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置信地問:“你的意思是,這位同志試過的衣服都要了?”
“對!”
謝瀾之眼底蓄著幽光,淡淡凝視著秦姝。
在對方開口前,他率先道:“謝家兒媳,就該被嬌養,這話是我爺爺當年對我爸說的。”
“……”秦姝嘴邊的話,連帶動容被一起咽下去。
行吧!
誰讓人家是京市的太子爺。
有錢又有權,這點身外之物,不過九牛一毛。
秦姝試了十多件裙子,總共花了小二百塊,謝瀾之眼睛都不眨一眼付錢。
這一幕落入趙永強等人眼中,紛紛調侃他疼媳婦。
純粹為爭一口氣的謝瀾之,揚起緊繃的下颌,沉聲道:“掙錢就是給媳婦花的。”
他瞥向臉色緋紅的秦姝,被吐槽摳門的那口鬱氣,終於煙消雲散。
一行人如來時那般高調離開。
櫃臺內的售貨員,歡喜地吆喝:“有需要下次再來啊!”
秦姝回頭對她羞澀一笑,擺了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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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963營地,已經是下午了。
謝瀾之把車送還給駱師,跟阿木提、秦姝步行回家屬院。
在路上,他們遠遠就看到,包著頭巾的孫玉珍。
多日不見,她神色憔悴,明顯瘦了不少。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孫玉珍在看到三人時,如驚弓之鳥般,轉身就跑遠了。
秦姝盯著謝瀾之,奇怪地問:“她跑什麼?”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孫玉珍是在看到謝瀾後,害怕的臉色煞白。
謝瀾之冷漠道:“可能是做了壞事心虛了。”
阿木提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
秦姝循聲望去,挑著眉問:“你知道怎麼回事?”
阿木提幸災樂禍地說:“瀾哥半個月前審了孫玉珍,把她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都抖了出來,她現在看到瀾哥就躲著走。”
原來如此。
怪不得孫玉珍這麼害怕。
謝瀾之垂眸去看秦姝的胳膊。
之前被孫玉珍撓的血痕,近幾日才徹底消失不見。
他出聲叮囑秦姝:“孫玉珍這人不安分,以後肯定還會犯錯誤,你離她遠點,她早晚要自食惡果。”
秦姝唇角牽起一絲冷笑:“隻要她不來招惹我,我才懶得搭理她。”
謝瀾之篤定道:“她不敢,除非是不想在營地待下去了。”
回到家後,謝瀾之幫秦姝把漂亮的裙子,一件件放到衣櫃裡。
秦姝則盤腿坐在床上,從謝瀾之遞給她的工資和津貼裡數錢。
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範耀宗會接受她的投資。
隻要解決藥廠的問題,與雪中送炭的投資誠意,對方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謝瀾之放好衣服,忽然對秦姝說:“上個月在天鷹嶺抬野豬的那班士兵,今明兩天休假,你看什麼時候請他們來家裡吃飯?”
秦姝之前答應過那些人,要邀請眾人來家裡吃飯。
她把手上數好的錢,放到腿邊壓著,沉吟道:“要不就今晚吧。”
“時間會不會太趕?”
“不會,這個時間正好準備飯菜。”
秦姝起身下地,從抽屜裡拿出紙跟筆,方方正正,清秀的字體飛躍在白紙上。
隻聽撕拉一聲。
秦姝捏著寫好的欠條,遞到謝瀾之的面前。
“這是你借我一萬塊錢的欠條,等我有錢了,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謝瀾之臉色陰沉得嚇人,身上散發出讓人瑟瑟發抖的低氣壓。
他的聲音也讓人不寒而慄:“你給我寫欠條?”
秦姝吞了吞口水,義正言辭道:“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這錢我之前說過是借。”
面色緊繃的謝瀾之,深呼了一口氣,磨著牙道:“好!”
他接過欠條,泄憤般地揉搓幾下,用力投擲到衣櫃的最上面。
秦姝被他這一手搞得不知所措,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謝瀾之看都不看她一眼,踏著沉重步伐離開。
秦姝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不明白哪裡惹到了謝瀾之。
陰晴不定的脾氣說來就來,搞得好像她胡攪蠻纏一樣。
沉重的腳步聲去而復返,謝瀾之掀開門簾,氣勢洶洶地走進房間。
他掐著秦姝的纖細腰肢,把人用力懟在牆上,捏著她的下巴抬起,眼神很兇地瞪著她。
“是不是把你辦了,你才不會跟我這麼客氣?”
第67章 他鐵了心要辦阿姝,壞透了
“謝瀾之,有話好好說,你別這樣。”
秦姝呼吸一滯,心跳險些驟停,聲音哆嗦。
她此時此刻,有種被架在鋼絲上的感覺,頭暈目眩,心跳加速。
這一次,謝瀾之沒有再縱容秦姝,直視她驚慌不安的眼眸。
他帶著槍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指下小巧的下颌。
“你是怎麼想到寫欠條這一出的?”
盡管秦姝身上的謎團,還有待查證。
也無法更改,他們已經是一家人的事實。
妻子給丈夫打欠條,簡直聞所未聞,謝瀾之的怒意直線飆升。
他緊緊箍著秦姝的纖細腰肢,眸色越發凌厲,仿佛是要吃人。
秦姝心底驀地一動,立刻明白男人是因為欠條,才會變得攻擊性十足。
她宛如羽毛輕柔的嬌媚嗓音,委屈地說:“我也不想啊,誰讓你家世背景這麼好,怕你誤會我貪財,這才想著寫張欠條,表明我不是那樣的人。”
屁!
秦姝一直堅守界限。
是想哪天離婚的時候,幹幹淨淨的走人。
她委屈隱含哭腔的聲音,宛如細膩柔軟的錦緞,悄然滑過謝瀾之的心尖。
謝瀾之鉗著秦姝小巧下颌的手,驀然松開,矜冷臉龐露出歉意。
“抱歉,是我想岔了。”
謝團長主打一個敢做就敢認。
知道誤會了秦姝,立刻端正態度道歉。
秦姝再一次認識到,謝瀾之這個男人有多好哄。
她心下松了口氣,面上卻得理不饒人,清凌凌的黑眸怒瞪男人。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話都沒說幾句就動手,你是不是還打人啊?”
謝瀾之自知理虧,輕聲哄人:“是我不好,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
秦姝滿臉不敢置信,拔高嗓音吼道。
謝瀾之意識到說錯話了,立刻否認:“沒有!”
秦姝身體瑟縮一下,佯裝出害怕的樣子,哭腔嗓音滿是後怕。
“你這麼兇,力氣還這麼大,以後要是家暴我,我豈不是慘了。”
謝瀾之臉皮子緊繃,面上覆著一層冰霜,額頭的青筋狠狠跳了跳。
他隻是想跟秦姝親近一下,順便把名分給定下來。
怎麼就家暴了。
兩人是夫妻,同房更是天經地義的事!
謝瀾之盯著秦姝,聲音硬邦邦地說:“我不家暴!”
秦姝依舊惶恐不安的模樣,低泣著說:“你剛都弄疼我了。”
她瑟縮的身體在發抖,仿佛被嚇壞了。
謝瀾之看在眼中,心底愈發愧疚。
可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姝咬了咬牙,心一橫,推開男人的身體,衝到衣櫃前。
“不行,我害怕,我要回家!”
衣櫃門剛被打開,謝瀾之就覆在她後背,把櫃門用力關上。
結實有力的手臂,橫亙在秦姝的腰上。
男人低沉悅耳的清冽嗓音,從她頭頂響起。
“再鬧,現在就把你辦了!”
威脅!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秦姝回頭盯著男人線條完美的下颌,冷笑著問:“你說什麼?”
不裝了?
要露出真面目了?
就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果然都一個樣!
謝瀾之神色冷冽,覆在秦姝腰身的手,力度驟然收緊。
他狹長眼眸醞釀著危險暗芒,說的話更是落地有聲。
“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沒什麼是睡覺不能解決的,如果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
秦姝本來怒氣橫生的生動臉色,頓時羞得泛起誘人的胭脂紅。
她踮起雙腳,用手去捂謝瀾之的嘴。
“你別說了!”
秦姝惱羞成怒地瞪著男人,恨不得咬他一口。
這人真是口無遮攔,什麼都往外說。
說出來的話,更是讓她心下驚悚不已。
睡一次不行,還睡兩次,兩次不行,就要更多次!
這是哪門子的吵架。
分明是給男人放縱欲念,把她生吞了的借口。
謝瀾之眼神炙熱如火地盯著秦姝,眼底隱隱有欲念暗火在燃燒。
秦姝捂著他嘴巴鼻子的手,掌心感受到男人粗重的呼吸。
她氣得踩了謝瀾之一腳,沒好氣道:
“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秦姝算是體會到了。
什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想把謝瀾之一言不合動手的毛病治過來,反倒被男人給降住了。
得不償失啊!
謝瀾之拉下秦姝捂著嘴的小手,掐著她的腰,把人按在衣櫃上,完全禁錮在懷裡。
他微微弓起腰背,像即將撲向獵物的獵豹,直視秦姝閃躲的眼神。
男人沉聲問:“還回娘家嗎?”
回個屁!
她就是做個樣子。
秦姝的手按在謝瀾之強壯緊實的胸膛上,嫵媚桃花眸斜睨著對方。