媽都是清大畢業的學霸，生不出蠢貨。

 

找回親生女兒那天，我被掃地出門。

 

連青梅竹馬都背叛我跟她交往。

 

真千金恨我偷走了她的人生十八年，對我窮追猛打。

 

走投無路時，我的首富爸媽從天而降。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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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家寫懺悔書的時候，我爸帶著一個跟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孩走進來。

 

告訴我，這才是他親生女兒，今年龍城的高考狀元，而我隻是來路不明的野種。

 

我像是被重錘擊中了腦袋，本就不聰明的我，傻乎乎地問：

 

「爸，那我是誰的女兒？」

 

真千金嘲諷地瞄了我一眼，問我爸：

 

「她高考真考了四百分啊？怎麼有這麼蠢的人啊？我閉著眼睛也能考六百分。」

 

「爸爸怎麼這麼多年才懷疑她不是親生的啊？」

 

「你和媽媽都是學霸，肯定不會生出這麼蠢的孩子啊。」

 

我爸愛憐地拍拍她的頭，說：

 

「網上都說智商均值回歸，我和你媽就沒往那方面想。」

 

「現在想想，她真沒一點像我們，蠢得要S，就這 400 分，還是我拼命雞出來的。」

 

「我這些年為了輔導她學習，差點兒氣出心髒病。」

 

「要是早點把你找回來，爸的壽命都要長二十年，這蠢貨真的把我折騰得要命。」

 

那一瞬間，我覺得天塌了，心髒揪得生疼。

 

我知道我不聰明，用盡全力也沒辦法考高分，這輩子也不可能成為高考狀元。

 

可不聰明就該被這樣羞辱嗎？

 

我喊了一聲爸爸，試圖說點什麼，可是一開口就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我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嫌棄。

 

他讓我從房間裡出去，然後打電話給媽媽。

 

興奮地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老婆，我們的女兒是高考狀元，妥妥的學霸，完美繼承了我們倆的優秀基因。」

 

「我就說嘛，我們倆怎麼可能生出蠢貨來，你快回來，見見我們親閨女。」

 

他一邊說，一邊極興奮地握著親女兒的手，生怕她消失了似的。

 

我站在一旁，局促不安。

 

真千金用一種輕蔑的眼光掃視著我，然後問我爸：

 

「我回來了，她沒必要留下來了吧？我不喜歡這個偷走我人生的賊繼續留在家裡。」

 

我如遭雷擊。

 

本來不是父母親生的這件事已經讓我萬箭穿心。

 

沒想到她還要趕我走。

 

我看向爸爸，期待他不要那麼狠心。

 

我雖然不聰明，學習不好，可是我很孝順，很乖，鋼琴和跳舞都學的很好。

 

我不信他們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爸笑了：

 

「這還用你說，我現在看到她就煩，太丟人了。」

 

「她高考成績出來這段時間，我真是頭都抬不起來，就怕別人問我。」

 

說完就看向我：「我們也養了你十八年，不欠你的。」

 

「你收拾一下東西，今晚就走吧，以後你的一切跟我們周家沒關系了。」

 

我難以置信，好像被人往心窩子捅了一刀，疼得呼吸都艱難起來。

 

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求他：

 

「爸，我會努力的，我復讀，再考一年，一定不會考砸。」

 

「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哪怕養一條狗養了十八年，也該有感情了。

 

我不信他鐵石心腸。

 

可是他眼裡隻有嫌棄，好像我是個髒東西：

 

「你別喊我爸，我聽著就煩。」

 

「蠢貨不配當我的女兒，養你十八年，浪費了我多少感情。」

 

「趕緊走，還賴上我們家了？」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站都站不起來。

 

他卻毫不憐惜，直接喊來家裡的保姆，讓她把我拖出去。

 

保姆跟我感情很好，見狀還想勸兩句，卻被我爸一痛喝罵，問她是不是不想幹了。

 

保姆也沒辦法，隻能扶著我，勸我先走。

 

「說不定過兩天，先生和太太就想開了，再把你接回來。」

 

她怕我沒錢，還特意借給我一千塊。

 

我並沒有離開，就在樓下徘徊，想等我媽回來，或許還有轉機。

 

我並不是貪戀家裡的錢財或者什麼。

 

我隻是不想就這麼失去愛了十八年的父母和這個家。

 

2

 

我等到很晚，我媽才回來。

 

我趕緊迎上去，卻看她皺了眉頭，問：

 

「不是說你已經走了嗎？」

 

我愣了一下，眼淚再度湧出來。

 

「媽，不要趕我走……」

 

她煩躁地擺手：「別來這套，我最煩就是你這哭哭啼啼的樣子。」

 

「別怪我們狠心，我們親生女兒回來，你留下也不合適。」

 

「她吃了這麼多苦，你卻享了這麼多年福，你讓她怎麼接受你？」

 

「做人要知趣，知道嗎？」

 

說完轉身就走。

 

我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想追上去的，但又放棄了。

 

是啊，我鳩佔鵲巢這麼多年，我偷走了別人的人生，我有什麼資格再賴在這裡？

 

可是……我又能去哪兒呢？

 

真千金的爸媽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因為真千金是他們從垃圾堆撿回家養的。

 

我也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我變成了周家的女兒，周家的女兒卻被拋棄在垃圾堆。

 

我在路上徘徊著，不知道該去哪裡。

 

迎面看見了江遠，我的青梅竹馬。

 

當得知我被家裡趕出門時，他很是震驚。

 

他安慰了我幾句，把我帶回家，讓我先在他家住兩天。

 

等我爸媽冷靜下來，肯定會接我回家。

 

我正好無處可去，感激得不得了。

 

「江遠，謝謝你。」

 

他笑著摸摸我的頭：「傻瓜，走吧。」

 

他媽見到我，很開心，但當我知道我不是周家親生女兒後，臉色有點古怪。

 

她把江遠拉到陽臺，竊竊私語了一陣之後。

 

江遠就躲進了房間。

 

江遠媽媽皮笑肉不笑地衝我說：

 

「小語啊，不是阿姨不留你，實在是不方便。」

 

「一會兒家裡還要來客人，沒有多餘的房間讓你住。」

 

「你回家好好跟你爸媽談談，畢竟十八年的感情，不會說丟就丟的。」

 

我再笨也明白她在下逐客令。

 

我看了一眼江遠的房間，又看看江遠媽媽。

 

她從前一直對我很好，還常常邀請我來家裡做客。

 

說很喜歡我，真希望我是她的女兒。

 

原來也是假的。

 

我保留著最後一絲尊嚴，點點頭：

 

「阿姨，打擾了，我這就走。」

 

她松了一口氣，把我送到門口，江遠追了出來，一臉不忍心地喊了我：

 

「小語！」

 

江遠媽媽一把把他拉住，關了門：

 

「你別多事，她都不是周家親生的孩子，咱們收留她，萬一她賴在咱家怎麼辦？」

 

「她這種身份，配不上咱家，以後可不能跟她來往了。」

 

雖然隔著門，但聲音依然刺耳。

 

我很笨，我不明白，人怎麼可以變臉變那麼快。

 

想到周家爸媽的態度，也釋然了。

 

可能我真的很不討人喜歡，十八年都沒能得到一絲真情。

 

夏天的暴雨說來就來，我無處可去，也不敢亂跑，隻能躲進地下停車場。

 

有幾隻小流浪貓也躲進來，我經常投喂它們。

 

今天卻和它們一樣，變成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小貓們湊過來，哪怕我沒有帶貓糧，也喵嗚喵嗚地蹭著我的手。

 

圍繞在我身邊，幫我驅散了寒意。

 

我迷迷糊糊睡過去，希望這一切隻是一場噩夢，夢醒來，一切還照舊。

 

我依然是爸媽的孩子，依然有家可歸。

 

卻聽到了刺耳的笑聲：

 

「喂，蠢貨，你還沒走啊？」

 

3

 

我睜開眼睛，小貓警惕地弓起身體，發出哈氣聲。

 

流浪貓不太喜歡陌生人靠近，它們本該一哄而散的，

 

可此時卻圍繞在我身邊，不讓周芳芳靠近我。

 

我蹲下安撫它們。

 

沒想到她會突然衝過來，抬起腳就踹流浪貓：

 

「最討厭這種畜生了，敢衝我叫，弄S你們！」

 

貓被踹了，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衝她撲過去。

 

流浪貓的爪子鋒利，一下就劃破了她的胳膊。

 

她尖叫著跌倒在地。

 

正好爸媽來了，看到這一幕立刻衝過來：

 

「你敢打我們的女兒？」

 

周芳芳哭唧唧地撲在爸媽懷裡：

 

「媽媽，我隻是看她可憐兮兮地睡在這裡，想跟她說，我不怪她了。」

 

「願意讓她回家，沒想到她……她竟然想指揮小貓攻擊我。」

 

「還說是我害她被趕出家門，她恨不得S了我。」

 

我愣在那裡。

 

從未見過人性險惡的我，完全不知道怎麼面對這種情況。

 

人怎麼可以睜眼說瞎話呢？

 

我試圖解釋：「不是這樣的，爸媽……不是……」

 

從前溫柔的媽媽，突然用一種極厭惡的眼神看著我：

 

「本來我還有點舍不得你，想著就算不能留你在家裡，也會給你錢安頓你。」

 

「沒想到你這麼惡毒！」

 

「你滾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我爸臉色鐵青，看到親女兒被抓傷的胳膊，眼神兇惡無比，狠狠踹了我一腳。

 

「蠢就算了，心也壞透了。」

 

我疼得眼淚直掉。

 

可他們看都不再看我，立刻摟著周芳芳上了車，要帶她去醫院打針。

 

我終於明白，我徹底沒有家了。

 

可是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艱難地爬了起來，抱起被踹傷的小貓，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這住了十幾年的地方。

 

為了生活下去，我到處找工作。

 

但沒有學歷，隻能找到超市收銀員的工作。

 

工資兩千塊。

 

租了個城中村的房子，房租一千。

 

剩下的錢，剛夠吃飯。

 

但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我已經知足。

 

江遠突然聯系我，問我去了哪裡。

 

我並沒有為上次的事情遷怒他，畢竟他也沒獨立，還得聽父母的安排。

 

我把近況告訴了他，他說要來看我。

 

我沒有拒絕，因為我現在很孤獨很無助，需要有個人說說話。

 

可是我沒想到，他會帶著周芳芳一起來。

 

4

 

當時我快下班了，周芳芳忽然進來，

 

在超市買了一堆東西，等我打完賬單，她又要退貨。

 

我隻好給她退。

 

剛退了，她又去買了一堆東西。

 

結了賬又鬧著退貨。

 

江遠勸她別鬧事，她生氣地將手裡的東西砸了我一臉：

 

「你心疼啊？我就知道你沒忘記她！」

 

「江遠，你不是說今天來證明，你對她已經沒感覺了嗎？」

 

「扇她兩個嘴巴子，我就信你。」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們是為這件事來的。

 

我看著江遠，我們從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鄰居和同學。

 

高考結束後，他跟我告白，說要永遠在一起。

 

言猶在耳，短短幾天就變了卦。

 

他可以背棄我選擇別人，但為什麼是周芳芳？

 

又為什麼要帶她來羞辱我？

 

我有那麼可恨嗎？

 

「愣著幹什麼，舍不得嗎？」周芳芳質問他。

 

江遠看著我，抬起手，真的要打我。

 

我退了兩步，躲開了。

 

雖然我性格軟弱，但也不代表我真的好欺負。

 

「你們憑什麼動手打人？」

 

周芳芳見我躲開了，非常生氣，立刻大喊：

 

「主管呢，這個超市的主管在哪裡？我要投訴！」

 

主管正在後面做盤點，聽到有人大吵大嚷，立刻跑出來。

 

周芳芳趾高氣揚地指著我：

 

「這個收銀員，服務態度特別差，還勾引我男朋友。」

 

「我要她給我道歉，自己扇自己兩巴掌。」

 

主管愣了一下，沒聽過這麼離譜的要求。

 

我在這裡工作一個月，我平時的表現，她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