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翠花痛呼一聲暈了過去。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我撥通了警局的電話。

 

過了十幾分鍾。

 

風塵僕僕的李父和警察一起趕到了。

 

原來，李父是跨國集團的董事長。

 

得知女兒生病的消息人正在國外，拋下了一切事情，在空中飛了好幾天才趕過來。

 

得知妻女遭遇了這種事，氣得直接找上了警察局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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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花被押進了牢裡。

 

她一早上損壞的財物破百萬，更是故意S人未遂，法院判刑起碼二十年起步。

 

而得知了李琳琳的身份，秦穆再也沒有向我提過「要心髒」的事。

 

手術的前一天晚上。

 

我在醫院門口，看到了院長正在接受採訪，秦穆在他旁邊恭敬點頭。

 

「這麼多天，秦醫生一直密切觀察著張耀祖的病情發展，才能多次將他拉出鬼門關。」

 

「對，秦醫生作為我們醫院的門面，明天的移植手術自然會成功。」

 

……

 

小杜氣得直跺腳。

 

「院長真是太過分了！動用關系為張耀祖找到心源就算了，還把秦醫生的手術跟我們安排在一天！」

 

「秦穆不論當十佳名醫，還是當張耀祖的主治醫生，都是院長一手提拔上來的。」

 

「若是秦穆出事，院長也要擔責。拴在一條船上的螞蚱，當然要緊緊抱團了。」

 

院長最擅長搞派系鬥爭，這都是他的慣用手段。

 

我看著顯示「發送成功」的消息，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

 

「隻不過，他們的好日子也沒幾天了……」

 

?

 

9

 

手術當天。

 

我和秦穆在門口碰了個正著。

 

秦穆的心情頗好，開口向我炫耀。

 

「今天的手術，院長會跟我合力完成，你還是趁早收拾鋪蓋，準備滾出醫院吧！」

 

「話別說得太滿，不然打臉的時候會疼。」

 

我白了他一眼，率先進了手術室。

 

李琳琳的體型嬌小，病情也復雜，移植過程並不輕松。

 

夕陽西下。

 

我疲憊的從手術室走出來。對李父和李母露出了笑容。

 

「手術順利成功了，等琳琳在 ICU 觀察幾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

 

「時間比預計的要長，是琳琳的病情復雜，中途出現了大量出血等各種狀況，但我和團隊經驗豐富，都已經完美處理了。」

 

李父扶著李母坐到了椅子上，衝著我深深鞠了一躬。

 

「姜教授，你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以後還有什麼需要的，我一定幫你辦妥。」

 

還沒等我回話，一個記者就指著手術室大喊。

 

「秦醫生和院長也出來了！」

 

眾人一窩蜂地衝了過去。

 

渾身是血的院長臉色難看，還在站在了最前方，對著記者們耐心解釋。

 

「很遺憾，張耀祖在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我們沒有搶救回來。」

 

「手術過程沒有絲毫的問題，我和小秦發揮的也很完美，這一切都是不可抗力。」

 

說完，院長和秦穆一前一後就要走。

 

可就在這時，一群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

 

為首的在院長面前出示了證件。

 

「我是司法部監察組的，首都醫院院長劉鐵生，你涉嫌醫療腐敗，請跟我們走一趟。」

 

咔咔作響的閃光燈亮如白晝。

 

院長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戴上手銬押走了。

 

李父若有若無的視線看向我，臉上寫滿了「是你做的嗎」的疑問。

 

我勾了勾唇角，並沒打算否認。

 

昨天，我託李父的關系聯系上了司法部，羅列了院長的一系列罪名，讓他們趁著今天院長手術的空隙過來徹查證據。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做。

 

他們的速度果然夠快，隻用一天就查出了結果。

 

就在這時，小杜找到了我，把一個 u 盤放到我手上。

 

「院長果然下令清除手術現場的所有痕跡，連參與手術的醫護人員都被封口了，但他們還沒來得及行動。」

 

「原本院長和秦穆都以為手術會成功，想靠這個 u 盤裡的視頻大肆宣傳的。」

 

?

 

10

 

我回到辦公室，打開了那個 u 盤。

 

裡面是秦穆和院長特意拍攝下的手術監控視頻，長達十個小時。

 

視頻中，秦穆和院長意見不合，一邊爭吵一邊手術。

 

進手術室前生命體徵穩定的張耀祖，被開膛破肚、開胸閉胸，血跡噴的滿屋都是，漸漸被折磨而S。

 

雖然早就猜到了手術不會太順利，但這麼外行人的手法還是出乎了我意料。

 

本來能活一個多月的張耀祖，硬生生被他們治的隻活了一個多星期。

 

……

 

負一層的停屍房。

 

張振剛蹲在地上，手裡緊緊捏著S亡證明，整個人跟行屍走肉一般。

 

我站到了他旁邊，嘆了口氣。

 

「患者家屬，人S不能復生，請你節哀。」

 

「要是耀祖在我的手上治療，我一定能救活他的，可惜被秦穆搶走了。」

 

「秦穆也真是的，手術出了那麼大的問題，活生生把耀祖給治S了，連個歉也不給您道！」

 

我義憤填膺的表演情緒還沒結束，就被張振剛SS拉住了手腕。

 

他的瞳孔猛睜，聲音嘶啞。

 

「手，手術出問題，我兒子被治S是什麼意思！？」

 

「院長，秦醫生都跟我說過，我兒子是早就S了……」

 

我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從兜裡掏出手機。

 

「對了，忘記您不是內部人員，不能看監控了！」

 

「哎！真是沒想到秦穆是這種人，背地裡毆打恐嚇您的母親，還讓您的兒子受了那麼大折磨！」

 

我的手機屏幕裡放著兩段視頻，一段是秦穆逼著王翠花籤字，一段是張耀祖手術時的醫療事故。

 

張振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兩段視頻，額頭青筋暴起，雙眸越來越赤紅。

 

「您冷靜冷靜，就算再怎麼生氣，您也不能去S了秦穆，是不是？」

 

我這麼推心置腹的勸慰，張振剛隻聽了四個字。

 

他站了起來，握著雙拳，嘴裡一直重復：

 

「S了秦穆……S了秦穆……S了秦穆……」

 

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我冷笑一聲。

 

這時，手機響起了小杜的電話。

 

我接了起來，就聽到她急促的聲音。

 

「教授？你在哪兒？快來醫院大堂！」

 

「參與院長和秦穆手術的醫護人員不願意隱藏真相，聯合起來打電話報警了，秦穆怕被警方拘捕，提前跑路了！」

 

「結果，被咱們同事在地下停車場抓到了，直接給提到了醫院大堂！」

 

「這裡三層外三層都是人，您快來看熱鬧啊！」

 

?

 

11

 

我趕過去時。

 

秦穆正被幾個之前備受他壓迫的實習醫生壓著跪在地上。

 

我站在他的正前方，秦穆剛一抬頭，就看到了我。

 

他「啊」的嘶吼一聲，甩開了幾個同事，向我跑了過來。

 

「姜子寧！張耀祖被治S跟我沒關系！你找你的導師李院士，讓他救救我！」

 

這麼一提醒，我想起了他提起過的賭約，居高臨下看著他。

 

「這裡正好是醫院大堂，你履行賭約，我就考慮考慮幫你。」

 

秦穆雙眼赤紅，屈辱地看著我。

 

思考了半晌，還是跪了下去，一句又一句大喊。

 

「我是吃姜子寧軟飯的廢物……」

 

「我是吃……唔！」

 

可秦穆還沒說幾句, 嘴裡吐出了一大灘血。

 

扭頭一看，張振剛雙手握著刀，從後面捅穿了他的心髒。

 

「去S！去S！去S！」

 

張振剛S紅了眼，一下又一下的捅著秦穆。

 

「給我兒子償命！去S！」

 

「啊——」

 

周圍的人群嚇得尖叫不停, 四散跑開。

 

秦穆上半身被捅成了篩子, 整個人倒在地上, 跟條S魚一樣撲騰著。

 

恰好這時，本來要抓捕秦穆的警察趕到，就見到了如此慘烈的一幕。

 

「別過來！都別過來！」

 

張振剛一邊揮舞刀子，一邊向外衝去。

 

大批警察齊齊向他衝了過來。

 

而我踏著一地的鮮血，蹲到了秦穆面前。

 

秦穆眼裡迸發出了希望，用盡最後力氣, 握住了我的腳踝。

 

他一邊吐著血沫一邊用力開口。

 

「子……子寧……救……救救我……我不想S……」

 

「我……我還有救……你……你能救活我的……」

 

是啊。

 

前世的我也還有救。

 

可是秦穆並沒有救我。

 

而這一世，我把手放到了他的胸口，裝作搶救的樣子，實際狠狠碾了下去。

 

「知道為什麼被捅嗎？」

 

「是我。」

 

「是我給他看了你毆打王翠花和手術監控的視頻，還告訴張振剛是你折磨S了他的兒子……」

 

「一切都是我做的。」

 

秦穆氣得口吐血沫，眼睛睜得比金魚還大。

 

「你……你為什麼……噗……」

 

「因為上輩子的你也是這麼做的！」

 

秦穆根本來不及深思我的意思。

 

他的身體越來越冰冷，求生的本能讓他再次開口。

 

「我不……不怪你……救我……子寧……求求你……」

 

「蠢貨和壞種，不配被救。」

 

我居高臨下望著他。

 

已經控制住張振剛的警察趕到，我遺憾的向他們搖了搖頭。

 

「我已經盡全力搶救了，可是很遺憾……」

 

「姜教授，這件事不是你的責任, 不必自責, 我們會處理好現場的。」

 

我向下看了一眼。

 

秦穆SS睜著眼睛，再也沒了氣息。

 

張振剛直接拍桌而起，惡狠狠地指著我和小杜。

 

「作「」12

 

轟動全國的首都醫院案件落下帷幕。

 

院長，也就是劉鐵生, 涉嫌貪汙受賄、醫療事故等多項醫療腐敗的罪名, 撤銷了所有職位, 沒收了全部財產, 移送到最高檢等待審判。

 

在看守所等待被審判的王翠花。

 

聽說了兒子S人，孫子慘S的事情後, 當場中風昏迷。

 

再次醒來，已經成了話也不能說，拉屎都不能自理的活S人。

 

張振剛在大庭廣眾之下S人, 性質惡劣，被判了S刑。

 

而我在李琳琳心髒移植手術過程中發現並解決了好幾處疑難問題，寫成論文發表之後轟動全世界。

 

「剛結束的頒獎典禮是最後一個了吧？」

 

我頭痛地揉了揉眉心, 累的快要渾身散架。

 

「院長，頒獎典禮是沒有了, 不過後天是正教授的評選。」

 

「聽說您的支持率是百分百哦～～」

 

小杜俏皮地向我地眨了眨眼睛。

 

我無奈一笑。

 

「我隻是代理院長, 別這麼叫。」

 

「領導真不是人能當的, 有這些時間，我能多做一臺手術了。」

 

小杜還想說些什麼，辦公室就響起了敲門聲。

 

我抬頭一看, 是李父和李母帶著李琳琳走了過來。

 

我連忙走了過去，把撲過來的李琳琳抱在了懷裡。

 

「琳琳，姜姨對不起你，連你出院的日子都忘記了。」

 

李琳琳搖了搖頭, 大眼睛忽閃忽閃。

 

「是我出院的日子提前啦！」

 

「昨天來查房的大哥哥，說我現在很健康呢！」

 

「以後我要跟姜姨姨一樣當個醫生！」

 

我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好，我們琳琳一定是最棒的醫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