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哭著讓我們撒手,讓我們不要管她,她不想連累我們……
女孩說男友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諷刺的是男友還讓她盡快把肚裡的孩子處理掉。
而為了這個男友,女孩與家人決裂,兩年前從另一個城市來到這裡。
“反正都沒有人愛我……就讓我去S好了……嗚嗚……”
蜉蝣淡定胡謅一句“我愛你”。
女孩聽後,哭的更兇了。
我們三個人僵持著吊掛著,圍觀的人逐漸多了起來,直到消防、警察、急救全部到位,我們順利得救。
女孩被救上來後,直接在蜉蝣臉上親了一口。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舉著手機拍攝,一時間掌聲四起。
Advertisement
女孩要蜉蝣的微信,可蜉蝣連手機都沒有,不過他抱了下女孩,女孩臉紅了。
他讓女孩去醫院檢查,並說會去看她。
“你好好活著。”
女孩被老鄉接走,一步三回頭的回望蜉蝣。
送走女孩,蜉蝣面露疑惑,問我“愛是什麼?讓她那麼痛苦,竟然求S。”
我說“愛是世上最強大的力量,愛人不會痛苦,痛苦的是要求對方有回報,而沒有得到。”
蜉蝣抬頭掃了眼我身後,故意湊到我鼻尖說話“你真的很好,小貓咪。]
說完還在我臉頰啄了一口。
隨後他猛的抬頭壞笑著瀟灑轉身跑開。
“你還沒有告訴我以前的事!”
他大笑著喊了一聲“因為我也不知道…”
混蛋,耍我!
我打算去追他的時候,被人從後面緊緊的環抱住了。
是我熟悉的薄荷香!
06。
“他是誰?”
廖浔眼底帶著幾分慍怒,低沉的聲音中壓抑著怒火和隱隱的擔憂。
“你為什麼不在醫院老實呆著?為什麼手機關機?是為了他嗎?”
我四顧已看不到蜉蝣,他已經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裡。
我對廖浔和盤託出所有,包括去酒店找夏思妍。
廖浔聽後臉上情緒復雜,繼而說他知道了,並讓我以後不要和陌生人亂跑,最後在車上解釋了一句:
“昨天晚上兩家聚餐,我喝多了,手機被夏思妍撿到……”
“嗯。”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十二分的勇氣“你會娶她嗎?”
“不會。”
我安心地蜷縮在後座,乖巧地枕在他的大腿上,心裡甜甜的,嘴角止不住的上翹。
車行駛的時候我犯起了困,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後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裡我是一隻純白色的小奶貓。
我從山上的寺廟跑出去玩,媽媽追出來尋我,我們碰到了三隻兇殘的野狗。
媽媽為了救我,被一隻野狗咬S,我趴在樹上,用爪子緊緊扒拉著樹幹瑟瑟發抖。
我眼睜睜看著媽媽被那三隻野狗分食殆盡,哭叫個不停。
一天一夜後,三隻野狗仍圍在樹下,得意的朝我狂吠不止,似乎認定了我是它們的口中餐。
一個人類出現,他把那幾隻野狗趕跑。
“乖,小貓咪,來我這裡。”
我沒力氣的動了幾下,從樹上直接掉了下來,他穩穩的接住了我。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照在他身上,散發出的金色黃暈像極了廟裡的神明。
他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我被他抱在懷裡,像在被整個世界溫柔以待。
他找同行人要了水和香腸,喂我吃後,抱著我去了山裡的寺廟。
我所在的靈珏寺是遠近聞名的靈廟,祈福之人絡繹不絕。
廟裡有一顆百年梨樹,人們稱它為姻緣樹,樹幹上和枝條間掛滿了情侶們留下的祈福牌。
他們一行人來到寺廟,唯獨他不信鬼神之說,不進大殿跪拜。
同行人中有個女孩硬把他扯到姻緣樹下許願。
女孩在樹上掛了塊祈願牌,上面是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我記下了她掛牌的位置,找來廟裡唯一認字的老壽星大黑貓,它說寫的是“願夏思妍、廖浔佳偶天成。”
廖浔是他的名字。
一年後,寺廟成了網紅打卡地,我們這十五隻廟裡的貓都有了編制,每天的工作就是享受遊客的投喂順毛和配合他們賣萌拍照。
至於原因,是因為廟裡真的有神明,他還是個貓奴。
每逢大風、雨、雪、冰雹,我都會去姻緣樹那裡看有廖浔名字的牌子。
我趴在上面遮擋,希望他的名字不要褪去。
神明發現了我的小心思,他說“世間男女,大多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佳偶變怨侶。”
我說“若對所愛之人,我隻有求,不談得失;隻有愛,沒有怨憎。”
神明來了興致,問我“可願為人?”
“求之不得。”
神明說我是世間少有的靈貓,可以用我的九條命換九年為人。
變成人後每三年一個大劫,其中的每場劫數,都足以致命。
若能活到第九年便能一直為人,享有人的壽數。
07。
廟裡的幾隻老貓埋怨我想不開硬要做人,但當我變成人後,它們還是竭盡所能的教我作為人的日常。
我用了一天時間才把廖浔的名字笨拙地寫在了手上,可是手心一出汗,名字就消失了。
於是我看到廟裡光頭和尚的戒疤,忍著劇痛用香灰把他的名字燙在了掌心裡。
我下山的第一天被人販子用迷藥拐騙到了一輛面包車上。
我和幾個女孩被綁的嚴嚴實實,在去坭屏山的小路上,天空驟然烏雲密布,雷聲轟鳴。
四周的山石開始震動,樹木歪斜倒下。
泥石流如猛獸般從山上傾瀉而下,泥土、石塊夾雜著樹枝撲面而來。
因為口裡塞滿了布,我們隻能絕望地嗚咽。
就在泥石流將我吞噬的一瞬,我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著粗氣,額頭布滿細汗。
“做惡夢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廖浔正低頭看著我,眉眼溫柔,他用手輕輕撫去了我額頭的汗漬。
我依然驚魂未定,緩緩坐起身,抱住自己的雙膝,低聲呢喃“…原來,我真的是隻貓……”
“你可不就是一隻小饞貓?”
他寵溺地摸著我的頭。
“你記不記得九年前在靈鈺寺救過一隻小白貓?”
他略微思索後,淡淡回了四個字“沒有印象。”
蕭哲焘故意咳嗽了一聲,我才意識到我又回到了病房,而他已經推門進來。
他說檢查結果全部正常,我的身體各項指標很好,脫發掉牙被他解釋成了壓力大。
廖浔送我回家後,去了外市出差。
我沒有再掉過頭發,隻是總覺得沒有力氣,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家裡的老貓大黃說我現在很衰竭,就像一隻比它還老的貓。
某日午後,我被劇烈的敲門聲吵醒。
來人是廖浔來著不善的姐姐。
她以長姐如母的身份讓我知難而退,還說思妍是他們最滿意的兒媳,而來路不明的我,廖浔是絕對不會娶的。
我一直知道,廖浔不會娶我,因為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
就像她姐姐說的,廖浔外冷內熱,對我,也僅僅是感激我為他挨的那幾刀。
“這張卡有五百萬,我希望你三天之內離開這裡。如果——你不想憑空消失的話。”
最後一句話,是警告也是威脅。
她起身走的時候大黃從她腳下竄過,她嫌棄的用高跟鞋踹了一腳大黃,滿臉鄙夷“哪來的野貓?髒S了!”
她走後大黃開始嘔吐抽搐,我慌忙抱著它去寵物醫院。
大黃是隻老貓,原本也已貓壽將至,它說是託我的福多活了幾年。
大黃走了,我哭成了淚人。
廖浔恰好來了電話,竟然是責備,理由是他姐姐被我養的貓抓傷,讓我看好貓。
可我明明記得她走的時候冷漠決絕,健步如飛。
08.
我因憤怒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嵌入掌心,聲音因哽咽而顯得嘶啞“大黃S了,被你姐姐一腳踹S了……”
廖浔那邊沉默,繼而柔聲道“渺渺,等我回去再給你養隻貓。”
我猛地搖了搖頭,淚水更加洶湧:“不一樣的,一隻貓不過十五年的壽數,大黃陪了我七年,它也是我唯一的家人….”
“你還有我。”
廖浔從未對我說過這些話,如今入耳,我卻怎麼也歡喜不起來。
我一直都隻有你,可是你還有朋友、家人,以後還會有妻子、孩子。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淚水,第一次掛斷了廖浔的電話。
看著眼前這個冰冷的房子,想起了大黃在的日子。
我想起一人一貓日日在家裡默默等他,想著如何百般討好他。
又想起了從前當貓時寺廟裡的悠遊自在。
當人多年,我第一次想回家了。
我下定決心鎖門準備離開時,蕭哲焘突然出現在門口。
他一臉擔憂地看著我,輕聲說:“廖浔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
我把房子的鑰匙給了他,轉身的時候他拽住了我的胳膊。
“你想不想見他?我帶你去找他。”
說不想自然是假的,所以兩天後蕭哲焘把我帶到了一艘豪華遊輪上。
遊輪的景觀廳在舉行一場盛大的酒宴,大廳橫幅寫的是“廖浔先生、夏思妍女士訂婚宴暨夏思妍女士生日宴。”
蕭哲焘添油加醋地說廖浔一直在本市,在忙著籌備和夏思妍的訂婚宴。
那一刻,我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扼住了喉嚨,呼吸都變得異常沉重。
在這歡聲笑語的酒宴上,我成了一個誤入這繁華夢境的孤獨旅人。
我環顧四周,始終未搜尋到廖浔的身影。
我有些失望,又有些慶幸。
我走出景觀廳後,船身突然劇烈晃動起來,我踉跄了一下,蕭哲焘及時伸手穩住了我。
他扶著我走到甲板上,海風迎面吹來,帶著一絲涼意。
蕭哲焘紳士地把外套披在我肩上,然後突然深情款款地說:“渺渺,你的眼睛,能不能不要隻盯著廖浔,你能不能……也看看我?”
我先是有些吃驚,看著他眼中的期待,緩緩垂下了眸子:“我,不想喜歡人了。”
一股疲憊的睡意來襲,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
“我要下船”。
蕭哲焘蹙眉盯著我的臉,又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渺渺,你不舒服嗎?暈船?臉色怎麼這麼白。”
“我們現在海裡,靠岸還會等些時候。”
我看到甲板上的躺椅,徑直躺了上去。
“好困,靠岸了叫我。”
他又緊張的叫了我幾聲,我懶的應他。
原本我睡的很沉,直到他和夏思妍的爭吵聲源源不斷傳入耳中。
“你可真沒用,這麼個野丫頭都搞不定!”
“你還不是一樣,原本我想領她看出好戲,沒想到廖浔到現在都沒來,聽說他為了不和你訂婚,還和家裡人鬧崩了。”
“誰說的?他剛才還問我生日宴是在哪艘遊輪?現在正開著快艇趕過來。”
“真想把這野Y頭扔海裡去喂鯊魚!”
“你敢?!”
“……”
09.
兩人激烈交鋒中,夏思妍接到了廖浔的電話,雀躍著去迎他。
她的高跟鞋聲漸行漸遠後,我睜開了眼。
眼前近在咫尺的蕭哲焘嚇了我一個激靈,我伸手推開他,他卻反握住了我的手。
我掙扎著想要抽回手,他俯身上前,我睜大眼睛,心跳加速,情急之中用腳踢了他的要害。
他捂著身下,表情痛苦,對我扯著嗓子大喊“渺渺!我是真的喜歡你!不像他廖浔若即若離,耍的你團團轉,他今天訂婚,明天就會結婚,他早晚會膩了你!”
“你別傻了!”
我從躺椅上站起來的一瞬,遊輪又劇烈搖晃起來,我再次失去平衡,差點摔倒。
“渺渺!”蕭哲焘伸手想要扶住我,我一把推開他,向甲板的另一邊跑去。
甲板下方傳來劇烈的撞擊聲,遊輪整個晃動起來,站不穩的我隻能緊緊抓住欄杆。
“快看!鯊魚!”有人大喊。
我順著聲音望去,隻見海面上露出了一條巨大的黑色影子,正在遊輪旁邊迅速移動。
它通體散發出冷冽的光澤,背鰭高高豎起,仿佛一把利劍破水而出。
它那強壯的尾鰭每次擺動,都會帶起巨大的浪花。
“大家快進來!”船員們高聲指揮著遊客撤離甲板。
我被人流推搡向前,居然撞上了夏思妍。
她冷笑一聲,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吊墜上。
這個帝王綠翡翠平安扣是去年生日廖浔掛在我脖子上的,而所謂生日是我亂編的。。
他還說這個吊墜對他很重要,讓我保管好。
所以我日日貼身佩戴,因為方才和蕭哲焘撕扯才露了出來。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戴它?”
不等我反應,夏思妍猛地一把扯下吊墜,我憤怒地伸手去搶。
“還給我!”
她卻故意步步後退,直到我抓到吊墜緊握在手裡,她手一松,我腳下一滑,整個人扎入了海中。
冰冷的海水瞬間將我包裹,我拼命掙扎,水花四濺間,我聽到廖浔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渺渺!”
隨後他毫不猶豫地躍入海中。
我體力不支,漸漸開始下沉,那條巨大的鯊魚出現在我身邊,輕輕用身體託起我,帶我浮出了水面。
“小貓咪!”
我竟然能聽懂鯊魚的話。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