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之指節輕蹭秦姝的嬌豔臉蛋,把針尖大的血色抹去。
“陽陽跟宸宸打小就成熟,他們盡快成長起來,以後才好接你我的班。”
如果早幾年,秦姝必然會反駁謝瀾之。
如今,她沉默不語。
孩子們快速成長起來,秦姝就算真的離開了,也能徹底安心。
謝瀾之攬著秦姝的肩膀,對謝東陽招了招手:“走吧,宸宸他們在等你們,砚砚跟墨墨擔心的哭了。”
一聽兩個小兒子哭了,秦姝眼底的沉思被一抹心疼取代:“我們快點回去!”
“媽媽!”
“媽媽!哥哥!!”
謝宸南、謝砚西、謝墨北,看到走來的三道身影,紅著眼睛撲上去。
秦姝挨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媽媽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一家六口在馬場耽誤片刻,乘車離開,回了主樓。
這一天,御府上下所有工作人員,察覺到緊張氛圍,神經線緊繃的工作。
姜家府邸外。
一群身穿標志性制服的護衛,丟下姜雅琳的屍體,護衛長跟姜副總單獨見了一面。
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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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隊前腳離開,姜家把姜雅琳踢出族譜,後事也草草處理。
同一時間,京市各大勢力都嗅到不對勁,意識到出事了。
當晚,眾人才知道,姜雅琳暗殺謝東陽失敗,被怒不可遏的秦姝給宰了。
“哈哈哈……還是小嫂子厲害!”
一棟四合院內,柳苼跟褚連英相對而坐。
柳苼看著燦爛的好友,也跟著笑了:“那幾個孩子是嫂子的底線,姜雅琳其實可以活的,是她自己親手斷了生路。”
褚連英輕哼道:“那女人早就不該蹦跶了,真拿自己當天仙呢,還敢勾搭瀾哥!”
柳苼挑眉:“你確定她想勾搭瀾哥,而不是對權勢感興趣?”
褚連英冷笑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對陽陽出手了。”
“說的也是,人已經死了,不提了。”
柳苼從桌子底下拿出一份金色請柬:“三天後,御府的宴會請柬,到時候別忘了帶妮妮一起參加,瀾哥讓人遞來話,說嫂子想你家妮妮了。”
褚連英點頭,疑惑地問:“聽說,這次宴會由謝伯母跟嫂子親手操辦,嫂子是不是不走了?”
柳苼搖頭:“我今天下午看到瀾哥,看他的意思,嫂子還是要走的。”
褚連英同情道:“真是辛苦瀾哥了,嫂子一走,他又要獨守空房了。”
柳苼在聽到獨守空房時,臉上露出晦暗表情。
他娶了周娅後,沒過幾天濃情蜜語的好日子,周娅就被喊走去研究新項目。
兩人最長的一次,一個月時間都沒見面了。
即使見面,相處的時間也很短,他們直接步入主題,狠狠滾一次床單。
事後,各自穿好衣服,再次分別。
知道的人清楚他們是夫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陌生人。
褚連英晃了晃手上的請柬,笑嘻嘻地告辭:“我走了,我家妮妮懷了二胎,最近太粘人了。”
柳苼心底的那股氣,登時不打一處來:“趕緊滾!看見你就煩!”
“嘿!怎麼說話呢,你吃槍藥了?”
“滾滾滾——”
褚連英瞧著柳苼暴躁的模樣,眼珠子轉了轉:“你這是在欲求不滿?”
柳苼壓下心底對妻子的想念,盯著褚連英問:“你欠收拾了?”
褚連英的臉色一僵,後退兩步,繼續拱火:“周娅被調派到其他城市的研究團隊,好像進行什麼保密項目研究,一般這種情況下,你們都要做好長時間分別的準備。”
本就脾氣暴躁的柳苼,猶如獵豹般竄起,把褚連英摁趴在地上。
“你小子還故意的吧,專戳我的肺管子!”
“柳爺!我錯了,求放過——”
“晚了!受死吧!”
褚連英的慘叫聲,從主屋內響起,傳到在庭院忙碌的佣人耳中。
第469章 多年不見,你一如既往的兇
是夜,御府宴會廳,一片觥籌交錯。
京市各大世家,各界名流紛紛受邀前來參加宴會,第一次參加的成員,都被隆重的宴會儀式震撼。
有個年輕人端著酒杯,疑惑地問。
“人都差不多到了,怎麼還不見謝先生?”
“你想什麼呢,謝先生隻會在貴賓廳露面,咱們根本見不到。”
“這樣啊,實在是太可惜了,我還想遠距離瞻仰一下,咱們華夏最年輕的掌權人。”
“兄弟,這樣的天真想法不要有了,謝先生何等尊貴,能給我們提供建立鞏固人際關系的機會,你就知足吧。”
被人議論的謝瀾之,此刻身處貴賓廳。
他穿著隨意,雙腿交疊倚在沙發上,跟身側的老人溫聲說話。
老人不是別人,正是退位一年的戚老。
戚老掃視著貴賓廳的熟悉面孔,問:“怎麼不見秦姝那丫頭?”
謝瀾之雙眉淡不可察地輕蹙,語聲緩慢道:“前幾天,教陽陽馬術課的老師受傷了,秦姝要為他們治療,稍晚些才會來。”
其實是他把人欺負狠了。
聽到秦姝對姜雅琳的那番話,他怎麼可能沒有情緒波動。
秦姝的心也許真的是石頭做的,怎麼都捂不熱它。
這兩天,謝瀾之在床上,也不再溫柔哄人。
隻是一味的佔有,以此填補內心的憋悶。
秦姝應該察覺到了,可她也一聲不吭的承受,兩人之間明顯沉默不少。
而今晚……謝瀾之並不準備停止。
戚老聞言臉色沉了沉:“這事我聽說了,陽陽沒事吧?”
謝瀾之說:“沒事,那孩子皮著呢。”
戚老那雙透著睿智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端著酒杯,在跟人搭話的凱爾.唐納德身上。
“瀾之,那孩子組織了數場,舉世矚目的軍閥與社團爭鬥戰,造成很多無辜者死亡,你跟他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凱爾是阿姝的幹兒子,不管他做什麼,隻要不觸及我們的利益就好。”
“有些人骨子裡就是豺狼,這人不是善茬,你防著點才好。”
“嗯,我會的——”
謝瀾之看著不遠處,跟褚連英、柳苼談笑風生的凱爾。
凱爾這些年,在暗地裡做了很多事。
他是華夏武器的代言人,拉攏來令人心驚的巨額財富。
去年,謝瀾之上位時,也有凱爾的暗中相助,提供了不少人手,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一些棘手問題是他解決的。
不可否認,謝瀾之最初,的確把凱爾當做一把利刃來使用。
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心都是肉長的。
謝瀾之對凱爾心有防範的同時,對他也多了幾分人情味。
至於凱爾造成數次大面積傷亡戰役,謝瀾之不予評價。
西方的生存法則不比華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凱爾不動手反擊,哪能活到現在。
“爸爸!”
“爸爸,我們來了!”
謝東陽帶著三個弟弟走進貴賓廳,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滿身恣意慵懶氣度的謝瀾之。
謝瀾之視線往後看,問道:“你們媽媽呢?”
身穿合身小西服的謝東陽,語速不緊不慢地回答。
“媽媽在宴會廳看到熟人,說一會再過來。”
謝瀾之頷首:“陽陽帶弟弟去吃點東西,你們在大院的幾個朋友來了,一會跟他們去玩。”
“嗯嗯——”
謝東陽跟小大人似的,領著三個弟弟離開。
宴會廳內。
秦姝在跟妮妮在說話。
妮妮年近三十的人,依舊跟洋娃娃一樣漂亮,一副懵動單純的樣子。
她清澈眼眸,歡喜地望著秦姝:“姝姐姐,我好想你!”
秦姝看著妮妮微鼓的肚子:“你這是懷二胎了?”
妮妮開心地點頭:“嗯嗯,褚哥哥說想要女兒,我覺得這胎就是女兒!”
秦姝抬手摸了摸妮妮的手腕,不禁笑彎了雙眼。
“妮妮好聰明,一猜就中。”
妮妮立刻眉開眼笑起來,拉著秦姝的手,往宴會西邊的餐飲區走去。
“姝姐姐,我好餓,我們去吃東西!”
秦姝被她拉著走,好奇地問:“褚連英呢,你為什麼沒有跟他在貴賓廳?”
妮妮不高興地撅起嘴巴:“褚哥哥壞,昨晚欺負我,我不想理他,偷偷跑出來的!”
秦姝:“……”
她試探性地問:“褚連英怎麼欺負你了?”
直覺告訴秦姝,妮妮說話一向大膽,很有可能是那個意思。
果不所料,妮妮氣鼓鼓地說:“他昨晚,弄痛我了,我懷疑孩子都被他碰到了……”
“妮妮!”
秦姝眼疾手快地去捂妮妮的嘴。
“好姑娘,這種話可不要隨便說出來!”
妮妮眨巴著清澈眼眸,笑盈盈地看著秦姝:“我隻跟你說。”
秦姝松了口氣,親自領著妮妮去餐飲區拿東西。
“這個點心看起來好好吃!”
“這個包子帶顏色的,也很好吃的樣子!”
“姝姐姐,你想吃什麼,這裡的東西我都很想吃!”
秦姝看著滿臉興奮的妮妮,抿唇輕笑:“那就都拿一點嘗嘗。”
“嗯嗯!”妮妮像隻勤勞的小蜜蜂,往盤子裡裝自己愛吃的食物。
秦姝不知道看到什麼,臉上笑容僵住,眼底浮現出錯愕的表情。
她對宴會廳的侍從招手,待人走近,吩咐道:“這位是褚大校的妻子,你把人送到貴賓廳去。”
“是的,夫人——”侍從躬身行禮。
秦姝轉身跑向人群中,尋找剛剛捕捉到的熟悉身影。
偌大的宴會廳,還有不少的休息區,茶廳,娛樂室等。
秦姝七拐八拐,終於在二樓的陽臺上,找到那抹熟悉的男人身影。
男人背對著秦姝,笑容得意地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跟來的。”
秦姝在聽到男人的聲音時,臉色驟然冷下來。
她一字一頓地喊道:“楊、雲、川!”
男人緩緩轉過身,露出文質彬彬的清秀臉龐:“阿姝,好久不見,你僅從一個背影就能認出我,我很開心。”
秦姝看著模樣氣度大變樣,看起來有點精明的楊雲川。
她嗅到男人從骨子裡散發出的氣息,油膩得讓人厭惡。
秦姝秀眉輕蹙,冷聲質問:“你為什麼在這裡?是誰把你放進來的?”
楊雲川露出傷心的表情:“阿姝,你想問的隻有這個?”
他看起來過於從容鎮定,甚至……隱隱釋放出,某種更為熟悉的特質。
秦姝心底有個不太好的猜想。
下一秒,楊雲川大步走向秦姝,把人擁入懷中。
“阿姝,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