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祁綏的第二年，我突然發現自己身處一本小說，而祁綏是書裡的男主。

 

得罪他的人最後不是S了就是殘了！

 

正當我想如何補救時，床上傳來一道淡漠男聲：「周淼淼，抽過癮了嗎？」

 

回過神的我望著手裡的黑色皮鞭以及被五花大綁、衣衫凌亂的祁綏，發出尖銳爆鳴。

 

救命救命！我這不是無路可走，簡直是S路一條！

 

01

 

我壓制著顫抖的手替祁綏解開了麻繩，他表情平淡似早已習慣了這種羞辱。

 

可我惶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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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想到後期祁綏成長後對我的瘋狂報復，懸著的心就S了。

 

「祁綏。」為了苟活，我覺得我需要說點什麼。

 

他抬眸，墨色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疑惑。

 

「你知道麼？你搞藝術，姐搞你，這叫深入藝術，所以……」

 

「所以這次你想白嫖？不給錢？」他慢條斯理地系好最後一Ṭůⁿ粒扣子，遮住精致誘人的白皙鎖骨，露出修長的脖頸。

 

斯哈斯哈，我 sai 迷得口水都差點從嘴角流出：「啊不是，我是想問加多少錢才能看全身。」

 

說完我就恨不得咬斷我的舌頭。

 

大傻春，你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東西？？？

 

祁綏揉著手腕的動作微微一頓，偏頭看向我的目光若有所思。

 

我無措地舔舔嘴巴，訕笑著想要作罷，沒想到他竟掀唇道了個「好」。

 

我：「不是，哥你要這麼好講話，那我可要為非作歹了。」

 

02

 

「不過價錢要在原來的基礎上翻十倍。」祁綏的聲音很好聽，既有青年的磁性沙啞又帶著點未完全脫去的少年音。

 

去年校慶他憑借一首《蘭亭序》收獲無數迷妹，也成功將我這個大 sai 迷迷得七葷八素、神魂顛倒。

 

為了接近他我花了不少工夫，最後發現祁綏特別缺錢，缺到已經考慮去夜店做三陪的程度。

 

而不巧，鄙人不才，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然後我就帶著我的暴發戶惡毒女配人設找到了祁綏這個缺錢小可憐男主。

 

起初我明明是想和他談段甜甜的戀愛，怎料一遇到他，我體內的暴虐因子就覺醒了！拿著錢對他進行各種羞辱！

 

比如大冬天我和狐朋狗友喝高了，半夜發酒瘋打電話給他，喊他來跳脫衣舞。

 

泳池 party，把不會遊泳的他推進水裡差點溺S，隻是為了拍他幾張湿身照。

 

要不就像現在這樣，心情不好就愛綁著他，抽他！罵他！拿錢砸他！

 

至於祁綏為什麼會為了錢如此配合我，還得從他那異於常人的坎坷身世說起。

 

祁綏幼年父母雙亡，家裡隻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奶奶。

 

奶奶含辛茹苦將他拉扯長大，結果兩年前檢查出了癌症。

 

祁綏為了奶奶的醫藥費不得已四處掙錢，最後「委身」於我，受我磋磨。

 

嘖嘖嘖，果然小說男主在變為大佬前都得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先轉賬吧。」我走神的工夫，祁綏才穿好的上衣又解開了，線條分明的八塊腹肌在白襯衫下若隱若現。

 

天S的！我以前隻顧著捉弄祁綏，完全沒有色心，現在我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支付寶到賬十萬。」

 

悅耳的女聲響起，緊接著我看到祁綏淡漠的眼神在一瞬間軟下，但溫柔的光轉瞬即逝。

 

我好像找到了補救的方法！

 

我又試著轉了十萬。

 

不出意外，這次祁綏的目光柔得能滴出水來。

 

但很快他就斂淨了所有情緒，冷淡的語氣直接將我心裡的小鹿拍S在了沙灘上：「你給多了，我賣藝不賣身。」

 

我忙不迭地瘋狂點頭：「我明白我明白，一身銅臭的我怎配得上滿身藝術氣息的你。

 

「多餘的錢就當我為曾經年少不更事的自己向你賠罪。」

 

祁綏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俊眉皺了下又慢慢舒展：「你又想玩什麼新花招？過於變態的不行。」

 

我聞言欲哭無淚。

 

看來我在祁綏那惡毒女配的設子已深入他心。

 

03

 

那天我終究沒看成祁綏的裸體。

 

為了證明我的改過自新，我愣是咬碎了牙拒絕了他。

 

隻是誰懂我的痛徹心扉！！！我是真的很想看啊！！！

 

好在我一想到未來我的悽慘結局，我那躁動的心瞬間就S了。

 

當務之急，是趕緊抱好祁綏大腿，改變他對我的「刻板」印象。

 

說來容易，可我絞盡腦汁也沒想到有什麼好方法。

 

畢竟以前的我真的太過分了，一直將祁綏的尊嚴踩在腳下。

 

正當我愁得一頓隻吃四隻波龍三隻帝王蟹兩隻燒雞時，朋友的電話來了。

 

「淼淼，在幹嗎呢？來 moon，他們家出了新項目，來玩啊。」張巖的公鴨嗓在一片嘈雜中顯得格外突兀、刺耳。

 

我突然就厭倦了這種燈紅酒綠，剛要拒絕，一道清亮且極具辨識度的男聲便穿破喧囂吵鬧，清晰地落入我的耳中：「一杯酒 1000 是嗎？」

 

我湊！我直接從沙發上滾了下來。

 

那不是祁綏的聲音嗎？

 

我心中頓感不妙，我這群狐朋狗友對上祁綏，那隻有一件事，就是尋樂子。

 

「張巖，祁綏也在？」我平復好心情，冷聲問道。

 

對面似乎玩嗨了，含糊不清回道：「嗯，他不是缺錢嗎？今晚我們可準備讓他好好掙一筆。」

 

說到後面，男人的語氣慢慢變得不太正經，輕佻ẗũ₈又下流。

 

我當即就慌了：「你們不準動他！我現在就來！」

 

「……」

 

張巖望著掛斷的電話先是一愣，隨即朝角落的祁綏看了眼，嗤笑道：「你個小白臉還真有本事，都這麼久了周淼淼還沒玩膩你。」

 

祁綏低垂著腦袋把玩著手中的高腳杯，在曖昧迷離的燈光下他那雙淡漠的眸子也顯得含情脈脈，隻是細看卻能發現他眉宇間暗藏的不耐和煩躁。

 

04

 

我趕到時包廂裡的大家都喝多了，張巖正按著祁綏逼他喝酒：「你不是很缺錢嗎？跪著把這杯喝完我給你一萬！」

 

周圍人也在看熱鬧，瘋狂起哄：「就是啊！祁綏我們同學一場，知道你缺錢，總想著法子給你送錢，你可別辜負了我們的好心。」

 

這些嘲笑、譏諷正是我從前總對祁綏做的，可這一秒我再聽到卻覺得極為刺耳。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攥緊了我的胸口，使我無法自由呼吸。

 

「喲，淼淼來了！」

 

「淼淼，你快勸勸祁綏，怎麼能有錢不掙呢？要不你再加點？」戲謔的話鑽進耳中如毒蟲般讓我覺得惡心。

 

我看向祁綏，卻發現他也在看著我。

 

他的眼睛很漂亮，桃花眼，大抵因為喝多了的緣故泛著淡淡水霧，惹人憐愛，與平日裡的清冷截然不同。

 

一瞬間，我的罪惡感被無限放大。

 

「夠了！他不想喝你們逼他做什麼？」

 

我快步走到兩人跟前，直接撞開了按著祁綏的張巖，臉色鐵青：「我是不是說了，我沒來之前不準動祁綏？」

 

眾人的起哄戛然而止，頃刻間喧哗的房間安靜得仿若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大家面面相覷，無措地看著大發雷霆的我。

 

我臉上熱意一片，頂著眾人的目光牽起祁綏的手，恨鐵不成鋼：「我前兩天不是剛轉了錢給你嗎？沒錢了不會找我？就這麼喜歡被他們作踐？」

 

祁綏一怔，原本沒什麼表情的俊臉浮現一絲詫異。

 

「周淼淼你什麼意思？你這是護著祁綏和我作對了？」張巖掛不住面子，臉色陰沉地問道。

 

「誰和你作對了？這裡誰不知道祁綏是我的人？就算耍他，那也隻能是我！」

 

「一萬塊錢就想買他的膝蓋？老娘給你十萬！你特麼給我跪著把這杯酒喝完！」

 

我從包裡掏出黑卡啪地往男人臉上一拍，心中的怒火都快把我的五髒六腑給燒沒了。

 

「周……周姐，大家都是朋友……沒必要吧……」有人小聲勸和，卻被我兇狠的眼神給嚇住了。

 

「周淼淼，你來真的？」張巖被我氣得眼都紅了，咬牙問道。

 

「卡都給你了，還能有假？」

 

我明白我現在不過是遷怒他們，因為從前的我也是這樣混蛋，仗著有錢就肆無忌憚地將祁綏的尊嚴踩進塵埃。

 

可祁綏又有什麼錯？就因為他是男主，所以這些欺辱都是他必須經歷的嗎？

 

而我們這些炮灰又有什麼錯？就必須要為他的成長付出超越生命的代價嗎？

 

忽然，祁綏勾了勾我的掌心，聲音淡淡：「周淼淼，把卡給我，我喝。」

 

「祁綏！」我嘴角抽了抽，這家伙兒難道看不出來我在給他撐腰嗎？

 

他又勾了勾我的手心，唇邊漾起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有錢不掙白不掙。」

 

「呵，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骨氣！周淼淼你看到沒有？你的好心在他看來還敵不過那十萬塊錢。」張巖像抓住了把柄，幸災樂禍起來。

 

我暗罵這個蠢東西真是怎麼救都救不了！

 

祁綏拿起桌上滿滿一杯酒，緩緩屈膝，膝蓋即將落地的瞬間我再也受不了喊停。

 

「夠了！錢歸你！」

 

眾人唏噓地看著我，隨後嬉笑道：「周姐，你這偏袒得也太過了！你不會喜歡上祁綏了吧？

 

「你別忘了，你以前可是說過喜歡狗也不會喜歡祁綏這種窮小子。」

 

頓時我成了整個包廂的焦點，包括祁綏的目光也落到了我的身上，眾人是炙熱的，唯有他是清而冷的。

 

我特麼人都麻了，以至於最後我竟精神恍惚地學了兩聲狗叫。

 

然後……包廂陷入了S般的寂靜，緊接著眾人發出尖銳爆鳴。

 

餘光裡祁綏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也裂開了。

 

好好好，我這一生終究還是如履薄冰！！！

 

這就直接去亖！！！

 

05

 

今晚過後，我開始裝S，結果第二天千八百年不理我的祁綏竟主動給我發了消息。

 

祁綏：【？】

 

我：【？？】

 

幾秒後，他甩了一條鏈接過來。

 

我看到標題的那刻小腦都萎縮了。

 

#舞蹈系拽姐周淼淼為愛狂吠，倒追小嬌夫祁綏，下賤下賤#

 

沒開玩笑，看到題目的那刻我已經考慮埋哪了。

 

常言道：人固有一S，但不能社S！

 

我按住像得了帕金森的手，顫顫巍巍點開鏈接，下一秒我的高清版學狗叫視頻蹦了出來，還特麼被制作成了 rap 歌曲！！

 

【喜歡祁綏我是狗。

 

汪汪汪我就當了。

 

祁綏隻能我欺負。

 

你們給我拱出去。

 

（畫外音：一萬就想買他的膝蓋？老娘給你十萬！）】

 

視頻發布不過半小時，轉發回復都過萬了。

 

嗚呼：【好好好，姐你要早點出道，指不定當年火的就是《學狗叫》。】

 

禿頭小寶貝：【別說這歌還挺洗腦，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的汪汪汪。】

 

小說裡的路人甲：【他逃，她追，她化身舔狗使他插翅難飛！強制愛給姐衝！】

 

star 皆空：【就沒人好奇這姐的身份嗎？】

 

皇家翻譯官：【周淼淼，A 市首富之女，有錢任性，愛好辣手摧草。】

 

祁綏小迷妹：【聽說這女的人品不太行，仗著有錢肆無忌憚玩弄純男，這下連我們祁綏都難逃魔爪嗎？嗚嗚嗚。】

 

天使：【她好像還喜歡強迫別人和她拍澀澀。】

 

……

 

不是，視頻裡的我就夠精彩了，怎麼評論區還要嚇人？

 

搞得我都因為自己的變態沒有達到她們的預期而自卑不已。

 

祁綏：【沒什麼想說的嗎？】

 

看評論看得正入迷，祁綏的消息又冒出來了。

 

我盯著那幾個字反復咀嚼，他啥意思？是因為標題裡罵他是小嬌夫所以他不爽了？

 

嘶，也是，人家好歹大男主，被叫小嬌夫挺難為情的。

 

猶豫再三，斟酌再斟酌，我試探回道：【我澄清一下？】

 

等了許久，對面又像是復活卡到期了一樣，沒了音訊。

 

我隻好登錄論壇，自由發揮。

 

滿山猴子我腚最紅：【大家好，我就是視頻裡學狗叫的周淼淼。在這澄清一下，祁綏不是小嬌夫，他小不小我能不知道嗎？他超大！還有是我在倒追祁綏，你們要罵就罵我，別扯他！最後澄清再一點，姐不是變態，但如果大家都喜歡這個設子，我也不是不能當~~~】

 

發完後我喜滋滋地將鏈接發給了祁綏。

 

沒等到祁綏的回應，我倒是又接到了一波滔天流量。

 

Emmm，而且看評論怎麼越來越不對勁？？？

 

掃 h 隊長：【我懷疑她在開車，但我沒有證據。】

 

小梨渦：【可惡，好像被秀到了！】

 

哭的好大聲：【6，名聲在外有好有壞，以前她是拽姐現在是純愛。】

 

純情丫頭火辣辣：【天S的，讓他倆談！不談老子報警！】

 

我望著越來越多嗑 CP 的虎狼之詞，人傻了，偏偏這時祁綏輪回投胎回來了……

 

祁綏：【嗯，我看看。】

 

我大驚失色：【哥別看，都是惡評！！！】

 

06

 

可惜對方沒搭理我。

 

一分鍾過去了。

 

十分鍾過去了。

 

一小時過去了。

 

好好好，半天過去了。

 

祁綏好像真的很會投胎，一條消息能投十回。

 

我最終忍無可忍，決定……從頭再忍……

 

忍氣吞聲發了一條消息：【哥？安否？】

 

發完我那忐忑的心啊就愈發忐忑跳起了探戈。

 

突然，上方的名稱變成了正在輸入。

 

我一下來了精神。

 

可是誰能告訴我，為什麼他輸入了十分鍾我還是一個字沒收到？

 

我：【哥，你真不用客氣，還給我寫小作文，我害羞。】

 

祁綏：【？】

 

我：【我就愛你這種把問號甩我臉上的疏離冷漠。】

 

祁綏：【……】

 

我：【省略號就更不得了了！一次六個，哥，愛了愛了。】

 

祁綏：【你早點睡吧，心理已經夠變態了，身體一定要健康。】

 

看到回復的我笑容僵在嘴角，不是，他說誰變態呢！！！

 

下一秒我的輸入框：【哥，你的關心還真是別扭又直率，我好像更愛了。】

 

然後祁綏的對話框又陷入了無止境的沉默。

 

我長舒一口氣，忍不住為自己成功轉移話題點個贊。

 

其實昨天晚上從酒吧回來，我就一直在復盤我和祁綏，我想要活下去，就得贏得祁綏的好感。

 

但祁綏性子太冷了，他就像是一塊冰，內裡外裡都無懈可擊。

 

可昨天晚上從我對他的維護裡，我好像看到了一絲突破？

 

之後我的腦子裡就冒出一個危險刺激的想法，追祁綏！觍著臉追他！

 

哪怕追不到，他也能看在我對他的真心上面到時候放我一馬吧？

 

今天小小實驗了把，還是有點效果，起碼以前的祁綏可不會和我聊天。

 

別說標點符號，就是空白鍵都特麼見不到一個。

 

最最重要他看到那些網友的評論竟然什麼也沒說！

 

我一下就有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