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之疑惑地打量著她,有種蜜汁熟悉的違和感。
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也非常強烈。
謝瀾之不動聲色地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秦姝笑意不變,眯起月牙般的美眸:“我能知道什麼,我隻知道壞人的財富都是不義之財。”
不對!
直覺告訴謝瀾之很不對勁。
秦姝的神態與言行,似乎太過篤定了。
謝瀾之眸光沉靜地盯著秦姝,非常直白地問:“你有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秦姝捏著小巧下颌,佯裝沉思道:“自古以來,尋寶的人邊邊角角都不肯放過,生怕錯失什麼寶物。
你去巴家地窖記得要掘地三尺,說不定會挖出什麼洞中之洞,腌菜缸,牆壁什麼的也不要放過。”
謝瀾之聽著她侃侃而談,沒忍住笑出聲來了,“洛西坡村的地質,地窖下面十有八九是巖石,哪來的洞中之中。”
秦姝臉頰微鼓,嬌嗔道:“是你問我的,怎麼還嫌棄上了。”
謝瀾之被她佯怒的表情可愛到,沒忍住伸出手,掐了掐她膚色嫩滑的臉蛋。
手感跟想象中的一樣好,讓人愛不釋手。
“不許掐我臉!”
秦姝這次真惱了,抬手拍了拍男人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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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瀾之從善如流的收回手,溫聲叮囑:“今天不要出營地了,在家不許做家務,好好休息,乖乖等我回來。”
“你好啰嗦,趕緊走吧。”
被嫌棄的謝瀾之,並沒有立刻離開家。
他把臥室的空碗收了,又把外面盆裡的襯衣晾好,才邁著肅殺步伐離去。
秦姝倚在臥室床頭,透過玻璃窗,目送男人傲然之姿遠去。
她唇角勾起一抹神秘弧度。
如果她估算沒錯誤的話,巴家就是前世被傳播,擁有十多噸黃金的村幹部。
這件事一直不允許被大肆宣傳,好像事關什麼機密。
秦姝是在阿苗提起,巴家地窖藏有黃金的時候。
她靈光一閃,從犄角旮旯裡想起這件傳聞。
據說,那位村幹部家裡不止藏有黃金,還有很多古董寶貝。
總是傳得很邪乎,連傳國玉璽都出來了。
秦姝認為無風不起浪,故意引起謝瀾之的懷疑,順便叮囑他幾句。
她就是仗著謝瀾之不會逼問什麼,絲毫不怕引起懷疑。
謝瀾之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秦姝放下窗簾,倚在床頭幽幽嘆了口氣。
她似乎有點有恃無恐了。
有恃無恐之後,便是恃寵而驕。
都怪謝瀾之!
這個男人似乎在溫水煮青蛙,都快把她給煮熟了。
在再這麼下去,她就成了被男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憨憨。
*
天色漸暗。
在廚房烙肉餅的秦姝,聽到營地一波波召集的號角聲,她勾起的唇角就沒放下過。
看來她猜測的不錯,否則營地不可能召集這麼多人。
“嫂子,你在家嗎?”
門外傳來郎野充滿活力的清澈嗓音。
秦姝把鍋裡的肉餅鏟出來,走出廚房對門外喊道:“在呢,有事進屋說。”
身高馬大的郎野,滿頭是汗地走進來。
他臉上還掛著興奮的紅光,嗅到空氣中彌漫的肉香味,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對上秦姝那雙含笑的眼眸,郎野立刻端正了態度。
“嫂子,謝團長今晚不回來吃飯,讓您別等他了。”
秦姝仿佛早有預料,笑著問:“那他吃什麼?”
“謝團長讓我從食堂給他帶點幹糧。”
“你別去食堂了,我給他做了肉餅,你順便給他帶過去。”
秦姝轉身就往廚房走去。
沒過一會,她拎著分量不輕的手提布兜,還有灌滿水的軍用水壺出來。
秦姝把東西遞給郎野,“肉餅是剛出鍋的,水壺裡也灌了熱水,你跟謝瀾之說,我晚上留門,讓他多晚都要記得回家。”
才離婚不久的郎野,拎著手中的東西,心底有點不是滋味。
這才是兩口子過日子,互相惦記關懷。
哪像他的婚後生活,一地雞毛不說,還差點把自己都搭進去。
一旦秦招娣通敵成功,營地的戰友們勢必損失慘重。
他就是把這條命賠進去,也要把秦招娣給殺了泄憤。
秦姝見郎野盯著手裡的東西不出聲,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想什麼呢?你也沒吃飯?裡面的肉餅不少,你跟謝瀾之一起吃都管夠。”
一聽這話,郎野淳樸臉上露出喜意。
他揚高聲道:“謝謝嫂子!”
話音剛落,郎野拎著東西轉身就往外衝,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
洛西坡村。
巴家,地窖裡。
謝瀾之站在滿是金燦燦黃金的空間,以上位者的俯視姿態,睨向倚在發霉牆壁上的巴書記。
他眼神充滿威懾力,嗓音低沉近乎森冷地問,“除了這裡的黃金,還有什麼贓物?”
巴書記面色陰狠,朝謝瀾之吐了一口血水,“我呸!土匪!強盜!你們就是一幫臭流氓!這都是我家祖傳的黃金,你們憑什麼動!”
謝瀾之微微一側身,避開那口濃稠的血水,唇角撩起一抹森冷弧度。
他從壘得高高的金磚上,拿起一個金元寶,送到巴書記眼前。
“這是清代的金元寶,是內務府打造!僅供皇家使用,你家祖宗姓愛新覺羅?”
謝瀾之把金元寶隨手丟在金鑽上,換了一根金條遞到巴書記面前。
“看看這上面是什麼文字,你讀給我聽!”
巴書記盯著那一串看不懂的英語,嘴巴緊緊閉著,不發一言。
謝瀾之的薄唇吐露出,一段標準的外語,聲調優美而華麗。
他盯著巴書記,冷聲問:“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巴書記咧開嘴,露出染血的牙花子,眼裡充滿了不屑。
謝瀾之失去一貫的從容淡定,把金條用力砸在巴書記身上。
他幾乎是怒吼道:“是黃金出廠標注以及年月份,它是六年前澆鑄的黃金!”
巴書記得意道:“那又怎麼樣!這是我國外的朋友送給我的!”
謝瀾之對於投入間諜懷抱,竊取國內大量機密信息的特務,可以說是零容忍。
他一直壓抑的脾氣沒控制住,抬腳踹了巴書記心窩一腳。
震怒中的謝瀾之俊美容顏,閃過濃烈且瘆人的殺意。
暴怒中的他,彎身湊近巴書記,薄唇緩緩翕動。
“你是真不見棺材不掉淚!”
“今晚過後,我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巴書記眼神陰冷地盯著謝瀾之,冷笑道:“你以為老子是嚇大的!老子清清白白,不怕你!”
“嘭!”
巴書記話音剛落,橫空一腳,被踹翻在地。
“媽賣批!我日你個仙人鏟鏟喲!”
“你個腦殼進水的龜兒子,勞資忍你好久了!”
一個扛著槍的戰士,踹完人後,扭頭去看謝瀾之,非常氣憤道。
“謝團長,這個龜兒子就是欠收拾,我一耳光就能把他呼嵌到牆上去!”
謝瀾之心底升騰的怒火,被這個愣頭青衝散不少。
他低咳一聲,神態嚴肅道:“人被你呼牆上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他!”
“這倒是!”
憨憨的年輕戰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謝團長!”
地窖入口,傳來郎野的聲音。
“謝團長,嫂子……來了!”
謝瀾之聞言,腳下生風,極快地朝地窖入口衝去。
“阿姝!”
第91章 腰肢,扭到謝瀾之的心坎上
謝瀾之順著石梯出了地窖,看到郎野氣喘籲籲的,龇著一口大白牙。
他視線掠過郎野,掃視被士兵把守的巴家大院。
“阿姝呢?”
郎野剛剛說秦姝來了,謝瀾之找了一圈也不見人影。
郎野滿頭霧水,回頭望了望:“嫂子沒來啊。”
謝瀾之氣不打一處來,板著臉訓斥:“沒來你瞎叫嚷什麼!”
“這不是嫂子讓我給您送飯,我說話岔氣了。”
郎野把布兜跟水壺遞過去,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謝瀾之伸手接過東西,怎麼也無法從郎野手上拿走。
他抬眸去看郎野,後者嬉皮笑臉地說:“團長,嫂子說了,讓我跟您一起吃。”
謝瀾之凝著眉問:“你確定?”
郎野忙不迭地點頭:“確定!嫂子說肉餅不少,夠吃!”
“什麼夠吃?我怎麼聞到了肉香味?”
循著香味來的趙永強,手裡還捏著,夾著鹹菜的饅頭。
聽到這吃貨的聲音,謝瀾之手上一用力,從郎野手中拿走了布兜跟水壺。
郎野立刻就急了,委屈地嚷嚷:“團長,嫂子說了,肉餅我也有份的。”
這話清楚傳進,咬了一口鹹菜饅頭,慢悠悠走來的趙永強耳中。
他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弟妹又做好吃的了?在哪呢?!”
趙永強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謝瀾之手上拎著的布兜。
院子裡的營長、連長,還有普通士兵,眼神也如狼似的盯著布兜。
謝團長的媳婦廚藝一絕,吃過的沒吃過的,都在瘋狂咽口水。
被這麼多雙眼睛緊盯著的謝瀾之,俊美斯文面容緊繃,狹長鳳眸瞥了郎野一眼。
這個愣頭青!
本來就不多的肉餅,這下他們還怎麼吃獨食。
趙永強眼珠子一轉,故意揚高聲說:“謝團長,你不會吃獨食吧?兄弟們今天的功勞不小,怎麼也該犒勞犒勞。”
他滿臉壞笑地看著謝瀾之,把夾著鹹菜的饅頭,往兜裡一揣。
謝瀾之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下一步要動手搶了。
他笑罵道:“你就是屬狗鼻子的!”
謝瀾之打開布兜,掀開裹著肉餅的布,露出二十多張,彌漫著誘人香味的肉餅。
肉餅跟搪瓷盆差不多大,一看就是用大鐵鍋烙出來的。
謝瀾之拿起最上面的一張肉餅,卷吧卷吧,塞到嘴裡咬了一口。
肉香味,混合著幹野菜,以及細小的黑松露顆粒,在舌尖綻開鮮美的滋味。
謝瀾之從後腰摸出一把匕首,隨手扔給趙永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