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少夫人!”
警衛兵杜兵進來,嗓門洪亮地匯報,
“秦寶珠流產了,楊家請少夫人過去一趟。”
謝夫人臉上的笑意消失,口吻不悅道:“不去,晦氣的事我們才不沾。”
秦姝的唇角輕揚,嬌媚帶著點嬰兒肥的臉龐,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
她嗓音甜軟道:“媽,我想過去看看。”
謝夫人知道秦姝這段時間,一直在吩咐權叔做事。
她立刻變了態度:“行,我陪你一起。”
等權叔帶著一名醉氣燻燻,胡子拉碴的男人回來後。
謝夫人跟秦姝動身,前往隔壁的楊家。
楊家客廳。
楊雲川臉色慘白的坐在沙發上。
楊大伯仿佛老了十多歲,滿頭白發,盡顯老態。
看到謝夫人跟秦姝的身影,楊大伯立刻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弟妹,你們可來了,衛生員已經上去了,你們也快去看看!”
謝夫人沒搭理他,側眸去看秦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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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眨了眨嫵媚的大眼睛,聲音乖巧道:“樓上太血腥,我上去看看,您在樓下等我。”
謝夫人矜持地頷首:“讓阿權陪你一起,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知道了。”秦姝帶著權叔,還有那個醉漢上了楊家二樓。
沒有人注意到,那個看起來體型健壯,因勞作而一身腱子肉的醉漢,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樓上。
“不要!不要拿走我的孩子!”
“去找秦姝!她能救我和孩子!你們都滾開!”
秦姝還沒走進房間,就聽到裡面傳來,秦寶珠痛苦地嘶吼聲。
她推開房門,頭也不回道:“你們先在外面等著。”
“好。”權叔恭敬垂首,應了一聲。
秦姝剛走進房間,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在她鼻尖縈繞,久久不散。
躺在床上,身下赤倮的秦寶珠看到她,眼睛都亮了。
“秦姝!救我!快救救我跟孩子!”
秦姝走上前,對幾名衛生員說:“這裡交給我,你們先出去。”
幾人對視一眼,還真聽話的出去了。
秦寶珠仿佛看到了救星,緊緊抓著秦姝的衣袖,哭喊道:“堂姐,快救救我的孩子!”
秦姝揮開她的手,展顏一笑:“著什麼急。”
她從身上摸出幾枚銀針,扎在秦寶珠的穴位上,又在對方的肚子上,用了巧勁按揉了幾下。
有什麼東西從秦寶珠的身體,非常絲滑地流了出來。
秦姝瞥了一眼。
是個剛成型的孩子,早已沒了呼吸。
秦寶珠什麼都感覺不到,身體放松地躺在床上,整個人都仿佛得救的模樣。
秦姝挺著圓潤的肚子,在床邊的椅子坐下,微微俯身靠近秦寶珠,音調軟綿綿的。
“我本來想揭穿你跟奸夫的勾當,讓楊雲川發現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後來發現你在孕期都不節制。
當時我就在想,肚子經不經得住你們這麼折騰,沒想到啊,孩子自己也不願降臨這個齷齪的家庭。”
秦寶珠的神色一愣,顫聲質問:“你什麼意思?!”
她幹的那些事,秦姝為什麼會知道?
這件事,楊家都沒有發現!
秦姝眸光微垂,語氣略帶嘲諷道:“你之前被楊雲川打,導致胎位不穩,期間還耐不住寂寞,找奸夫隔三差五的同房。
尤其是這兩天,你們玩得似乎很激烈,孩子哪裡承受得了這麼折騰,他早就走了,在你肚子裡憋死的。”
秦寶珠不敢置信地坐起身,看到躺在兩腿之間……血泊裡的孩子。
她滿腦子都是,遺產可能要保不住了!
秦寶珠瘋了般,衝秦姝怒吼質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既然知道孩子有事,為什麼不阻止我?!”
為什麼?
秦姝目光凜冽地盯著秦寶珠,輕嗤道:“換婚的事,你真當我沒脾氣?還有我來京市後,你在我面前蹦跶了多少回?”
“我一直冷眼看著沒出手,就是在給你機會,可你不知道珍惜。”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的身份?”
最後一句話,秦姝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嗓音陰冷瘆人,一改往日的嬌媚軟糯。
身份?
秦寶珠的臉色變得慘白。
秦姝是秦氏中醫的第三十八代傳人。
秦姝沉聲開口:“你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在逼我去死,恨不得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你不會忘記爺爺是怎麼對待,那些想想害他的人吧?”
秦寶珠渾身發冷,目光渙散,微啟的雙唇輕顫。
爺爺手上可是沾染過人命的。
所有對他不利的人,輕則傷殘,重則殒命,死也死得悄無聲息,毫無痕跡。
秦氏繼承人是以救人為己任沒錯。
但有個前提,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把秦氏醫術傳承下去。
秦姝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秦寶珠:“秦寶珠,想想秦家的祖訓族規。別再來招惹我,否則我將會以族姐的身份,在你墳前上香。”
第149章 阿姝:別往我頭上亂扣帽子!
“秦姝你太能裝了!”
秦寶珠仰視著床前的秦姝,聲音沙啞地開口。
“你平時裝得人畜無害,背地裡心腸如此狠毒,你簡直就是魔鬼!”
她身體不住地顫抖,含著淚的眼睛裡,迸射出惡狠狠的光芒。
秦姝輕笑:“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你揭露謝瀾之絕嗣的事?
我隻是把你對我做的事,對你做了一遍而已,這就受不了了?”
秦寶珠搞事,不代表她不會搞事。
她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秦姝倏地傾身,捏著秦寶珠的下巴,眸底湧動著幾分薄怒。
“你受不了也給我受著,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秦寶珠前世今生的所作所為,死不足惜,她得慢慢贖罪。
秦寶珠顫聲怒吼:“可我沒有害你的孩子!我的孩子是因為你沒的!”
秦姝面露玩味,唇角勾起一抹譏諷:“別給我亂扣帽子,孩子是你親手殺死的。”
“除了揭露楊雲川是絕嗣的事,我可沒有再出手,是你自己作到這個地步的。”
她眼中盡是不加掩飾的不屑與嘲諷。
秦寶珠神色猙獰:“不是的,是你見死不救!”
“啪!”
秦姝揚手給了她一巴掌。
“都說了別往我頭上亂扣帽子。”
秦姝甩了甩打疼的手,深深看了眼,臉被打歪了的秦寶珠。
“你好自為之吧。”
她轉身離開,彌漫著濃重血腥味的房間。
“秦姝!你不會一直這麼好運的!我等著看你悽慘的下場!”
身後傳來,秦寶珠充滿恨意的詛咒。
秦姝憑什麼一副高高在上,孤冷清傲,看不起人的傲慢姿態。
秦寶珠受夠了,前世在電視上,各大報刊亭,看到秦姝成為闊太太的幸福畫面。
這一世,她絕不允許,秦姝過得比她好。
眼見秦姝頭也不回地離開,秦寶珠表情猙獰,口不擇言道,
“秦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裡懷的才是野種!”
“你自己做了那些髒事,就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齷齪,你不要臉!”
走到門口的秦姝,偏過頭,眼神嘲諷地睨向秦寶珠。
“我的孩子可是謝家正兒八經的血脈。”
“你是真不見棺材不掉眼淚,來,你看看這人是誰。”
秦姝拉開房門,把倚在門外牆上,醉氣燻燻的男人,一個用力拉進房間。
走廊的權叔看到這一幕,臉上爬滿驚懼表情。
“少夫人,您悠著點!”
秦姝摸了摸在肚子裡亂動的孩子,壓低聲對權叔說:“沒事,你去把楊雲川拎上來。”
權叔心有餘悸地瞥了眼秦姝的肚子,轉身快步離開了。
“季波常!你為什麼在這裡?!”
屋內的秦寶珠,語氣又驚又怒地尖叫起來。
秦姝關上門,特意留了一條縫隙:“自然是我把人帶來的。”
“秦姝,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秦寶珠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趴在血床上,身體止不住的戰慄。
秦姝嗤笑:“自然是,讓你見棺材落淚。”
她瞥了一眼,體型健壯,有一身蠻力的男人。
“酒醒了沒?”
季波常望著眼前嬌媚絕豔的美人,抬手就要去摸秦姝的臉蛋。
“爺能讓你懷孕,來,跟爺睡一覺,保你一舉得子!”
秦姝眸光一厲,把藏在指縫的銀針,扎入男人的天靈蓋穴位。
“啊!好痛!”
醉酒的男人,雙手抱頭地蹲在地上。
秦姝抬腳踢向男人的腰,聲調微冷:“這回酒醒了沒?”
季波常抬頭,看向挺著孕肚的秦姝,又打量起周圍富麗堂皇的裝扮。
他眨了眨眼,疑惑地問:“這裡是哪?”
秦姝瞥了眼門外晃動的人影,紅唇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
她回答男人的問題:“這是秦寶珠的家,你搞大她的肚子,就要把命留下。”
季波常一聽這話,直接跳起來了。
“這可跟我沒關系,我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是秦寶珠的娘找上我,說她女兒的男人不中用,讓我睡她女兒,把她女兒的肚子搞大!”
秦寶珠怒吼制止:“閉嘴!你給我閉嘴!”
秦姝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情,眼底流露出濃濃的八卦。
她眼神探究打量著男人,好奇地問:“秦寶珠的娘,為什麼會找上你?”
季波常揚起下巴,坑坑窪窪的臉上滿是驕傲:“因為我讓很多不孕的女人都懷孕了。”
秦姝差點沒笑出聲來。
二嬸跟秦寶珠,不愧是一對奇葩母女。
秦姝瞥了眼,輕微晃動的門,故作鎮定地點頭。
“合著還冤枉你了,他們給你多少錢?”
季波常幹巴巴道:“定金兩百塊,事後還給三百。”
他打量著周圍,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裝扮,有點後悔接下這檔子生意。
以往,他因為天賦異稟,碰的都是鄉下女人。
即便被發現了,也是打一頓了事。
哪知道,這城裡的人,動不動就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