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臨走前,把邢毅抓走當苦力,讓他知道了陸家叛國跟小鬼子勾結的事,邢毅認為被迫上了賊船,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
秦姝疑惑不解:“那他怕我做什麼?”
謝瀾之意味不明道:“可能是因為,我拉他當苦力時,聽到童飛的那些手下說了一些話。”
秦姝知道謝瀾之身邊不止有親信,還有七爺的手下在保護。
她眨了眨眼,問:“他們說了什麼?”
謝瀾之:“說你在雲圳的地下室關了幾個人,每天都用滿清十大酷刑折磨他們,酷刑過程都描述的栩栩如生。”
秦姝:“……”
她說呢,邢毅看她怎麼像是老鼠見了貓。
怪不得邢毅看她的眼神不再曖昧,態度也明顯避而遠之。
隻是,這件事秦姝覺得要不是沒有謝瀾之的授意,童飛的那些手下,不可能平白無故說出來。
秦姝眼底浮現出無奈,話音一轉問:“邢毅知道上面一直在關注陸家的動向嗎?”
謝瀾之慢悠悠地說:“我走的時候,他還不知道。”
秦姝笑了:“你可真忽悠人,我看邢毅用不了幾天就能反應過來,你好好的欺負他做什麼?”
謝瀾之似是用鼻音發出很輕微的冷哼聲,聲音沒什麼起伏地說:
“他野心太大,惦記不該惦記的,吃虧對他來說是好事。”
秦姝抬手扶額,一猜就知道謝瀾之看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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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毅看她的眼神,太不知道收斂了。
秦姝快速轉移話題:“我明天給周娅針灸結束後就回雲圳了,你有什麼要我帶的東西嗎?”
謝瀾之立刻回道:“有!”
“什麼?”
“請把我那千嬌百媚,心地善良,有點小迷糊,抱起來香香軟軟的夫人帶過來,我想她了。”
謝瀾之的聲音低磁緩慢,尾音上挑,帶著幾分醉人的溫柔笑意。
讓人聽了,心尖酥麻一片。
秦姝臉騰的一下紅了:“不正經,不跟你說了!”
她掛了電話,雙手用力摸了摸笑容燦爛,燙得能煮熟雞蛋的臉頰。
太壞了!
謝瀾之一旦想撩人,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秦姝耳邊不停環繞著男人的情話,內心久久不能恢復平靜……
第二天。
京市部隊醫院。
秦姝按照謝瀾之的吩咐,把“改頭換面”的陶然送過來。
她以為會接手的會是謝瀾之的人,到了地方才知道,邢毅又被抓來當苦力了。
邢毅臭著一張臉,滿臉的不耐煩與焦躁,看到秦姝跟陶然後,他收斂所有情緒,把人往醫院裡帶。
“你們可算來了,趕緊進去,再晚就要來不及了!”
三人來到陸威的病房前,發現門口有兩個氣勢不俗的男人守著。
邢毅走上前,面無表情道:“謝少讓我們來的。”
門口的兩人對視一眼,轉身推開了房門。
秦姝好奇地看了兩人一眼,心道,守在陸威門口的肯定是陸家人,難不成他們也被謝瀾之收買了。
“你們是誰?出去!”
躺在病床上的陸威,看到邢毅、秦姝、陶然三人,口吻不悅地趕人。
邢毅進屋後就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秦姝領著陶然走近陸威。
她笑吟吟地伸出手:“陸小少爺,你好,我是來收你命的人。”
這麼個天生壞種,就很不該活在世上,太汙染空氣了。
秦姝近距離觀看,才發現陸威臉上的傷,跟身後“改頭換面”的陶然,有些地方不一樣。
陸威看到秦姝時,眼底閃過怔色,隨即冷笑道:
“現在的女人送上門給人睡,還要搞這麼多的花樣嗎?”
陸威以為秦姝是想要巴結他,目光婬邪地打量著她的臉蛋,豐腴柔潤的絕美身材,不停地吞咽口水。
不得不說,秦姝是陸威這輩子見過,容顏與身段都一等一的女人。
如果不是身上有傷,陸威早就把人給撲倒在病床上。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姝,那隻被紗布包著的手,不顧屋內還有人,直往下三路而去。
秦姝目光一冷:“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陸威以為她在欲擒故縱,邪笑道:“美人,我現在身體不方便,你自己過來伺候我,憋了這麼久,讓你嘗嘗小爺的味道如何!”
他目光落在秦姝的嘴上,意思不言而喻。
邢毅一聽這話,手握成拳,直接給了陸威一拳。
“臭小子!死到臨頭,你把嘴放幹淨點!”
“嘶——”
陸威疼得身體蜷縮,嘴裡罵罵咧咧的。
“草泥馬!我要弄死你!”
邢毅滿臉不屑,扭頭去看秦姝:“接下來怎麼做?”
秦姝指著臉色煞白的陸威:“把他身上的病服扒了。”
邢毅立刻動手,陸威終於察覺到事情不妙,大吼大叫:“放開我!你們是什麼人?我是陸家的人,你們敢動我,是活膩歪了?”
“來人!來人!門外的人死的嗎?都給我滾進來!啊啊啊——!”
邢毅嫌陸威太吵,一個後頸砍,直接把人砍暈了。
秦姝也沒闲著,給陶然繼續“補妝”,讓他變得跟病床上的陸威一模一樣。
半個小時後。
陶然穿上病服躺在病床上,包裹嚴實的陸威,像垃圾一樣被丟在地上。
邢毅沉聲問:“陶然,之前交代你的,都記清楚了嗎?”
陶然滿臉桀骜不馴,痞笑道:“記得,比囂張,我這輩子還沒怕過誰!”
秦姝輕聲說:“你最好能瞞天過海,如果被陸家人發現,沒人能救得了你。”
陶然用力點頭:“明白,放心吧!”
邢毅見事情差不多了,拎著昏迷的陸威離開。
陸威被粗暴地丟到車裡,邢毅扭頭去看,站在不遠處的秦姝。
“你告訴謝瀾之一聲,這事我不會再摻和了,如果讓我爸知道了,我的腿都能被打斷!”
秦姝眉梢微挑,玩笑道:“這可不行,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以後還有很多見不得人的髒事需要你來幹。”
邢毅面色微變,以為她已經知道邢家跟謝瀾之的交易。
他又試探地問:“你們就不能找別人?”
秦姝笑著搖頭,打趣道:“不能,誰讓你刑大隊長是老熟人呢,做事方便。”
邢毅突然倚在車門上,從兜裡掏出香煙點上,目光復雜地打量著秦姝:“你已經知道了?”
秦姝眸光微閃,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
邢毅忽然問:“謝瀾之對你好嗎?”
話題轉變太快,秦姝反應也不慢,點頭道:“挺好的,怎麼這麼問?”
邢毅抽了口煙,啞聲問:“你知道我爸為什麼調回京市嗎?”
秦姝順著話問:“為什麼?”
邢毅:“戚老還有兩年就要退下來了,現在已經進入各大勢力爭權奪位的時候,有家族凋落,必有新的勢力起來。
情報局的人手明顯不夠用,我爸被調入京市,直白來說就是幹些髒活,專門修剪敵對派往外延伸的枝杈。”
秦姝幾乎立刻就聽懂了,臉色一凜:“你們投靠了其他家族?”
什麼幹髒活,修剪枝杈。
邢家分明是上位者手中的一把刀。
邢毅挑眉,沒想到秦姝這麼敏銳,笑著承認了:“是啊,我們家在雲圳就是小門小戶,不知道哪裡入了貴人的眼,被調過來衝鋒陷陣。
我爸為了保命,刀剛磨得鋒利一些,還沒準備動手,半路被一隻頭狼給逮住了,不得不幹起了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事來!”
說到這件事,他氣得直咬牙。
秦姝噗呲一聲笑了,也明白了什麼,滿目同情地看著邢毅。
“良禽擇木而棲,謝家挺好的,你們不會後悔的。”
雖然不知道邢家投靠的是誰,謝瀾之既然把人拉攏過來,必然是邢家有足夠的價值。
邢毅臉色不太好看,帶著幾分氣憤:“我也沒說謝家不好,隻是謝家人的行事風格太霸道了,你知道你家那位怎麼脅迫我的嗎?”
秦姝笑眯眯地問:“謝瀾之做了什麼?”
邢毅磨著後槽牙道:“他帶人衝進我家,當著我老子的面訓斥我,說我覬覦有夫之婦,說我下流無恥,他走了,我卻被我爸用皮帶抽了一頓。”
秦姝唇角抽搐,瞧著邢毅臉上的憤怒,心道,謝瀾之這事幹得……簡直太漂亮了!
她揣著明白裝糊塗:“這就是你不對了,破壞別人的家庭,是非常讓人不齒的事。”
邢毅眼神幽怨地看著秦姝:“你就這麼不待見我?我對你真的挺有好感的。”
秦姝:“……”
邢毅繼續道:“三年前,知道你嫁人後,我拉著同事喝醉了,又哭又喊鬧出來好多笑話。”
第395章 雲圳驚天變故,夫妻見面
邢毅幽怨的眼神,類似告白的話,聽得秦姝下意識皺眉。
邢毅瞧著她的臉色,話音一轉:“你別臭著一張臉,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以為我是喜歡你的!謝瀾之跟我說了一些事,我發現我對你好像就是不甘心。”
秦姝臉色稍緩,好笑道:“你還真是直接。”
邢毅撇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再不直接點,我怕哪天被新任老板暗殺。”
秦姝笑而不語,眼底的抗拒散去不少。
邢毅打量著她:“你知道自己長得漂亮吧?男人的虛榮心是人都有,我也不例外。
誰不想要一個長得漂亮,身材還好的老婆,哪怕不碰,養在家裡都賞心悅目,帶出去也有面……”
他嘮嘮叨叨一大堆,總歸就一個意思,隻喜歡秦姝的外表。
現在因為換了新的幕後老板,對秦姝就更是不敢有什麼其他想法了。
秦姝唇角抽搐,她見過告白的,也見過死纏爛打的,就是沒見過不喜歡一個人,還會說出這麼理由的!
她打斷邢毅:“停停停!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邢毅臉上露出一絲別扭:“就是……我現在不喜歡你了,你跟你家那位說說,讓我爸別幹那些午夜夢回被人索命的事。”
秦姝好笑道:“就是別讓你爸手上沾人命唄?”
都已經成為別人手裡的刀了,還這麼挑剔,似乎有點得寸進尺了。
邢毅搖頭道:“不是這個意思,大奸大惡的肯定是要公事公辦,那些無辜的人就免了。”
秦姝沒好氣地說:“你早說就好了,繞這麼一大圈,就聽你廢話了!”
“……”邢毅低喃了幾句。
秦姝凝眉問:“你一個人嘀咕什麼呢。”
邢毅一言難盡道:“你平時看著挺溫柔的,怎麼這樣啊。”
“呵!”秦姝氣笑了:“你才跟我相處幾天啊,我本性如此。”
邢毅詫異地問:“謝瀾之也慣著你嗎?”
在他眼中,謝瀾之是京市太子爺,也是競爭下任掌權人的熱門人物。
這樣的人最是高高在上,表面做得一手好戲的人,不太可能把農村出身秦姝當回事。
秦姝輕哼道:“他不慣著我,你慣著?我這脾氣還就是他給慣出來的。”
邢毅啞口無言。
秦姝看他表情有點憨,又有點傻,臨走前留下幾句勸告。
“邢隊長,身為過來人,勸你不要因為一個女人的外貌而喜歡她,越漂亮的女人越深不可測。
你不知道她們從小到大受到的排斥,更不知道她們為了保護自己,付出過什麼。
什麼天真單純,心地善良,都不過是你的臆想罷了——”
秦姝離開後許久,邢毅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他臉上的憨厚傻氣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笑。
秦姝在快成為他的執念時,謝瀾之跟他爸接觸,短時間內帶他們見識了更深層的東西,甚至出手收攬他們。
謝瀾之是謝家培養的接班人,從小耳濡目染的那些馭人手段,邢父明知是坑還要往下跳,隻為保全性命,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