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型猛獸,知道他的獵物逃不了,所以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先讓獵物跑三米。
隻等下一次捕獵。
6
第二天,我神色蔫蔫地坐在辦公室裡。
昨天見到謝嶼川之後,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
有的是他用手銬把我銬在床頭;
有的是他變成猛獸,把我壓在地上舔我的脖子;
還有他從背後蒙住我的眼睛......
像是有個聲音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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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吧,姜晨曦,你根本無法拒絕謝嶼川。
我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臉頰,努力將精神集中在採訪稿裡。
李瑤踩著高跟鞋,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地說:
「今天晚上你去採訪張總。」
我頭也沒抬:
「不去。
「採訪他什麼?問他性騷擾案件的進度嗎?」
李瑤瞪起眼睛:「你!」
我冷笑:
「知道的咱們這是《世界財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拉皮條的地方。
「我勸你少走捷徑,想想怎麼提升自己的專業能力才是正道。」
李瑤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主編又過來和稀泥:
「好了好了,李瑤,今天晚上你去採訪張總;
「小姜,你法語流利,這次法國藥企的專訪你來做。
「採訪地點都定在國際大酒店,晚上咱們一起過去。」
晚上九點,華燈初上。
國際大酒店的貴賓休息室,剛剛結束法國藥企的採訪,主編遞給我一杯水。
我嗓子幹得冒煙,喝了一口水,把採訪稿發給主編:
「這個是初稿,我明後兩天整理一下,再發終稿給你。」
主編支吾了一下,突然說:
「小姜,是我對不起你。」
我心裡跳了一下,突然感覺有些不對,猛然站了起來。
下一秒,天旋地轉。
「咚」的一聲,手裡的筆記本電腦掉到了地上。
主編訥訥地說:
「張總承諾事成以後會給我資源,今晚你忍耐一下,回來我給你升職。」
恐懼如同潮水一般從腳底一直蔓延到全身。
主編剛剛遞給我的那杯水有問題!
我努力掙扎著站起來,卻發現一絲力氣也試不出來。
我眼睜睜地看著李瑤挽著張森的手臂,扭著腰走了過來:
「張總,人我給您帶來了。」
張森滿臉的橫肉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動,三角眼裡閃爍著貪婪的光:
「把她送到我房間裡。」
李瑤勾起嘴角,像是吐出信子的毒蛇,充滿惡意地說:
「姜晨曦,你知不知道,張總最喜歡的就是N待人。
「上一個女人下床的時候,可是渾身沒有一塊好皮肉。
「我囑咐了張總,可要『好好』照顧你。」
我被強行拉進了酒店套房,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連通我獲救的希望,一同被關在了外面。
7
酒店房間的光線迷離。
我半躺在床上,大口地喘著氣。
張森已經開始坐在床邊解領帶。
藥性讓我的神志渾渾噩噩,但我知道,絕不定坐以待斃。
我用盡力氣,狠狠地往張森兩腿中間踹了一腳。
張森吃痛地叫了一聲,臉色猛然變得極為難看:
「賤人!搞什麼貞潔烈女那一套。」
他的手高高地舉起來。
下一秒,「砰」的一聲巨響,套房的門被猛地撞開。
背著光,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謝嶼川喘著氣,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雄獅,雙眼發紅,緊緊地盯著張森。
張森驚恐地後退一步,這一步還未踏實,謝嶼川一個箭步衝上前,身體如同一張拉滿的弓,拳頭裹挾著風,重重地砸向張森的面部。
「啊!!」
張森鼻血如噴泉般湧出。
謝嶼川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他的腹部,抬起膝蓋,猛地頂向胸口。
張森毫無掙扎之力,頭青臉腫,皮開肉綻,鮮血汩汩流出。
謝嶼川咬緊牙關,聲音像是從地獄裡傳來:
「你的哪隻手,碰她了?」
他的皮鞋踩在張森的手上:
「左手?
「還是右手?」
「咔嚓」幾聲,分明是骨骼碎裂的聲響。
張森發出S豬一般的慘叫。
謝嶼川面無表情,再次抬起腳。
「咔嚓」幾聲。
這次斷裂的,是小腿的腿骨。
張森痛得在地上翻滾。
他的臉上、身上布滿了傷痕,鮮血染紅了地面。
進氣少出氣多,奄奄一息,眼看就不行了。
不能讓謝嶼川在這裡S人。
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氣,費力地撐起身體,輕輕地拉著謝嶼川的手腕:
「把他交給警察。」
剛剛還帶千鈞之力的人,卻被我這輕輕一拽止住了動作。
謝嶼川狠狠地閉了閉眼睛,燃燒著火焰慢慢冷靜下來。
他冷著臉打了個電話,把已經暈過去的張森扔到房門外面。
關上房門,謝嶼川垂下眼眸,面色冷凝地擦幹淨拳頭上的血。
然後才珍重地、無比小心地摸了摸我的臉頰和手臂:
「曦曦,你沒事吧?」
我的身體不自然地動了一下,臉頰燒得通紅:
「我沒事,但是這藥......不對勁。」
8
謝嶼川怔忪了一瞬。
片刻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房間裡彌漫著曖昧的氣息,溫度在悄然上升。
我別過臉,小小聲地說:
「你得...幫幫我。」
謝嶼川的眼神暗了下來,鋒銳的喉結滾動。
他突然拉著我的腿,肌肉流暢的身體像是山一樣壓下來,一雙眼睛像是黑曜石,深邃熾熱,又像是幽深的湖面。
他的眼睛裡,有掙扎,也有克制:
「曦曦,你想好了嗎?」
回答他的,是我用兩隻手臂攬住他的脖頸,把他拉了下來,在他耳邊輕聲說:
「謝嶼川,你還是不是男人。」
二十分鍾之後,我就為自己這句話付出了代價。
床單的質地柔軟絲滑,摩擦著皮膚。
汗水一滴滴從謝嶼川的額頭滑落,滴落在我的脖子上。
他的眼神中燃燒著無法抑制的感情,手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如同羽毛般輕柔,卻又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他緩緩低下頭,嘴唇貼近我的耳畔,輕聲呢喃著我的名字:
「晨曦,曦曦......」
吻如雨點般落了下來。
我的臉頰燒得通紅,一道一道地抓著謝嶼川的背肌:
「呃!不......」
謝嶼川咬住我的嘴唇,我聽到他低低地笑了一聲:
「曦曦,還說我不是男人嗎?」
我嗚嗚地搖頭,想求饒,下面的話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隻能哽咽地抽泣。
到最後,甚至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9
我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酒店,而是躺在一張巨大的歐式豪華大床上。
高高的天花板上懸掛著璀璨的水晶吊燈,巨大的落地窗佔據了一整面牆,陽光毫無阻礙地灑進來,房間溫暖而明亮。
窗外是一片美麗的花園景色。
這是...哪裡?
我翻了個身,龇牙咧嘴。
嘴巴被咬破了,腰酸腿軟。
小肚子漲漲的。
我忍不住悄悄罵了一句。
謝嶼川,狗東西。
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攬住我的腰,灼熱的吐息噴在耳邊:
「醒了?精神挺好,還有力氣罵我。」
「這是哪裡?」
「我家。」謝嶼川低頭親了我一口,「趁你睡著了,把你運過來的。」
我想到了昨天的場景,猛然坐了起來,又因為腰酸不得不脫力地躺了回去:
「後來張森怎麼樣了?」
他伸手過來,輕柔地幫我揉腰:
「張森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謝嶼川的語調帶著一絲狠厲:
「還有李瑤和你們那個主編,一個都別想跑。」
我放下心來,「嗯」了一聲,把臉靠在他堅實的胸肌上,享受難得的平靜。
謝嶼川像是一隻餍足的猛獸,把臉埋在我的脖頸裡蹭了又蹭,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來穿衣服。
他是標準的倒三角身體,肌肉線條流暢結實,充滿了力量感和男性的荷爾蒙。
腰部勁瘦有力,肱二頭肌、胸肌、八塊腹肌、人魚線一個不少。
皮膚是光滑漂亮的小麥色,隻是現在,背肌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抓痕。
我臉頰慢慢變紅,轉過頭去。
那時候我都快崩潰了,哪裡還控制得好力度。
我艱難地坐起來想要穿衣服的時候,驀然發現自己的手上帶著一枚戒指。
素圈,铂金,上面刻了兩個字「J&X」,嚴絲合縫地套在我無名指上。
我一怔:「你給我戴的?」
謝嶼川的樣子像是比我還詫異:
「你昨天都把我吃幹抹淨了,難道還不負責嗎?」
我差點沒控制好表情。
我昨天晚上哭得嗓子都啞了,跪在地毯上回頭求他,他都不答應輕點的。
是誰把誰吃幹抹淨啊?!
謝嶼川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我無名指上的戒指,把另一枚指環塞給了我:
「曦曦,幫我戴上。
「我們結婚。」
那是一枚和我的戒指相似的對戒,更寬一點,上面刻著兩個字「X&J」。
我慢慢地摸過戒指上的印刻,看著謝嶼川的眼睛,認真地說:
「謝嶼川,和你結婚,你會控制我嗎?」
這也是我最開始要離開謝嶼川的原因。
按照原定劇情,謝嶼川是個天生的病嬌。
他控制欲爆表,會給我的手機裡裝定位監控,在房間裡安裝了攝像頭,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限制我外出,控制我的交友,不讓我工作。
甚至到了後期,我的活動範圍隻能在他給我買的別墅,和他的床上。
我的世界裡,隻能有他一個人。
這是不正常,也是不健康的。
他靜靜地看著我,黑眸深邃,像是寂靜的夜空:
「我不會,曦曦。
「因為如果我那麼做,你會傷心的。」
謝嶼川一把抱住我,把臉埋在我的脖頸裡。
我的脖子裡感覺湿湿的,像是劃過一道水痕。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為我和謝嶼川擁抱的身軀勾勒出一道金邊。
微風卷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
溫暖安寧。
謝嶼川在我耳邊輕聲說:
「你教過我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我知道傷心的感覺有多痛苦,所以,我不想讓你傷心。」
我沉默良久,抬起酸軟至極的手臂,攬住他勁瘦的腰。
然後把那枚戒指,一寸一寸地戴在他的無名指上。
10
我和謝嶼川在他的別墅裡鬼混了三天三夜。
臥室、書房、樓梯、落地窗、廚房、浴室。
第四天,我終於受不了了,推開他:
「你堂堂一個總裁,不用工作的嗎?」
謝嶼川懶洋洋地說:「工作哪裡有老婆重要。」
「你不工作我還要工作,你的採訪稿潤色好了,我的去趟你公司,找公關部定稿。」
謝氏總部坐落在京城最核心的地段,共有五十層,外觀採用了最先進的建築設計理念,玻璃幕牆如同鏡子一般,映照著周圍的高樓大廈和藍天白雲。
總裁辦公室在最頂層。
我去公關部交完稿子後,剛回到總裁辦公室,就看到秘書把季度的財務報表給他,謝嶼川一臉沉穩:
「你怎麼知道我有老婆了?」
「我老婆可崇拜我了,還會專門來採訪我。哎對了,你老婆會這樣嗎?」
秘書:「......」
我:「............」
我看不下去了:
「我下午約了採訪,先走了!」
下午我是真約了人。
「朱莉,好久不見。」我擁抱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哥大畢業之後,我們就沒見過了吧?」
朱莉熱情地回抱我:
「是啊,但是線上聯系可不少。」
朱莉是我的大學好友,我學新聞學,她學心理學。
大學畢業之後,她就回國創立了診所,現在是業內知名的心理醫生。
我這次的採訪對象就是她。
圍繞著心理學治療、心理疾病的誘因、以及心理醫生職業發展等等問題完成了一篇採訪稿件之後,朱莉衝我眨了眨眼睛,開始闲聊:
「晨曦,你最近可出名了。
「前幾天那個金融峰會,就是你採訪謝嶼川那個,是現場直播的。」
我一呆,想到那天謝嶼川都當眾說了什麼,瞬間臉紅了。
朱莉拍了一下手,笑嘻嘻地打趣我:
「嘖,你不知道,謝嶼川當時看你的眼神,都快把你給扒光了。
「他說的那句主人的任務,好像多不情願似的。但是他當時臉上有多爽可是全國人民都看到了。
「網上現在都管謝嶼川叫獎勵哥。」
我捂住臉:「這是什麼鬼外號。」
朱莉笑了一會兒,突然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