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補償系統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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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那日,沈沁帶著攻略者飛去巴黎看了跳水比賽。


 


面對親朋好友的質問,她在視頻那頭輕柔眉心。


 


“愛了我這麼多年,他要的真的不多。”


 


我終於心S,與補償系統結成契約。


 


沈沁每做一件對不起我的事,系統就會隨機補償我一個願望。


 


一年後,我與江氏千金聯姻之事霸榜頭條。


 


沈沁冒著大雨擋在我門前,猩紅著眼求我原諒。


 


可這一次,我隻冷漠地從她身旁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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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沈小姐,你擋我財路了。”


 


1


 


訂婚宴上我西裝革履,笑容僵硬站在臺前。


 


吉時已到,女友沈沁卻消失得徹底。雙方父母焦急拿起手機,打了一通又一通,始終無人接聽。


 


為了安撫躁動的賓客,大屏幕上開始轉播起奧運賽事。


 


我撇過頭望見熒幕裡的宋夏笑容洋溢。


 


“我從小體弱,來看賽事是我最大的夢想。它讓我相信堅持總會出現奇跡。”


 


他意有所指,含情脈脈望向身旁的沈沁。


 


周遭觀眾歡呼聲不絕於耳,為他們矢志不渝的戀情感動不已。


 


我不由得嗤笑一聲,他們矢志不渝,那這麼多年我算什麼?


 


或許我什麼都不算。


 


畢竟沈沁能為了陪宋夏看一場賽事將一切拋下,卻不願為我花費一個典禮的時間。


 


電話終於被接通,沈沁厭惡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不就是個婚禮嗎?推遲幾天又能怎麼樣呢?攻略失敗,看奧運會是他最後的願望,你別這麼計較好嗎?”


 


我呼吸一滯,真的是我要計較嗎?這些年我已經太多次為了宋夏所謂的攻略而讓步了。


 


隻是單純地安排個職位,隻是去朋友家借宿幾天……


 


這樣的謊言太多太多,一字一句刺得我血肉斑駁。


 


我突然間就萌生了一種想要成全他們的念頭。


 


我輕嘆一聲,語氣平靜:“把我的家傳玉镯還回來吧。你和宋夏在一起,正好他攻略成功,也不用受罰了。”


 


一陣沉默,沈沁的語氣溫柔起來。


 


“老公,別說氣話。我回來跟你解釋。飛機馬上起飛了,你等我,我們補辦婚宴。”


 


賓客散盡,大片大片的黑浸染天際,沈沁始終沒有出現。


 


細雨落在空蕩蕩的草坪,我入了夢。


 


2


 


夢見不久前她過生日,我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為她做了滿滿一桌菜。


 


直到午夜時分,我才見到滿臉醉意的她。


 


我的噓寒問暖被她誤會成責難,她一臉不耐煩地推開我:


 


“林謙,你沒有別的事可以做了嗎?男人的手是用來打天下的,你能不能別婆婆媽媽的?”


 


她摔了蛋糕轉身離去,我默默收拾她暴怒之後的一片狼藉。


 


不用猜,她半夜去找宋夏互訴衷腸的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天明時分,沈沁的社交動態更新。


 


照片上她笑意吟吟捧著湯碗:


 


“受了點風,男閨蜜無微不至的照顧是上天賜予我最好的生日禮物。”


 


原來不是食物不夠美味,也不是禮物不夠好,隻是為她做這些事的人不夠好罷了。


 


清冷的月光映照出我兩行清淚,我突然有些恍惚。


 


明明從前,她是厭惡宋夏的。


 


她會當著所有人的面罵他的攻略是天方夜譚,她會將他精心準備的餐盒甩在垃圾桶上,她一次次將宋夏的尊嚴狠狠踩在腳下。


 


但五年的時間實在太過漫長,沈沁提起宋夏名字的時候,笑的次數越來越多。


 


此消彼長,自然她留給我的冷漠與排斥就會越來越多。


 


無數個被黑夜裹挾的夜晚,我總覺得從前的山盟海誓如笑話一般。


 


“歡迎綁定本系統,宿主前日預購已經中了五千萬,暴富暴帥指日可待!”


 


機械女聲如天籟般將我喚醒,我綁定了補償系統。


 


此後,沈沁每做一件對不起我的事,系統都會隨機補償我一個願望。


 


3


 


我打車回家,機械般地收拾著沈沁留下的爛攤子。


 


兩日後的清晨,沈沁終於出現了。


 


“老公,不是說好了我一回來就補辦婚禮嗎?賓客呢?”


 


我瞥了她一眼,有些好笑:“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你是想讓所有人在露天草坪上等你兩天嗎?”


 


沈沁的臉色變幻,她咬咬下唇無奈道:


 


“宋夏因為攻略不了我,已經得癌了。愛了我這麼多年,他要的真的不多。”


 


“老公,我們之間還有好多好多個明天,你就讓我再陪他最後一個月好嗎?”


 


我抽出被她緊握的手,語氣冷漠:“不管多少天,你想要陪著他,自然都是可以的。”


 


她的瞳孔立馬投射出憧憬的光芒:“我就知道老公最通情達理……”


 


我打斷她:“但沈小姐,玉镯是我媽留給兒媳婦的。你能還給我嗎?”


 


沈沁愣了一瞬,她不悅將行李甩在一旁:


 


“我沒說不結婚,隻是推遲幾天。你為何就不能像宋夏那樣闊達樂觀一點呢?”


 


她也許不記得了,她曾說過愛是摧毀破壞和不擇手段,她喜歡我霸佔著她的一切。


 


我沒理她,自顧自將窗前的囍字撕碎。


 


她皺了眉,耍起大小姐脾氣甩了我一巴掌:


 


“我都耐著性子來哄你了,你還要怎樣?為什麼你總要逼迫我……”


 


話音未落,她怔在原地,緩緩撿起被她打翻的藥瓶。


 


半晌,她抬起眼眸,摸著我的臉略帶歉疚:


 


“發燒了怎麼也不告訴我?現在還難受嗎?”


 


“這件事真的是一時情急,你瞧,我還給你買了禮物呢。宋夏也一直愧疚著,特意給你買了狐皮大衣,花了好多錢!”


 


“在一起這麼久,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天生對狐毛過敏。”


 


我面無表情,將大衣與她一起拒之門外。


 


不合時宜的禮物與愛意,都應該待在垃圾桶裡。


 


“這打得也太狠了,一次更比六次強!恭喜宿主獲得嶼月灣小島一座。”


 


望著我高高腫起的側臉,補償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自嘲一笑:“照這麼下去,我遲早會成為揚城首富。”


 


4


 


半月後,我訂了票,飛去看屬於我的小島。


 


魚翻藻鑑,鷺點煙汀。我沉浸在大海的神秘與美麗中。


 


注意到有幾道目光長久地落在我身上,我回望。


 


沈沁靜靜站在岸邊與我對視,宋夏站在她身側虛扶著她的腰,身後幾個員工開始竊竊私語。


 


看清我的模樣後,人群中發出一陣嬉笑。


 


“瞧瞧,知道沁姐帶我們來團建,他就巴巴地跟過來了。”


 


沈沁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她走到我面前嗔怪道:“知道錯了?”


 


我別過臉去:“抱歉,我有密集恐懼症,先撤了。”


 


我的嘲笑太過明顯,沈沁精致的臉上有了怒意。


 


她身後的狗腿立刻攻擊我:“還裝大尾巴狼呢,若沒有沈總,誰認得他呀。”


 


如今沈沁不分白天黑夜將宋夏帶在身邊,多的是向他表殷勤的牆頭草。


 


我冷笑一聲,指著剛才出聲的人:“你被開除了,現在認得我了嗎?”


 


公司是我與沈沁一手創辦,開除個小員工,誰也不能多說什麼。


 


幾人一臉錯愕,板著臉問:“沈總和宋總還沒說話呢,你以為你算老幾?”


 


我立馬領會了他的言外之意,不可置信地望著沈沁:


 


“所以你把我的股權給他了?”


 


她壓低聲音:“之前公司遭遇危機,需要一個法人負責。好歹這麼多人在這,以後我再跟你解釋。”


 


我從白手起家陪她到公司稍有起色,那些合約是我在酒桌上喝到胃潰瘍換來的。


 


為了讓她放心,我特意將股權放在她手裡,當作她的婚前財產。


 


但可笑的是,我不辭辛苦得來的成果成了她饋贈旁人的禮物。


 


我拽住她的手,問她:“好啊,解釋。你倒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說公司到底是誰的!”


 


她下意識望向宋夏,卻不忍心吐出半句對他不利的話。


 


宋夏一雙大眼顯得尤其無辜,他上前企圖掰開我的手,卻被我推開跌坐在地上。


 


“林謙,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許為難他!你跟這發什麼瘋。”


 


沈沁歇斯底裡掙開我的手去查看宋夏的傷勢,她沒注意到腕上的玉镯碰到碎石裂成了幾段。


 


我們七年的感情,也是。


 


5


 


夕陽落幕,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感受到宿主遭受重擊,此次要獎勵給宿主的是遺失的記憶。”


 


話音未落,手機鈴聲陡然響起。


 


聽筒內傳來競爭對手江黎咋咋呼呼的聲音:


 


“喂,林謙啊。你的事哥們可都聽說了啊,情場失意商場得意,用不用哥們把東郊的那塊地讓給你……”


 


鬼使神差的,我被忽悠著來到了他的生日宴。


 


我到的時候,包廂裡已經烏泱泱的聚了一堆人,江黎是個自來熟,熱情地將我攬到他身旁。


 


酒過半巡,眾人都來了興致,一個女孩耍起了劍舞。


 


她身輕如燕,點劍而起。


 


如此清麗脫俗,竟似從遠古時代穿越而來的仙子。


 


“姐,鏈子又掉了。要我說這麼土不拉幾的款式早該扔了。”


 


江黎一臉嫌棄地將鏈條扣在女孩手上,我這才注意到這手鏈竟跟當年沈沁戴的那條一模一樣。


 


一瞬間,回憶洶湧而至,思緒回到我被父母的仇家綁架那天。


 


我身上布滿青紫的淤痕,被人像S狗一樣吊在教室裡。


 


瀕S之際,少女的怒吼如天神下凡將我從地獄中拉了出來。救護車的鳴笛聲傳來時,我昏S過去。


 


最後的意識,隻停留在那條手鏈上。


 


醒來的時候沈沁就躺在我的病床旁,她說她失憶了。可當時的我不管不顧,隻想用一生去保護這個破碎的女孩。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誕生,我早該想到的,沈沁身嬌體弱,怎麼能將我從廢棄的校區救出來。


 


我試探性地問江黎:“七年前,你姐是不是在江瑜校區念過書?”


 


他的表情逐漸嚴肅,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


 


“搞半天原來你不知道這件事呀!”


 


“江沂萱,你個大怨種,白挨了一頓打。”


 


所以江沂萱才是冒險救過我的人,所以七年裡的那些相愛相S皆是緣於我認錯了人,報錯了恩。


 


“你現在知道咯,所以,為了報恩,今晚跟我回家嗎?”


 


待回過神來,江沂萱已欺身而上,扯著我的衣領將我卡在沙發上。


 


光影打在她柔軟的發絲上,竟讓人覺得有種沁人心魄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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